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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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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朴有天,所以我只能当金俊秀。”
“能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么?”
“这么俗的问题你也问得出口……反正别指望我说什么从一开始啊……”
05年伊始某日
地点1:T城街头
时间:AM10:00
正站在本文镜头底下的这个少年(当时)名叫金俊秀,一头刺啦啦的金毛,黑色紧身背心外面罩着一件大到夸张的蓝底金边羽绒短款,非得穿30的裤子却只有2尺的细腰,小子想辄给松松垮垮的裤腰上缀了一根金属腰链,丁丁当当的倒也把不合身的问题给糊弄过去了。
此刻金俊秀的世界是前所未有的开阔,踮着猫步还倒着走路,眉飞色舞地跟后面拖着行李箱的小青年做鬼脸。
“小俊你慢着点!喂当心……我说你就不能好好走道啊!”
这个正扶着眉头说话的小青年名叫继成,是俊秀在W大的学长,同胞不多的情况下两人的友情半年时间便升级到了加强版。
继成眼瞅着俊秀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心里头就是没办法与其同乐:“小俊,你真决定了?就这样了?”等俊秀撒完疯,气息平静了点,继成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怎么还是不能接受我要与你同归的事实呢?”俊秀也学着继成的样子撑着眉头口沫横飞。
“老继同志,生活是严肃滴,梦想是伟大滴,我的决心是如钢铁一般滴,你的口水也是要省一省滴!”
继成气得都走不动道了,扶着路边的一棵樱花树原地休息。无意间被惊扰的几片樱花瓣,洋洋洒洒……
俊秀小心翼翼地镊起鼻尖那枚停错站的花瓣,笑得恰似初春暖阳。
“这个就是我要带走的行李了。”
地点2:B市某办公大楼
时间:PM14:00
白色一字领T-shirt,紫罗兰色开衫:除了一条修身牛仔裤,镜头底下的人身上的布料全都不着体地晃荡着。这人……
(一字齐肩的锁骨,筋骨分明的长颈,漂亮的下颌线,明眸皓齿,驼峰高鼻……
“喂!我说镜头你敬业一点!”
四密码三(抱歉)!!T.T)
名叫朴有天,原海律师事务所年轻有为的律师。
“小朴啊,准备走啦?”
“噢,陈律师!”朴有天把手上的包放回转椅上。
“嗯,金律师担心明早的重组解释会时间太靠前了,就给我订了今天的机票。”
“呵呵,年轻有为呀小伙子。再过几年等业绩名牌稳定了,让金考虑拉你入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哦!”
“呵呵,我还没想过那么多”朴有天欠了下身,拽起包带跨到肩上。
“那陈律师,我就先走了。”
“嗯,一切顺利!”
地点3:T城H机场
时间:PM19:00
朴有天刚下飞机,还没出机场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
一群人围了一个半圈,听声响貌似是两个人正掐架掐得如火如荼。向人群凑近了一些,就看到一颗金色的脑袋上下攒动,尤其显眼!似乎旁边还有一个人正拉架无门中,七手八脚好不热闹。
警卫也来了,人群也不围着了,眼前的景观也开阔了。但朴有天却没掉头去招TAXI,因为眼前这几个人的表情比一般滋事者要有趣一些:
劝架的那位看来是劝得精疲力竭了。
夸张的是脸上挂彩那小伙子,满脸写着欲求不满,任君修理!
