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他承欢》辞忻

83、第 83 章

　　紧接着，又有七八个年轻人围拢了过来，个个精神抖擞。

　　“大当家的，你芳龄多少？”

　　“四十，怎么了？”

　　路栩漫不经心地回复，手握汤匙在碗里持续搅弄。

　　“我们还以为是个年轻姑娘呢！真漂亮啊，当家的，我们今天去哪条道？”

　　其中一个瘦猴看着精力充沛，坐不住，路栩冷冷来了句：

　　“我和你们的二当家准备出去探路，我们来票大的，你们就在寨子里努力操练，不可偷懒，明白吗？”

　　“明白！”

　　他们齐声说，悻悻而归。

　　酒足饭饱以后三人就上路了。

　　走下泥泞的山路，到了大街上，姚云直犯困，打着哈欠。

　　“大当家的……”

　　路栩插了一句嘴。

　　“我略大你十几岁，叫大娘吧，在外就不要这样叫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土匪身份？”

　　“是，大娘。”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路栩，那个她们两个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这个什么龙腾寨，我们该怎么打探消息啊？”

　　曲珺儿小心翼翼地问，路栩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说：

　　“这些个山寨发生冲突在所难免，小曲，你是本地人，能否和采买药材的商人搭上话？”

　　“这个可以，我家的药材生意都是我管的。”

　　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那高耸而挺拔的胸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弯月细眉轻轻颤动。

　　“不错，那这样，你去交涉这些商人，尽量打听出来，这个龙腾寨买了多少，是否有赖账的情况，切记详尽。”

　　“明白，我这就去！”

　　她欲拔腿就跑，不料被路栩给拉住。

　　“等会儿，不行，你俩一块儿去，你昨日才淋了雨，需要有人陪着，这个寨子我去。”

　　“啊？我也去啊！”

　　姚云正迷糊着，这下什么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你不去难不成我去？你只充当一个护卫就行了，这点事也做不到？”

　　路栩摸着自己的细腰，碰到了刀鞘。

　　姚云全身绷紧，四肢被定住了一样，昨晚的记忆又浮现出来，这女人着实狠。

　　“我同意，同意，嘿嘿嘿！您尽管去，我一定尽心尽力保护好这位姑娘，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浑身颤抖着，双腿也不住地打颤，心里很是不安。

　　“这就好了，她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算你身上！”

　　“噌！”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刀身和刀鞘之间剧烈地摩擦着，摩擦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而后一抹寒光闪闪的刀锋逐渐露出锋芒，姚云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下意识地跑到曲珺儿身后，把自己略微强壮的身躯藏起来。

　　曲珺儿嘴角弯弯，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可也十分无奈，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窝囊，也是狠少见了。

　　“你就别吓他了，你也要小心啊！万事谨慎一些，听说这里的土匪又阴又毒。”

　　“哈哈哈，我要是怕了也不会留在这里了，我一定，一定会安全回来。”

　　路栩拍拍她的肩膀，随后扔了一包迷药给她。

　　“小心使用。”

　　三人在镇上分道扬镳，街上行人忽然都往一处去，她心下好奇，也跟着去凑热闹。

　　“这位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还以为剿匪有动静呢，龙腾山的土匪又抓人了，好多妇人都被抓了，我看啊是回不来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脸上布满忧愁，原本挺直的肩膀下垂着，额头上两道眉头皱起两道深深的沟壑，嘴角边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样啊！”

　　这时人已经散开了，路栩看着最新张贴出来的告示，十几张妇女的画像，说是这些女子都被抓上山了。

　　“这怎么回事啊？”

　　她急忙抓住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问道：

　　“这位大哥，官府怎么张贴受害人的画像，这凶手呢？”

　　这人反打量了她一番。

　　“姑娘，新来的吧？你可知我们这小镇，已经没多少女子了，青楼都被洗空了，现在，他们连妇人都不放过了，我劝你啊，赶紧走，要是被盯上你也跑不了。”

　　男人好心叮嘱道。

　　“谢谢大哥。”

　　路栩在街上走走晃晃，并未擅自上山而是置办了一身破布衣裳，装作农妇，她提着一个篮子上山挖野菜，忽然一棒子打在她的脖颈上。

　　路栩假装晕倒，再“醒来”就到了一个阴暗的地牢里，周围有着窸窸窣窣的哭声，声音不算很大。

　　她缓缓睁开眼睛，茫然无措地问：

　　“这是哪里啊！你们怎么都哭了？”

　　“还能怎么，我们被土匪了生死不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声音越来越大，那几个妇人情不自禁地大哭出来。

　　“抓我们做什么？我，我不是当地的人，不过上山采点野菜充饥，怎么……”

　　她掩面，掐着手心硬是挤出几滴泪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哐当！”

　　一根木棍打在牢门上，来人是个壮汉，脸上蓄满了胡须，头发乱糟糟的。

　　“吵什么吵！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儿，否则大爷的棍子不是吃素的！”

