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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自责 ...

  •   商炀封地离京都最近,最为富庶,且他身为当今皇帝亲弟,先帝嫡次子,身份尊贵,皇帝一死坐那个位子也是名正言顺。
      沈将军正是此意,答“商卿逼得太紧,先假意投她,我也暗里派人去探探商炀的意思。”
      沈云扬在沈府留了一夜,次日又扮作小厮出了将军府。
      一路上风尘拂面,沈云扬急急忙忙的往大佛寺而去。
      三百里路不算远,终于在日暮时分到了山脚下的驿站,待她上山走到大佛寺时已将近子时,只因从后山绕进去费了不少功夫。
      她四下张望做贼一样,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潜进了西雅苑,惊奇的是周长欢还未曾安歇,屋内仍亮着光。
      她走到房门前轻轻推了推,门不曾锁,吱呀一声顺势开了,往里瞧正见坐在案后的人皱眉抚着胸口,一副吓到的模样。
      她把门插好,笑的贱兮兮的大步走到了案前,撑着桌案直直的看着灯后的周长欢。
      原本她已要就寝,是以只着了件单薄宽大的寝衣,墨发用根银簪松松的挽在脑后,一缕垂下遮住了小半边脸颊,抬着头桃花眼正含满笑意的向上望着自己。
      灯火摇曳中最使人视线游离不定,看过那双时时含情的眼眸往下是刚喝过茶的朱唇,宛如一颗带露的樱桃,看的人不自觉的微微吞咽了下。
      再往下娇俏的下巴修长如玉的脖颈,接着是那美极的锁骨半隐半露在衣领下,顺着衣领再往下……
      美人如玉,果真如此。
      温润细腻,引人入胜。
      沈云扬忍不住出言调戏“墨儿这是在勾引谁?”
      她嗓音微哑,眼神透着坏。
      看来人饿狼一般的眼神,周长欢笑笑,桌案上的手抬起,微微勾了勾手指示意她离近些。
      沈云扬乖顺的凑近,方一俯身便被拉住了衣领,随即一个带着馨香的吻落在了唇上,柔软温热。
      听周长欢柔声道 “不早了,快去洗洗安歇,你定是累坏了。”
      说着走去为她铺床,似是想起了何,蓦然又转身问她“可曾吃了东西?若没吃我便去为你做些。”
      宛然一幅贤妻良母的模样。
      沈云扬笑着脱了外衣,又黏腻的将她抱在怀里鼻尖蹭着她如玉般的脖颈“吃过了,本一日不曾进食,晚间到了驿站饿的厉害,便吃了再上来的。”
      一路的风尘颠簸让她觉得不适,恋恋不舍的撒开圈在周长欢身上的手去洗漱。
      周长欢刚躺好就听见沈云扬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她盥洗后吹灭了灯,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钻进被褥间,一把搂住了老老实实躺着在等她的周长欢。
      累也挡不住她的不安分,手下隔着寝衣摩挲着周长欢的腰身。
      周长欢任她摸,人却依旧正经的记挂着正事“局势如何?”
      “还能如何,不过是怕的事全来了,沈家助商卿夺天下,再反水帮商炀勤王。你父亲倒想宁死不屈,禀报狗皇帝商卿要反,可惜被晨儿拿捏住了,他不敢拿周家满门来赌,只是他如今知晓了晨儿的事怕是想要打死你。”
      周长欢身子发僵,她不知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假使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该有多好,若是她不曾决意生下晨儿或许境况会有所不同。
      可那时她得知自己有孕,她出于私心想留下这个孩子,先前被狗皇帝赐药打掉的两个已是让她愧疚至极。
      但她不曾想过晨儿会成为周家被拿捏的把柄,是她的错。
      读了那么多的书,却还是因一时妇人之仁,落得当今如此局面。
      怪她……
      “或许我不该执意留下他。”
      书白读了一场,人也活的糊涂。
      见她自责的逃避般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沈云扬心疼极了,不由分说的抱紧她,“与你无关,商卿终究会反,沈家与周家都逃不掉,虽此时是以晨儿相要挟,可若无晨儿,她也会以旁的相要挟。”
      她无奈,周长欢平时总聪慧的很,唯独重情重礼,极易把自己困进去。
      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弯月如勾,夜色如墨,周长欢很快睡熟了,沈云扬便是她的安心良药。
      次日待沈云扬醒来便知周长欢又去祈福了,百无聊赖的裹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心下怨念,劳累她的欢儿还要做样子应付狗皇帝。
      静静的躺着望着虚空发呆片刻后又打了两个滚起来穿好衣服去找秋月去了。
      她嘴毒的与秋月斗了许久的嘴,在秋月处待了半日她才回去,周长欢倚着椅背闲闲的翻着书,见她回来便浅浅一笑,露出笑弧“又去找秋月了?”