而那个金毛小子明显还意犹未尽,手脚并用,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其中一个警卫经过身边时嘴里还在碎碎念,朴有天隐约听懂了一个中心思想:
这是一场homo的感情纠纷。
“这年头好好的人怎么都期待起世界大同来了?明明就连和平指标都快完不成了……”在机场门口等车的时候,朴有天如是说。
至此,小金小朴二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完成了各自人生中最具划时代意义的……wait a minute……没错!就是命运的邂逅!当然,他们本人远没有本文镜头来得这么激动,此时两人心里还各有心事:小朴一门心思都是他第二天的解释会的细节;小金嘛,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在机场主秀的那场惊世骇俗的混战……
T城to B市:On air
“我今天打他打得没错吧?!”眼泛红光的金俊秀很恐怖。
“我觉得吧,这事不能都怨你,至少在动手之前那段你处理的手法我还是比较欣赏的。”继成的语气还是和阿谀奉承有一定差距滴。
“是吧!我做得很对吧!”继成成功地把俊秀因一激动而即将爆发的海豚音硬生生的给按回了嘴里。
拽下继成的大爪子,金俊秀调整了一下声音不甘心地继续说:
“虽说这次决定回国的主要动力是为了完成自我实现的伟大理想,但是这个二宫!那绝对是为我下最后决心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啊!哥你算算,是不是从你认识我起这家伙就跟幽灵一样在我身边神出鬼没的?!就是这家伙满世界造谣弄得我名誉扫地,可我有一次削过他没?!就凭他想起来就往我抽屉里塞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我这几年就没买过草稿纸!有几个直男能做到像我这么大度的哥你说!”
“你是我认识的人中第一个摊上这种遭遇的,所以在我的内心世界里,你就是古今第一人!”
无视继成的不正经,俊秀接着倒苦水。
“你再看看这事儿?!我今天解放纪念日他也要掺合!天都知道我有多不想见到他,搞到了小道消息就来机场堵我:哥我不是那种没有气度的男人,可是怎么有这么下作的人啊?假借以纯洁友情告别的名义欺骗我的拥抱还强吻未遂!揍他?哼!他今天有命回去就应该拜谢他祖上有先见之明多娶了一宫,才有多余的阴泽庇佑他这混蛋玩意儿!”
……
“小俊……你好毒……”继成哀怨地望了俊秀一眼,扯高了衣领向窗口方向缩去。
金俊秀:
男
(镜头晃:谁不知道?7:没你戏份,别妨碍例行公事!)
19岁(当年)
W大法学系三年级肄业
(各位见证了小J肄业的全过程!)
祖父从法,父亲从法,大J从法
(可以理解小J不读了的原因T.T)
个人理想是……资料暂缺
在C机场告别了继成,金俊秀一个人在B市的街道上闲晃。
回来得很彻底,没有行李,没有负担,没有过去。
刚才对继成撒了谎说自己会回家面对:这种事想起来就头痛,还有一点发抖的感觉……三个老古董的幽默细胞凑一块儿都没自己一个人的够看,这绝对是一次可以开出人命的‘玩笑’!
站在路边,摊开双手计算着自己仅有的筹码:手长得挺好!
(7:小J你跑偏了!>.<
小J:果咩,太好看了,不小心就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人长得也挺好,球踢得好,游戏玩得棒,会点法律,会点外语,有点才艺,又有点魅力……
“啊不行不行!连灵魂都没有的人还要这些劳什子作甚!”俊秀发狠地跺着街边的铁栅栏。
从小事事顺利的俊秀越大越不快乐,走着一条别人铺好的路,做着一个只在别人眼中完美的人,眼见就奔2的人了,一看见I have a dream之类的句子就羞愧。
自己是谁,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原来白叫了快20年的这个名字,也许这个世界上最不了解金俊秀的人就是自己……
于是自觉懦弱了一辈子的金俊秀也终于有了特别神勇的一天: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却很清楚再也不想过怎样的生活了。
此时此刻脚下踩在这片土地上:第一次,金俊秀心头涌上了一股想要大干特干的热血!
金俊秀有钱,所以头一个星期过的那叫一个high!
高级宾馆住着,高级餐厅吃着。
新气象要有新造型,小子到了高级发廊,要求让自己看起来本土化一点,于是花了八百大洋,最后头发只是变回了金妈努力了十个月给他的颜色。
金俊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可纯可纯了!
新造型要配新形象,小子又去商场买了几套他自己觉得‘还行’的衣裳。
于是带着新添的几件行李站在饭店门口的时候,金俊秀开始认真思考下一餐吃什么的重大问题。
深夜的B市:赤焰阑珊
金俊秀还在街上走着,B市依然‘繁华’,和他并行的只有已见清冷的车道上不时出现的几台高速车。
转身踩上霓虹灯下映出的影子:一前一后看着有趣,心里早已是苍凉一片。
(不要怀疑!小7亲身实感,只是事发地点不在B市。借个桥段给小J,推动剧情!)
