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1·[死亡-Dea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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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死亡-Death]
“第五个？”歌呗钩起嘴角冷笑，“日奈森亚梦你还真是博爱啊。”
连名带姓，很不客气的称呼。但是被如此称呼的亚梦没有半点觉悟，深呼吸盯着歌呗开口：“不是第五个。小幽是胚胎。”
……胚胎！？
开玩笑！歌呗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能不借助主人就让守护蛋瞬间碎裂……确实不是普通的守护蛋能做到的。
可是，胚胎到哪不好？偏偏到亚梦那里……
“胚胎？”镜邪邪地笑着，一字一顿道，“你，不，配。”
亚梦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镜接着说下去：“没错吧？一直到现在即使借助Humpty Lock的力量也无法变身吧？胚胎可不比那些……”
“镜，别说了。媛子的计划……当心搅局。”歌呗低声说。
听见“媛子”三个音节[日文发音Hinako]，美琪和小丝都是一惊。但是……时机尚未成熟，还要忍啊！
“什么？什么媛子？”亚梦皱起眉很是不解。
镜撇撇嘴：“终于抓住了重点。真不容易啊。”
“什么真不容易，那个……”亚梦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诶，最近在看《名侦探的守则》，一不小心学来个口头禅囧]
歌呗的嘴角扬得更高：“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你以为，就凭你，可以得到那么多的拥戴么？该知道的事情，你，总是会知道的。”
捡起碎了一地的蛋壳，歌呗把昏迷的女孩扶到树边，不去管后面亚梦的大叫，径直离开。
两个星期。14天。其实是很快的事情——在有事情做的前提下。
腿上的那个伤口已经看不见了，歌呗从床上站起来，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远远地暖暖地照着，很舒服。
明天晚上就是演唱会了。他们都会来吧。守护者，曾任的守护者，还有……几斗。
歌呗轻轻哼起《茜色の空》的旋律。风轻轻卷起昨夜的残雪，给安静的晨景增添了一分寂寞的味道。灰色的天空比任何时候显得都高一些，冬日的小忧伤就在这些景致里尽收眼底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很搅气氛地响起来。歌呗皱着眉按下接听键，那一头传来三条小姐职业性的声音：“歌呗，今天开始就要工作了，不要偷懒哦。”
什么嘛，像讨债一样。不过……歌呗浅浅地笑了一下，很熟悉的温馨呢。
“嗯！”斗志高昂的回答。
从今天开始，是新的开始。
事务所明显很久没人打扫了，日程表上三条小姐的涂鸦都蒙上了一层灰，看来自己休假的半个月三条小姐也是很清闲地休了假。
“咳咳……”诶，实在忍不住了，这气味快赶上档案室了。歌呗很郁闷地想。
三条小姐有点尴尬地开口：“额……下午有一次排练，明天上午要到电视台给演唱会做宣传，下午6点之前的时间是你自己的，好好放松不要太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其实通告结束就一直留在演唱会现场会更安全些，但是以歌呗那种性格，这种方式无异于要她的命。所以么，相信她自己能管好自己……放养比较好。
真是头疼啊……三条小姐无奈地揉着额角。
第二天电视台的通告完美解决，歌呗接下来思考的就是“回家睡觉”和“逛街Shopping”二选一的问题。
考虑了半分钟之后便有了结果——回家！睡觉！
中午的公车很空，歌呗下车的时候车上就只剩了司机一个人。气氛如此诡异。
因此回去的路上踹踹不安地想着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却比想象的更加无法承受。
站在家门口等着自己的……是几斗……还有，日奈森亚梦。
大度地说着不在乎谁做不到呢？
在接触到残忍的真相之前一直把这当成幻境。
假装不在乎。
假装自己很快乐。
假装自己已经放下。
等接触到那些真实，所有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都在那一刻塌陷崩离。
为何我却还有着那样的希望，想着谁来欺骗自己？
「信じたものは...都合のいい妄想を...繰り返し映し出す鏡...」
