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之衔尾蛇的诅咒》Oielen

11、第 11 章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车厢很容易让人感到昏昏欲睡，连其他闹哄哄的学生们也在这好几个小时的旅程里逐渐安静下来。

　　梅丽娜从靠着你肩膀的姿势变为枕在你的腿上，看上去睡得很安稳。
　　你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拿起《魔法史》简单翻阅了几页后，在《霍格沃茨创始人——四位伟大的巫师》的内容页停留住了目光。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英国魔法史上最辉煌的成就之一。由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纳·拉文克劳，以及赫尔加·赫奇帕奇这四位伟大的巫师创立，而四大学院也用各自创始人的姓氏命名——”你阅读着，顺势翻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那页介绍：
　　精明、强大、有智谋、野心勃勃、崇尚纯血——和学院本身的介绍是差不多的，只是——“Parselmouth【蛇佬腔】”
　　你不明白这个陌生单词所代表的含义，只能猜测或许是和那些魔咒一样来源于拉丁语里某个词的变种。

　　突然耳边列车行驶的铿锵声变得悠远，灿烂的金色阳光投在书页上。
　　你抬头看向窗外，看见此时的列车已经行驶在一座石砌的轨桥上，桥那边是一片开阔的绿洲，一眼望不到边际。

　　“只要是我想做到的事——”你将目光从那片美丽绿洲又移回到书页上的“纯血”这个单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就都会达成。”

　　当列车减速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长时间的行程与饥肠辘辘让学生们都有些疲惫。

　　你穿上长袍后轻拍着梅丽娜的肩膀，“醒醒，我们要到站了。”你小声唤她。
　　梅丽娜勉强睁开眼，她撑起身体靠着座椅，看上去还是不太清醒的模样。

　　此时列车已经停住，你听着学生们说笑着的走动声有些着急起来，干脆从她的行李架上拿下长袍帮助她穿上。
　　之前在孤儿院经常照顾小孩的经验此刻也派上了用场，在你熟练地帮她扣上长袍系带后，梅丽娜总算能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了。

　　“我们到学校了吗？”她问。
　　“到了车站，似乎还要走一段路。”你对她说：“你能走吗？起来吧，我扶着你。”
　　女孩在你的搀扶下踉跄着离开列车，在接触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梅丽娜的眼神总算是恢复了点神采。

　　你们1年级新生由一男一女两位头戴着黑色尖顶高帽的高年级学生负责招聚在一起，你猜测这两人肯定和艾琳娜一样也是级长。

　　这时，夜晚的苏格兰开始下起小雨，周围也弥漫起了雾气。

　　“引领新生这种工作就应该让温特斯那个讨厌的老家伙来做才对。”你听见那位身穿绿色内衬长袍的男级长对着另一位身穿黄色内衬长袍的女级长抱怨道：“这是他身为管理员应该做的，不是吗？”
　　“这原本就是各个学院级长每年轮流承担的工作——我还是先把这一批新生带去码头吧，我可不想一直淋雨，你集齐其他新生的人数后再跟上。”女级长说完，举起油灯招呼着你们这十几位新生往一条幽暗狭窄的小道走下坡去。

　　小路崎岖，下雨后更是让人脚下打滑。新生们都很紧张小心地走着，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梅丽娜更是一路攥紧你的胳膊，走得磕磕绊绊。

　　当你们转过一道弯后，小路就到了尽头，一片巨大的黑色湖泊在你们眼前展开。
　　湖泊上也萦绕着被夜色浸染得灰暗的雾气，高处隐约闪烁着带有温暖色彩的光亮。

　　“如果没有起雾，你们在这里就能看见城堡了。”女级长说着，她抬手敲了敲码头的柱子，很快就有几条小船稳当地移过来，每条小船的船头桅杆上都挂着一盏明亮的油灯。

　　你们在女级长的指示下，分成四人一组坐上了小船。
　　梅丽娜刚在船上坐下便径自靠在了船沿上，你有点担心她会把船弄翻。

　　幸好小船本身比看上去的更可靠。当船行驶到湖中心时，雾气顺着你们的视线被破开，你先是看到了险峻的峭壁，而峭壁上方就是尖塔林立的巍峨城堡。
　　那高耸入云的古堡屹立在临湖的陆地上，灯火通明。

