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之衔尾蛇的诅咒》Oielen

6、第 6 章

　　8月31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天，马路上不再泥泞不堪，车水马龙与行人喧哗也比往常密集许多，属于方便购物和出远门的好日子。

　　可惜再好的太阳也照不进这个又小又脏的酒吧。

　　借着酒吧里的昏暗烛光，你陪汤姆慢慢吃着面包蘸奶油汤的同时挽起了刚换上不久的校袍的袖子，镇定地用汤勺将面前煮豆子汤中准备跳起来咬你手指的豆子敲回碗里。

　　在回到破釜酒吧吃午饭前，你们是从摩金夫人长袍店买到合适的校袍。笑容可掬的摩金夫人热情地为你们丈量尺寸，在你们提起学校资助金只能买二手校袍时，摩金夫人看着汤姆漂亮的小脸蛋，眼里的怜悯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泪珠掉下来。

　　“噢…可怜的孩子…”摩金夫人念叨着，直接给你们购入的全套二手校服打了对折。只不过在购买皮鞋时你还是选择买两双全新的，理由是不希望好心的摩金夫人亏本。

　　“为什么我们非要买全新的皮鞋？”汤姆问你，他咽下一口奶油汤后晃了晃脚，崭新的硬皮鞋在桌子底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该死的豆子…！”你后悔听酒吧老板推荐选择了这道菜，在敲晕最后一颗豆子后你将这份煮豆子汤推到汤姆面前。小孩倒是适应力很强，他毫无芥蒂地将这份煮豆子一勺勺送进嘴里细嚼慢咽。

　　“当判断对方是否从容时，无非就是外貌与着装。”你盯着桌上的蜡烛，回答他刚才的疑问：“发型，长相，衣着，气味，鞋子；其中长相、衣着甚至气味或许都能掩饰，但是头发和鞋子——”你往前倾身半撑着脸，吐词清晰：“任何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去应对的人，头发会永远干净服帖，鞋子也会一直崭新不沾上任何污渍。”

　　你对上汤姆一直盯着你的黑眼珠，微笑着说：“现在穿二手校袍是我们的处境，但整洁的发型和鞋子是我们的教养。”

　　来到对角巷的你没有再戴着孤儿院那顶旧帽子，此时满头茂密的金发自然地披散在黑色校袍上，即使是在完全没有透进一丝阳光的酒吧里也能微微泛着金色光泽。

　　那些金色的闪光映在汤姆黑色的瞳孔里，仿若周围燃烧跳跃着的烛火。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这里所有的巫师都不合格。”汤姆评价道，低头吃完最后一口豆子再用餐巾轻轻擦嘴。

　　你看着小孩乖巧优雅的动作，低声笑起来：“好吧，这倒是真的。”

　　环顾周围所有在这间酒吧里喝酒说笑的老巫师们，包括酒吧老板在内都是头发衣服乱糟糟地，他们长长的指甲里还有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黑色污渍。

　　“谁是格林德沃？”汤姆听着邻桌巫师们的聊天内容，突然拧着眉头发问。

　　其实从你们早上踏进酒吧起就一直听见几个有浓厚外国口音的老巫师们持续地讨论“欧洲”“格林德沃”等字眼，甚至还会提到“邓布利多”这个熟悉的姓氏，次数真不少。只是掺杂着乱七八糟的德语或者法语，甚至还有其他听不懂的北欧语言，以至于你们不太能理解具体的细节。

　　“听着像是在欧洲非常有名气的巫师？不过似乎在本地不怎么广为人知。”因为周围其他的本地巫师们对这个名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你随意总结了一下那些外国巫师的聊天内容，然后伸手捏了捏小孩尖削柔软的下巴，提醒他道：“我们该继续动身了，还有坩埚和一堆魔法书没买呢——或者你想先去买魔杖？”

　　听见“魔杖”这个词，汤姆有一瞬间表情变得欣喜，接着他压住嘴角坐直了些，交握在桌上的一双手轻轻搓着，“随便，反正最后都要买齐。”汤姆冷静地回答。

　　你看着汤姆这随时准备站起来往外走的架势，了然地笑了笑，转头又去拜托酒吧老板的汤姆再次帮你们打开对角巷的甬道。

　　酒吧老板倒是很热情地叮嘱你们晚上一定要早点回来，别忘记在这里预订的房间——汤姆很明显不愿意再回到孤儿院将就一晚，你便决定今晚在破釜酒吧留宿。不过因为汤姆年龄太小，不被允许单独住，所以你也就只预订了一个房间，也算是节省开销。

　　对角巷里比起早晨似乎更热闹了些，甚至有不少成年巫师在路边摆上了自己的小摊位售卖一些自制的小装备或者奇奇怪怪的魔药。可惜大概是因为离9月1日就差一天的缘故，早在你和汤姆第一次通过来到对角巷时，就已经见不到多少同龄的巫师了。估计除了你们俩，那些同样准备去往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新学期购物。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你复述着门上有些剥落的金字招牌，说：“英国唯一一家卖魔杖的店，应该就是这了。”

　　汤姆迅速走上前推开那扇陈旧的店门，店内后堂里传出“叮铃铃”地铃声，一个年老的巫师抱着几个颜色各异的长盒子从高高的木架之间走出来，那些木架上面堆满了同样的长盒子，最顶部的盒子上则结满白色的蜘蛛网。

　　“下午好啊。”老巫师声音轻柔，浅色的眼睛看看汤姆又看看你，“噢，真是可惜。”他突然感叹道。

　　“可惜什么？奥利凡德先生。”被人盯着感叹可惜这种事让你多少觉得被冒犯了，但你还是礼貌回问。

　　“别误会，孩子。”奥利凡德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头发，眨都不眨一下，他解释道：“我只是可惜我这里从不卖用媚娃头发作杖芯的魔杖，不然肯定很适合你。要知道，我家可不允许制作出无法保证稳定性的魔杖。”他说完，将手上那堆长盒子放在接待台上，转而上下扫量着架子上的那些。

　　“好了，你们俩谁先来。”奥利凡德低头看向汤姆，像月亮一样的眼珠更亮了，他语气里透着高兴：“这次肯定能多试一些——”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事。你想，干脆推着汤姆往前一步，“年龄小的优先。”你对汤姆说：“我先去买其他东西，一会儿回来找你。”

　　汤姆点点头，看着你推开店门顺着人流离去才回头。

　　“你是习惯用哪只手？”奥利凡德挥动魔杖召来一个卷尺后就开始专心从木架底部的盒子开始找起。

　　汤姆看着那根卷尺在自己的肩膀、腕肘和腋下比划着，最后甚至还量了鼻孔距离，忍不住皱眉抻着脖子离卷尺远些，顺便回答奥利凡德：“我想，应该是右手，先生。”汤姆在句尾加上尊称。

　　“嗯，比同龄人更高的身长……试试这根。”奥利凡德从一个绿盒子里拿出一根深色的魔杖递给汤姆：“12英寸，山毛榉木，龙心肌腱——应该不错。”

　　汤姆接过这根陌生的魔杖，将它握在手心里时并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别愣着啊。”奥利凡德催促道：“挥一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