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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的影子 ...

  •   眼见王逅生失去了意识,向贺易便唤来了宫中的侍女,命她将受伤的王逅生搀扶起来。王逅生被侍女安置在了他的寝室里。
      向贺易则将那失而复得的玉石捧在掌心,细细审视,恐其有任何损伤。
      那玉石尺寸适中,恰好能盈握于一手,形状为长方形,其上镌刻着蜿蜒的小溪与一把精致绝伦的琵琶。
      那块晶莹的玉石,是向贺易初恋失踪后所寻获的。他的初恋,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画家,与向贺易共度了五年的时光。尽管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向贺易对他却珍爱有加,宛如掌上明珠。
      尽管初见王逅生,向贺易心头不禁一震,仿佛瞬间穿越至异界,目睹了一位与自己爱人相似的景象。然而,他对爱人的情感深沉如渊,因此对王逅生并无好感。
      向贺易立于王逅生的寝室外,心中无暇他顾,仅是想待他苏醒后,一问究竟。时光流转,漫长的等待仿佛瞬息而过,王逅生渐渐恢复意识,指尖轻颤,似是畏惧再度昏迷,额上冷汗涟涟。
      王逅生房中的侍女见状,担忧地出门召唤:“太医,快来!”
      向贺易闻声制止欲寻太医的侍女:“逅生何故?”
      侍女焦急回道:“皇上,他应是风寒,奴婢正欲寻太医诊治。”
      “无需,寡人亲自查看。”向贺易冷语回应,迈步入房。
      眼前,王逅生痛苦之情尽显,长发散乱在枕,顺着床沿垂落。向贺易趋前,轻触王逅生额头。心中惊愕,高热如火,难不成真病了?
      王逅生身躯轻颤,向贺易蹲身细看,王逅生陡然睁眼,惊恐坐起,躲至床角。
      向贺易不屑地起身:“反应这么大?寡人长相非凶煞?。”
      王逅生呆滞地望着已将此事抛诸脑后的向贺易,涩然咽下一口唾沫道:“皇上,为何在臣就寝时,贴近至此?”
      向贺易淡然回应:“你管我呢!”
      王逅生默然,向贺易挥手示意:“夜后再谈,现在没空搭理你。”
      言罢,向贺易大步离去,头也不回,潇洒之极。
      此刻,宫前大臣高声传唤:“皇母娘娘驾到!”
      向贺易急赴宫殿,皇母娘娘入门便斥:“君主之仪,何等紊乱?衣冠不整,吾儿速速回避,莫碍吾眼。”
      向贺易的袍子略显紊乱,因时辰紧迫,未及整理。
      向贺易心想,这是我娘?脾气真大,看来是一位母老虎。
      皇母娘娘环顾四周,语气冷然:“吾儿欲娶何人?”
      向贺易满脸无奈:“并无此意。”他心中暗想,自己平时已饱受催婚之苦,没想到在这时代仍难以幸免。
      皇母娘娘瞪目回眸,向贺易不禁退后几步,诙谐道:“一句笑话解解闷嘛。”
      皇母娘娘低语:“今日吾儿与吾共选妃子,是望吾儿早日成家。”
      向贺易懒散地打个哈欠:“儿知晓,但母后,我不想这么早就……”
      皇母娘娘闻言,未待向贺易说完,便已递出威胁的目光。向贺易立即闭口。
      皇母娘娘注视着眼前的一排排少女道:“吾儿,请谨慎聘选妃子入宫。”
      向贺易面对少女们,心中毫无波动。尽管她们一个个婀娜多姿,沉鱼落雁,但向贺易全无兴趣。
      向贺易看见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子,便下意识选了她。并非因她容貌精致,也不是因为她身材苗条,向贺易所看重的,是她的品行。
      从她的装扮来看,她并非出自富贵之家,却必定是有教养的女子。
      皇母娘娘见向贺易选得过于谨慎,便责备道:“吾儿,不必再顾忌他人,如此多女子,定有比得上他之人!”
