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圣母者得天下》小兔子啃萝卜

20、第 20 章

　　虽是疫病防控时期，这家客栈的菜品依旧鲜美，陌白衣坐在桌边，竹筷加起一片青菜，姿态优雅的放入口中，听到零一要去府衙的话，狐狸眼从上到下将她扫视了一遍。
　　只见她身负背篓也姿态轻松，脊背笔挺，经过半日赶路也不见疲色，不由赞赏道：“零女侠好体力！”又转言道：“不过现在正是晌午，可否用过这顿午膳，顺便……”
　　他的视线向下，零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脚上藤蔓编织的草鞋已经破损，露出一个脏兮兮的脚指头，她抬起腿端详，鞋底已经磨透，脚底板清晰可见。抬腿间露出一截雪白，陌白衣眼神一暗，顿觉脸颊微热，忙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没想到她的裙摆之下未着里衣。
　　零一对他的动作一无所觉，她放下抬起的腿，缓缓道：“这鞋子确实该换了。”陌白衣轻咳一声，打开折扇拂去面上的热意，笑意依旧：“用过午膳，我们便去镇上找个鞋铺，好好替零姑娘换一双鞋。”
　　零一点点头，没有推辞。她面无表情的坐下，放下背上的小背篓，拿起竹筷夹起一块红烧肉，入口即化，美味在口腔传感器上炸开，好吃得眯起眼，陌白衣善观察，这一幕当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看出她几分喜好。
　　用过午膳后，两人决定出发先去买鞋，出门前零一拿起小背篓翻找一阵，掏出个几个陶瓶塞入怀中，过程还不忘倒出一颗小药丸递给陌白衣。
　　陌白衣捻起墨绿色的药丸，审视片刻：“这是……？”
　　“预防疫病。”零一言简意赅，说完就打开房门往楼下走，看她的背影，陌白衣哑然失笑，这零姑娘当真是有趣，抬手间将药丸丢入口中吞下。
　　一起下到客栈大厅，厅中无一客人，小二正在打盹儿，陌白衣走过去，轻扣柜台，询问道：“小二，这镇上最好的鞋铺在哪儿？”
　　小二打盹儿中惊醒，见是这位财神，连忙应道：“回公子的话，前街右转的柳家衣铺便是镇上最有名的铺子，其中鞋履款式也多，手艺极好，不过二位出门的话，一定要用布帛附面。”
　　陌白衣接过小二递来的布帛，颔首谢过，随即看向零一：“那我们便去柳家衣铺。”
　　零一点头，两人一同离开客栈，向前街右转的方向走去。疫病笼罩，镇上没有生气，行人匆匆，店铺大多关门，也有少许营业。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柳家衣铺。铺子在营业中，却大门紧闭，两人敲门后店家才开门迎入，铺子内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成衣，一旁的木架上陈列各式鞋履。
　　“两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鞋子？”
　　陌白衣微笑道：“劳烦店家，替我娘子选一双结实耐穿的鞋子。”
　　店家老伯看见一旁的零一，眼前一亮，在心中赞叹好美的姑娘，打量了一下零一的脚，看到她破损的草鞋，心中纳闷，如此美丽的女子却穿着这样粗鄙的鞋，哪怕是山里的猎户也没这般敷衍。
　　心里纳闷，嘴上还是应道：“好，两位请坐下稍等片刻。”
　　零一对于他的说辞不太在意，倒是每次说起娘子二字陌白衣总会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在店家只觉如此恩爱甜蜜相必是新婚，而零一却面无表情，毫无情绪。
　　她对鞋子的审美并无要求，乖巧坐下，老伯麻利地取来多双鞋履，供零一选择，她随手挑了一双，穿上后蹦跶了一下，适应良好。陌白衣站在一旁，悠然地摇着折扇，看她蹦跳的模样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
　　环顾四周，一件绿色的衣裳吸引了他的注意。零一心情不错，她还是第一次穿到这个世界的鞋，难免有些雀跃，就在这时陌白衣拿着一件绿色的衣服递给她。
　　“娘子～试试。”
