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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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缥缈峰和天幽教交手后，已有一月有余。不少门派都离开了盛京，唯有鹤山派和蓬莱山庄还留在问剑阁内。
“这，这……这不可能！霜霜一定是被胁迫的！”
秦无相死死抓着手中的信件，不敢相信这封信的内容。
“师父，此时千真万确！信是秦师姐亲手写下的。”跪于大堂之中的弟子不敢抬头，他奉命前方西域寻找秦霜，没想到人是见到了，但人家根本不想回中原。
还亲手写了封信让他带回去，信中内容，竟是她要同天幽教的少主方天禄成亲！
方天禄的身份在交手那日就已暴露，在此之前，他一定跟在秦霜身侧，两人关系很好。
他们一直以为方天禄是江湖侠客，没想到竟是天幽教的少主！
若非秦霜亲自带着他，他没那么容易进问剑阁。
柳云湘痛失爱徒，对鹤山派的人没好脸色，当即冷哼道：“秦大侠，看来你女儿和魔教早有勾结！你知是不知？！”
秦无相万万没想到，秦霜竟然会和天幽教的人在一起。
“柳庄主，你这是何意？！霜霜生长于鹤山派，和天幽教能有何勾结？！她出生名门正派，不可能和魔教勾结！”秦无相高声道：“我以性命担保，望诸位做个见证！霜霜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中原武林！”
“都要成亲了，还说什么不会背叛。”柳云湘眼神倏地凌厉，秦无相也不会坐以待毙，大堂里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令狐极长长叹了口气：“柳庄主，请别动怒。霜儿是我的徒孙，她的品性我十分清楚，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武林泰斗开口，柳云湘再大的气也不好发出来，恼恨地坐了回去。
连淮山不愿见到内讧，劝道：“诸位且听老夫一言，如今是咱们中原武林的危急时刻，若我们不能同心协力，岂不是称了魔教的心？”
“老夫想过了，天幽教敢进犯我中原武林，咱们也可攻上勃格山，一举灭了他天幽教的圣宫！”
……
朝霞微露，阳关城门刚开，两匹骏马从关内风驰而出。
“这么早就出关？”守城的老兵惊讶道，这时天还没完全亮，靠近关外温度更低。出了阳关往西域去，路上都是漫天的大雪。
“你没看那两女子配着剑吗？”年轻些的官兵目露神往：“江湖中人呐！我听说中原武林大举进攻西域魔教，关外啊，必有一场恶战！”
“可惜啊，要不是我家贫，我也要去闯一闯这江湖！”
老兵呵呵笑起来：“闯江湖啊……哪有那么简单，那可是随时要丢性命的！咱们还是守好阳关，保家卫国吧。”
出了关，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两匹骏马不知星夜的向西疾行，又赶了两日路后，马匹上的的人才决定休息一下。
“洛姐姐，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休息片刻再赶路吧！”凌冽的寒风中，夕无不得不放大声音。
洛葵点头，翻身下马，和夕无一前一后进了客栈。
甫一进门，二人就听到兴奋的惊呼。
“大师姐！”
欧阳枳以为自己被冻傻了出现幻觉，消失一个半月的大师姐，竟然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她就知道大师姐一定没死！
他们在缥缈峰底四处寻找，半点洛葵和安询意的影子都没找到。
没有尸体，说明她们极大可能还活着！
“师父！师父！是大师姐！大师姐回来了！”
蓬莱众弟子团团将洛葵围住，有些情绪激动的已经哭喊出来。
二楼的房门“砰”地被打开，柳云湘飞身下楼：“葵儿，真是你！”
洛葵看着神色疲倦的师父，眼眶一酸：“师父！”
夕无挠了挠头，这可真是太巧了。蓬莱的人在这里，鹤山派的人应该也在附近。
柳云湘看向夕无：“询意，你师父和连盟主早我们两日出发。两日后，我们会在勃格山汇合。”
“是。”夕无想了想：“我修书一封，飞鸽传书告知师父一声，先不打扰柳庄主师徒重逢。”
洛葵冲她点了点头，一个半月亲密相处的默契让两人不用说明就已明白对方的意思。
“葵儿，你随为师进屋。为师有话想跟你说。”
“是。”
一进房间，柳云湘抬手一挥，房门、窗户“啪”地一声关闭。
“师父？”洛葵本就存了心事，见柳云湘这般举动，更为心虚。
柳云湘转过身，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葵儿，撩起你的衣袖。”
洛葵心事被戳穿，反而踏实了起来。她早晚都会和师父说明一切，现在不过是提前罢了。
“你！”看着徒儿洁白的手臂，柳云湘不死心地问：“你的守宫砂呢？”
洛葵手腕一抖，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意：“徒儿的守宫砂，已经没了。师父，徒儿想取消同云止行的亲事。”
