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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刺杀? ...

  •   “还没来得及给陆大人贺喜呢。”一个中年男人语气调侃地说。

      但话挑不出错来,于是被贺喜的人只能顺着话,“同喜。”但话里没听出不悦,反倒是对面肥头大耳的王侍郎面部抽搐了下,但还是强笑着推辞。

      只因这话也真挑不出什么来,但要说是在呛声倒也可能,然而陆觉浅与众人是朋党,于是王大人也不好发作。

      这几天王大人府中不安生,只因王大人抬了一个新偏室,这偏室还怀了,对还未有所出的王大人来说不能说不欣喜,但正室不满。正室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正室未有所出就不声不响有了个怀了身孕的偏室抬进府来,而且这偏室还是府里的洒扫婢女,在正室的眼皮子底下与主家有染,这对持家的正室各方各面都是挑衅,于是正室只得闹,私底下闹,面上膈应,而王大人又要沾岳家的光不好发作,偏室哭,正室闹,好生头大,这有喜事的同僚还道同喜,怎么不膈应人?

      而知晓八卦的陈锦燃安静看着二人暗暗交手,不禁笑了笑那装乖的陆觉浅,实在是装。

      谁知,陆觉浅却微微转过头来,遥遥相望,神情不变。

      反而陈锦燃却愣了挑挑眉,虽然不清楚陆觉浅是否看清自己在这林间,但陈锦燃能感受到对方视线是坐在此处的。

      而那人还偏生扬起了微笑。

      “家室和谐,夫妻相敬如宾,晚辈能知夫妻恩爱,全靠陛下垂爱,晚辈已然感恩戴德。”

      缓缓道来,刀刀刺挑衅之人,但随渐深的笑,陈锦燃竟有一丝恍惚。

      嬉笑佳人,感慨深情,这,这,实在是奇怪!陈锦燃想到,这人与男人结婚还感恩戴德?真是迂腐的文官?

      全然不知自己是因暖阳晒红还是为何而红脸的陈锦燃勒马便悄悄地离开了,陈锦燃觉得自己有很多不解。

      而那边在看戏的刘大人这才注意到陆觉浅的异常。

      “陆大人是有所发现?”随即也顺着陆觉浅望去的方向看。

      陆觉浅回身,平常地摇了摇头,“方才貌似树林摇动,晚辈以为是有野物,奈何晚辈眼力不佳。”

      说罢,揉揉眼眶,哼笑一声,不知是否在为自己眼力不佳而耻笑。

      “啊,无妨,等陆大人到了我这把年纪才知你这年纪眼力已是极佳,切莫菲薄。”

      话就这样揭过,刘大人领着众人去打马球了。

      “觉浅你何不下场活动活动?才能一览马球乐趣。”一位年纪相仿的官员过来与陆觉浅说话,看态度该是与陆觉浅算交好的。

      早已在场上做准备的陈锦燃状似无意地看着二人互动,不时还装作在调试装备。

      “这活动还是比较适合平河你这般活力的人,我方才纵马四游足矣,下场也没有我发挥的余地,反倒会拖大人们后腿。”陆觉浅正坐在棚下,一副舒适的神态。

      见说不动,那朱平河只得作罢,“随你,一遇上体力活就犯懒,没劲,往后其他活动可不准推诿了。”拿着鞠杖点了点地,以示态度强硬。

      说罢,也不见陆觉浅回答,哼哼两声便走了。

      那边,“陈大人这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一个胆大的官家子弟上来搭话。

      陈锦燃心情好,正笑着,语气便没那么硬了,“想起了一些街景小儿罢了。”

      这人倒还有耍赖的时候。

      这边陆觉浅怡然自得地玩起了座上茶具,边品茶边观赛。

      场上有官家子弟也有官场老爷,双方实力相当,打的有来有回,但只要球传到一人蹄下便是有来无回的。

      那敞领骑装的俊年郎策马张弛有度,不愧是疆场上驰骋的少年武将,骑术了得,一把鞠杖更是耍的灵活,指哪打哪,取得分数如取囊中之物。

      因而场上敌方皆开始防备起了他来,不惜放三人围堵。

      这倒激起了那人的胜负欲,已是汗津津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一舔唇瓣便拉缰绳以极有难度的姿势晃出重围。