      向贺易虽不知母后所言那人是谁,但心中已猜出自己已有了一段不被母后支持的姻缘。
      他决定随意挑选几位书香门第的女子,打发母亲,日后也好管理后宫。
      不料选到一半,却被皇母娘娘发现了他的意图。她觉得这样做并不妥当,因为朝廷的地位应该得到彰显。于是,皇母娘娘亲自帮他挑选了几十位来自富家望族的千金,她们不仅出身名门,而且贤良淑德。
      皇母娘娘选完妃子后,便匆匆离开了
      。
      离开前,向贺易送了皇母娘娘一路,路上皇母娘娘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吾儿身边的贴身大臣了?”
      向贺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噤了声
      ,毕竟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贴身大臣。
      皇母娘娘纳闷道:“吾儿今日怎么了?与往常差异很大,是因为吾儿的贴身大臣走了吗?”
      皇母娘娘轻笑道:“也是,毕竟平时谁提到吾儿的贴身大臣,都少不了一顿讽刺。”
      皇母娘娘上了车后,透过窗口鄙夷道
      :“吾儿心心念念的逅生,如今也不过是一粒沙粒。”
      向贺易母后离去之后,他立刻急切地寻找到王逅生的踪影。
      “王逅生,与此人究竟有何种隐秘关系?”向贺易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王逅生却泰然自若地回应:“嗯?何不……让皇上亲自向他询问?”
      “王逅生,你能不能说人话?”向贺
      易揉了揉太阳穴道。
      王逅生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松垮的半透明灰色纱衣顺着左肩往下滑,露出了他勾人心弦的锁骨。
      王逅生裸着脚缓慢地走向他,一时他们的身体距离如此之近,仅剩一根大拇指的间隔。
      向贺易耳边的一颗汗珠滑落,悄然停留在耳根,王逅生用食指轻滑过向贺易的胸口,向贺易用右手轻轻抓住了王逅生的手腕
      。
      向贺易嫌弃道:“两个大男人,别这样。”
      王逅生含笑道:“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爱人也是一位男子。”
      向贺易忽然想起那玉的事,他松开抓住王逅生手腕地手道:“你和我爱人什么关系?还有,刚刚皇母娘娘说的贴身大臣是谁?不会是你吧?”
      王逅生歪头调侃道:“正是,你这具身体的主人和我有不少过节。诶,可惜你的爱人已经不爱你了,不然,我也可以对你客气点。”
      向贺易听到王逅生的话后,怒气直冲
      ,他单手紧握住了王逅生的手腕:“你有病吧?是不是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随便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以为谁想听你狗叫啊?”
      听到这些话,王逅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微笑:“谢谢皇上夸臣长相好看
      。”
      向贺易松开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口说道:“我爱人的事不劳您费心了,您管好您自己,ok?”
      不料王逅生轻笑道:“我管的是自己的事。”
      向贺易迟疑:“你又不是我爱人,自己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我爱人既是你能比得?”
      王逅生走近向贺易,踮起脚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的爱人是一位画家。”
      向贺易愣了,他看向王逅生陷入了思考:“你是他的哥哥?”
      王逅生打了个响指:“错误。”
      向贺易不再猜测,他看着王逅生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个疑问,他难道是我的爱人?
      没等向贺易问出口,王逅生便道:“今日提问时间结束,你把我的头弄伤了,是不是得对我负责?”
      向贺易两手托住他的头仔细看了一翻轻描谈写道:“没什么事,我还以为有多严重,休息一下就行了,别那么矫情
      。”
      王逅生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冷笑两声,心里自嘲,你多什么情啊,现在的皇帝,早已不是那位威风凛凛、心胸宽广的皇帝了。
      子时,王逅生打着青色的油纸伞走在宫里的小路上。
      偶然间,他看到坐在湖心亭里的向贺易。
      向贺易此时正在饮酒,他一脸忧愁地看着那玉,不知在想什么。
      向贺易忽然站起身饮下了最后一盏酒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地在亭中从左晃到右。
      王逅生站在竹林中笑道:“嗬嗬,不会喝醉了吧?”