　　“哇…”你任由雨水打湿脸颊，和其他新生一样仰起头看着那座仿佛压在头顶上的城堡时忍不住惊叹出声。
　　你抬手抓住绣在胸前的霍格沃茨校徽，感受着手掌下剧烈的心跳，清楚知道这会是你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时刻。

　　直至低头穿过一片常春藤帐幔后你们终于在一个隐秘但宽敞的入口下船。

　　“你是不是会晕除了飞天扫帚以外的所有交通工具？”你看着梅丽娜又变得苍白的脸色问道。
　　“你说得、呃…有可能……”梅丽娜紧紧牵着你的手，几乎整个人靠在你身上，勉强回答你：“但至少没再吐了……”

　　女级长领着你们通过漆黑的隧道来到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接着又攀上一片有着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再走过一条两旁满是青草的道路，终于在一扇巨大的城堡门前面停了下来。

　　这段路程让你们即便还没有正式进入城堡也已经感受到了这座建筑的庞大。

　　女级长在门上敲了三下，有一个头发剪得极短的老人打开了门，他穿着得体修身的大衣与深色职业装，满是皱纹的脸看上去很刻薄，眼神扫过你们时像是在看什么即将到来的大麻烦。
　　“温特斯先生。”女级长对他说：“除了我带着的这些人。还有一些新生随后就到。”
　　温特斯先生拉开门让你们进去。

　　门后就是一间非常豪华宽敞的大厅，厅内四周燃烧着的火盆让你们湿透的头发和衣服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冰凉了。你们没有在此停留多久就被女级长领着爬上一段大理石台阶，在台阶顶上路过一对厅门，然后将你们都带到一个小屋里，她开始详略得当地介绍着四个学院以及扣分加分制度。

　　在路过那对厅门时你有听见上百人的说话声，想来其他年级的学生们早就到了。
　　你往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汤姆，猜测他应该是在下一批新生人群里。

　　女级长刚介绍完，就又进来一位高个子的女巫，她看上去应该不过4、50岁，白皙小巧的脸神情严肃。黑发规矩盘在脑后，穿着一身简约干练的西装。

　　“麦格女士①，还有一些新生没到呢。”女级长对她说，麦格女士则认真严格地回答她：“你应该等着其他新生一起过来才对——你先进去享用晚餐吧，我会转达给邓布利多教授。”

　　女级长原本因为麦格女士的话而有些紧张，但听到可以吃饭就又开心起来，她扭头快速走出了小屋。
　　大概是出于时间紧迫的原因，麦格女士没有再继续等待，而是摆摆手示意你们跟上。

　　这位严肃的女巫引导着你们穿过那扇自动打开的主厅大门，你们头顶有数不清的白色蜡烛在高不见顶的天花板上燃烧着，蜡烛下则是许多旗帜，那些不同颜色的旗帜上印着狮、獾、鹰、蛇。

　　主厅周围的墙壁还有不少半透明的幽灵到处穿行，当他们靠近一些学生时，学生们会发出不满的声音，似乎被幽灵接触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你们沿着四条长长的、分别铺着红、黄、蓝、绿四种不同颜色桌布的餐桌的空隙走到一座雕刻着猫头鹰的讲台前。餐桌周围都坐满了年龄各异的学生，而讲台后方坐着的一群巫师显然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

　　你看见讲台旁站着的那位是曾在孤儿院见过面的邓布利多先生，他手拿着金色的卷轴，身旁的小木凳上放着一顶脏兮兮的破旧深色帽子。
　　麦格女士让你们等在讲台下方，她走上去和邓布利多先生小声说了什么，随即邓布利多先生又走到一位削瘦的老巫师身边。那位老巫师非常年迈，秃头上只有几缕白毛，整个人看上去虚弱且干瘪。
　　“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下雨的原因……”
　　“那就省去唱歌环节吧——包括校歌……”
　　你只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声，在老巫师说完后邓布利多先生露出很明显的失望表情。他走回到那顶帽子前又和麦格女士交谈了几句后，麦格女士便又走出了主厅。

