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侦探，从办案到办丧》雁尾

12、洛神赋

　　从夜影集团离开，陆瑾川几人脸上神情凝重。
　　以至于还没离开的记者纷纷好奇几个人发生了什么事，窃窃私语和相机拍摄的声音不时传来。
　　悠野从白无昼怀中探出头，扫视了一圈，删掉所有人设备里的相片记录。

　　等彻底离开，上了飞机后，他们这才开始聊起刚刚的事情。

　　“很明显，夜痕那家伙掌握着所有的信息，苏城那边的事情绝对有他的手笔。”
　　白无昼有些茫然：“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被安保部盯上没有好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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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这也是陆瑾川和柳毓婌他们最搞不懂的地方。

　　如果说财阀最讨厌的人是谁，联邦和安保部绝对首当其冲、
　　这些由财阀养出来的人很多时候并不完全和他们一条心，会有各种各样的势力影响，借此反过来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
　　对于财阀来说，这无异于背叛，是完全不能忍受的行为。

　　但本质上，两者还是属于狼狈为奸的共生关系。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这个问题得不出答案，陆瑾川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无昼，你们两的空间能力...”
　　他顿了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空隙被柳毓婌抓住，她冷笑一声：“我看你当时是脑子丢了，赶在夜影集团里面直接说无昼的空间能力。”
　　“夜影集团一家独大多久了，你现在突然让无昼的能力暴露出来，你是不想让他活了？”
　　“你可别忘了，无昼先前差点被那颗冰弹击中。”

　　陆瑾川一怔，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
　　脸上的表情一僵，没有再说话。
　　刚准备问的问题也就随之忽略掉，照那个场面来看，答案是什么显而易见。

　　白无昼来回看着两个人，随后恍然大悟，难怪毓婌姐当时突然问那么一句，原来是岔开话题啊。

　　他挠了挠头，说道：“虽然确实是那个样子，但刚刚在夜影集团里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他对我有杀意。”
　　柳毓婌不甚在意：“有钱人都是会伪装的，夜痕那家伙长相不赖，但是笑容做作到我觉得十分可疑，那笑太假了，看得人很不舒服。”

　　悠野难得出声：“不，柳毓婌小姐，我和无昼的观点一致，夜痕此人虽经常维持彬彬有礼的笑容状态，但刚刚在聊天时我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面对您和陆瑾川先生时，他的笑容客套而疏离。”
　　“但在他刻意回避无昼，又偶尔与他对视上时，他的眼眸里带着很浅的一份真心笑容，我认为一个人下意识很难作假，他并不带有任何杀意。”

　　要说前面的内容，柳毓婌还无所谓，但后面这段话，柳毓婌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怪怪的。
　　白无昼歪头：“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柳毓婌看了半晌，忽然说道：“仔细一看，无昼你长得也不差，夜痕那家伙看上你也是情有可原。”
　　“噗——！”一旁的陆瑾川直接喷了出来，他面前的椅背上到处都是痕迹。

　　柳毓婌面无表情地喊来了服务员。
　　幸好现在时间足够阴间，头等舱里没几个人，不然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看上我？他？”白无昼不理解。
　　但这语气到柳毓婌那里就变了个味道。
　　她一副我懂的样子：“我也很嫌弃，你不用有心理压力。”

　　“什么心理压力？”于涵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白无昼惊讶道：“涵雪，你什么时候来的？”

　　于涵雪：“？”
　　她默默地看了眼身后的帘子，有些无语。
　　“大哥，这是飞机上，你说我什么时候来的。”

　　她三两步跑过来，坐在对面：“你们离开夜影集团的时候，社长就已经通知我了，不过登机前我看到旁边有盲盒，我就赶过去买了，登机后我其实想来找你们，但是又看到在拍卖会上碰到的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就和她聊了两句。”
　　她连环炮似的说完一大堆，抱起橙汁猛喝了一口。

　　白无昼看向帘子那边：“她不在头等舱吗？”
　　这话嘲讽力度有点高。

　　于涵雪摆摆手：“不是谁都像社长一样冤...财滚滚。”
　　陆瑾川捏着杯子的手泛了白。
　　你刚刚是想说冤大头没错吧？？？

　　“哦对了，说起那个朋友，我在拍卖会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于涵雪一副“没错，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求求我，算了不求也要和你说”的神情。
　　“昨天宇文家家族公司股票集体遭到了狙击，从下午开盘到晚上收盘一路跌了8个百分比，基本每个公司都是这样，几千亿联邦币瞬间蒸发。”
　　“另外他们手底下的项目也黄了八个，那些供应商哪怕是掏违约金也硬要和他们脱离关系。”
　　“我那位好闺蜜在夜影集团有人脉，是秘书室的保洁员，她听到那些秘书在茶水间闲谈的时候提到了夜家狙击宇文家的势力，疑似是想垄断大权，当黑曜市唯一的顶尖家族。”