柳云湘一言不发，脸色已是铁青：“是谁，说！”
洛葵半晌不语，柳云湘厉声喝道：“说啊！”
“是、是……”洛葵难以启齿，她和安询意的事，让她怎么同师父说出口。
柳云湘冷冷道：“难道你还想维护那人不成？别说他，即便是你，坏了师门清誉，我也是容你不得！”
“还不快说！”
洛葵身子摇晃，眸底闪过挣扎：“师父，徒儿不孝，徒儿……”
“你掉落缥缈峰，这一个半月都是和安询意在一起。可她是女子，不可能——”
“是她？你和一个女子？！”
洛葵自小在柳云湘身边长大，她动动眼睛眉毛，柳云湘就能知道洛葵心中所想。
“大逆不道！有违纲常伦理！”柳云湘气结，洛葵向来是她最器重的弟子，是下一代蓬莱庄主的人选。所以她才要洛葵和云止行定亲，为的不就是帮她铺路吗？！
“你、你！”柳云湘冷厉道：“你现在就去，杀了安询意！杀了她，你还是蓬莱大师姐，还是下一代蓬莱庄主！”
洛葵低垂着头，心中痛苦不堪。师父被她视作母亲，而安询意，是她心之所向，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愿伤害。
“师父，徒儿、徒儿不能……安询意几次救徒儿性命……”
柳云湘沉眸凝视洛葵，良久后，慢慢坐了下来：“若你执迷不悟，就离开蓬莱吧。从此以后，你没我这个师父！你我师徒二人，恩断义绝！”
洛葵神色凄苦，朝柳云湘深深叩拜：“徒儿谢师父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无论如何，您都是徒儿的师父。”
柳云湘闭上眼睛，不看洛葵，也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从今往后，她只当这个大徒弟死在了缥缈峰下！
“大师姐，你怎么了？”欧阳枳见洛葵苍白着脸下来，关心地问。
“枳儿，她已不再是你的大师姐。”
柳云湘语出惊人，蓬莱众人万分诧异。
欧阳枳嗫嚅着唇：“别、别开玩笑了。”
洛葵痛苦地摇了摇头，沉默着与欧阳枳擦肩而过。
“从此刻起，蓬莱再无洛葵。”柳云湘冷冷抛下这句话后，再也不看洛葵一眼，转身就回了房。
客栈里大气不敢出，谁不知道柳庄主视洛葵为接班人。
洛葵死里逃生，回来却是此番境遇。
这师徒二人间，究竟出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飞鸽传书后，夕无回到客栈，见蓬莱弟子围着洛葵，个个面如土色，有些还哭哭啼啼的，疑惑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洛葵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如一缕风：“我们走吧。”
“大师姐！不要，师父定是气话。你别走，我这就去劝她！”欧阳枳哭得脸都花了，扯着洛葵的袖口不让走。
洛葵看着她，心中不忍，放软声音道：“枳儿，以后你就是蓬莱的大师姐。不要任性，该稳重起来了。师父和蓬莱，就拜托你了。”
欧阳枳大哭：“不要，我不要！”
夕无拧起眉，看向洛葵：“洛姐姐，到底出了何事？”
洛葵敛去眸底的苦色，笑着说：“路上我再告诉你，走吧。”
洛葵不顾蓬莱弟子的阻拦，带着夕无神色坚决地离开了客栈。
路上，夕无从洛葵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气得拉紧缰绳：“柳庄主也太不讲理了，不行！我要找她说道说道！”
洛葵拦住她，安询意若是出现在师父面前，师父一定会杀了她。
“别去。离开蓬莱，是最好的法子。”洛葵深深地往客栈的方向望了一眼：“如今我已不是蓬莱仙庄的弟子，和云止行的婚事自然作罢。往后的人生，就让我自己做主了。”
夕无脚底一垫，飞身上了洛葵的马，从背后紧紧抱着她：“这样也好，我也离开鹤山派，以后我们二人在一起，浪迹天涯！”
“我已经修书给太师父，告诉他我们还活着。当然我们的事也一并说了，太师父他老人家活得久，这点事应该接受得很快。”
洛葵怔怔地看着少女，同她浪迹天涯，或许这才是更为快意的人生。
……
天幽教的圣宫就在雪山之巅，巍峨华丽的宫殿在山顶上泛出灿烂的金光。
“少主！中原武林的人攻上来了！”
方天禄大笑：“好！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忌日！”
“不过念在霜儿的份上，留鹤山派一命。”
雪山之上，血流成河。白茫茫的天地间，开出一朵又一朵血色的花。
夕无和洛葵赶到时，蓬莱的弟子已经到了，正和其他侠士一起击杀魔教。
两道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所到之处，皆是炸裂开来的血肉。
“霜霜？！”
“霜儿！”
“秦师姐？！”
秦霜一袭黑衣，冷眼转了一圈：“爹，太师父，你们投降吧。这是天幽教的势力范围，你们赢不了的。”
“你说什么！”秦无相大怒，不等他大骂，雪山剧烈的摇晃起来。
雪崩？还是地震？！
方天禄残酷一笑，所有人，都别想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