      见周长欢在等她,她忽的有种现世安好的错觉,恍若她如一个浪子,家中有夫人盼望等候归来。
      “是,我总觉得不踏实,想跟她们多说一些。”
      周芜见她回来,把饭菜摆了上来,周长欢拉着她用饭,不是多复杂的菜式,家常便饭而已,周长欢看身边人吃的心不在焉,温声道“待会儿去后山走走?”
      花正含苞,一个个花骨朵看起来极有生机,天高旷野,周长欢拉着沈云扬慢慢走着,不放心的嘱咐“过几日我便要回京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待皇帝下台沈家大可直接奔着商炀投过去,你切不可因顾及我耽误了沈家。”
      沈云扬心底复杂,狗脾气发作说话便阴阳怪气起来“你怎知你那奸夫定会反,又怎会护沈家周全。”
      周长欢不知她怎说着说着就不讲理了,皱起了眉头未曾掩饰不悦“你明知我对他无意,何苦这样说给我添堵,也给自己添堵,商炀虽无由去反,商卿却逼他反,沈家军到哪里都是惹人眼馋的肥肉,他自不会傻到不要。”
      沈云扬只是嘴上堵她,实则心底对这些都清楚,闷闷不乐的撒开周长欢的手,赌气的往一旁树上靠去。
      周长欢见此又不忍对她生气,只得也走过去站在她眼前,看着低头撅着嘴用力掰手里树枝的人,神情稍缓却也是严肃“阿扬,大局为重,你不可意气用事。”
      眼前人脸色不耐烦起来,信手扔了手里的树枝,抱臂靠着树抬眼盯着她,英气的眉皱着,眼神很是不悦“在你眼里我就是意气用事不顾大局的人吗?”
      周长欢本就无此意,此刻极力的解释在那人眼里也全成了不耐与赌气“我不曾……”
      话都未说一句就被闹小孩子脾气的人打断“你别说话,我不愿听。”
      说完就扭过头去不看她,看着远处的山水,她心里憋着火,这个女人不单要她找那个商炀,还要她别管她。
      诚然,自问她是护不住她,可若要死她也定会陪她死在一处,难不成生死相随只是一句空话。
      荒野里一片沉寂,沈云扬听不见周长欢的动静,回头看她正低头垂眸无措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的见她薄唇紧抿着,小腹前交叠的手也握的紧紧的,骨节泛白。
      见此沈云扬顿时后悔起来,虽为了一句话赌气也是寻常,可墨儿发心也全是为了自己,如此不免伤了她的心。
      可她也的确生气,两厢比量自还是女人重要,便皱着眉别别扭扭的一把把周长欢拉进了怀里。
      “我错了!”
