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词（陆小凤传奇同人）》bwhd

1、引子

　　“上回且说到，‘心有灵犀一点通’陆小凤陆大侠堪破金鹏王朝的宝藏之谜，西门吹雪一剑破了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
　　说书人醒木一拍，刻意的停顿之下满意的看到客栈大堂内的大半目光被吸引过来，“自此武林中武功达到巅峰之境的却是少了一人，余下人中，论剑法精妙难有人出其左右者，却是白云城主叶孤城，和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江湖人，江湖事，有道是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通常情况下，像这等在酒楼间辗转，靠流传的老故事和半听闻半杜撰的新传说讨生活的说书人，极少编排有关江湖高手的故事，究其缘由，无外乎两个字——惜命。
　　“这两位皆成名不过十数载，习剑也不过廿余年，却已是世上难逢敌手的剑客，”说书人一手开扇，拉长了尾音，将已讲过数遍却仍引人入胜的故事娓娓道来，“当世两大名剑，终有对决一日，胜者生，败者亡，世人皆嗟叹既生瑜何生亮，却不知对他们那样的剑客而言，得一对手，却是一大快事。”
　　他之所以敢在这江南繁华之地，江湖人最多的酒楼里说这个故事，不过是笃定故事里的主人翁，此刻绝对无心关注他这样一个讲故事的小人物。因为——
　　“这便是这个故事的开端，此乃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
　　天色已是破晓，海上却仍是风高浪急，浪头借着风势，卷起数丈高的水墙，挟着雷霆般的威势遮蔽一点微熹的天光，向近岸涌来。
　　南海夏日多风浪，居于海外的岛民家家户户都练就了一身看天的本事，早早闭紧门窗避祸。而此刻，在距离岸边尚有数十丈的一处礁石上，有一白衣人横剑在手，他一双如寒星般的眼睛直直盯着转瞬间已涌到近前的狂浪，足尖一点已是借力跃起，一剑刺出。
　　初升的旭日被巨浪遮住，这一片海域本没有光，也不该有光，但这一刻，却仿佛天光乍破，又仿佛闪电挟裹着惊雷之势劈开这遮天蔽日的咸腥水汽。
　　剑光一闪而逝，而剑气乘着风势横扫而过，遮天蔽日的巨浪被硬生生截断，漆黑的海水此刻便仿若无根的浮萍，再也不复前刻的威势，重重跌落，溅起的水花虽高，却也沾染不到白衣人的衣角，因为他已再次跃起，在水面上轻轻一踏，便已落在岸边干燥的砂石上。
　　他的身后，被狂涛遮蔽的朝阳已然跃起。
　　叶孤城从早已肃立在一旁的白衣童子手中接过一方巾帕，拭过并未沾染上水汽的剑锋，随即还剑入鞘，当先向城中而去。
　　白衣小童急急跟在他身后，他到底年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下嘴边的话语。“贺少主人剑术精进，这一招……”他兀自顿住话语，方想起他侍奉的主人并不曾告诉他这一招的名字。
　　叶孤城缓了半步，淡淡瞥了他一眼，寒星般的眸子里冰冷的剑意还未完全收敛，直刮的小童脸颊生疼，方才开口道，“既是在岛边悟出的剑法，便以此岛命名，此招名为，飞仙。”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古雅的乌鞘长剑，“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且向南海剑派下战帖。”
　　***
　　闹市。
　　本该充斥着贩夫走卒，行人摩肩接踵的街道一片寂静，一白衣人静静立在街头，而距他不过三丈开外，另一人的手已握上剑柄。
　　风吹过长街，扬起一片落叶。本就逃亡了十五天，舟车劳顿兼之时刻紧绷着神经，顾云飞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突然拔剑，起手便是巴山回风舞柳剑，此招共七七四十九手，每一手又暗含三十三种变化。顾云飞的自认本事比之恩师顾道人虽拍马不及，但在众多师兄弟中，也可被称上一句“天纵英才，长江后浪”。
　　剑光乍起，卷起一片青光，搅碎长街上的落叶，不过三丈距离，片刻便至。
　　西门吹雪的剑已出鞘，雪亮的剑锋映出他雪亮的眼睛，他还没有出手，仿佛近在咫尺的森寒杀气不存在一般。
　　顾云飞的剑已使出三十五手，每一手都足以致命。
　　西门吹雪只刺出一剑，便是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剑，便破了眼前连成一片笼罩他全身要害的青光，刺穿顾云飞的喉咙。
　　他拔出了剑，薄刃上还凝着一滴鲜血，西门吹雪凝视着剑锋，轻轻吹了吹。
　　在一片寂静中，血花落地绽放的声响如此轻微，又如此沉重。
　　待顾云飞的剑气卷起搅碎的落叶重新落回地面，白衣剑客已消失在长街尽头。
　　良久，紧邻大街的酒楼上才传出一声叹息，接着便是窃窃私语。
　　“又是仅出一剑。”
　　“这是今年的第三个了。”
　　“自西门吹雪第一次出手，已是要了七个好手的性命。”
　　“也是七个背信无义的恶人的性命。”
　　“他未尝一败。”
　　“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的剑法，败就是死。”
　　“他却还未死！”
　　“只要他不死，死的就是别人！”
　　“却是不知，下一个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