从中午起就没吃上东西,金俊秀饿了,累了,伤自尊了:第一次为自己决定人生就做了流浪汉,还是在自己的地头上。
眼前出现了一座教堂。
回想起曾经的那些自己:惟命是从的金俊秀,揭竿而起的金俊秀,热血澎湃的金俊秀,挥金如土的金俊秀……
“我是不是做错?”俊秀无力地坐在教堂的阶梯上,浑然睡去。
朴有天按例来做主日崇拜,却有悖常理的捡到一只无主小猫。
“醒醒,小兄弟醒醒!这儿太凉了,别在这睡了。”
朴有天有点忧心地晃着地上的金俊秀,初春的B市可不比四季长春的南国,哪有人敢这么在外面睡一宿的,纯粹找病。
金俊秀醒了,但还不清醒,一把拽下一脸不安正摇晃着自己的朴有天,抱紧了就不撒手,边蹭嘴里还边咿咿呀呀:“嗯,暖和……”
朴有天先是惊得睁大了眼睛,听明白了小孩儿的童言童语就无奈了。
一身名牌的白净青年露宿街头,这不是找刺激是什么?
“早知道就别玩这么大了嘛。”朴有天边抱怨着边把金俊秀扶正了,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金俊秀已经缩成了很小一团。
朴有天实在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么一副可怜相,只能自己吃点亏把小孩儿背进了教堂。
“这是哪儿呀?”金俊秀迷迷糊糊的支起上半身,眼前两张紧张的脸瞬时解除警报似的向椅背仰去。
相熟的牧师帮衬着朴有天,两人围着这来路不明的小祖宗忙活了一上午,小孩儿体质还不错,半天时间烧也退了,人也不哆嗦了,总算让偶尔‘见义勇为’的朴有天也圆满了一把。
“小兄弟,你昨晚八成是在教堂门口,呃,‘睡着了’。”
朴有天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继续:“早上有点发热,现在没事儿了。”
“是你救得我么?”金俊秀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
“呵呵,谈不上什么救不救的,只是帮你挪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罢了。”朴有天的笑容总是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错觉。
(7:是感觉好吧!>.<)
“谢……谢谢你啊。”金俊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结巴了,声音还有点怯懦的成分。
“客气就不用了。”朴有天换了个姿势,双肘撑膝,交叠的手指拖着下巴,唯有笑容不改,眼睛亮亮的看着金俊秀。
“小兄弟,外面的世界再光彩也会有令人疲倦的一天,每个人最终都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累了就回家吧。”
朴有天站起身来,笑笑的拍了拍金俊秀的肩膀转身要走。
“你从几岁开始就知道属于自己的地方在哪里了?”
朴有天有些吃惊地看着金俊秀,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的孩子的脸上也能看见这种认真的表情。
“我不知道要回哪里去。梦想还没找到,过去已经被我剪断了……我没有归属地。”金俊秀低着头,十指交叉。
朴有天脑中闪过的,是几年前那个坐在屋顶为了梦想飞纸飞机的自己……眼前这个孩子说的这些连不上的句子,每一句他朴有天都明明白白。
“回家,不好么?”朴有天说服自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金俊秀抬起头,眼神坚毅:“找不到梦想,我决不回去。”
McDonalds餐厅,脚餐台前
朴有天扶着脑袋,看着右手边满嘴油腻还不忘口沫横飞,说着说着连带张牙舞爪一脸志得意满的金俊秀,觉得自己不是魔怔了就是被骗了。
刚才在教堂的时候,朴有天承认有那么一瞬被金俊秀身上散发出来梦想的光芒给震住了,觉得如果强逼这孩子退缩就等于亲手扼杀了一段绚丽多彩的人生。
(7:朴哥,你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大么?
