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
-
五日的时光转瞬即逝。
最后一抹仙气抽离沧渊的心口，只一瞬，沧渊体内那种噬骨的痛消散全无。
取而代之的是张狂。
他要去找赤松算账，一雪前耻。
“沧渊……”
沐昭的声音唤回沧渊的思绪，他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瞳，暂时先将雪耻一事压下，沉下声道：“今日稍做休整，待你明日将这些仙气彻底融入体内，我便教你一些防身之法。”
他问道：“喜欢什么？一击毙命的如何？”
沐昭摆摆手：“能保护我自己的就好！我没想过杀其他人……”
沧渊没有反驳，而是道：“也可，有我在，料他们也不敢惦记你。”
沐昭不高兴的嘟囔道：“说的我离开你，就不能活了一样……我若是学会那些法术，不一定比你差呢……”
二人离得如此近，沧渊耳音又极好，沐昭的话全部落进他的耳中。
他只觉得沐昭可爱，抬手揉了下沐昭白嫩的小脸：“下次说我坏话的时候小声点。”
“我哪里……”
沐昭咽下反驳的话，心虚的开口：“你……你能听见呀……”
沧渊反问：“阿昭，你觉得呢？”
沐昭别过眼，将嘴巴抿成一条线：若是这样，那前几日……
“敢做不敢认？”
沧渊轻描淡写的开口：“也不知是谁，前几日边种花边给我泼脏水，非说若不是因为我，自己也不会做无用功。”
沐昭不敢接话，等着沧渊找自己算账。
沧渊一笑，扶着沐昭的肩膀，不容人抗拒的在朱唇上留下一吻。
“不与你计较。”
沧渊心满意足的放开沐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日与霄无庚交手后的转日，“魔尊身边多了个女人”这件事便在魔界传开了。
正殿之中的窃窃私语，沧渊自然听了个清楚。
他睨了那群魔物一眼，不屑道：“本尊的私事还要向你们告知？”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安静。
“别忘了。”
沧渊的眼瞳中溢出红色的气：“你们能有如今的安宁，全靠本尊。”
那群魔物将头埋得更深，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沧渊……”沐昭试探着唤道。
沧渊瞧着沐昭乖巧的模样，眼瞳中多了几分柔情。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他思索了一瞬，问道：“阿昭，你觉得魔界如何？”
沐昭不明所以，掂量须臾才答道：“很好啊！”
“你可喜欢？”
“……还可以。”
“呵。”
沧渊轻笑一声：分明就是不可以。他问道：“你且说说，哪里还可以？”
沐昭道：“屋外的花园呀！等花开了一定特别漂亮！”
“……除了那个花坛呢？”沧渊拧着眉头询问。
沐昭撇撇嘴，失落道：“除了那个火山，我就没再去过别的地方了，我也不知道的魔界哪里还可以……”
她的话叫沧渊心生不忍，算下来沐昭来魔界将将三个月，竟然除了那个破火山，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沧渊道：“待到魔界重建完成，我带你出门见见世面。”
“魔界重建还要多久呀？”
“不知。”
沧渊照实回答：“一月、一年、十年都有可能。”
不过近日并没听到有人叫苦连天，说什么有人捣乱之类的话。
沧渊冷笑：霄无庚倒是有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
沐昭一听要如此久，心中不免焦急：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沧渊一直困在这里？
那样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她转念一想：不过沧渊已经答应自己，明日便会教给自己一些防身之法。
等到自己学的彻底，寻了机会离开也不迟。
反正自己的腿已经好了，如今行动自如。
沐昭想的出神，全然没有发现沧渊正一脸宠溺的望着自己。
自然也不知沧渊心中，正盘算着什么大事。
晚间二人照例同榻而眠，沧渊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瞧着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沐昭。
眼下的沐昭心智已然成熟，很多事，便是不用自己开口，想来沐昭应该也能感受得到。
沧渊收回眼神，翻了个身与沐昭背对着背，浅浅入梦。
——
转日沧渊照例交代完事宜，回来寻沐昭。
才入元冥殿，就见沐昭满脸笑容的跑向自己：“给！”
沐昭将手中的包子送到沧渊嘴边，关心道：“听焰齐说，你早晨从不吃东西，你一定很饿吧！”
沧渊接过包子，象征性的咬了一口。
难吃。
对上沐昭关心的眼瞳，沧渊还是选择将包子吃完。
他咽下最后一口，对着沐昭道：“今日教你些防身之法，你可要看仔细。”
语毕，沧渊将秽气凝聚在指尖，随手一挥，一道黑色的结界赫然展现在二人面前。
“学会了？”沧渊问道。
沐昭哀怨的看向沧渊，却听见他道：“那日不是学的很快？”
“哪日？”
“你险些将仙气渡回我体内的那日。”
