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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千叶环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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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低调的车驶入东京市郊。
“我们准备回组织吗？”安室透带着墨镜看向窗外，问道。
“不，”宇智波绛月一只手绕着头发，另一只手指尖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头也不抬，“先去安全屋落脚。”
终于处理完信息，她抬起头嫣然一笑，“这次……我们干票大的。”
“……”三人沉默。
好像有点相信那个传闻了。
——关于“蒂塔一笑，生死难料”那个。
安室透冷酷地推了推墨镜。
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呢？
……算了，管他是谁，组织里狗咬狗的大戏最好看了，哼。
……
安全屋里落了一层薄灰，索性有塑料套早早将家具罩好，角落里还有备无患地存放着杯面等长期物资，想来置办下安全屋的人很是细心。
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能住人了，空间也很宽敞，房间足够，隔音良好。
收拾清点完已是夜晚，众人一应歇下不提。
……
翌日。
众人早早解决早餐，各自修整。
“叩叩叩——”有人叩门。
众人警惕，宇智波绛月反而笑笑站起身：“帮手来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提着电脑包和提着一个大盒子的女生，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身高一米五八，黑色长直发一直垂到腰际，齐刘海下是一双平静低垂的眼，微微抿着唇，一副冷淡寡言的模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缠在左手腕处的绷带，洁白而崭新，甚至有些扎眼，尾端系好漂亮的蝴蝶结，像什么独特的装饰，与她整个人的低调格格不入。
“绛月大人。”她仰起脸，认认真真问好，“早上好。”
宇智波绛月把人摁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不小心就把头发揉得有些乱七八糟的，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小环音，好久不见，别这么生分，叫姐姐。”
“姐、姐姐。”千叶环音红了红耳尖，小小声喊道。
宇智波绛月接过她手上的盒子，让开了身子，让千叶环音终于暴露在三人的视线下。
千叶环音紧了紧握着电脑包的手，抿抿唇上前几步，走到三人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语气冷漠疏离，生硬到，“你们好，我是千叶环音，擅长电脑技术，请多指教。”
抬眼的一瞬间，眼风有意无意略过绿川影，眼中划过一抹不爽。千叶环音推了推眼镜框，镜片反射过一道寒芒，情绪稍纵即逝，直叫人疑心是不是错觉。
无辜躺枪的绿川影：……嗯？
宇智波绛月走过去，一手搭在千叶环音略显单薄的肩上，笑道：“这几位是诸星大、安室透、绿川影，多的我就不介绍了，认个脸熟就行。”
其实是因为千叶环音私底下早就调查过他们的资料，对几个人的资料可谓烂熟于心，不过宇智波绛月并未直言。
想来还是希望几人之间能够少些尔虞我诈的警惕，好好相处的。
宇智波绛月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安室透笑了笑，紫灰眼眸微弯，率先释放善意：“千叶小姐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千叶环音果然上套，看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抹被看轻的不满，没好气道，“是，我今年才十七岁……”她放下电脑，在等待电脑开机的间隙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情不自禁补充到，“……比绛月大人还小两岁。”
几人动作微不可察一顿，惊讶的目光忍不住纷纷瞥向宇智波绛月。
“……”宇智波绛月微笑。
“还没成年啊……”诸星大冷不丁开口，垂眸保养着狙击枪的零件，语气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是在内涵谁。
“…………”和未成年谈恋爱的某人沉默了。
宇智波绛月平日里干净利落的行事作风乃至于妆容穿着都和“未成年”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再加上那身久经沉淀混迹黑白的气质……
——果然还是完全看不出来吧！
不过仔细看看……似乎确实是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并偏向于后者的面孔。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千叶环音似乎已经自顾自陷入了沉思，喃道：“说起来，过几天就是绛月大人的生日了呢……”
她认真望向宇智波绛月，“成年生日，您想要什么礼物呢？”
宇智波绛月哂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都是一份心意。”
她又不能说自己实际年龄早就过了成年阶段了。
……心意啊。
千叶环音缓缓点头，从神色上看却似乎更加纠结了。
闲话告一段落。
宇智波绛月打开千叶环音带来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工具，随即轻轻扳过诸伏景光的肩膀，指尖伴随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他下巴那一圈淡青色的胡茬上。
唔，有些扎手。
许是因为这几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没什么时间和工具打理的缘故。
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
喉结忽然上下滑动一瞬，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宇智波绛月回过神，目光上移，落进那双湖海一样的湛蓝眼睛里。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有些微的紧张，漾得湖海都泛起了一圈圈细小涟漪。
轻轻抿唇，宇智波绛月错开视线，盖住眼底的思绪，淡声道：“我教你易容，所以，不要留胡子。”她收回手，指尖拂过一排排化妆工具，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毫无破绽，相当自然。
