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见义勇为的水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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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第五次扒开袖子看手表，已经第一课快过去半小时了，本来应该来上课的宝藏院祁荣还没到，给宝藏院打了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在讲台下的学生，五条悟，夏油杰，硝子多少都有些无聊，翘起椅子仰头看天花板的，删手机里垃圾短信打发时间的，看地摊小说打发时间的。
“呐，老师。”五条悟的眼睛仿佛要在高专教室的天花板上看出一朵云。“要是没事的话我们能回去了吗？”
“不可以，宝藏院不是那种会故意旷课的人，要是她没来，可能是遇到事情了。”夜蛾正道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上打出去的未接电话，只好实际地把手机放下。
“你们知道宝藏院的术式吗？”夜蛾正道问，宝藏院没来，他也要按计划进行了，毕竟宝藏院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人，遇到了不大不小的事在路上吧。
五条悟努努嘴没搭腔，继续看天花板。宝藏院的传闻和亲眼所见的术式运行方式，他已经知道个大差不差了。
不了解的是杰和硝子吧。他扫了眼旁边的两位同窗。硝子之前没出任务，估计也不认识这号人，硝子的下巴搁在桌面上，手搭在卓沿前面翻过一页小说。宝藏院的和硝子应该是没有什么磨合的机会，所以这句话，是说给普通人出身的杰听的。
“宝藏院的术式？”杰开口问，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杰知道宝藏院吗？”
“嗯，古武道枪术的一种流派，传说中宝藏院胤舜和剑豪宫本武藏交手过。”杰想到昨日宝藏院抽刀后狠厉的刀法，但是武器和传说中也对不上…
“咒术界，与俗世的宝藏院算是同源异支，关系不大…”夜蛾停顿了一下“…咒术界的宝藏院是奈良一个曾经小有规模的术士家族，明面是在研究反转术式，也诞生过有微弱的预见能力的咒术师。平安时代后突然术士锐减，人丁稀少，到现代已经式微，三个月前宝藏院的母亲宝藏院玉簪子过世，宝藏院如今只剩一位宝藏院祁荣。”
“嗯…”杰略微地点头。反转术式就说得通了。
“但宝藏院真正的术式，是起死回生的术式。”夜蛾在后半句话加重声音强调了下。
“果然是啊。”悟说。“亵渎生命的术式，被生命本身所诅咒的一族。”出身世家的五条悟，虽然没有刻意了解过其他家族，但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即便不信，也会留有印象。
“这是什么意思？”杰惊讶地问到。
夜蛾解释道“宝藏院的术式都是在十八岁成年时彻底完整，同一时期一脉只能有一位术式持有者…”
夜蛾不消把话说完，杰已经想起来刚才提到过的宝藏院玉簪子，不论是因为术式本身的原因，还是家族传统人为安排的死亡，玉簪子女士三个月前的死亡……
杰想起来昨天初见宝藏院的场景，宝藏院的举止异于常人，性格他不好揣度，但是宝藏院的金钱观和自杀式的攻击方式让他隐隐地感觉…不太好。
“这种术式，乍一看不是很奇特的术式么？毕竟起死回生是多少人的梦想，会有人对这种力量打心思吧。”杰下意识地在心里补充地发问，咒术界就没有想过要利用这种术式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过么？
“这种术式只能作用在术式持有者身上，而且如果不陷入死亡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夜蛾正道摇头回答，“宝藏院之前的术士基本都不参与战斗，祁荣也是因为刀法才以咒具师的身份来高专上学的。”
五条悟却不着声色地挑起了一边的眉头，他看了眼杰，杰的余光也看到了这个眼神，两个人若有所思。
“本来是想借今天让宝藏院和你们交手确认一下彼此的术式，她之前就是我的学生，我是想安排你们一起出任务，彼此磨合磨合…”
“既然当事人不在，你们也没任务，那就先解散……”
教室的门被拉开了，滚轴咕噜噜地摩擦着教室门框内嵌的滑轨，教室里的人都或多或少往门口看了一眼，
宝藏院祁荣浑身湿透，胸口起伏沉默地大喘气，黑色的校服夹克遢在身上，尤其是一头紫色的头发，只有一些发梢翘起来，其他的头发贴在头皮脸颊和脖颈上，有些干掉的部分黯淡干枯，她的手提着只有背带略微沾上水的剑袋，还抓着一个皱皱巴巴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个新款的游戏机，耳麦，拆出来的电池，书本等等。
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我来迟了。”
“你…是掉到河里了吗？”最先开口的是夜蛾正道，他惊讶地看着一脸疲惫，猫着腰正往里走的宝藏院，随着她的脚步闻到了河水的土腥味儿。
“有个小孩儿上学掉河里了，我路过，就去救了。”宝藏院从密封袋里用湿手从一本小书里抖出一叠信纸，夜蛾接过来看是她写的任务报告。已经耳闻过宝藏院“不走寻常路”的解决方式，他现在，当时当下有些哑然。
他有看了眼手表，发现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不是出于抱怨指责，只是询问细节，他问“救人这么慢吗？”
宝藏院的脸不大高兴，阴森得像河里的水鬼，疑是想起不高兴的事，但还是老老实实陈述细节，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我把那个小孩儿捞上来之后，他就大哭说，作业在书包里，作业没了不敢上学，要找妈妈，不回家，中间他以为我要硬送他去上学，他又蹦到河里了。”
“噗。”五条悟和硝子没憋住笑了一声。杰则是注意到宝藏院的脸色没笑出来。
“我又下去捞他，找他的书包，把他送回家，他家长说要报答我。”
“我没答应，回来上学了。”
……
…
“……”宝藏院的眼睛因为进水有红血丝，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河水腥湿的气息，她盯着黑板上的一个点。
“所以，老师你说今天的课特别重要，我来晚了，我等会儿回去写新的检讨，抱歉。”宝藏院祁荣鞠了一躬。
这种无可挑剔的恭敬让夜蛾正道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其实今天是想让你们正式磨合一下，你降级到二年级后要经常和悟和杰出任务…算了，你去换身衣服，今天不…”
“不用了，老师。”宝藏院说，“我打不过他们。”
…没等夜蛾开口。
“唉…？学姐不要这么冷淡嘛，明明不情愿都愿意护送小朋友回家，我们也不会让学姐太头疼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就当加了个联系方式，我们不会下重手的，对吧，杰？”
五条悟反而是第一个站起来，开口说话的人，他手插在口袋里走向宝藏院，他回头对着杰抛出一个Wink，杰只好无奈地跟着站起来。
“请多指教，宝藏院学姐，还有…二次见面请多关照。”杰对宝藏院低了下头，“悟，你倒是对学姐更尊重一点啊。”
“杰能想象我对着哪个人老老实实说请多关照吗？”
“算了…”
宝藏院眯了眯褐色的眼睛，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
似乎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见义勇为的水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