      原本觉得阿扬不愿听自己讲话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周长欢忽觉得自己被拉过去,还未缓过神来,就只听见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句认错。
      这使她心情豁然开朗,只是还可否要再讲下去,心底犹豫再三终还是道“我知你办事有度,可过些时日一变天时局乱起来你该如何,沈将军虽戎马半生,可这种事岂是打几场仗能完的,商卿打的是乱朝堂不乱天下的主意,沈家身后若无人怎能站的住脚,我还望你那时助周家周全。”
      沈云扬无奈的应着“好,你说何都好。”
      注定她是看不得这认真至极的傻女人伤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圈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轻蹭着“你也要好好的,大不了我带你天涯海角,隐姓埋名也好,到深山到异域到孤岛,终会有你我的容身之地。”
      “……困于京都二十几载,我只怕飞不出这座牢笼。”
      她握紧了胸前的兔子玉佩,心底恐惧又多了一层,皇帝如今防备不严,可容她动作,可一旦被发觉那皇帝岂是吃素的,树大根深若要扳倒岂是易事。
      她需确保商卿可压倒皇帝,商炀又可压倒商卿。
      失神间耳朵被摩挲的很舒服,看着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眸,她总是轻扬起嘴角眉眼弯弯满含笑意,仿佛心永远狠不起来。
      她耳尖发红,被揽着往小路走去。
      二人依偎的身影隐没在树影之间。
      一朵微红的花苞蓦的被鸟踢掉,落在尘土中。
      未央大殿已动工,三十万民夫日夜不歇,百姓颇有微词。
      这亦是商卿的一步棋,三十万民工若有反心该是一把可直接插入狗皇帝胸口的刀,这三十万人之中有不少她安排进去的人,这三十万民夫都是老实人,如同一堆柴,她总需淋上些油才方便日后点火。
      至于苛责民夫的监工又何尝不是她暗中鼓动,这些人打他们打的越狠,这把火就越容易烧起来。
      长公主府内她一手抱着晨儿一手拿着个小铃铛逗他。
      “小家伙,你这半年可长了不少斤称,我都快要抱不动你了。”
      晨儿咯咯的笑着,忽然含糊不清的喊着“呀,呀。”
      商卿只是逗他,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晨儿这是在喊娘,咿咿啊啊的唯独呀这两句最突兀。
      难得展露笑颜的长公主殿下笑了起来。
      “赏,伺候小主子的每人多发一个月月钱。”
      周长欢貌美至极,无人反驳,狗皇帝长得也算俊俏,晨儿自然长得不差,白嫩白嫩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粉嘟嘟的小嘴唇不时挂着哈喇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比蜜还甜。
      商卿是越看越欢喜,给晨儿定名商琰,全然是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皇帝本不沉迷女色,可周长欢送给他的那两个女人是经过调教的,床上功夫让人销魂,如此平日里皇帝处理完政务便是与二人寻欢作乐。
      太后觉得二人是祸害,可碍于皇帝面子也不便插手,干脆闭门礼佛眼不见心不烦。
      大佛寺内桃花开了,夜色薄凉,沈云扬缠着周长欢到了床上,室内温香袅袅,桃花盛放。
        “阿扬……”
      旖旎风光,香汗淋漓,周长欢抱着身上人的背笑的心满意足。
      沈云扬也浅浅笑着,摩挲着周长欢汗湿的肩,“墨儿,我喜欢与你如此,仿佛因你才真切的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将身心完完全全的交付于你,只要你存在,我便活的真切。”
      “话说的好听,惯会哄我。”
      被心上人诉说情意任谁都会羞,如玉的面庞染着粉霞,笑弧勾起,如桃花带露。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却不是对谁都会说,我情真意切,哄你心甘情愿,哄一辈子才好。”
      并非情话,只是实话,只因是发自于心听着不会觉得扭捏腻歪,却是格外顺耳。
      人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都是在痛苦难熬之时觉得漫长,一旦享乐便觉得岁月催人。
      人皆如此,若能安好谁愿吃苦,可偏偏就上天怜爱,赐给一个让你觉得时时享乐处处天堂的人。
      如此,即便有苦心里也觉得这人世便是天堂。
      几句好话可搏心上人一笑,何乐而不为?
      “阿扬,明日是最后一日,我们作何?”
      沈云扬皱眉有些为难,“做你?”
      羞的周长欢朝着她肩头轻轻咬了口“不正经,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这么无遮无拦。”
      可随即觉得沈云扬未曾告知的侵入,她一下子软了下来,“你……”
      沈云扬不喜乏味,变着法的折腾周长欢,掐着她的细腰让她跪在身前,对付脸皮薄的人也真是绝杀,羞耻感弥漫在心头,长发披散着,扭过头看身后作恶的人,泫然欲泣。
      “不要……”
      沈云扬故意假装听话的停下来,看周长欢难受的动了动身子,“不要么?”