      话音刚落,向贺易一倒直接倒在了湖中。
      王逅生丢下伞,快速跑到亭中脱下了外衣,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纱衣。
      他跳下湖,在湖下他抓紧向贺易的手
      ,因为他的身子比向贺易的身子轻,所以他整个人被向贺易托得往下沉。
      王逅生竭尽全力,无畏自身安危,将向贺易牵引至亭中,而他那用尽全力的身躯,犹如千斤重担,缓缓爬上亭台。
      王逅生致力于为向贺易排出肺中的积水,他焦虑万分,王逅生想,他怎么还是不醒?要人工呼吸吗?
      王逅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轻轻拂开向贺易额头上的碎发。深吸一口气,他将气息凝聚,轻柔地吹向对方的唇畔。
      第二天清晨,朝霞映照之际,王逅生就来看望了向贺易,向贺易感受到身边有一阵平缓的呼吸声,他猛然惊醒。
      梦中惊醒的向贺易,瞥见王逅生那关切的眼神,犹如春水般温暖。不禁心生疑问,遂紧裹锦被,语气然:“卿……为何入寡人的寝室?”
      侍女手捧早点,轻声答道:“皇上,昨夜您醉卧湖心,是王文臣拯救陛下于水深之中,并为您施以人工呼吸,救您于生死边缘。”
      向贺易听到这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怒道:“知道了,婢女退下吧。”
      “尊命。”侍女离开后,向贺易下了床大步走向装水的盆子边。
      向贺易用力地用水把唇畔擦出了血丝
      ,王逅生走过去暗讽道:“皇上,没必要吧?卿救了您,您反倒嫌弃卿。”
      向贺易抬起头,一瞥之间,王逅生眼中的那份温柔已难觅踪影。
      向贺易轻讽道:“卿自诩与他人情谊难辨,这份情谊恐怕过于沉重。”
      王逅生未作过多解释,仅是淡淡地笑了两声,那笑中明显的苦涩,却未能引起向贺易的注意。
      向贺易今日没有上早朝,很是悠闲,他坐在亭中练起了书法。
      王逅生目睹此景,不禁感慨万千,心想:“原来,他的影子一直在啊!”
      王逅生深知,此刻并非揭示真相的良机,须待他内心积淀足够,才能告知真相。
      向贺易听到轻微地脚步声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他微微抬头只见王逅生站在亭子旁的竹林边。
      向贺易冷声道:“躲什么?心虚而不敢见吾?”
      王逅生从竹林边走到向贺易身边温声道:“臣是怕皇上顾虑,不敢擅作主张。
      ”
      向贺易轻轻撇头问道:“臣若是无事瞒着皇上,那吾有何可疑?”
      王逅生轻轻笑道:“然臣无法与君主共享此秘。”
      向贺易起身,垂首放下手中的狼毫,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他望向王逅生的目光,不再冷漠,却化作失望。
      向贺易正准备从王逅生身边离开,却被王逅生抓住了手腕。
      王逅生唇角轻抿:“贺易!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向贺易抽出自己的手腕道:“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向贺易从他的身边离开了,亭中只剩下满怀愧疚的王逅生。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仅偶尔交汇的目光在时间长河中激起几朵微小的涟漪。
      王逅生这几天基本连饭都不吃了,他的身体也开始衰弱。
      王逅生竭尽全力为向贺易操持公事,却仍未能换得对方的谅解,虚弱的身体终究支撑不住,他晕倒在了向贺易的寝室中。
      向贺易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王逅生不知怎么是好,他的心中此时对王逅生的恨意已消散了,只剩下失望。
      向贺易扶着王逅生,把他送到了他自己的寝室里,向贺易扶他时,发现王逅生腰间的香包里,竟然藏着自己赠予女友的定制对戒中的一枚。
      向贺易虽然心中有了很多疑问,但他已经料到王逅生现在不会告诉他,便把这些问题埋在了心中。
      大夫来后,向贺易才知王逅生生了一场大病,病因在于心病,药石无效。然而向贺易却不愿相信,他想,心病?他能有什么心病?
      向贺易欠王逅生一个人情,因为自己的事务常常推给王逅生,所以他心里总过意不去,。恰逢此刻良机,他思量着,若能为王逅生驱除病魔,想必心灵亦可得以解脱。
      向贺易守在王逅生的床边,凝望着他那恬静的睡颜,不禁陷入了沉思的深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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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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