      那边的陆觉浅全程紧盯,这一幕发生时不禁倒吸一口气,直到人突出重围后才松懈下来,将茶喝尽。待陈锦燃驾马冲到这边场,无人察觉本正襟危坐的陆觉浅稍稍前倾。

      拳头大小的鞠球入门,这一局终是被陈锦燃一方收入囊中了。

      但这次活动主旨不在输赢,继而第二场便换了一拨人入场。陈锦燃打完下场还正热络地跟同场队友聊着彼此场上表现。

      一群人从下侧阶梯走上来,簇拥着一骑装男子,各个脸上不是透露着欣赏就是崇敬。

      “我说啊,这么面生,原来是我们常年征战在外的陈将军,你这马球也打得忒漂亮了,那马术,有空小弟跟你请教请教。”最热情的就要数方才与陆觉浅搭话的官家子弟。

      “我也是在边疆野出来的,待那日有空一同去边关,那的草场才最适合扬蹄,杨硕兄弟你这骑术届时势必比我高。”陈锦燃拂拂手,谦虚是有。

      陈锦燃与众人又说了几句,场下便又要开始新一局比拼,众人便告别了陈锦燃。

      正要转身,便撞上了一阵幽香,一种药草的熏香,不苦却提神,心旷神怡。

      陈锦燃正要为撞上人家胸口致歉,却听见近来才熟悉的声音。

      “还好?”

      是陆觉浅!陈锦燃沉默了,淡淡又有些许许埋怨地抬高了点视线,表示你没事站我身后作何?刺杀?

      然而陆觉浅没明白他眼里的抱怨,一脸疑惑地看着陈锦燃。

      “嘿,陆兄。”杨硕还未离开,看见熟人自然地打起招呼来了,但眼神却在陈锦燃二人之间徘徊了下,一脸果然如此地问道:“这是来接人回去。”

      陈锦燃自然听懂了杨硕语气里的调侃,很是不解地回头看了杨硕一眼。

      却见杨硕正盯着陆觉浅等答案呢,陆觉浅也坦然地轻嗯了一声,让他更是放肆地笑了,还熟络地上前拍了拍陆觉浅的肩,靠近悄悄说了一句话。

      说完还被陆觉浅瞪了一眼。

      这回陈锦燃将惊疑的视线放到了陆觉浅身上,来接我?我又非稚童。

      继而看见二人互动,反而安静地呆在一旁兀自思索了起来。
      待陆觉浅领着人入座时,陈锦燃自然接过陆觉浅晾凉的茶,喝完问话:“你与杨硕认识?”
      骤而被问话的陆觉浅没料到对方会关心这些问题,有些干巴巴地答:“是。”
      陈锦燃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拿眼神不满地上下扫视了下陆觉浅。
      对方识相地补充,“杨硕没有党派之意,只是各处帮忙的朝中闲散官员,性格使然与各方交情都好,我与他也算是共事过。”
      这下陈锦燃满意度上来了,“他人确实不错。”
      场下有球入门,全场都起了喝彩声,唯陆觉浅这处有些沉默。
      “确实不错。”陆觉浅良久才回道,仿若方才在思考些什么。
      然而这种态度却莫名惹得陈锦燃有些不爽快,无解,只得握着已空的茶杯置气。
      陆觉浅自然察觉陈锦燃手里茶杯已空,想问话却微妙地直觉此刻的陈锦燃心情不佳。
      故而不敢动作,唯恐自己触怒了他。
      实际上,陈锦燃在陆觉浅说出确实不错前,一句“你二人方才耳语什么”几欲脱口,但又自觉有些越界。
      而陆觉浅则是在陈锦燃提及杨硕时想起方才,杨硕调侃自己,“你这真是栽了,夫管严耍得不错啊。”
      陆觉浅瞪他一眼,只是要他大庭广众收敛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想来陆觉浅实际要答的是。
      “确实不错。”
      未曾料到自己在陈锦燃问话时,脱口而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开窍的陈锦燃:好啊,你跟他说悄悄话不告诉我!
    卑微小杯:最近几天忙,有事断更了,不好意思哈,忘记把存稿放进来了,求大家给个评论或者啥的【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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