      “要……”
      带着鼻音的一声要,听的沈云扬心里几乎化成了一汪水。
      可她仍是使坏,故意问道“要何?”
      跪伏着的人喘着气,沉默片刻后答了一句带着哭腔的“你。”
      每每损了沈云扬都会是这种下场,无怪乎她会怕沈云扬。
      情到深处,实难自已。
      枝头一朵桃花即将绽放,一层层花瓣挣脱着束缚,柔滑软嫩的花瓣娇俏,指尖轻轻触摸,霎时桃花绽放,一览芳华。
      “墨儿真美,果真柔情似水。”
      周长欢已是被她欺负的不愿理她,心里暗暗想着,待下次她在上面的时候非要报复回来,只不过她不敢说,怕沈云扬再作何过分的。
      眼里泪光未消,被沈云扬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下巴,被迫仰着头。随即深深的一吻摄取尽了她胸腔的气息,此刻沈云扬是极其温柔的,原本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已插进发间扣在了她脑后,让她退无可退。
      周长欢已觉得身子软的不像话,可不速之客还是来了,像泥鳅一样钻进来,她无力的倚着床栏,可看见罕见风光,眯着眼扭头不愿再看,眼角垂了一滴泪。
      沈云扬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如此干脆埋下头去。
      “别!不好……”
      沈云扬只以行动回应,抬头吻上她,唇齿挑逗间又开始不正经“有何不好,我待你极好!”
      周长欢羞的脸通红,在沈云扬手上猛烈的动作下觉得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又被罪魁祸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脊骨。
      正闭目休憩时,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坏笑“在寺庙里与我缠绵,周皇后可觉得羞愧??”
      周长欢仍旧不理她,气的想咬她,却怕她又胡作非为,还真没什么她干不出来的。
      是以气的眼眶发红也不敢再表露。
      夜里沈云扬看不清她的脸,却听见了她吸了吸鼻子,“你哭了?”
      借着月光,她凑近去看,几乎挨到了她脸上,看见眼角闪着光,她瞬时敛了气势。
      从原本的恶狼变成一幅忠犬模样“你别哭,我不该那样说,是我的错。”
      话音未落反倒惹的周长欢一笑,“未曾哭,只是本就比旁人爱红眼,打个哈欠都像是哭过。”
      她才不会说是被沈云扬折腾到流泪,只是日后沈云扬也迟早会发觉的……
      她哑着嗓子调笑沈云扬“你再欺负我我就哭,反正我一哭你就拿我没办法。”
      “对~,只要你一哭就是我的不对。”沈云扬附和着,低低的笑着反问道,“那若是我哭呢?”
      她本就调笑刁难,不曾想周长欢很快的回答“我不会让你哭。”
      一句忽然戳到她心里,情难自禁的再问了一遍想要确定“此话当真?”
      “当真!”
      她回答的坚决。
      “那我可记住了,你要是让我哭,小心我找你算账。”
      “好,任君处置。”
      周长欢从未想过她会让沈云扬哭,且那唯一一次就要了沈云扬半条命。
      次日一早沈云扬醒了就作恶的捏住周长欢的鼻子,看着被弄醒的人一脸迷茫委屈便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侧头咬了咬她的耳垂。
      周长欢性子好,被弄醒也不会生气,只是委屈的睁着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笑的贱兮兮的人,茫然的模样像小孩子一样软糯可爱。
      “墨儿……”
      沈云扬压着嗓子满是蛊惑的来忽悠她。
      “嗯?”看着眼前的小坏蛋极为不怀好意她也是乖乖的应着,嗓音喑哑不复柔情,却更多了些魅惑。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未曾多想周长欢就点了头“嗯。”
      让沈云扬有些惊讶又忐忑“如此信我?”
      “嗯。”刚醒的人不愿说话,脑子里却也清楚,横竖沈云扬不会害她。”
      是以沈云扬给周长欢找了身简便的衣服帮她换上,带她往后山走。
      周长欢以为她要带自己到后山上去玩,却越走越偏,回头看连寺庙的影子都不见了,她这才觉得不对劲,拉住前面带路的人问询“要去何处?”
