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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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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从前台电脑后探出脑袋打量了我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继续回归网络生活了。
米莉和摩西正和彼此一起分享一个单人沙发，头挨着头对着手机说悄悄话。气氛就像往常一样该死的融洽，而比利兹和他口中定时炸弹一样的安德鲁不知所踪。
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问道：“所以我们英勇的老板和那个愚蠢的卷毛人类呢？”
露娜再次冒出半个脑袋，指了指我们那个结满蜘蛛网的狭小杂物间：“那个人被扔进去和蜘蛛一起睡了。诺拉，不得不说你的人类小情人是不是对你太过于念念不忘了，你知道虽然我不歧视任何一种感情，但是这也……”
“他不是！我们毫无关系！只是该死的在同一所学校，甚至还是该死的教会学校！”我崩溃。
露娜耸耸肩膀，把脑袋往比利兹办公室歪了歪：“无论如何……但是我劝你先别去找比利兹，他正忙着安慰他那‘吓了一跳’的亲王男朋友。”
米莉闻言推开摩西大声应和着，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当时的场景。
斯托拉斯像是提溜着一只老鼠一样拎着安德鲁闯入IMP，神情奇怪地像是目睹了被蟑螂偷家的全过程——又是惊恐又是愤怒，还带着点恶心。
他见到比利兹后把安德鲁随手丢在地板上，冲过去用爪子怼着比利兹的胸膛：“你怎么敢！比利兹亲，我给你这本书不是让你在人类面前大摇大摆地走秀！现在这家伙找上门来，要是被别的贵族或者环主知道了你会完蛋的，我们都会完蛋！”
斯托拉斯抱着脑袋：“我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去看一眼人间的信徒——说不定会有个蛋糕什么的。谁知道却看见了这个小玩意儿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地板上都被圣水拖了一遍——我的脚掌都被烫到了！旁边甚至还有两台摄影机，我的滑稽动作都被记录地一清二楚。”
比利兹回过神来，握住他胡乱飞舞的两只爪子：“然后呢，你解决了一切吗？需不需要我们去把那地方处理个干净？”
斯托拉斯的脸瞬间红的连羽毛都盖不住了，露娜评价说甚至那颜色简直比愤怒环的小恶魔还要红。
“当…当然，处理的一干二净，比利兹亲。”他歪着脑袋，“我的心脏好久都没有这么疯狂过了，上次还是你陪我的时候。我觉得我需要一些新鲜的小老鼠和热咖啡来平静一下。”
“没问题，斯托拉斯，保证管够。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比利兹一把搂住他的腰，俩魔歪歪扭扭地朝办公室走过去。
谁都知道比利兹的办公室除了座椅板凳保险箱之外就只有各种小马玩具。
露娜加重了声音：“更别说是咖啡机和新鲜老鼠。”
“所以他们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没有要任何咖啡和小老鼠。那看来比利兹的另一种办法很有效了。”我无语。
米莉用手掌捧着脸：“爱可是比咖啡和老鼠更能安慰魔心，噢，多甜蜜~摩西，我觉得是时候再进行一次蜜月旅行了。”
“毫无意见，亲爱的。”摩西无脑道，“这次去贪婪环怎么样？我们还没有把那里的沙滩逛个干净。”
懒得去看小夫妻搂搂抱抱，我站起身走向杂物间：“我还是先去看看安德鲁好了。”
露娜头也不抬：“希望你进去之后能早点出来，那间屋子算不上是个好地方。因为那家伙我们甚至没办法营业，太无聊了。”
…………
推门走进杂物室，这间小屋子比厕所还闭塞，只有靠近屋顶的地方开着一扇小窗，灰尘和喜阴昆虫在这里肆意妄为。
地狱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落在脏污的地板上，我挥挥手试图吹散一些因为开门而荡起的呛人灰尘。
“诺拉？诺拉·坎贝尔？”细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我看过去，安德鲁被捆得像一只佝偻的活虾，他靠在角落，黑色卷发沾了蜘蛛网，看起来可怜极了。
“别喊我这个姓了。”我叹口气，挪到他面前蹲下来，平视着他。
安德鲁绿色的眼珠掩映在略显厚重的刘海下，脸颊上的雀斑有些吸引眼球——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他的脸。
“你到底想干些什么，我记得你不是那种胆子大的小子。”我很纳闷。
虽然有想过和安德鲁取得联系以获得武器支持，但是我脑海中的办法除了威逼就是利诱。
这种送货上门是什么鬼！
“好了，我给你松绑，然后把你送回去，但是你必须立下誓言不把地狱说出去一个单词，而且我还需要你偷渡一些圣水和该死的祝福武器来当赎金……”
“诺拉。”安德鲁打断了我，“如果我死了也会在这里吗？”
“什么？”我愣住了。
安德鲁……在我的印象里，他的家庭，他的行为都和地狱扯不上一点关系，我立刻就想回怼他上天堂吧臭小子。
但是我又想起了他持枪对着克莱图斯的场景——我意识到我从来都不了解这个人。
这是当然的，我们只是做了快一年的同学，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现在更是所谓的阴阳两隔，怎么能称得上了解。
于是我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类会因为什么而坠入地狱，我也不知道会因为做过什么好事来升入天堂。
如果说上帝只允许依照圣经行事的家伙进入极乐，那怪不得要举行大屠杀——因为这样的话天堂和地狱的人口就天差地别了，人数可是个不小的优势。
一百个恶魔对一个天使，哪怕伤害不了，烦也能烦死了。
“你是个好人，安德鲁。我相信你属于天堂，但我的相信没什么价值……哪怕下地狱也没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安德鲁接着道：“如果我来地狱你会找到我吗？”
难道安德鲁这些操作只是想在地狱找到人脉以防止自己堕入地狱后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吗？
噢——这也太精明了。
“我已经找到你了。”我调侃，“要是真来到地狱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可以来我们的客栈，Hazbin Hotel。夏莉就喜欢你这样乖巧的恶魔。”
安德鲁低声笑着：“我可没打算去上面……对了，你要圣水做什么，地狱和天堂真的在打架吗？”
我震惊：“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撇撇嘴：“那些神职人员总是喜欢这样老套的故事，路西法的反抗啊，天使的英勇啊——”
我没打算去细问，等斯托拉斯和比利兹鬼混完就会画下法阵逼他立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丝毫用处。
我单膝跪下来，手摸索过去想先给他松开几条绳子，安德鲁被捆得似乎连动都很难动一下，只能不断蛄蛹，看着也太难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