　　零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衣服，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衣服。在店家老伯的指引下，走进内室，端详了一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构造，查阅了系统全科中的穿着方法，终于成功换上了那件绿色衣裳。
　　她在更衣室摸索良久，陌白衣都怀疑她是不是遭遇不测时，零一走了出来。那件绿色衣裳将她衬得清新脱俗，像夏日碧绿的荷叶娇嫩，又似山间的脆竹清雅。
　　店家老伯见此赞道：“姑娘穿此衣裳如同画中仙女，清丽脱俗，太适合你了。”
　　零一对老伯的赞美表示谢谢，她拉了拉裙摆，目光转向陌白衣，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陌白衣合上轻摇的折扇，嘴边常常挂起的笑消失不见，眼神中却深邃了几分，点了点头：“这衣服很适合娘子～甚美。”
　　零一听罢，忽略掉他奇怪的语调，只点点头，人类致力于将仿生人的外貌制作得美丽真实，但实际外貌的美丑对仿生人本身没有意义，若不是人类世界的公序良俗，她也可以不着寸缕，干活还方便。
　　“店家结账。”陌白衣将金叶子递给老伯：“无需找零，这些都归你。”
　　老伯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姑娘！祝二位百年好合，两位慢走，欢迎再来！”
　　两人离开柳家衣铺，朝着府衙前进，走在路上，零一有些不习惯这身新装束，动作间衣裙细纱浮动，引人侧目。
　　思索后零一切换了走姿，步伐缩小，面上是着一贯的淡定从容。陌白衣见她仪态转变，前两日若是江湖侠女，此时看起来却像是娴静的闺秀女子，他微笑着陪同一旁，心中对她的猜测又多了几分。
　　……一路前行，清源镇并不大，两人本就位于镇子中心，不过步行转过几个巷口便到了清源镇府衙。
　　衙门前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立着两个高大的石狮子，看起来历经风雨却依然气势非凡，两名官差一左一右立于门前，零一走上前去。
　　“来者何人？”其中一官差前来挡住两人的去路，零一顿住脚步。
　　“前来献药。”她说，官差将她打量一番，只见女子容貌出色，年纪却不大，他有些怀疑，实在不怪他，前几日门口来献药的医者过多，奏效甚少多是听说御医大夫来此地，前来攀附，奉上面口令他们也不得不多盘问几句。
　　“你是医者？可有凭证？”零一电子眼眨了眨，她当然有凭证，不过数字密匙，在这应该行不通，于是她问：“须得要何凭证？”
　　官差见她问的真诚，也没刁难，只道：“有太医院、尚药监文书或是祖上世代行医者。”零一心中一动，眨了眨眼，电子脑飞速转动。
　　零一：“我祖上世代行医。”
　　迭代了三百多年，也算是世代吧，她心想，丝毫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AI机器人，她居然学会了说谎了这件事。
　　官差狐疑的问：“你祖上是？”
　　“我祖上是重生号，系全球医疗曙光，致力于治愈所有疾病，延长人均寿命。”
　　陌白衣闻言，重生？此名号闻所未闻……
　　大概由于零一的表情过于诚恳，眼神过于正直，尽管所言狂妄，语气中却满是郑重让人有种下意识信服之感。
　　官差从未听过这名号，但真假想必里面的大人自有决断，登记名册后，”带她二人进入了府衙之内。
　　穿过明镜高堂，步入后院，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官差将两人送到门口，不敢再上前，只提示她们穿上门口的白色布袍再进入。
　　“你可以不进去的，里面很危险。”零一对陌白衣说道。他系好腰间的带子，一身粗布白袍被他穿出了风流之感，轻勾嘴角，狐狸眼透着笑意。
　　“零姑娘是在下的恩人，在下当然要贴身保护，岂能让姑娘一人涉险。”陌白衣坚定回答。
　　零一不再多言，转身进入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