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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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太子，监禁了大阿哥，事情也算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莫玛总算有时间停下来整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认真想了想，猜测四阿哥不可能不知道十三回京的事，十三是他的左手右臂，那么重大的事，即使当时他真的没有时间找四阿哥商量，也一定会让其他人把消息传递给四阿哥。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太子想起事但又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需要四阿哥的支持。四阿哥不能说不，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党的人，而且如果太子侥幸成功了，一定不会饶过异党，当然也不会忘了整治曾经不肯帮他的四阿哥，所以他不得不站在太子这一边。但如果太子失败了呢？让康熙知道他参与了太子的行动，那将来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让四阿哥置身事外的最好方法就是所有太子的要求都由十三阿哥来做，如若太子成功，四阿哥依旧是太子的得力助手，至少太子找不到整治他的借口；如果太子失败，十三阿哥扛下一切，四阿哥还能在外谋划点事，想办法救十三阿哥。
莫玛根据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觉得自己的推断应该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正确率。她无法对任何人做出评价。十三傻吗，他所做的是对他和四阿哥最好的决定，让四阿哥躲过这一劫，他总会有翻身的机会，而且对十三而言，就是四阿哥要他的命，他也不会犹豫。四阿哥残忍吗，居然把所有的担子都推给十三？事情看上去也不是这样，因为四阿哥如果出事，十三绝不会置身事外，以十三阿哥那样的性子，到时候可能两个人都会是最糟糕的下场。
想通后，莫玛只能摇头，这些人的谋划哪能不周全呢？而自己能做的实在太有限了，救不了十三，也帮不了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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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莫玛收到四阿哥的口信，说要见她时，莫玛才知道，看来自己有点低估自我价值了。
四阿哥约在郊外的一座私人小院见面，出宫的事全由四阿哥安排。所以莫玛在那天恰好接了一件能出宫的差事，她当然清楚这差事的由来。
莫玛准时赴约，四阿哥已经早到了。小院的环境清净高雅，由于地处郊外，虽有些冷清，却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四阿哥穿件灰府绸银鼠夹袍，月白夹裤，脚蹬黑冲呢千层底布鞋，虽不奢华，却干净利落纤尘不染。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四爷吉祥。”莫玛请安。
四阿哥转身看了看莫玛，没说什么，直接坐下自顾自的沏茶喝。莫玛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只能站着和他比耐心。
终于，四阿哥开口说话了：“十三被关禁闭，你好闲心，居然一直没来找我。”
“回四爷，十三阿哥是您的人，您自然会处理。奴婢的职责是伺候好万岁爷，那才是奴婢的本分。”
“怎么，一看苗头不对，就想另寻他主了？”
“如果四爷担心的是这个，那请四爷放心，奴婢其他的没有，可认准了一棵树，就算在上面吊死也心甘情愿。”
“你要死了，我怎么向十三交代？”四阿哥放松了警惕。
“四爷请放心，只要四爷没事，十三阿哥就会没事。只要四爷没动静，十三阿哥就会很安全。”莫玛开门见山把四阿哥想要听的话直接告诉了他。
四阿哥没料到莫玛那么直接，顿了一下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尽好奴婢的本分，伺候好万岁爷。”
“那十三的事？”
“不能提，一个字也不能，宁可为太子说话，也不能为十三阿哥说话，太子没事，十三阿哥就没事。”莫玛说完，突然发现屏风后有动静，后面一定有人。
四阿哥见莫玛发现了，干脆让屏风后的人出来。是一个接近四十多岁的人，长相一般，左脚还有些坡。但躲在四阿哥屏风后面的人，不用说也知道不简单。莫玛不敢大意，忙微微欠身行礼。
“四爷。”那人向四阿哥行了礼，四阿哥点头，那人这才转过身打量莫玛。
“徐姑娘。”那人先打招呼。
见这人知道自己是谁，莫玛有些好奇，但转念一想，这人既然躲在四阿哥的屏风后，那知道自己也不足为奇，于是问：“不知该如何称呼先生？”
“在下姓邬。”
邬？莫玛突然想起了四阿哥身边的智囊邬思道，忙再次行礼道：“失礼了，静仁先生。”
“唐突的是我，吓着姑娘了吧？”邬思道有点吃惊，不明白听说自己的姓氏后，莫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显然带有很高的敬意。但吃惊归吃惊，表面还是很平静。
“怎么会呢，有四爷在，奴婢没什么可担心的。”换句话也就是说天塌下来，高个儿的先顶着。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护身符？”四阿哥半开玩笑道。
“奴婢没那个意思，不过事实上的确是这样。”莫玛从来都没想过在四阿哥面前说谎，所以干脆承认。
“跟你说话倒是不费事儿。”四阿哥对莫玛的表现很满意。
“因为奴婢从来没想过欺骗四爷。”
