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2、01

　　木叶病院里，樱与其他专职医忍一样，奔忙于各个床位之间。她已无暇顾及窗外的战斗是否已经进行到白热化，村子里又有几处据点传来爆炸的巨响——她只知道，病房里的伤员越来越多，医生却远远不够。能够得到救治的仅是一小部分，而来不及救治的则只能听天由命。染红的床单常常来不及更换，空气里弥漫了湿淋淋的血腥味；病房的地板开始打滑，粘稠的浆液早已将木纹的凹凸淌平。
　　樱也经历过一些惨烈的战斗，却从未如此无助地战斗在在医生的战场上。她的查克拉输出已经接近极限，乱发纠结的脸颊、额头全都密密布了一层汗水。
　　快一点……再快一点……樱在心中默念。
　　掌心的输出每加快一分，身体的疲累便加重一分。樱凝视着涌流的查克拉光华，仿佛看到生命正被自己一点点注入濒死的躯体，伤者的气色也渐渐回转。可即便如此，樱也没有办法松一口气——因为每当她正救治着一名病人，便有更多人在垂死的边缘等待。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唯一能带给她安慰的是卧在身侧的蛞蝓。每救治完数名伤者，樱便不得不在蛞蝓身上采集一些查克拉——它们是纲手特意派出的医疗能量补给站。趁着采集的间隙，她也能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可一想到正与佩恩作战的纲手，樱的心头又是一阵狂跳。
　　派出这么多医疗蛞蝓，师父的消耗已经很大了，这样的状态迎战能够保证战斗的胜利吗，是否会遇到意料不到的危险？自来也大人的死让樱不敢往下想。那么鸣人呢？鸣人是否已经得到了消息，正从妙木山返回呢？如今的木叶已危如累卵，所能依赖的也只有他了。
　　想到这儿，樱的目光不觉移向窗外——烟尘弥漫的低空下矗立着木叶颜山。望着那一张张属于历任火影的面孔，那些曾经守护过或正在守护着木叶的面孔，樱的眼眶泛起一阵潮热，她不禁喃喃低语：“拜托了，鸣人，快些回来罢……”
　　而与此同时，在樱目光不及的远处，颜山却是另一番景象。身着火云袍的四人小队并立在山顶，为首的男子向前踏出一步，垂眸俯瞰，村子里的巷战巨细无遗地映入冰冷无波的眸子。
　　那一边，佩恩的众分身正肆无忌惮的左冲右突，搜索一切鸣人可能出现的地方。木叶忍者不断出击，发出此起彼伏的嘶喊——可这嘶喊传到旁观者的耳朵里却如同无力的哀声，不过是用来宣告出击者的死亡罢了。佐助的嘴角现出一丝讽意，淡淡道：“看来鸣人不在木叶，否则以他的个性早就迎战了。”
　　“佐助，我们来这儿不会只是为了观战吧？”水月开口试探，“不如趁着佩恩和木叶……我们……”
　　“不行。”
　　佐助语气不容置疑，低斥一声打断水月，却丝毫没有做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水月只得干瞪眼，将下半句话硬生生咽回肚子。
　　就在这时，村子上空忽然腾起一道黑影！黑影俯身向下，掌心里的查克拉刹那延展成光球，将整个木叶笼罩。“轰”的一声巨响，一圈耀目的光环散开，蘑菇状的火云从光球着地点升起。这一击如雷似电，地面顿时像海浪般震荡。震波所过，房屋街道尽数损毁，陷入突然张开的地缝。
　　站在颜山高处也能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山体狠狠摇晃着，似乎有巨大的内力正在将它拉裂，颜雕薄弱处开始纷纷剥落，露出峥嵘的岩层。香磷脸色发白，她看一眼强作镇定的水月和一向表情呆滞的重吾，终于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水月和重吾同时摇头，将目光转向佐助。
　　“神罗天征……”佐助一面回答一面直立起身，脸色变得格外阴冷。
　　过了许久，这毁灭性的打击才停止了蔓延，可曾经阡陌交错的木叶村已化作一个满载废墟的深坑。这废墟里还有活口么？——恐怕每一个见到此景的人都会不自觉的产生疑问。
　　又沉默片刻，佐助终于下令：“走罢。既然鸣人没有出战，我们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话音落时，火色的云纹在风中反转，余下三人急忙跟上去。
　　可就在这时，废墟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Naru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