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姐和非常好先生》野歌1988

19、得知真相

　　回北京的时候，坐大巴回训练场时，刘诗文和马龙恰巧坐到了一起，她本来想睡个觉的，军训一周，又坐这么久的飞机，身体早已释放出疲惫的信号了。
　　目光不经意地看到车窗外，发现有趣的一幕：秦楚拖着箱子跟在后面，眼睛一直追随着缈缈，那眼神十分哀伤，看到许鑫和缈缈说话时，他就难掩郁闷。刘诗文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小孩儿真有意思……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初里约奥运会上被称为“国乒三剑客”的那个乒乓球天才也这样看自己，他们也这样青春一路相伴，兜兜转转好多年……如今那个人早已远去，她心里不免有些哀伤。
　　马龙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笑着问：“你怎么了？一会儿笑得那么开心，一会儿又像要哭了似的。”
　　她倔强地看着他，反驳道：“我哪里要哭了？”
　　她侧身认真地看着马龙，“龙哥，秦楚在队里就像你的跟屁虫一样，你没发现他最近不对劲吗？”
　　“他最近是很低迷，状态太差了。”
　　刘诗文眼睛闪亮地看着他，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可能是他到了运动生涯的低谷期吧！”
　　刘诗文翻了个白眼，还都是京队出来的呢，这么大的事都觉察不到，“秦楚能进入一队，他的技术肯定没的说，但再差也不至于打得摔拍子呀，他心里有事，所以才这样。”
　　马龙放下手机，笑着说：“他能有啥事儿？每天在男队都是乐呵呵的呀！”
　　刘诗文都被无语住了，她坐直身子，抬头认真看着他，说：“我和林高源还有柳丁他们聊过，应该是他以为缈缈不想和他配混双了，他以为是缈缈主动选择了许鑫，所以很受挫吧！”
　　“不至于吧，队里混双拆来拆去不是很正常吗？”马龙继续盯着秦楚，竟意外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缈缈，有时在隐藏，但并不高明。
　　“普通队员是不至于，但……他们俩一路走来，情感自然不能和一般队员相比，本来就和亲兄妹似的，现在却如同陌生人一般，除了吵架还能是什么呢？而且你仔细回想，是不是从他们俩被拆队以后，他在球场上表现就不理想了？”
　　马龙用手托着下巴，仔细回想这几个月秦楚的变化，他突然恍然大悟般，震惊地盯着刘诗文，结巴着说：“难道……难道他们……早恋？”
　　刘诗文直接被无语到笑，“龙哥，你要么不关心，一关心又超纲了！我可没说早恋，你小心谣言四起！他们俩感情肯定比别人好，现在秦楚以为他被嫌弃了，被抛下了，产生自我怀疑，所以这段时间状态这么差！”
　　说着他们已经全部上来了，秦楚跟在缈缈身后，俩人一言不发地走到各自的位置，明明还有几个座位连在一起，他们俩非得一人坐一个地方，马龙和刘诗文相视一笑，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休息日这一天，准备去训练的缈缈打开手机，收到一条“龙哥”的信息，她点开一看，竟是约自己吃晚饭。
　　她疑惑地想龙哥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虽然人际关系不错，但我没还到可以和龙哥共进晚餐的地步，我最近是不是犯错了？又或者龙哥要教我一些技战术？
　　练习一天后，暮色降临，她回到宿舍赶紧收拾一下，穿上一件白色的T恤，用手抓了一下短发，便出门了。
　　来到龙哥发的位置，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里面只有秦楚，她退到门口看了一眼包厢名字，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她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楚也没好气地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俩人尴尬之际，马龙拿着电话走了进来，“缈缈，你来啦？”他将双手搭在缈缈肩上，将她带进包间，顺势把门关上了。
　　“我刚刚去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让你们俩等我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缈缈摁在凳子上，给缈缈倒了一杯茶，缈缈惶恐地双手接过杯子，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看看秦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和秦楚像仇人般，谁也不想看见谁，马龙让服务员上菜，待菜上齐后，他让他们俩动筷子，可他们俩的氛围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他无奈地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吃点东西再和你们聊的，看你们这样，我们还是先聊再吃饭吧！”
　　他身子往后靠，看着缈缈，问：“缈缈，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大头，你为什么会和许鑫配？”
　　缈缈冷哼一声，撇嘴道：“那也得他给我机会说呀！”
　　秦楚委屈地想反驳什么，马龙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他偃旗息鼓地拿起茶杯喝茶。