　　声音大如雷，几乎将女子的哭声覆盖，仿佛要将整个牢房掀开一样。

　　“我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有丈夫有孩子，我们要回去。”

　　路栩身旁的微胖妇人大着胆子抗议，路栩赶紧拽住了这女子。

　　“大哥，她生病了，别计较，我们，我们留下就是了。”

　　她用力抓住女子的手掌，可她的手心异常地硬，有很多茧子，和伤疤。

　　路栩不禁心生怜悯。

　　门外之人怒气明显削减。

　　“别再吵了。”

　　他临走时还踢了一脚牢门。

　　走后妇人们在低声啜泣，唯有路栩旁边的这位，她不哭不闹。

　　“这位嫂子，大家都是苦命的，千万不要惹恼了他们，我也是初到此地，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土匪出没。”

　　路栩放开她的手，找了一块空地坐下，茫然又无助。

　　她尽量把自己的眼神放空，免得叫人看出了破绽。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牢里的几个女子逐渐熟络起来，聚在了一块。

　　“我们到这里，到底是干嘛？那些土匪会不会？”

　　开口的是一个微胖、、清秀的一位妇人，她姿容不错，很是担心自己目前的处境。

　　“小妹听说，青楼里的姑娘都被抢来了，他们为何抓这么多人？官府也不作为，我们，怕是逃不掉了。”

　　路栩含着泪说。

　　“这是真的，我进来那天，正和勾引我家丈夫的那小贱人对骂，土匪把我们两个都抢了，那贱人很早就出去了。”

　　一个穿着深蓝布衣的妇人道。

　　路栩道：

　　“必然受苦了，其实同为女子，她，也无奈啊！落到匪窝里，他们抓这么多姑娘，还能为了什么？无非是泄欲，我们怕是也……”

　　因着方才哭过她现在心上也带了几分真情。

　　“我们说这许多也无用，前日未曾出去过，为这些人做饭，很多妇人都是被拉来做饭的，最角几个山头的土匪斗了起来，唉！”

　　微胖妇人长吁短叹的，这颗心一直揪着，这几天也一直不梳洗，弄点灰在脸上。

　　也只有和她相处的几个女才知她相貌不差。

　　“真是无奈啊。”

　　这会儿又来人了，刚才那个男人带着两个年轻男人把路栩以及另一个新来的给抓出去了。

　　路栩握紧此女的手，又是那个厚手掌的姑娘。

　　这下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她们两个被抓到一片平地上，有篝火，有男女，这些女子脸上或多或少有些不情愿，被强逼着喂酒。

　　“该死，你个贱妇，伺候山底下男人那股骚样，对着大爷就这样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不敢，不敢。”

　　女子的声音都在发抖。

　　“还不敢！”

　　那人一脚踹到女子腰上，路栩手捏得很紧，可这个时候不能大意，这里的虚实都没有打听清楚。

　　“罢了，罢了，老三，那带这两个丑女来做什么？干杵在那儿能干嘛，唱歌、跳舞一样不会，难道你要这两个给兄弟们表演掌勺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等轻佻之言出自一个年轻小伙，路栩见他也不过二十来岁，自甘堕落做这土匪便罢了，怎么还口出秽语。

　　“几位大爷，掌勺，这也没有勺，哪里有呢？”

　　她不忍那个女子再受苦。

　　“你还敢出声？你胆子挺肥！”

　　“不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这姑娘未曾顶撞，何必这样？”

　　男人拔刀向前。

　　“何必？既然是小爷掳来的，那就是小爷的人，我想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光是她，你们也是一样的，不过爷今日高兴，你们三个也不用唱歌、跳舞，给我围着篝火，狗叫！”

　　“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随后几个土匪瘸着腿走来。

　　“三当家，三当家，糟了，糟了，翠茵山，那帮娘们儿来了，好生厉害啊！我们快顶不住了，你快去啊，二当家快被抓了，哇哇呜呜呜呜呜呜！”

　　他大哭出声，身上的血不断地流。

　　“可恶，这个白鹤寻这么猛，我一定要弄死她！”

　　齐笠想给路栩几脚，她轻松躲过，他放了一句狠话。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回来杀了你，，你们这些婆娘等死吧！”

　　“兄弟们，跟我们走，一定要把翠茵寨这帮娘们儿打得屁滚尿流。”

　　土匪拿着刀剑喊道：

　　“必胜！必胜！龙腾必胜！”

　　然后风风火火地离开。

　　路栩连同那位姑娘又被送回牢里。

　　“怎么样？怎么样！”

　　“开战了，和，翠茵寨的土匪。”

　　路栩脑子有点发懵，怎么还冒出来一个女土匪的寨子？

　　那可就难办了？

　　胖女子说：

　　“翠茵寨？那好啊！翠茵寨要是赢了，我们就有救了，我们要不里应外合，给翠茵寨送点消息？我记忆力不错，可以他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