「守ったモノは...明るい未来幻想を...見せながら消えてゆくヒカリ...」
是谁都好。
为什么偏偏是你？
……几斗。
“……歌呗。”
“我听亚梦说……你这次演唱会是……”
“无论怎样，请你放弃吧。就算是为了我……”
说什么都好。
为什么偏偏说这些？
……果然你还是只想着她啊。
……几斗。
“够了。”
歌呗咬牙喝住几斗，在眼泪流出来之前打开门，本来已经打算好了要关门不再理那两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心又软下来。
“我……尽力。”
关上门，适应了阳光的眼睛，在稍暗的空气里瞬时失明。
尽力。
尽力不去想你和她，才有可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吧……
……几斗。
原本已经压在心底的那些，如今又一一浮了上来，在眼前的空气里溶成朦胧的影子，一切都模糊不清。
歌呗眨眨眼，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原本模糊的视线终于恢复清晰。手机又响了起来。
“未读短信1则”。
谁啊……不记得谁会给自己发短信的啊。
几斗是不可能。他啊……应该是会打电话的吧。
“From谣海：歌呗啊，最近Easter乱成一锅粥了，我看星名老头的位子没几天好坐了，你跟三条小姐不回来么？”
谣海？……想起来了，那是在Black Diamond时和自己一起唱歌的女孩子么。
歌呗皱皱眉，回过去：“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演唱会，等忙完再考虑吧。”
不久谣海又发来一条短信：“知道了，加油哦。”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到可以用憎恨来形容。
“明明早该放下了吧。”
再这样说又有什么用呢？
注定已经无法忘记，注定要留在心里，注定要留成永远的伤。
那么就让这伤口一直痛下去吧，即使溃烂即使血肉模糊，也无法容许自己忘记。
这是永远的恨。
星那歌呗，不是健忘的人呐。
星那歌呗不是健忘的人，但日奈森亚梦是。中午尴尬的场面，不知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还是刻意回避，晚上的演唱会，兴致居然比弥耶还高。
“真期待啊~歌呗的演唱会！”
那是谁的眼睛，在长发的遮盖下，发出危险的光？
那又是谁的眼睛，完全看不见其它，眼中只有那个粉发少女腰间摇晃的紫色的守护蛋？
亚梦。
你要知道。
我最最不能容忍的。
就是……
背叛！
“啊咧？璃茉茉，嘻嘻到哪里去了？”弥耶察觉到璃茉的神色不对。
璃茉的脸更沉下一分。“弥耶，有的时候……”璃茉转过头，脸上是寒冷到从未有过的阴冷神色，“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粗神经么？每回的问候都正好对上最不想回答的最难以启齿的问题？
“诶？弥耶……说错什么了吗？”弥耶的眼睛大惑不解地瞪着。
是自己多心了么。璃茉低下头：“没什么。”
“璃茉茉……你怎么了啊？”弥耶的好奇心在此刻发作。
深呼吸。“我 ……我现在不想回答……所以你也不要问了行么？”璃茉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让它不打颤，尽量保持一如既往的平静。
弥耶知趣地闭上了嘴，可是脑海里依然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盘旋。
化妆间里的气氛也是很诡异。
“歌呗啊，你不唱Black Diamond真是可惜了诶。”
“我说歌呗，唱迷宫蝴蝶的时候不用卷发么？”
“歌呗……”
歌呗忍无可忍地打断：“谣海！你有完没完！？”
留了一头金色长卷发的少女谣海乖乖闭嘴，但依然在嘀咕：“真是的，和她们比起来我怎么说好歹也算个女王，怎么到歌呗你这儿就完全破功了……”
绷了一下午的脸突然笑开。歌呗扬起嘴角笑道：“因为你本来就是Loli啊。”
“太好了歌呗。你终于笑了。”谣海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地对着歌呗开口。
真好呢。虽然被熟悉的最初的世界所抛弃，但是至少我还有你，还有你们。这就足够了。
“为演唱会的成功！Fighting！”
开场曲是《迷宮バタフライ》。蓝绿交织的灯光打在脸上，身上的裙子也在反光。
这是一场告别式。对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世界做个了结。
彻底的了结。
“Open your shiny eyes in the silent night，不思议な夜舞い降りた，足音立てず忍寄る，悩ましげな黒猫のポーズ……”