　　这段话信息量同样爆表。
　　三个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她和那位熟悉的陌生人关系跨度有点大，一句话升级一下，还是该惊叹那个诡异的人脉，或者是研究夜家狙击宇文家这件事。

　　最后还是柳毓婌一锤定音：“夜家狙击宇文家，疯了？据我所知，他们两家也有很深的合作，共同承担的项目有六个。”
　　于涵雪疯狂点头：“没错没错，总共废了八个项目，他们共同承担的这六个就全废了，这合作还是前董事长定下的，”

　　说起这个，白无昼想起自己之前疑惑的一点：“我记得当时发布会的时候，夜痕说家父杨锐坤，他不是姓夜吗？为什么他爸姓杨？”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外加一猫都盯着白无昼看。

　　“怎么了？”白无昼茫然。
　　“你居然...”于涵雪话顿了一下，“不对，你是真失忆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关心的，夜家的新闻可是沸沸扬扬的啊。”
　　白无昼更加茫然了。

　　于涵雪抢在悠野之前解释道：“夜影集团最早是杨锐坤一手创办的，那时候是杨氏集团，他们最早也不是专职研究空间技术的，算是搞点灰色生意吧，什么脏乱差的东西都接。”
　　“而夜痕也不是杨锐坤的儿子，不对，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领养来的，就在他创办公司四年后。”
　　“要说杨锐坤这家伙也确实没啥实力，四年下来公司还是不温不火，谁路过都能踩两脚。”

　　“转折点就在领养夜痕之后，刚领养结束，夜痕就进了公司，而且很快就展现出了才能。”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带着公司接连夺走了一大批老牌公司的蛋糕，逼得至少三个财阀家族、三十二家公司全部垮台，整合了他们至少80%的资源，一跃成为最大的势力。”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处理完不到一个月，夜痕就夺权了，将杨锐坤挤出了董事会，改名叫做夜痕，还修改了公司名字，叫做夜影集团。”
　　“至于杨锐坤，据说是被夜痕软禁了起来，有可能是弑父的名声不好听，反正最后传言是没死，只是被软禁了。”

　　柳毓婌挑眉：“你知道的还挺详细。”
　　市面上确实有不少关于夜家的传闻，但当中很多事情都像是被刻意抹去一样，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
　　于涵雪这细节倒是知道得也蛮清楚。

　　于涵雪嘿嘿一笑：“那可是我们在夜影集团的唯一人脉，而且还是两朝元老。”
　　们又是谁？
　　柳毓婌他们可没有在夜家有人脉。

　　但是...
　　柳毓婌忽然想起了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啧啧，这才多久，就成亲爱的了，她就说这人升职有些太快了，比陆瑾川的效率高了不少。

　　还有那两朝元老，就是干了十年保洁员呗。
　　这确实是很有资历的人脉了，茶水间，尤其是秘书的茶水间。
　　有公司的人工智能坐镇，他们的话是不会被外界窃听，也就能随意说了一些。
　　谁能想到这就被两朝元老听走，而且还大肆传播了呢？

　　于涵雪看着各有思索的三个人，问出了自己原先那个问题：“对了，你们还没有和我说，什么嫌弃？什么嫌弃？？”
　　她来回看着三个人，想要看出个所以然。

　　柳毓婌心不在焉地开口，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于涵雪没忍住笑了出来，“还得是你们，太会脑补了。”

　　“不过，我在网上看过他的相片，人长得还是不错的，要是无昼你嫌弃的话，可以先假意接近他，然后狠狠甩开他，这样我就能趁虚而入，拿下他。”
　　“放心，等我飞黄腾达之后，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恩情的。”
　　于涵雪说的相当认真。

　　柳毓婌听得表情抽搐：“那你还真是太趁虚而入啊。”
　　于涵雪嘿嘿一笑，算是应下了她的这句话。

　　陆瑾川：“……”
　　他沉默地喝了一口咖啡，这招进来的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