“…好。”诸伏景光应下，眸色渐深。
由于需要易容，所以不方便留胡子，这很正常。
可他就是直觉有哪里不对。
比如，只要把这句话的顺序稍稍颠倒一下，变成“不要留胡子——我教你易容”，好像才是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错觉吧。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诸伏景光在心底摇摇头，定了定神。
“你们可以跟着学。”宇智波绛月挑好色号，目光略过安室透和诸星大，“这不是普通的易容。”
点到为止。
“……易容的重点在于，掩盖掉自己最鲜明的特征……”
……
尽管只是一人分配了一张脸。
几人学得不可谓不认真。
宇智波绛月最后将眉笔一丢，懒洋洋靠了下去，累得半死不活，“能学会多少，各凭本事。”
……
入夜。月华如水。
千叶环音从厨房倒了一杯水，进了宇智波绛月的房间。
宇智波绛月正靠在床头整理资料，闻声抬头，见是她便笑了一下，“环音，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千叶环音撇撇嘴，小心避开资料，将水放到了床头桌上，眼神里满是不赞同：“您不也没睡？”
宇智波绛月笑而不语。
千叶环音顺势坐到床边，果不其然被熟稔地撸了一下，她干脆仰着脸看了绛月姐一会儿。
房间里只剩下纸张摩挲的肃肃声。
半晌，千叶环音才轻声道：“您对他们……有些好过头了。”
宇智波绛月捻着纸张的手微不可查一顿，没完全否认，却是笑了笑：“只是特殊情况而已。”
千叶环音抿唇。
是吗？
连易容术都倾囊相授。
她从没见姐姐对谁那么上心过。
但她从不会反驳宇智波绛月的话。
“……您很喜欢他。”她抱住宇智波绛月的腰，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道。
是肯定句。
这次没有回答，宇智波绛月愣了愣，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撸着环音柔顺的长发，思绪飘远。
…………
两年前。
美国。
千叶环音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亚裔少女，然而与周围人迥异的肤色和不善言辞的性格，再加上优秀到令人嫉妒的学业成绩，总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在当时，美国校园中小团体的排挤与霸凌几乎司空见惯，千叶环音很快就成为对象之一。
在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被推搡谩骂，诋毁中伤，堵在巷子里惊慌失措后，手腕上的割伤一条条增加，独自来到美国留学，几乎一直处于孤立无援境地的女生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永远记得当天台的风呼呼吹过耳畔，寂寥无人的深夜里那种即将结束的解脱和报复般的快意。
一身白裙被风吹得鼓荡，誓以最鲜艳的惨烈诀别。
——再见了，这令人恐惧又厌恶的世界。
她站在年久失修的生锈护栏边缘，从八楼往下望时，几乎感到一阵眩晕。
只要抬起腿，跨过去，一松手……
死亡在脑中反复预演，她却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然而压抑痛苦的回忆重重叠叠，几乎产生了一种不受控制的推力。
眼泪无助滑落，不知是不是最后的求救感动了上天，忽有一道疾风略过耳畔。
一道黑影飞檐走壁，以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和爆发力，转瞬间跃上了八楼天台，牢牢蹲在了栏杆上。
千叶环音吓了一跳，被掀坐在地上，疼痛带来清醒，她怔然望着月色下的那道人影，几乎以为是幻觉。
“你……你是谁？”
“嗯？”人影似乎动了动，跳下护栏，“……这里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声音很年轻。
随着靠近，千叶环音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千叶瞳孔微缩，四肢僵硬得不能动弹。
人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似乎有些感兴趣，叉着腰弯下身：“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跑天台上干什么？”
借着月光，千叶环音看清斗篷下露出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几乎与斗篷融为一体，面具上描绘着金色的花纹，诡谲非常。
在这一刻，本能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交代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想、想死。”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笑了，语气温和，“那还真不巧，被我撞上了。”
“你……你要杀了我吗？”女生闭上眼，颤抖又害怕，乞求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死得不那么疼？”
“……噗。”黑影这下真的没忍住，也没在意满地尘灰，一震袍席地而坐，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不妨说说看？就当是死前最后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长久无人倾诉的痛苦就像开闸般倾泻。
那一夜，她们聊了很久，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千叶环音在说，忍冬在听。
最后，忍冬从天台一跃而下，又在少女惊恐趴在栏杆上往下望时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转过身的刹那，晨光熹微，橙紫云霞渲染开黑影身后极远的一线。
“喂，千叶。”忍冬摘下了她冰冷硌手的面具，露出极年轻的一张脸，诡异的三勾玉缓慢旋转，她带着张扬笑意向她伸出手，“这个世界可远远不止你看到的那样，要来吗？”
千叶环音眼中逐渐亮起异彩，她用尽全力抓住了那只手。
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那一夜，忍冬像天神降临。
至此，改变她原本一生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千叶环音（一把抱住）：姐姐是我的！（瞪某只蓝眼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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