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47、46

　　“我喜欢你，樱。”
　　女孩瞠大碧眸，不知该如何反应。长久以来的期待在这意外的时刻得到了答案，她却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说话的人真是佐助吗？他说他喜欢自己，这一切真的不是做梦吗？
　　对方没有给她发呆的时间，一个吻覆上来，坚定霸道。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着樱的神经，她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
　　很快，她发现这个吻与初夜时的一吻不同，虽然仍带有掠夺的性质，但其中的滋味已不再苦涩。她开始学着迎合他的舌尖，在他灼热的唇舌间试探，将自己一点点交付给对方。察觉到她的回应，佐助的吻也开始变得温柔缱绻，不再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是两个人的深情缠绵。
　　即便是佐助也陷入了这个长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相信了吗？”
　　泪水模糊了樱的眼睛，可一个最臻美好的笑靥却绽放在她脸上：“相信。”
　　哪有什么天地，哪有什么周围，这一刻她眼中只剩下他。
　　他要战的是神也好魔也罢，胜也好败也罢——她会与他相随。
　　佐助的心刹那间战栗起来，他捧起她的脸，贪婪的记取这一刻的笑容。时光在眼前海潮般退去，退回到曾经年少的日子。他仿佛看到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女孩，总是相约一道修炼的女孩，奉上各种奇怪礼物的女孩，无论被拒绝多少次都依旧笑着的女孩。
　　这笑容像一寸光，猝不及防照入他漆黑一片的生命。可他要如何挽留这光亮？挽留他生命里仅存的光亮。
　　“樱……”佐助艰难的开口。
　　“别说了。”女孩掩住他的唇，泪水莹然。“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不会离开。”
　　疼痛扎入佐助的胸口，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她，“我对不起你和鸣人……原谅我。”
　　听到这句“对不起”，樱不禁怔住，哽咽着无法出声。如果佐助想要报复的对象只是晓，而不包括木叶的话，她和鸣人一开始就会站在他的身旁吧？可他却选择了一条几乎没有胜算的险途，身负污名，一路孤行，与这世上所谓的正义与公理较量。
　　他是天才吗？他是傻瓜啊……
　　究竟有谁真的了解他背负于身的仇恨？每个人都不过站在自以为正确的立场上，排除异己，盲目前行罢了——她又有什么资格给予他“原谅”？
　　一瞬间夜风骤起，风灯里的火苗猛地窜动了一下，然后熄灭。黑暗湮没了两人，万物俱静。
　　黑暗中他问：“我一直都在伤害你。你还愿意……跟随我吗？”
　　她偎向他的胸口，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愿意的——愿意跟着他，走到他想要的结局。
　　无谓这黑夜有没有尽头，明天的太阳会不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