　　马龙转身对他说：“小枣（刘诗文）那段时间受伤了，需要调理一段时间，而她和许鑫是要上东京奥运会混双的，所以他们的混双不可能一直闲着，他需要搭档一直参加比赛，保持自己的肌肉记忆，他看了队里很多女队员的表现，最终选了缈缈作为临时搭档 ……”
　　秦楚瞪大眼睛看着马龙，难怪好久时间都没看到枣姐，原来……
　　“许鑫看了缈缈很多比赛视频，他觉得缈缈很有潜力，一是想借她的力量练习自己的混双，另外也想借自己的力量培养一下年轻女队员组混双的能力，尽自己的努力为国乒梯队建设做出贡献。从头到尾，缈缈都没提过要和你拆队，这是许鑫和教练组共同做的决定，是队里的决定，缈缈也是被临时通知的！”
　　秦楚望向缈缈的目光不再那么理直气壮，他很懊悔，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回想这段时间对她说的话，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电话铃声响起，马龙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后，他站起来，看着他们俩，“我有点急事得回家一趟，你们俩自己吃饭啊，饭钱我已经结了，大头，一会儿送缈缈回宿舍！”说完他便匆忙离开了。
　　留下俩人面对一桌子美食，空气一度凝结，让人难以呼吸，缈缈站起来想离开，刚走了几步，秦楚一步大跨步“chua”的一声来到缈缈身边，他拉住她的手臂，脱口而出，“小豆包，对不起！”
　　缈缈心里突然涌出很多情绪，本来张教练走后她就够难过了，虽然现在有了黄教练，可黄教练又凶又冷，她得一个人坚持训练和比赛，偏偏他还要跟她吵架，让自己孤立无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她扒开他的手，想逃离，秦楚挡在他面前，发现她哭了时，他手足无措，焦急地抓自己的头发，心里也十分难受。
　　“小豆包，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冤枉你，不该不打听清楚，不该……”
　　缈缈抬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不该不该，我最不该的就是对你那么好，一直把你当最亲近的人，结果你却把我当敌人，一天天甩脸色给我看，秦楚，你真的是太狗了！”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好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小豆包，你别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我不是你可以挥之则去呼之则来的人，秦楚！我不要和好！”她瞪着他，眼里还含着泪水，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秦楚突然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双手捏着她的脸，宠溺地说：“你说了不算，我们会和好的！”说罢不顾她挣扎，将她拉回餐桌，一手按着她，一手帮她夹菜，左手运动员的优势此刻全部发挥出来了。
　　“先吃饭，龙哥点了这么多菜，我们浪费太可耻了！”
　　缈缈虽然有一米六几，但在这个东北大男孩面前，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她只好勉强吃饭。
　　自从得知真相后，秦楚就像跟屁虫一样，经常出现在缈缈身边，买早餐、递水、打饭……但凡能献殷勤的地方都有他，都快成女队的编外人员了，曼钰笑着说：“哟，这是和好啦？”
　　几个大姐姐都哈哈大笑起来，缈缈嫌弃地看着秦楚，脸红得发烫，这个显眼包，真是……
　　幸好她内心足够强大，能迅速将他的示好和队友的打趣抛之脑后，只专心练球。
　　这天训练结束后，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路过不远处的秦楚和他的主管教练，远远就听到刘指导在训斥他，“你现在打球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你一会儿模仿这个，一会儿模仿那个，你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你自己想过没有……”骂了许久，刘指导也有些累了，他受挫地靠在球台上，沉默许久后，淡淡地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完他拎着水杯，拿着衣服离开了，只剩秦楚留在那里，偌大的训练场里只剩下他，他坐在球台上，十分迷茫，他不由得问自己，我到底怎么了？
　　缈缈最终还是没能狠心离开，她走到他身边，放下东西，拿出球拍，“来，我们继续练！”
　　秦楚抬头看着头发都还在滴汗的她，迷茫地说：“无效的练习，练得再久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有一次我的包弄掉了，我查监控时发现龙哥每天都比别人来得早近一个小时，他2016年就成为了乒坛上第十位‘大满贯’得主，可他一直比别人更努力，龙哥可以说是乒乓球上的传说，他到现在都还这么努力，我们连主力都算不上，遇到困难不努力难道放弃吗？”
　　秦楚听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离开球台，拿起球拍，走到球台另一边，对缈缈说：“来吧！”
　　他们俩一直加练近两个小时，秦楚一度觉得时光回到了雅加达亚运会的极限六小时，练着练着竟越来越有劲，感觉身体都变得轻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