米:没这么高觉悟我能去拐带金俊秀啊!
7:行!你比编导境界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一嘴油还讲不停,朴有天打断了金俊秀,用空闲的一只手抄起餐巾一脸嫌弃的给小孩儿擦嘴。
“根桌底!(跟着你)”金俊秀嫌朴有天碍事,左躲右闪,边吃边说。
“咚!”朴先生的胳膊不够结实没撑住,脑袋嗑着了。
“小孩儿你没搞清楚吧?我只是看你可怜请你吃餐饭而已!你别不是就想赖上我了!”朴有天这回真着急了。
“有什么关系,江湖救急嘛!”金俊秀还在寻摸吃的,根本就没注意朴有天现在的脸色。
“我是书生,不是草莽英雄!”朴有天不懈地教育着。
“还有我和你没有任何法律上承认的关系,你什么身份什么情况我一概不知。带你个小孩儿回去就叫诱拐罪,住在一起那就叫非法同居你知道吗?!”
金俊秀吃得饱饱的,满意地抹抹嘴,终于愿意看着朴有天说话了。
“书生先生,我可以负责任地向你保证两个要点:我是成年人而且是男性,所以以上两款你不用担心定罪的问题。”
朴有天也没想过能完全糊弄他,但是被金俊秀完全反忽悠的感觉很不好。
“呵呵。”金俊秀了然地瞥了一眼表情便秘的朴有天,继续说。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粘上你。我好多年没在B市呆过了而且也没有工作经验,想是没有办法马上找到一个能糊口的工作的。我也没想过去麻烦你家里的,只是直觉你是我的贵人所以才想请你替我介绍个工作而已。”
金俊秀的表情越坦荡,朴有天就越是觉得自己小人了: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可心里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金俊秀。
“呃。”朴有天一尴尬就喜欢摸鼻子。
“你有什么特长么?”
“你指什么?我平时就是比较爱玩,会的东西挺杂的。”
“比如说?”
“恩,游戏,足球,跳舞,滑雪啊,调酒啊……”
“等下,你说你会调酒是吧?”
金俊秀点头:“以前跟学校附近的一个pub老板关系不错,他教会了我之后,我就在他那里打工。”
“这样吧,我有个哥们儿是开pub的,去他那儿调酒你愿意么?”
金俊秀笑笑,站起来撑了一下朴有天的后肩:“Let’s go!”
“喂!”朴有天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俊秀:“小孩儿你叫什么呀?”
“金俊秀!”
“金俊秀……”朴有天默默地念了一遍,对着金俊秀散出一个无比温暖的微笑。
“我叫朴有天。”
“Yo!”朴有天很亲热地跟来人撞了撞肩。
“欧阳,人给你带来了,看情况安排吧。”
(7:朴哥,你觉不觉得自己像是在贩卖人口呀?
米:你不知道我吃哪行饭的啊,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亏你问得出!
7:这行里我认识的朋友大多都知法犯法――//
米:@@)
“Hi!”叫欧阳的这人一看就是自来熟的主儿,马上就朝金俊秀粘了过去。
“有天说认识了一个小朋友就是你呀,圆眼睛圆鼻头长得可真逗!”
朴有天心里小沉了一下:这欧阳毛病都在嘴上,跟什么人都不认生,哪有一见面就说人长得逗的呀!小孩儿不会生气吧?心里打着小算盘,偷瞄着俊秀……
‘还真是’朴有天猛然发现这孩子还真是哪哪儿都圆,长得好不可爱!
“呵呵,欧阳哥见笑了。”金俊秀这会儿笑得一脸大度。
“我打小就这样,熟人都笑话我长不开。我是真的很羡慕像欧阳哥这样高大魁梧,手长脸更长的外型呢!”
“噗!”朴有天这时的表现相当没城府。
“嘿,嘿嘿……”欧阳讪讪地笑着,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孩子可不是能随便给人占去便宜的主!
“那什么,有天说你能调酒,能让我试试你的手艺么?”变身克里斯马欧阳!