歌词已经写成这样，你又怎会不知道我是为谁歌唱？
“月明かりを背に浮かぶシルエット，「こっちへおいで」と微笑んで手招き……”
“自由歌う谁にも见えない羽，隠してるのあなたの胸の奥……”
呐，你的世界，我还没来得及触及，就再也没有了这个权利。
已经不是失落可以形容。
是……绝望……
手向前伸去，并没有坏蛋腾空升起。歌呗腾出眼看看亚梦坐着的位置，同时亚梦的话也清晰地入了耳。
——“太好了，原来几斗你真的无敌啊~！”
原来中午的事你还没忘啊？呵。
好戏总要留到压场。那些真正的梦想是需要人守护的啊，但是那个人不是你。
你的圣母光辉太过强烈了。听说过中国的一句古话么？
——物极，必反。
一曲唱罢，歌呗到后台含喉糖。谣海则上台调动气氛，主持中场的活动。
最近谣海在往COS方向发展，Coser“Jasmin”的名字绝对比先前的艺名“谣海”来得出名。她的真名啊，自己还不知道呢。这家伙绝对是一副小女生做派，连名字都要保密。算了……下回有空回趟Easter，到档案室翻翻去。真是的……
化妆师正在拿蓝紫色的眼影往先前孔雀蓝色的眼影上盖：“歌呗加油哦。”
点点滴滴的，都是温暖。
但是不属于之前的，我的世界。
“ささやくBlue Moon 手を伸ばしたら，すぐに届きそうなのに……いつも優しく微笑むだけで，追いかけてはくれないね……”
Blue Moon。蓝色的月亮。
而容易被忽视的这个词组的本义——永远，无法，触及。
你就在我眼前。
但是时光走过一年成了光年。
于是永远无法触及。
于是再也无法再见。
ゆめのつぼみ。Heartful Song。太陽が似合うよ。茜色の空。
四首歌唱完，重头戏要登场了。
“夜已经深了，月光在闪耀，镜中的影子，看不见的迷惘……”
“过去已经离开，未来也望不到，只能站在原地，无所适从地迷惘……”
Dust Song。
“镜？”歌呗无声地低唤。
镜代表性的坏坏的声音立刻出现：“到~！”
“形象改造！”
暗绿色近乎黑色的四叶草和流苏突然在歌呗的头上出现，亚梦隐隐有些预感。又是那个诡异的绿色四叶草甜心么？……这一次，又会出什么事呢？
“几斗……这首歌……”亚梦拽拽几斗的衣角。
几斗点点头：“嗯……”
“Dust Song，暗夜的尘埃，闪耀着月光，轻声地歌唱，轻盈的舞蹈，一切都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想望，你又在哪里歌唱呢？”
“……连你也，迷失了，找不到……”
音调陡然升高，旋律在高八度的位置缠绕。歌呗闭上眼睛随着节拍倒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啊，奈月！”亚梦突然叫出来。
恶魔蛋突然从包里飞了出来，发出暗绿色的光，很诡异地微微颤动。守护者半站着，注视着恶魔蛋的动向。
蛋只是悬在空中，没再动了，大家忧心忡忡地坐回座位，恶魔蛋依然还在半空悬着。
“奈月……！”亚梦不敢叫太大声，回头搬救兵，“几斗……是歌呗吗？”
这是很巧妙的暗示。即使几斗原本对歌呗没有怀疑，此时也会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对歌呗有害的线索上。更何况，几斗现在怀疑的，除了歌呗以外，没有别的人呢？
“夜已经没有光，沉寂到像死亡，最初的梦想，已经丢在路上……”
“不经意遗失的，温暖、誓言和希望，回头时已经看不到，从前的你了……”
天使蛋又凌空飞起，亚梦终于淡定不能，身子已经半跳起来，却被几斗拉住。
几斗皱起眉头：“亚梦，再等等……”
“可是……奈月……夏美……”亚梦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相信我，没事的。”
“可是万一呢？”
“如果真的有万一……”几斗沉思良久，“那，我会帮你的。”
亚梦这才放下心，想起之前几斗让歌呗和自己解除变身的经历，她完全相信几斗能摆平歌呗。
“嗯。唉，歌呗……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虽然心底高兴得不行，但场面话是不能不说的，不然有损自己的圣母形象。
我说你啊，少假慈悲了。
明明已经尽力压低声音了，可是那两个人都不会想到吧，这些声音全都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歌呗的耳朵里。
几斗，你还是忘了。
我就知道的……
呵。
“所有人都离开了……”
“我以为一会一直陪伴我的……”
“原来都只是妄想……”
“是吧？”
[Chapter 11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死亡-Dea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