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虫（又名：重生到古代我依旧在打丧尸）》禾火二

7、本宫不是情感大师

　　自打封陌尘喜欢上景祁之后便胳膊肘往外拐，经常将自己寻到的奇珍异宝往丞相府送。
　　皇帝又哪有不心思重的？帝王心思难测，当怀疑的种子种下，不需要特意灌溉就会日渐茁壮。
　　皇帝可以允许封陌尘将喜欢的人抢到后院，甚至都能送人给封陌尘，不就是容貌皎好的男子吗，封陌尘喜欢便养一后院去，他的女儿有放纵的权利，毕竟他又不打算将封陌尘嫁人。
　　但他不能容忍封陌尘独宠景祁，独爱景祁就算了，去讨好丞相无异于与士族为伍。
　　这便是皇帝所不能忍的了，若不是封陌尘为了救皇上而昏迷，想必皇上便会借民间流言打压自己，不过经上午一事，既表明自己如今的态度，也是自己为皇上递的一份投名状。
　　已经是位高权重，不明白原来的封陌尘为什么要将一手好牌打稀碎

　　“但你伤了人，孤得有个交待，尔可有想法？”
　　封陌尘听懂了皇帝的言下之意：只做样子，没有实罚。
　　于是毫不犹豫道：“就罚儿臣闭门思过一月，如何？”
　　思过一月正好避开了贵妇办的宴席，皇帝瞪眼瞧着封陌尘，沉沉道：
　　“也不必躲着景氏，便闭门三日罢，也够你休息了。”
　　皇帝支手清嗓道：“咳，还有，既然不喜欢景祁，今后为了后院和谐，尔不可专宠，亦不可再抢世家子弟，如今这又是哪家儿郎？”
　　“这正儿臣想向父皇讨教的事。”
　　这一下给皇帝问着了，看向扶灵，容貌清隽矜贵，气度沉稳，礼节周全但京中又没有世家来闹。
　　“问孤？”
　　“他还是父皇赏给儿臣的呢，”封陌尘点头，也不卖关子接着道：“暗卫第一，名唤扶灵，乃儿臣所取。”
　　这下皇帝恍然，封陌尘当初日日找扶灵比试，他自然有印象，和太子的想法相同，没想到扶灵还活着。
　　不过当暗卫的都是孤儿居多，就算有家人在，当了暗卫也得是孤儿了……
　　孤儿好啊！孤儿家里想接济都接济不了。
　　“陌尘啊，既然是当初那小子，那便多担待他一点，多陪陪他，少往后院跑罢。”
　　封陌尘：……这皇帝好像也不正经
　　吐槽归吐槽，封陌尘面上还是维持着高冷，“是，儿臣也正有此意。”
　　父女二人拍板，却没人注意扶灵眼睫颤抖……
　　自打确定封陌尘脱离了丞相，父女间的交谈便轻松多了。
　　皇上虽然没有主动同封陌尘提起国事，但封陌尘问了也是乐于告知，
　　借势封陌尘还询问了卜天楼一事，表示自己刚刚病愈，想去拜见祭司，可皇帝却摇头，并告知祭司闭关了，连他都见不了。
　　封陌尘沉思，看来这离魂之术损伤确实大，不过如果堂堂祭司只施展离魂之术便闭门，也不大可能。
　　在御书房里待了小半个时辰，封陌尘才带着扶灵离开，二人依旧走着去到宫门口，再坐马车回府。
　　上了马车，扶灵依旧跪在下方软垫上，那怕现在顶着喜爱，依旧不敢放松。
　　看着扶灵，封陌尘只觉得头疼，对他杀罚都觉得可惜，只是原来的封陌尘把扶灵虐待的太狠，整的她和扶灵现在的相处十分别扭。
　　封陌尘想起去时扶灵也是跪着的，还是忍不住问到：“累不累？若是累了就上来坐着休息。”
　　马车做的精细华贵，为了舒适坐垫是锦绣制的，连脚底都铺了地毯，内部十分宽敞旁边再坐个人绰绰有余。
　　“属下不累。”
　　不过……休息？
　　扶灵面上划迷惘，他似乎从未休息过，暗卫从小的训练便没有休息一说，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被允许休息，唯一称得上休息的时候大概就只有伤势过重昏过去的时候，悄悄看向封陌尘垂着的手。
　　曾经这双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是执着刑具的，扶灵暗暗想着，这和暗卫的训练还有之前的日子比舒服多了……
　　封陌尘低头正好看见扶灵盯着自己的手。
　　…这孩子，该不会ptsd了吧？
　　“……主人，属下还有个疑问。”
　　嗯？竟然敢与她搭话了，封陌尘起了兴致，道：“说吧。”
　　“若有更称主人心意的人出现，属下……”会不会被抛弃，是会被处死，还是过回从前的日子？
　　扶灵说不下去，便俯首改道：“属下擅自揣测主人，请主人责罚。”
　　封陌尘目光幽幽地看着扶灵，轻笑一声。
　　听到笑声，扶灵身躯下意识紧绷，然后他的脸被人捧起，才听见少女懒散的声音：
　　“你觉得更称本宫心意的人该何样？扶灵，父皇不会想让本宫出嫁的，本宫同样不打算为个男人屈居宅院，所以目前没人比你合本宫心意……就算今后有了，本宫向你承诺，不会苛待你，去留同样随你。”
　　扶灵道谢后就将头垂下，不知道在心里想这什么。
　　封陌尘也没再多说，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捋明白的，扶灵要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她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可况她也不是热络的性子。
　　回到府里，封陌尘便去了书房，刚铺了宣纸，想叫俩丫鬟进来研墨伺候，就见扶灵已经将活干了。
　　挑挑眉没有说什么，拿起毛笔便在纸上作画，一盏茶后，封陌尘收笔，挥手招扶灵靠近……
