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9、08

　　樱背靠床头，双手抱膝，目光落在不速之客的脸上。她的手背仍旧扎了输液针管，但脸色已经不像几天前那么苍白。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简陋的顶灯将光秃秃的四壁染上晕黄的光。入口铁门虚掩着，屋里屋外都有根忍把守。
　　樱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语气恭敬却带着戒备。“团藏大人，很感激您安排我到根总部接受治疗，可我能告诉您的确实只有这些。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村外树林，并且一醒过来就立刻赶回木叶——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就只这样？”
　　团藏在病床的另一头从容坐下，掌心摩挲着拄杖，苍老的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纲手姬的高徒。
　　樱感觉到对方眼中与年纪不符的锋芒，下意识将视线移开。在她看来，团藏的目光里含了一句潜台词，那就是“你在说谎”。是的，她有说谎——她并非是在村外的树林里醒来，而是在一个洞穴里，一个奇妙的隐藏在瀑布水帘之后的洞穴。这本没有什么可值得隐瞒，但她却有一种直觉，认为那儿应该成为她的一个秘密，而不是根部队搜检的对象。
　　见樱沉默不语，团藏也不深究，转而道：“既然如此，能否请你解释一下沿途所有云忍的尸体？”
　　“云忍？！”樱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回木叶的路上她的确见到一些死去的忍者，但经过检查那些忍者并没有佩戴表明身份的东西——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些人是云忍！
　　“看来你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团藏从衣襟里抽出一摞相片，一张张在樱的脚边摊开。樱逐次看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一共是十三组对比照片，一张来自死亡现场，一张来自登记文件。其中有十二份文件都赫然盖着钢印——“雷之国驻火国大使护卫队”，而最末一份竟是大使本人的护照！樱立刻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想知道……后果是什么？”樱抬头看向团藏，目光犀利。
　　“你不关心凶手是谁？”团藏反问。
　　“不论是谁做的都只能由木叶来承担后果，而首当其冲……就是师父。至于凶手，很有可能是晓。”
　　樱仿佛看到对方在重重的绷带下露出一个无声的笑，然后恢复了冷肃。
　　“你很聪明，懂得其中的利害。雷之国已经正式向我火国宣战，两国的忍者都在边境集结。至于你的师父——她被大名召往国都了。”
　　听到团藏的话，樱的心底咯噔一下——战斗前线的指挥者非常时期被召往国都从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失去国家权力层的信任，等待师父的极有可能是无限期的软禁。当然，作为一名影级的忍者不可能任人鱼肉，但师父既然去了，就代表其中有极重要的利益交换——可能是支持木叶重建的物资，也可能是作战急需的饷粮。而木叶的指挥权恐怕已经全数落入这垂垂老者之手，况且他还握有未损一兵一卒的根部队。
　　想到这儿樱面色一沉，“大人，您今天来不只是为了审我罢。”
　　团藏不紧不慢道：“我的确还有一个目的。”
　　这时门外传来隐隐的争执声，樱一听便知道是鸣人。她瞥一眼铁门，道：“您要我们做什么？”
　　“果然是纲手姬的高徒，”团藏赞道，“鸣人君不是一个可以坐下来谈话的对象。而你，从今天起就是七班三人小队的队长。”
　　樱秀眉一挑，略带讽意的问：“请问大人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目前拒绝接受调遣的忍者大概不在少数吧。”
　　听到这话，团藏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厉的亮光。
　　“春野小姐，先不要这么快做决定。要知道，你们的对手会是雷之国的人柱力。”团藏一面说一面将手杖狠狠的拄下去，凭这力道站起来。“鸣人君可能看不清形势，但你不会，要怎么做你应当清楚——这既是为了木叶，也是为了你的师父。”
　　樱心头一震，碧眸中凝上一层寒霜。片刻之后，重若千钧的话语一字一字从唇间吐出：“要怎么做？当然是捕捉他——作为战后谈判的砝码，作为解救师父的条件，也作为您登上火影之位的功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