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探案追夫日常》水瓜络

78、往事（7）

　　“什么叫过分自信？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阴阳怪气儿，你是想说我自恋呗？”魏宗成难得一次反应快，却也没生气，“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今天我心情好，懒得和你计较。”

　　说话间，江纯一端着一大碗百合粥从厨房出来，“你们两个身体刚恢复，不能吃太油腻的，我知道你喜欢喝大米百合粥，今天特意给你煮的。”

　　此话一出魏宗成更是得意洋洋，“瞧瞧，哥真是没有白疼你。”说着便要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

　　那碗满满的‘爱意’从自己脸前划过稳稳地放在肖顾言那里。

　　更惊讶的是！肖顾言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握住那双白皙稚嫩的手！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啊啊啊！什么情况！”面对肖顾言的‘轻浮’举行，江纯一不仅没有躲避脸上还露出一抹娇羞。

　　魏宗成瞪大双眼，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显示着震惊。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儿，可依旧不愿相信，他不明白自己有哪一点比不过这个肖顾言，每次遇到危险，自己都是拼尽全力冲在第一位。

　　那么深的山他说进就进，那么多的小黄鱼，面对匪徒勒索也是眼都不眨，更重要的是自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他可是一直都给留着的……

　　“你们…这是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说到最后声音都变了，“你们两怎么能这样对我！”

　　情场失意，魏宗成以最后的速度离开肖家，决定在职场上发光发热。

　　他重回警局后第一件事便要再次派人准备对白方礼日常设计的所有区域进行搜索。

　　老彭抬了抬帽檐，“这恐怕不妥吧，这白家怎么说也是社会上响当当的人物，根据上次江小姐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借着窃贼潜入的由头搜查了白家上下，回来被上面领导打电话训斥了一顿，听说人家的投诉电话直接打到了总署，总探长都跟着挨了批。”

　　“所以呢？”魏宗成明显不以为然。

　　“除非这次我们除了有确切的证据，要不然贸然搜查医院，万一再惊扰到病患，闹出人命那可就麻烦大了。”

　　老彭直接将问题的严重性夸大了几分，但显然在做事不计后果的魏宗成面前，效果甚微。

　　“证据？老子就是证据！”吼声震耳欲聋。

　　要知道这次他可是受足了罪，短短几天肚子都瘦缩了一大圈，“再说医院大门老子都进不去，哪来的证据，别啰唆了赶紧通知兄弟们集合。”

　　没一会工夫魏宗成便让一众手下把医院的前后门都围了起来，这一动作很快引来路人顿足围观。

　　白方礼挂上电话重回窗前，喝着咖啡悠然欣赏起医院大门前的热闹场面。

　　约莫五分钟，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刺耳的鸣笛声驱赶着那些看热闹的路人。

　　李威和肖顾言从车上下来，眼瞧这几名警员已经和医院的门卫起了冲突，李威一声怒吼，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了手上的动作。

　　张小飞双手举得老高正要抢去一门卫小伙手上的板凳，回头看到总探长的威严吓得双手一收，本就不牢靠的木凳应声落地，七零八落。

　　李威快步上前刚要开口训斥又似乎顾忌到影响，只能魏宗成拉到一旁压低怒气，“你这个探长想不想干了？谁让你私自行动的。”

　　“不就是一个破医院而已，也用得着总探长您这么劳师动众再跑一趟。”魏宗成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说今天我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这不是打我的脸不是。”

　　“打你的脸？你的脸值多少钱？”李威说话时朝着白方礼办公室看了一眼，“我警告你，今天别说搜查医院了，但凡你今天无缘无故带人闯进这个大门，我都要跟着你一起滚蛋。”

　　“真的假的？”魏宗成眯着眼似乎在判断对方话中的真实性，“可万一被我搜出来他……”

　　“没有万一”李威声音骤增，“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蛋！”

　　肖顾言见魏宗成依旧站在原地，上前两步右手搭在对他肩上低语：“今天我们先回去，那个人背后势力深不可测，别连累了总探长。”

　　关于白方礼真实身份和A组织的存在，魏宗成已经多少有些了解，可被人家折腾这么久，就这么不了了之，又是在窝囊。

　　“况且搜查这种事不适宜张扬，万一失手也不好收场，我们从长计议。”

