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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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
“哎？”这意外的爽快应答让中岛敦愣住了，“不是…布兰德先生，我还没说想麻烦您什么事呢。”
布兰德对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白发少年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随后他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示意对方放轻松，“无非就是想让我教你怎么战斗嘛，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个了。”
“不不不，您还有好多优秀的地方！”中岛敦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两句，却因紧张让本就贫乏的词汇更加捉襟见肘，“比如，额……”
嗯嗯，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哎？怎么停了，说词儿啊兄弟！
亏得布兰德还期待了一下，结果就等到中岛敦“额”了半天没憋出一个词。
他打断了少年绞尽脑汁的思考，“算了，正好你的能力和我的战斗风格也很搭，你要是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练两手。”
“现在？我们现在不是要去找那些被污染的人吗？”中岛敦十分惊讶，“其实我是想您趁着空闲的时候教我一两手就可以了，毕竟如果不快点找到他们……”
真是个好孩子。
“别忘了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工作。”布兰德在中岛敦清澈茫然的注视下，搓了搓少年的脑袋，他继续说：“而且战斗是需要技巧的，如果不想成为同伴的累赘，就要先保护好自己。国木田先生把你和我安排在一组里，自然有他的考量。”
国木田独步确实有着这个意思，自从得知中岛敦被悬赏后他就打算给少年做一些战斗方面的训练，只是最近侦探社一直都在忙，没有空闲的人手能腾出来教导中岛敦。
正好国木田独步也拿不准该怎么安排布兰德，如今既能借布兰德之手磨砺新人，又可以让这位猎人作为危险任务中的一道保险，双赢。
让他直接开口请求布兰德教导中岛敦又有些冒昧，所以一开始他只是想让少年在同行过程中跟着布兰德磨炼磨炼就行了，没想到中岛敦这么上道的主动提出这一点。
靠谱的成年人·国木田独步欣慰地点了点头。
“该出发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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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港口的废弃仓库里，布兰德将慈悲之刃插丨进生锈的钢架。斑驳的光影从破碎玻璃倾泻而下，在水泥地上切割出细长的金色裂痕。
布兰德对擂钵街已较为熟悉，论最合适的训练场，自然是那片曾被自己炸毁的港丨口黑手党仓库。
迫于港丨口黑手党的凶名远扬，这片仓库虽然已经被报废，但附近的拾荒者和路人仍然没有胆量来游荡。如今这里空旷又少有人烟，自然是一个极好的训练场
“左手抬高些。”
布兰德握住中岛敦颤抖的手腕，粗糙的皮革手套上还残留着硝烟的气味，“注意你的动作，如果你不想被它的后坐力会震碎肩胛骨。”
什么武器最适合一窍不通的新手？
让布兰德来选的话，自然是枪械——人类智慧所凝聚的血色瑰宝。
简单、高效、易上手。
当弹壳清脆落地的瞬间，死亡便褪去了神秘面纱，成为可以触摸的真实。
“但是布兰德先生，我不会瞄准啊？”
“巧了，我也不会。”
“？”
子弹顺着布兰德的指缝划入黄铜弹巢，随着极快的速度，带着余温的枪械擦过少年的白发，顶在中岛敦的额前。
“它本来也不是用来精准射击的。”
“你看，就算我没有瞄准，这一枪也能要了你的命。”话音未落，额前的枪口迅速下移，在视网膜捕捉到残影前移至少年心口。
直到这时，中岛敦才反应过来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后。
“反应太慢了，记得要时刻注意敌人手上的动作。”看到少年一副炸毛的样子，布兰德施施然地放下枪口，将猎人手枪锁上保险扔给中岛敦。“它就是用来打近身战的，不追求准度，如果有不长眼的靠近你，你就看机会给他一枪。”
在接下来的几日内，布兰德的教导方式堪称简单粗暴，也完全没什么技巧可言。
按照猎人的说法，想要学打人，自然是从挨打开始。
“多说无益，伤口流出的鲜血会让你记住一切。”＊
因为少年的异能可以快速愈合伤口，布兰德打起并没有手下留情，除了特意避开要害外，其他地方都是奔着见血去的。