“呵、”四阿哥轻笑了一下，莫玛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猜。猜这些高智商人物的心思太伤脑细胞了，而且猜错了还很危险。
“四爷还有什么要问的玛？”
“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吗？”
“回四爷，奴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万岁爷对太子的情分不浅。”
“你怎么知道？”
“凭感觉。”
“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感觉？”
“奴婢相信自己的直觉，四爷要不要信就看四爷的。不过奴婢觉得自己的直觉一向比较准，四爷何不信一次试试？”
“仅凭你的直觉就相信你，我冒的风险是不是有些大了？”
“如果四爷觉得奴婢的看法没价值就不会特意要奴婢出来相见。”
四阿哥笑：“没错，你的看法对我来说是有一定价值。只是你以为要你出来是为了让你出谋划策的吗？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那四爷是、、、？”莫玛不由自主紧张起来，都提醒自己不要妄猜这位冷面王爷的心思，还去猜，这下好了，猜错了吧！
见莫玛紧张的神情，四阿哥满意了些，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得无所不知，而且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道：“爷只是想确定你对十三的情分有多深？”
呼——，还好，是这事。莫玛放松下来，这事四阿哥简直是多此一举，没有人可以动摇她对十三的情分，这辈子，她认定了这个男人。问：“那四爷满意吗？”
四阿哥慢慢喝了口茶，似乎根本不在意莫玛的回答：“还可以。”
“还可以？”莫玛听得出四阿哥对自己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奴婢愚笨，四爷觉得有任何不满意请直接告诉奴婢。”
“你太冷静了，我以为十三的事发生后你一定会立刻来找我。你知道十三为什么会去帮太子传递口信吗？”
莫玛暗自咬了咬牙，说出自己的看法：“奴婢以为十三爷是为了大局着想，这样能保存您和他的实力。”
“保存我们的实力？”听莫玛这么说，四阿哥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邬思道也认真的看着莫玛。
莫玛有些紧张，不知道四阿哥为什么对自己的看法那么感兴趣，但也清楚现在只有说出来才能取得四阿哥的信任，当然也可能是相反的效果。可现在别无选择：“四爷不可能对十三爷回京的事毫不知情。”
“所以呢？”
“太子需要四爷的支持，但四您不能那么做，因为太子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万一太子输了，您可能永无翻身之地；可也不能公开不帮太子，因为如果太子成功，那他一定会记恨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十三爷来帮太子做事，成了，功劳是十三爷和您的，输了您还可以置身事外，也还有机会救十三爷。”莫玛说完，低头看着地面等四阿哥的回答，想验证自己的分析对不对？
四阿哥喝了一口茶，有些微微震惊，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丫头竟然可以把形势分析得这么透彻。
“不愧是徐大人培养出来的孙女！”邬思道笑。
“邬先生过奖了。明轩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先生指教。”
“徐姑娘既然清楚形势，那也应该清楚四爷不是万能的，怎么就那么相信四爷一定有能力救十三爷出来？”
“这、、、、、、”莫玛被问住，不是他相信四阿哥一定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是她清楚历史，可她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未来，所以知道所有事吧？
见莫玛回答不出来，邬思道说另一件事：“听说宜妃娘娘向万岁爷提过你的婚事。”
莫玛紧张的抬头看四阿哥，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帮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四阿哥放下茶杯，问：“怎么回事儿？”
莫玛顿了顿，有些犹豫。
“还是你看十三遇难了，真想嫁给老九？”四阿哥的语气不是很和善。
“怎么可能？”莫玛决定说出来。“当初在佳莹格格身边的时候，奴婢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不该知道的事？”四阿哥看着莫玛，猜测道：“你是说佳莹和老九、、、、、、”
莫玛点头。
“原来如此。”
“十三爷知道宜妃娘娘跟万岁爷提到奴婢婚事的事吗？”这才是莫玛关心的。
“你希望他知道吗？”四阿哥反问。
莫玛摇头，她清楚以十三的脾气，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去找九阿哥，那就有可能知道九阿哥曾试图侵犯她的事，到时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你清楚现在的状况，有些事不能让十三知道，这是为他好。”四阿哥提醒。
“奴婢明白。”
“至于你的婚事暂时不用担心，老八那边也不会清闲到在这个时候关心这种事。”
“那以后、、、、、、”
“等废太子的事告一段落，我自会帮十三处理你们的事。”
“谢四爷！”能得到四阿哥的承诺不容易。
想知道的事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徐明轩没有倒戈，也得到一些她对现在的形势的看法，于是四阿哥道：“你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先回去吧！”
“奴婢告退。”莫玛行礼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