俊秀笑得很单纯,张望了一下,走进吧台,熟练的从酒架上挑着器具,背对着那哥俩。
“两位想喝点什么?”
……
看着吧台里手法熟练表情舒张的金俊秀,朴有天心里就是觉得舒畅。
谁说过认真的人才是最美的呀?这人真牛X!
“哥的FANTASTIC LEMAN,朴有天的SCORPION,两位请慢用。”金俊秀俨然就差一套工作服了。
欧阳一脸满意地捅了捅朴有天:“你怎么就这么好运啊,走大街上也能捡着个小王子!”
朴有天此时也是难掩笑意,眼睛眯成一条缝,两团可爱的颧骨肉一突一突的,一脸自豪:仿佛金俊秀就是他的直系亲属似的!
“呵呵小孩儿,牛皮果然不是吹得嘛,手艺不错,真给哥我争脸!”
金俊秀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其实挺明显的,可惜朴某人自我陶醉没看见,说的那叫一个不依不饶!
“欧阳,这小孩儿你可要给我好好带,哪天我还得好模好样的还给人家监护人的,你这什么人都出入,小孩子玩心都重,你就把他关在吧台后面就行,不然放出去乱跑该丢了!”
(7:朴哥,你说的这话像样么,把我们小J当成犬科了啊!
米:别纠正我!我醉了!)
欧阳简直对朴有天无语了,那么精明一人怎么尽说傻话?
“你小子是不是服不得SCORPION?怎么烈你不也才喝了一杯嘛!”说着话还捶了朴有天一下。
“行了你赶紧走吧,别再继续丢人了!俊秀就留我这了,我回头给他腾屋子。”
金俊秀奉命撵朴有天走人,朴有天话还没说完就被俊秀利索地‘请’到了门口。
“我真没醉!你们干嘛都撵我啊!”看朴有天的脸就知道他没说谎,所以他的嗓门提得倍儿高!
“诶!我说小孩儿……嗷!”朴有天抱着腿在门前单脚跳。
“下次再敢叫小孩儿我还踩!”哐的一声朴有天就被关在了门外。
不叫小孩儿就真能成大人了?
没一礼拜欧阳就打电话给朴有天说金俊秀出事了。
朴有天赶到pub的时候,战火还没泯灭,金俊秀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似的玩命地往基本上已经没剩下多少战斗力的对手身上扑。
那劲头就像是……不死不休。
朴有天看傻了,怎么着都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愣了一下就听见在那边拉架的欧阳呼叫他。
“别打了!……听见没!……还没完了是吧?!”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这才发现制伏一个身材单薄的小猴子居然是一件这么吃力的事情!
等金俊秀的眼神没那么恐怖了,朴有天二话没说架起他就往工作隔间里拖,留下欧阳在外面收拾烂摊子。
……
隔间里没有传出该有的声音,训斥声,反驳声,争执声:安静得有点瘆人。
“我出去干活。” 金俊秀受不了这气氛,吸了吸鼻子就想往外走。
“你出去干嘛?还嫌欧阳现在闲得慌是吧?!”朴有天一般不用这种口气跟人说话,他总是很温柔。
“他现在就是想揍我一顿我也会出去受着!总比在这龟缩着强!”哪哪儿都圆的金俊秀眼前这个样子也不是谁谁都敢惹的。
朴有天一把攥住金俊秀的握紧的拳头,“你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事啦?你打人了知道吗?!”
“我打的就是这种人渣!叫他嘴里不干不净!”