      沈云扬不答,只是拉着她继续走,道“等下你就知晓了。”
      绕过这处山壁,眼前出现了条小路,秋月牵着匹马站在路中,等着二人走近把手里的马缰绳塞给了沈云扬。
      周长欢不解,疑惑的望着沈云扬“要作何?”
      秋月跑的没了影,沈云扬笑的张扬“带你骑马,可好?”
      周长欢看着比自己还高又膘肥体壮的黑马,心底有些发怵。
      她从未骑过,甚至从未离的这样近,马车前套在车辕里的马丝毫不似这般威风凛凛。
      她吸了口气握紧了马鞍踩着马镫上到马背,一时间被新奇的观感刺激,人也鲜活兴奋起来,低头望着下面的沈云扬笑的开心。
      “阿扬,你要护着我,我怕我会摔下去。”
      看她开心,沈云扬也跟着笑的开心,纵身一跳便骑到了马背上,一手抱着周长欢的腰身,一手拉着缰绳。
      她特意让秋月找了匹温良又漂亮的马,往往烈马身形都俊逸,可她怕万一摔到周长欢,可太温良的看着又傻又呆,她怕周长欢嫌弃,是以找这么一匹骏马也费了不少力气。
      “坐稳了。”随即她催着马慢慢的走了起来。
      路边都是些杂乱的矮树枯枝,周长欢渐渐放松下来,沈云扬也在逐步的催马。
      马跑的越来越快,周长欢兴奋劲过了以后发觉不对劲,扭头问沈云扬“你这是去何处?”
      沈云扬露出一副奸计得逞模样,漫不经心的答道“山下长福镇今夜有庙会。”
      “不可,带我回去!”周长欢大声喝道,她急了……有些恼怒,“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惹祸上身。”
      沈云扬却仍快马加鞭的往山下赶,“明日秋月会扮作你上马车,待到长福镇会与我们会合,至于你的那帮人有周芜应付着,不用烦心。”
      “沈云扬!你真是太任性妄为了,快带我回去,我不想去长福镇。”周长欢真的恼了,她不愿节外生枝,让自己与沈云扬多添一分威胁。
      可偏偏沈云扬不吃她这一套,冷声在她耳边道“不想也得想,你如今在我的马上有何选择的余地。”
      周长欢焦急却无奈,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山下的长福镇,进了镇子沈云扬才扶着周长欢下了马,一手拉着满脸不悦的周长欢,一手牵着马,进了间客栈要了间上房。
      周长欢进了房间里待着到晌午下来用饭始终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坐在桌边面前是沈云扬夹的菜她也不肯吃一口。
      沈云扬拿她没办法,总不能看她饿着,便要了壶桃花酿给她倒了一杯,“你不是滴酒不沾吗,若是能喝了它,我便带你回去,如何?”
      周长欢面对这明摆的刁难不曾犹豫,未曾看见沈云扬眼里的精光,一杯烈酒入喉,她生生吞了下去,呛得她猛烈的咳了起来。
      吓得沈云扬急忙给她拍着背。
      等抬起头来,又是咳的眼睛鼻尖都发红,喘着气问一脸心疼的人“如此可否?”
      沈云扬立即乖乖的点着头哪儿敢再惹她,给她盛了碗汤“吃完饭我便带你走。”
      听她如此回答,周长欢才不再赌气,低头喝着沈云扬盛的汤,只是觉得喉咙发麻,头有些发晕,眼神也迷蒙起来。
      沈云扬看她眼神散了,试探的唤着“墨儿?”
      “嗯?”
      看周长欢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自己的胳膊盯着眼前的菜。
      沈云扬看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可要睡会儿?”
      “嗯……不要。”她努力思索着沈云扬的话,随即像小孩子一样用力的摇摇头。
      喝成这样还这么乖,看来酒品不错。
      沈云扬又轻声温柔的哄骗着“你都累了,不若休息会儿我再带你走?马跑得快,来得及的,不碍事的。”
      “嗯?”
      周长欢有些反应不过来,已不知她在说何。
      可听见沈云扬问“可好?”
      既然是阿扬问,那便一定是好,她嗯了一声,任凭沈云扬扶着乖乖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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