　　只见纸上画了两柄刀具，一柄形似苗刀，刀身长而窄，一柄□□，在刀把上焊了拳刺，刀尾链着链条。
　　都是她曾经使用的武器，随身携带惯了，虽然这里比末世和平，但在这里她并没有多少安全感，所以还是得将它们找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将画纸交给扶灵，她想找人锻造武器，记忆中却没有认识的人，便将这活托给扶灵。
　　扶灵收了画纸就离开了，封陌尘便回房间接着看昨天看剩下的兵书。
　　坐到窗边，正值春夏更迭之际，连吹进来的风都是暖的。
　　落日余晖，窗外一片暖意，还有些海棠盛开，好温暖，好漂亮，这都是她前世从未感受过的，要是其他人也能看见就好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扶灵回来的时候正巧赶上晚膳，封陌尘便看着对方又喝了一碗药。
　　等扶灵喝完药，封陌尘才问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取回来，得到了三日的答复。
　　倒是不算长，还可以等
　　没有趁手的武器，封陌尘决定等三天后再去夜访卜天楼还有拜访丞相府。
　　……
　　“殿下，隔壁的厢房已收拾妥当。”
　　过云和秋茶低眉上前禀报，这是封陌尘在饭前就嘱咐二人的事。
　　二人动作很利索，封陌尘吩咐完就去办了，尽管诧异突然要将隔壁的空房收拾出来，但二人都未提出疑问，在封陌尘手下混的都牢记一些保命技巧，谨慎又麻利，低调不惹眼。
　　虽然扶灵也是这么做的，但打却一顿也没少挨。
　　“走吧，去看看你的房间。”
　　虽然没有加主语，但扶灵却知道是在叫他。
　　去到隔壁房间，屋子内设施具全，甚至样样都是顶好的用料，放有黄花梨大桌案，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雕花床榻边的角落放了紫檀架子，架子上摆了不少玉器，个个品相不凡，还放了几盆翠绿萝竹。
　　得到封陌尘肯首，为了不影响主子兴致，俩丫鬟立马退出房间。
　　封陌尘看着扶灵，“这是给你收拾的，可有不喜？”
　　扶灵却摇了摇头，顺从道：“属下都听主人的，只是离开主人身边，属下担心有危险不能及时赶到。”
　　嗯，是情理之中却又不想听到的回答
　　“你想住何处？”
　　“……在房梁上待着不算难受。”
　　“不行。”
　　……又变成落水狗了，不过这时候封陌尘非常坚决，她可没想让她的天选二把手英年早逝
　　“就这么决定了，剩下的等你日后将身体养好再说。”
　　见封陌尘态度坚决，扶灵也没了扑腾的余地，便老实应下。
　　此时窗外已是明月高悬，一片夜色，便命令扶灵留在这里休息。
　　抱手倚在窗边，封陌尘明确表示不看着扶灵休息就不走了。
　　扶灵便顺从地到屏风后去换药，截至三天前，他身上每日都会添伤，所以身上的旧伤尚未痊愈。
　　出于好心，封陌尘提出帮忙，扶灵也无权拒绝，所以现在屏风后面的两人皆尴尬不已。
　　暗卫虽然要求摒除情感，但羞耻心也不是能随意忽略的东西，因此扶灵是臊的耳尖滴血。
　　封陌尘则是没想到扶灵的伤势这般重，虽然有了记忆，但她也想不到原主下手狠成这样，纵横的伤疤几乎将青年精瘦的身体切割，都凑不出几块完好的地方……
　　虽然有的都好了，但通过伤疤形状不难看出其中有烧烙造成的、有鞭刀造成的还有不规则的像是撕咬造成的，可都这样了，记忆中扶灵都没有求饶过，也没有喊过疼，永远都只是在封陌尘打累后像流浪犬一样在黑暗的角落蜷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在心里暗骂一声畜生，饶是在末世，她都没见过一个人身上能有这么多伤，指尖沾到的血液滚烫，这下连顶着封陌尘皮囊的她都觉得愧疚和于心不忍。
　　帮扶灵换药的手下意识变得轻柔，之后来不及盯着扶灵睡着封陌尘就急忙回到自己房间。
　　她怕再待下去真的会对扶灵产生恻隐之心……
　　回房间后立刻做几个深呼吸，才取出从景祁那里挖出的虫子，还有买来的两件死气缠绕的衣裳。
　　将异能凝在手上做出一副隔离手套，便开始了实验研究之路……
　　次日一早，过云进来为封陌尘梳妆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封陌尘眼底乌青，导致整个人都显得阴沉厌世，所以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她喝的都是茯苓泡水，直到日后相处融洽封陌尘才知道都是过云沏的，只因这一夜未眠，吓的过云以为她精神尚未恢复。
　　不过经过一晚的研究，封陌尘并未发现虫子和衣服有联系，那两只虫子里小虫时时贴着大虫，还有就是需要喂血就没有特别了。
　　但那两件衣服用途可就大了，深更半夜的，她可是偷跑到城墙下去逮了两只耗子，只为了和一只和衣服放在一起，另一只隔开充作对比。
　　出了门便见扶灵候在门口，对方看起来休息的不错，但她昨晚为了躲扶灵，可是费尽心思。
　　由于还处在反省阶段，所以封陌尘接下来两天的日常便是盯着扶灵喝药，还有躺在床边榻上看兵书。
　　中途唯一的事就是她去见了后院的几位还有醒来的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