沧渊话一出口，顿觉不妙，未等他开口阻止，眼前多了一道白色的屏障。
沐昭放下手，骄傲道：“我还以为有多难呢！竟然如此简单！”
沧渊打散那道屏障，握住沐昭的手，将体内的秽气分给她些许：“试试这个。”
晶草不惧秽气，想来操控秽气应该也不在话下。
就是不知……
沐昭瞧着围在自己周身的黑色秽气，她尝试着像刚才那样，将秽气聚在掌心。
随手一甩，一道黑色的屏障落在二人眼前。
沧渊眉心微动：沐昭竟能同时承受秽气与仙气。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
“沧渊，你在教我些别的！”沐昭兴致冲冲的催促道。
“阿昭，你先答应我。”
沧渊严肃的神情，吓了沐昭一大跳，她点头如捣蒜，捂着脖子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生怕自己慢一秒，沧渊会掐住自己的脖子。
沧渊发出一声怅然的低叹，后又严肃的开口：“我教你的这些法术，不到迫不得已，万不能显露在其他人面前。”
沐昭心存疑虑，还是开口道：“好。”又问道：“迫不得已……是像那日那样吗？”
沧渊道：“我在时，不需要你出手。我不在时，还有焰齐守着你。”
沐昭问道：“那你教我这些做什么？”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埋怨。
“我无法保证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沧渊直言：“若是魔界再遇动荡，我与焰齐便无暇顾及你。眼下我交给你的这些法术，虽没什么威力，但足够你自保。”
“动荡……？”
沐昭眼瞳一颤，问道：“沧渊，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人？”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日沧渊为了帮自己挡住飞来的长剑，将那个男子放跑了。
沧渊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杀了赤松。”
原来那个人叫赤松。
沐昭总觉得有些奇怪：赤松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而且好耳熟……
她这才想起：赤松不是伤了沧渊的那个神仙吗。
“那、那天和你打架的男子又是谁？”沐昭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霄无庚。”
沧渊风轻云淡道：“我的手下败将。”
见沧渊身上戾气少了些许，沐昭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就因为之前和你打架输给你了？”
“他输的是魔尊之位。”
沧渊的语气中透着藏不住的桀骜：“技不如人就多练，旁门左道终究不是正途。”
沐昭感叹：“他好小心眼啊！输给你，还要来找你麻烦！”
“不必理会他。”
沧渊岔开话道：“我教你如何聚气成刃，待你学会后，我在教你些对付魔物的咒术。”
聚气成刃要比张开结界难上些许，沐昭试了几次，才能挥出将锋利的秽气。
因着掌握不好力道，沐昭前几次挥出气刃时，那几道气刃并没有按照她所设想的路线飞出。
而是七上八下、不受控制的在院中乱飞。
割断了她种的蔷薇花不说，有几道气刃飞向地板后弹向墙面，又折返回沐昭的眼前，吓得沐昭脸色煞白。
若是不沧渊眼疾手快张开结界，沐昭怕是要被自己重伤。
沧渊盯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庭院，非常后悔教沐昭聚气成刃。
沐昭被吓得不轻，以至于沧渊将她揽在怀中安抚，她都没能缓过神。
最后还是沧渊施了静心咒，沐昭才勉强清醒些许。
“这个好恐怖……我……我还是学些别的吧……”
沐昭魂不守舍的开口，她瞧着满院的蔷薇花瓣，长叹一口气，惋惜道：“这些花昨日才开呢……又要种新的了……”
“今日到此为止。”
沧渊揽着她往屋内走，关心道：“进了屋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腿恢复的如何。”
沐昭期期艾艾的点头，由着沧渊将自己领回屋中。
沧渊扶着沐昭坐在榻边，确定沐昭坐稳，他才将秽气笼在沐昭的身上。
为保完全，他双指并拢，落在沐昭的眉心：“ 别怕。”
他不仅要知晓沐昭的双腿如何。
他更想知晓一些有关沐昭的过往。
哪怕沐昭的过往中，极大概率只有一片死寂的九幽洞。
就在沧渊准备窥探沐昭的记忆时，手指猝不及防的被弹开。
沧渊眉尾上扬，不死心的再次将手凑了上去，强行窥探着，手指却再次被弹开。
“唔……好疼！”
好像被利刃劈开一样疼。
沐昭捂着眉心，神情痛苦的发问：“沧渊！你对我做了什么！”
沧渊心中一紧，拉开沐昭的手仔细查看，同时收回秽气：“我只想看看你腿上的经络可有堵塞，并非有意如此。”
“那你看的怎么样了？”
沐昭痛的有些睁不开眼，耳朵像是塞了两坨棉花，乌乌的一片。
她隐约听到一句“无碍”，眼前莫名罩上一层惨白，便什么都不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