先给他一刀，然后告诉他应该在什么时候躲开、要怎么躲开。下一次换一个方式在给他一刀，告诉他刚才不应该闪开，要利用自己能恢复的异能力跟敌人换血。
甚至会故意卖个破绽，在中岛敦以为有希望反击的时候在反手将局势逆转。
等到中岛敦挨打挨得足够多了，看见敌人的动作也就有条件反射了。
有赖于他的异能力【月下兽】带来的自愈，这种粗糙的教学方式异常顺利和高效。
汗水混着污渍顺着脊背留下，身上淤青和裂开的骨头骨在异能的作用下快速愈合，在一次次挨打中，传导痛觉的神经已经变得麻木，少年也逐渐习惯了战斗。
中岛敦确实是个很有灵性的学生，连续几天堪称残暴的训练不仅让他学习了战斗技巧，对于异能力的掌握更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在又一次被击倒后，中岛敦看着眼前逼近的拳头，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用额头迎了上去。随着“碰”的一声闷响，他眼前一黑，而变成虎爪的右手却并没有停下，顺势抓住向他劈来的武器。
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坚硬的骨骼成功卡住了袭来的刀锋。
同时，他持枪的左手抬起，哪怕现在还眼前发黑不能视物，也不影响他凭着感觉将枪口顶着一处硬物上——中岛敦推测可能是布兰德胸前的风衣上的纽扣或皮带。
脑震荡让中岛敦思考起来有些迟缓，少年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他兴奋笑着说：“布兰德先生，我赢……”
“开枪。”
“什么……？”
“我说，扣下你的扳机！”
中岛敦的脑袋还在发晕的，他并没有听清猎人在说什么。但马上他便感觉到自己持枪的左手被另一个人的手覆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被对方带着蛮横的力量向下按去，火药爆裂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温热腥甜的血液泼洒在他身上，黏腻的令人作呕。随着异能力的运转，他的伤势愈合后，视网膜上的那层朦朦胧胧的黑纱终于被揭起。
中岛敦第一眼看到是布兰德胸口拳头大的空洞，以及猎人咧嘴露出来的骇人笑容——殷红的血液渗在他惨白的牙齿上，配着男人苍白的肤色和漆黑的发眸，让眼前的猎人看起来像一只择人而噬的怪物。
布兰德的声音因破损的肺叶变得喑哑，像一架在阁楼里滞留许久的破旧风琴，积满灰尘的簧片发出涩耳的低鸣，“记住，战斗开始之后就永远不要犹豫——无你的论对手是谁。”
“但是…你…我……”
中岛敦感觉自己的体温都随身上被泼洒的、逐渐冷去的血液带走，心脏剧烈跳动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的眼里只剩下对方胸口可怖的空洞和骇人的笑脸，惊惧之下的中岛敦甚至忘了猎人自愈的能力，踉跄着跑向手机的位置，“我…我这就联系与谢野医生！”
然后就被布兰德拉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看来特训还得加上心理素质课程。”看到少年还呆滞地看着他，布兰德无奈地叹了口气，“冷静一点啊，这点小伤连你都死不了，更何况是我。”
谈话间布兰德就顺手给自己扎了一针，在中岛敦的注视下，猎人被带着灼烧痕迹的伤口中跃出无数绦虫般的血肉，蠖屈团卷地编织着他肉丨体的缺口。
“这可不是什么小伤。”中岛敦深吸一口气，挪开眼睛不想看这幅令他头皮发麻的自愈过程，“就算可以恢复，您也完全不必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布兰德没在意少年的抱怨，只是有些惋惜地摸了摸上衣的破口，怀着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心虚，把破衣服扔给信使们。
“你总要学会习惯的。”布兰德一边换上新的衣服一边对中岛敦说：“杀死敌人，杀死同伴，只要你还在战斗就不能避免这些。难得现在有我这么一个死不了的陪练，你还不好好珍惜一下？”
“我绝对不会对我的同伴动手的！”中岛敦的态度十分强硬，那双清澈而明亮的金紫色眼睛坚定的看着布兰德，“不论是您，还是侦探社的其他人，都是我重要的同伴！我永远不会对你们产生杀死谁的想法！”
猎人并没有接话，黑色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中岛敦，直到把少年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才轻笑道：“我相信你，也祝福你始终如一。”
中岛敦还想继续说什么，突然，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中岛敦拿起手机低头看去，来电对象赫然是消失了几天的太宰治。
“嗨，敦君。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