　　最后魏宗成不情不愿的收手，李威也松了一口气，对着肖顾言尴尬地摆摆手，“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说的就是他，我先回局里，麻烦你再费费心，可别再让他给我找事了。”

　　随着警员的撤离现场围观的路人也纷纷散开，魏宗成的叫骂声还没落下，白方礼一袭白衣已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奶奶的小白脸，终于肯出来了，今天你想干嘛老子都奉陪到底。”

　　白方礼无视魏宗成的挑衅，直接越过对方停到肖顾言面前，“肖警官几日不见似乎憔悴不少。”

　　“这还不是托了白院长的福。”肖顾言目光冷冽，“我托朋友在香港找了这么久，别说是照片，就连曾和白家少爷稍微亲近的同学都全部失了踪迹，你们做事可当真滴水不漏。”

　　白方礼倒是没有反驳，意味深长地道：“我听说最近上海周边似乎不太安稳，可能要死很多的人，到时候警局的停尸房要是不够用的话，仁心医院的太平间倒是可以免费提供。”

　　“你在那里少在胡说八道。”魏宗成硬生生地再次跻身在他们中间，借着身高的优势完全将他们两人隔离开来，“你个冒牌货，到底把老院长藏哪去了。”

　　白方礼不习惯这种与陌生人之间的近距离，后退一步终于直视魏宗成，“家父一直在国外度假，如果各位警官经费充足的话，倒是可以多出去走动走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偶遇上了。”

　　魏宗成气不过冲上前，肖顾言直接拦住将他强行塞进了警车。

　　回去的路上肖顾言还在回想刚刚白方礼话中的含义，同一时间，上海的很多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

　　病房外短短几十米的走廊上挤了上百人，医生护士也都乱作一团。

　　很快警局也收到消息，有一些体质较弱的病人来不及救治便没了呼吸，尸体被直接送到停尸房等待尸检。

　　魏宗成刚返回警局便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

　　“所以刚才那个姓白说的是真的？”他再一次忍不住骂娘，“可他是怎么做到的？集体投毒？”

　　“不是。”江纯一风风火火地进门，脸上戴着医护口罩，胸前还挂着照相机，“不是中毒，是传染。”

　　她在医院做采访时候亲眼看到一个医生接触伤口时不小心划破手指，很快也出现虚弱，创口大面积溃烂的现象。

　　“对，不是中毒。”肖顾言再次肯定江纯一地说话，他将送来的死者资料递给魏宗成。

　　他们这些人的死因俱不相同，有的高烧不退，有的皮肤溃烂……

　　魏宗成有些晕头转向：“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肖顾言明白了白方礼话中的含义，“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他续黎明之后另一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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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日上海周边发病人数和死亡人数持续上升，新闻头版头条的各大版面也都是对此次疫情的报道和导致此原因的各种猜测。

　　江纯一在去报社的路上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思索片刻，她不仅没有刻意躲避反而下意识放慢步子，后来索性直接转入一条小巷。

　　“别跟了，那时候你故意引我去白家，我就知道你还会找来的。”

　　她正眼瞧着紧随其后的女子，这才发现几天时间不见，林静整个人憔悴很多，脸色有些蜡黄，看上去似乎很疲惫，态度却依旧高傲。

　　“这几日惨状你也看到了吧，这可这是我们年轻有为白院长的功劳。”

　　“为什么是我？”江纯一稍作思考，“如果没猜错，从相亲开始我已经成了他的目标。”

　　林静右膝微曲整个身体往后倾斜，用一种比较舒服的姿势依着墙，“我的老师曾被迫和他一同参与病毒研发，并私自留下一份对应的抗体数据，秘密泄露后老师借着假死药让一个在实验室被折磨得半生不死的男人带着数据成功逃了出去，而你很‘幸运’的救了他。”

　　江纯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体形健壮却毫无生气的男人。

　　“所以一直以来的失踪案也和你们有关？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江纯一与林静对视片刻，“你恨他？”

　　对方微愣过后又是一阵轻笑，“这很难看出来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不想让上海继续尸横遍野的话，你可要抓紧速度了，好好回忆一下你救人那天身上多了哪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静看着她陷入沉思，心里忍不住开始幸灾乐祸。

　　白方礼你越是想要保住这个女人的命，我偏要她自寻死路。

　　当江纯一回过神时，林静早已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