　　“当我念出你的名字时，请走上前来坐在这里——”邓布利多先生对你们说着，展开了手中的卷轴，卷轴的尾部垂直而下，几乎及地。

　　“达琳·诺尔曼。”你身边的一个女生听见邓布利多先生的声音后一脸紧张地走上台阶坐在了小凳子上，而后邓布利多先生将那顶脏帽子戴在她头上。

　　你这才反应过来那原来是新生名单，而且名字顺序似乎不是通过首字母排序的。

　　“别紧张…”你听见梅丽娜小声安慰你，“琳娜说过他们只是用分院帽测试你适合哪个学院。”
　　“我不紧张。”你用袖子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水珠，回答道：“倒是你，需不需要我一会儿将你扶上去。”
　　你生怕梅丽娜会在登上台阶的中途摔一跤。
　　梅丽娜捂住嘴缓了好几秒才继续说：“没事…我能撑住！”

　　“斯莱特林——”这时分院帽高喊出那位女孩的学院，女孩被摘下帽子后笑着跑向满是绿色的那桌，其他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很礼貌克制的坐在座位上鼓掌。

　　“雷克特·普威特。”
　　“格兰芬多——”红色那桌的格兰芬多学生们极其热情，他们掌声雷动，站起来迎接了这位新生男孩。

　　“安德鲁·罗列夫斯。”
　　“拉文克劳——”这次分院帽似乎花了点时间才喊出声。男孩跑向蓝色那桌时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纷纷站起来和他握手。

　　“梅丽娜·霍普雷特。”
　　“是你的名字。”你拍拍女孩的肩膀提醒她。梅丽娜这才恍然，脚步有些虚浮地爬上台阶。
　　“赫奇帕奇——”分院帽被摘下时，邓布利多先生扶着梅丽娜的胳膊帮助她站起身。

　　你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梅丽娜也会和艾琳娜一样进入拉文克劳。

　　然后你眼睁睁看着女孩摇摇晃晃走到了拉文克劳桌旁坐下，又被她的姐姐搀扶着送到赫奇帕奇的座位上，旁边的新生们看见这幕都闷声笑起来。好在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看见梅丽娜明显有些不舒适后连忙帮她递水递食物。

　　“安娜斯塔西娅·莱斯特兰奇。”邓布利多先生刚喊出声时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看向你的方位，似乎在催促你，“安娜斯塔西娅·莱斯特兰奇。”他重复道。

　　你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上台阶。刚在小木凳上坐下就有一道目光投过来，强烈到无法忽视。你刚想朝那道目光看回去时便被分院帽的帽檐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学生似乎也来自斯莱特林餐桌的方向。

　　“噢，真是少见的莱斯特兰奇。”分院帽沧桑浑厚的声音在你脑子里回响。
　　这是进入了脑子里？你顿时警觉起来，手指不自觉扣紧在木凳边缘。

　　“别紧张，孩子——我的意思是，一个媚娃混血冠有莱斯特兰奇的姓氏。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况。”分院帽很明显察觉到你的情绪，“而且他们都是——”
　　“斯莱特林，我知道。”你强行镇定地回答，也希望自己的心跳不要过快，“请让我也去那里吧。”
　　“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吗？甚至不听听我的分析？不过这确实也很符合斯莱特林的特质。”
　　“如果可以自己决定的话——”你在脑海里坚定地回答：“请让我去斯莱特林。”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分院帽高喊出声：“斯莱特林——”

　　分院帽被拿起时瞬间的强光刺得你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眯起眼睛朝着用余光看见有人在鼓掌的那一桌走去。

　　①*此处使用《fb2》中米勒娃·麦格作为邓布利多助教的设定（出生年份大概为1888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