“人家动嘴你就要动手啊?你有暴力倾向是吧!”朴有天冲口就吼了出来,声音大得杯子盘子都在震。
“我真是烧坏了脑子才会把你这种不知所谓的混小子捡回来!”朴有天自己都不知道后面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金俊秀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暴躁,眼睛发红的朴有天,消化着他刚才对自己的指责。
“是吧。”金俊秀沉默地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冷若冰霜的甩下了一句话就出去了。
“还以为那时候,你也像我一样开心呢……”
朴有天真的后悔了:说完那句浑话就后悔了,听了金俊秀这句话就越发后悔了。
别管金俊秀打人这件事情有多不对,自己也不该那法借题发挥出口伤人。
心里但凡有一点不情愿都不可能大包大揽到这种程度……自己是心甘情愿帮这孩子的心情,朴有天完全可以正视。
看着小孩儿一声不吭地收拾着桌椅,欧阳又一脸为难锁着眉头站在一边的样子,朴有天觉得自己又一次对这孩子愧疚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朴有天轻轻地移到欧阳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哎,这事儿也不能都怨俊秀,我这儿人来得杂,有时候会碰到这种情况。”欧阳侧了侧身子摆好了交头接耳的姿势。
“今儿就是,先就来了个我们这片出了名的同,许是心情不好喝了不少就醉瘫了。后来他那个□□的男朋友来了,强行就要把那小子架走。俊秀好像是见醉了的那个特别不愿意的样子就说了几句制止的话,结果□□就毛了,死活说俊秀就是勾引他男朋友导致他俩感情破裂的罪魁祸首!俊秀好像特别反感这个,两个人就杠上了……话又说回来了,先动手的也是那个□□,结果还被我们俊秀修理成那副怂样儿……”
欧阳后面说了些什么朴有天记不清了,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已经组织起了另一幅依稀记得的场景。
原来,那次在H机场见过的黄毛小子就是金俊秀……
哎!朴有天感慨了。
怎么这孩子就这么爱打架呢,还总是为了这种事情……说真的,他朴有天这辈子还没因为打架这种事情记住过什么人呢。
“小……俊秀啊!”朴有天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刺激这个脾气跟火炮一样的小孩儿了,上前停下了埋头整理的金俊秀。
“歇会儿吧,等会儿我和你一起收拾。”
金俊秀就跟没听见似的,原来干嘛现在继续干嘛。
“欧阳跟我说了,先动手的不是你。”朴有天又摸起鼻子来了。
“我刚才没了解情况就跟你大小声了,你别放心上好么。”
金俊秀手上停了一下,重重地抿了抿嘴唇,低声蹦出俩字儿“让开”。
朴有天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从哪来又站回哪去了。
欧阳觉得有点意思,冲朴有天暧昧地抛了个媚眼。
“哎我说,你到底把小孩儿怎么啦?这孩子脾气是爆了点,倒不是什么气性大的人呀。怎么朴大律师这么一副点头哈腰的奴才样也换不来我们小王子一点春光明媚啊?”
朴有天觉得被欧阳戳到痛脚了,金俊秀为了什么生气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想把这事蒙混过去,真的不想再提了。
不是害怕道歉丢份儿,只是单纯的不想再提刚才说错话的内容,那句话哪怕是自己回想一遍都会觉得全身不舒服,一想到金俊秀听这话时的心情……朴有天本能地拒绝体会。
欧阳主持了一个三人会议,会议成员文本镜头就不一一介绍了,至于议题嘛,基本围绕金俊秀同学在得罪了□□以后的去留问题展开。
欧阳的基本态度是:让金俊秀这段时间先出去避避风头。
不是说几个不成材的□□就会把金俊秀搞上近几期的社会版,也不是说欧阳的店里就可能隔三差五的被弄出些‘红油漆事件’什么的,欧阳的店里既然容得下这样的客人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人。
只是如果放着金俊秀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天天呆在店里的话:事事无绝对。而无论金俊秀身上存在怎么的危险因子,都是欧阳不愿意看见的。
朴有天的态度是:欧阳考虑得很周全,金俊秀他必须带走。
金俊秀的态度很简单:金俊秀不会做让欧阳哥为难的事情。
三方会谈结束以后,金俊秀利索地收拾出了一个小包,被欧阳情真意切地送到了门口。
朴有天理所当然让金俊秀跟自己走,结果小孩儿鸟都不鸟他,自作主张就跟某人分道扬镳了。
朴有天看着那个又小又骄傲的背影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大有不断呈现负增长的趋势,着实恨得牙痒痒。
一咬牙一跺脚丢了一句“以后打死不生小孩”就向金俊秀的背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