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是原神众人的白月光》星闲

2、幼年岩神x引路祭司（2）

　　钟离一动不动地盯着青宁看，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这样做的合理性。

　　青宁看着少年钟离这般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就当他快放弃垂手的时候，微风一动，钟离很迅速地抱上他的。

　　很轻、很淡，似一抹淡淡的檀香就这样萦绕，带着点少年特有的暖，是青涩的少年神明。

　　青宁惊讶，还来不及抱紧钟离举高高，钟离就迅速松开手，后退好几步，警惕地看着青宁，说：“这回可以说了吧？”

　　哎呀好可爱的神明宝宝。

　　青宁哈特暖暖的，笑眯眯看着钟离眼尾的绯红，觉得真的丽得惊人。

　　再玩就太过了。

　　青宁指尖蘸水，很轻地在桌面划了个弧形，对钟离招招手，笑道：“过来。”

　　钟离迟疑片刻，上前，只见青宁在桌上画了个碗，下边是烧着的火，上面是一片芭蕉叶。

　　“老师教你的第一课，来看看。”青宁轻道，“蒸馏净水器。”

　　————

　　“……火堆上放置一个陶瓷锅，里面盛满海水，烧出来的水蒸气会在锅顶上的芭蕉叶冷却凝结，从芭蕉叶上流下的水就是淡水。”青宁很随意地拾起一枚椰子壳，装了点，递给钟离，道，“你尝尝。”

　　钟离不动声色，接过椰子壳，却反递给了身边眼巴巴看着他们、嘴唇干裂的女孩。

　　女孩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眼前瞬间亮了，惊喜地喊道：“真的是淡水耶！”

　　“淡水……神明和祭司从海水里弄出了淡水！”

　　“神明保佑！神明保佑！我们有救了！不会被涿水的人堵商路渴死了……”

　　海滩上聚集的部落中人瞬间沸腾，对着钟离倒头就拜，磕头声不断。

　　钟离微微蹙眉，还没等他斟酌好安抚人们的话语，肩上就瞬间覆上了一只手，他转头，看青宁笑着对部落中人摆手：“免礼，都免礼哈，这对神而言都是基操，勿6……”

　　钟离：……

　　钟离还未从不悦中平复，肩膀就被青宁掰了个角度，他略微皱眉，青宁则对他笑，对着不远处的茅草仓库抬抬下颌：“走，咱们聊聊。”

　　……

　　“……我们九珑聚落临海驻扎，驻地内并无河流入海，每次获取淡水，都是通过两处关隘，从毗邻的涿水聚落买山泉水。”

　　一边和青宁远离人群，在沙滩上慢慢走着，钟离一边对青宁交代着情况。

　　无论这位从天而降的祭司是谁，他的交流能力和富含的学识都极其令人不敢小觑，钟离很严谨地斟酌着逻辑，打开了水仓，对青宁道：“涿水从上个月起停止与我们通商，并派兵驻守在了紧要的两个隘口。我们余存的淡水已经不多了，就这些。”

　　青宁瞧了眼水库，仅有不到两立方米的水，不够聚落上上下下撑几天的，也难怪之前长老这般急着要钟离率人攻打涿水。

　　青宁很随意地拿瓢舀了下淡水，斜靠着陶土砌成的储水库，对钟离漫不经心道：“你们聚落建成这么久了，没人试着煮海水？”

　　“火本身就很难获取，木柴亦然。”钟离回答道，似也在思忖，“没有人会做这么浪费的事。”

　　“也没人注意到装着海水的碗放在阳光下，久了碗壁上会生出淡水的水珠？”

　　“似有听闻，但量少，也无人在意。”钟离不卑不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观察力太差。”青宁遗憾道，“要不是你们聚落多一个神明，早就灭族了。”

　　“是我的责任。”钟离听了这话，并未愠怒，而是眼神黯然，“我身为神，未能尽引导之职……”

　　“听着，你不该自责。”青宁一抬手，很轻地摸了钟离的下颌，似蝴蝶翅膀掠过，有点痒，又轻柔地停驻在钟离的侧脸，“神明力量强大，倾于力量不是你的过错。若两族相搏，力量当然是存亡的关键。但若涉及生存，渺小的人也能聚集出很大的智慧。”

　　钟离怔怔地抬头，看着面前含笑温柔的青宁。

　　“毕竟你就算是神明，也只有一个脑袋，而聚落的人们加起来有几百个脑袋，对不对？”

　　这时的青宁和之前厌世的他不同，也和吊里郎当笑着的不同，是一种很温柔，很可靠的感觉。

　　青宁细软的指腹覆在脸颊上是那么暖，带着点很让人眷恋的安心。

　　少年神明指尖微微蜷曲，海风吹起他白布衣摆，他低头应了：“好，我记住了。”

　　……

　　“哎呀，祭司他摸神明脸蛋蛋！”

　　就在这时，茅草屋用绳子扎的窗户冒出两个小脑袋，其中一个女孩捂着脸叫道。

　　是之前钟离给第一碗淡水尝的姑娘。

　　青宁第一时间垂下了手，留下一点点若有若无的余温。

　　钟离脸颊边还残余着点触感，就听青宁笑骂道：“什么叫祭司摸神明脸蛋蛋，两个小孩过来，祭司也可以摸你们脸蛋蛋！”

　　两个孩子看青宁没架子，也不怕了，直接冲过来，青宁一手一个抱怀里掐他们脸蛋，笑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活泼的女孩道：“绯花！”

　　腼腆的男孩道：“稚明。”

　　青宁乐了，这不就是红花和小明嘛！

　　钟离轻轻咳了声，绯花和稚明立刻安分了许多。

　　少年归少年，神明在聚落里还是有威望的。

　　钟离对青宁解释道：“这两个孩子是部落的孩子，之前淡水稀缺，他们就日日赶海，得来日落果、椰子，送到我这边来。”

　　“哎呀，确实是好孩子呢！”青宁一手一个把孩子举高高，笑道，“亲一个，亲一个！”

　　“多羞羞！”绯花一边躲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日落果，塞青宁怀里，不好意思道，“亲不给亲，果子送给您！祭司，您和神明创造出了淡水，我们都想和您说声谢谢呢！”

　　“椰子，给你。”稚明也往青宁怀里塞了个老大的椰子，严肃说，“之前，稀缺，不行。现在，可以。”

　　青宁被逗得乐不可支，“这么乖啊？不给亲？真不给亲？”

　　钟离看不下去了，又低头咳一声。

　　青宁扭头看他：“怎么，嗓子不舒服？”

　　钟离很迅速地按捺下所有莫名其妙的情绪，对青宁严肃道：“我是想问，你说能帮我们解决和涿水的矛盾，什么时候能开始？”

　　“燃眉之急已经解决了嘛，你说的这些是另外的价格了。”青宁“害”了声，松手，把稚明和绯花两个孩子放在地上，“少说也得在你给我行正式的拜师礼后，先给我磕几个头喊三声师父？”

　　钟离滞了下。

　　绯花和稚明都机灵着，看两人谈正事了，对视一眼就蹑手蹑脚溜出去了。

　　瞧着孩子的背影，青宁倒是想起一件事，奇怪地问钟离：“话说你不是神明吗，怎么都没见你使用权能？多少用起来啊，解决矛盾时太有用了。”

　　那边钟离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青宁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会这个时间线太早。

　　早到现在的钟离真的，真的，特别弱吧？

　　————

　　“……所以，你真的什么权能都没有？”

　　青宁坐在屋内的藤椅上，看着面前一脸真诚的少年钟离，快崩溃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钟离诚恳地说，他抬起手，雪白的掌心金光闪烁而过，出现了一枚岩石，“我能感应到大地的元素力，搓石头。”

　　青宁道：“搓石头有什么用啊？拿那些石头砸死涿水聚落？”

　　“恐怕不行。”钟离居然还真在严肃思考青宁所言的可能性，“我目前权能有限，搓出来的石头只能二两以下，以我们部落战士的力气大小评估，砸不死涿水的人。”

　　青宁和颜悦色地看着面前的钟离。

　　“您有什么话想说吗？”钟离正襟危坐。

　　青宁什么话都不想对钟离说。

　　青宁想和系统聊聊。

　　青宁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从脑子里把系统叫了出来，道：“系统哥，商量个事呗。”

　　系统：“……说。”

　　青宁道：“现在钟离太小了，地狱开局啊，能不能把时间线再调后一点，让他成长起来？”

　　“……中后期的钟离太超模了啊，你喂刀子的难度会加大。幼年岩神还多少有可能被你刀到，成年后的岩神那是刀枪不入啊。”系统为难地说，“不过如果你觉得生存压力太大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往后调一下时间线。”

　　聚落都要被连根端了啊，还喂刀子呢。

　　青宁头疼，连道：“调调调。”

　　系统：“好的呢。”

　　面前的一切景物、包括钟离在内都在系统话音落下后开始扭曲、旋转。

　　就要离开这个时间点了。

　　青宁本该放松，但看着面前仍然端坐着、一脸真诚望向他的钟离的瞬间，忽然心生不忍。

　　——连他自己都觉得困难的困境。

　　若没有青宁，幼年的钟离又该怎样捱过这段没有力量眷顾的时日呢？

　　青宁是《原神》的游戏玩家，自然知道《原神》对成年后钟离——完全掌控岩元素之力的帝君的塑造。成熟、可靠，无论是剧情还是强度都是所有玩家的爹，这样一个稳重的角色，是不可能拥有如今少年钟离这样真挚又鲜活的眼神的。

　　而在那样的蜕变之下……

　　又是怎样的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