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芒small千

63、顾爵的手段

　　一直目送唐白走远，顾爵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顾少，”吴帆恭敬道“人已经在kw,您什么时候过来？”
　　“不着急，”顾爵问“药打了吗？”
　　“打了，但是……”吴帆有点迟疑。
　　“怎么？”
　　“孙家在港岛地位特殊，政治关系复杂，我们查到今年zf在跟他们接洽谈合作，我们是不是……”
　　“怕什么，”顾爵望着窗外两只不知从哪儿来的流浪猫，漫不经心道“我又不要他的命。”
　　“知道了，”吴帆又问“那个姓陶的小明星怎么办？”
　　“找几个人先让他好好‘享受’会，”食指在反向盘上轻轻敲打，顾爵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他不是要出名吗，那我们就帮他一把。”
　　顾爵的车刚到KW门口，他哥顾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下车将车钥匙抛给手下人，示意吴帆跟上，顾爵边往里走边接通电话：“喂，哥。”
　　顾戚单刀直入：“你在kw？”
　　顾爵对顾戚知道他行踪的事一点不意外，KW是顾家的王国，也是顾先生一手掌控的地盘，有任何风吹草动顾戚那边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他今天要做的事儿也并不打算瞒着他哥
　　“是啊，怎么？”
　　几步走上台阶，紧跟在身后的吴帆快步上前按下开关，大门自动向两边打开，顾少脚步不停径直进了门。
　　kw是各界势力角逐融合的产物，是顾家用百年人脉建立起来的，连zf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某些特殊时候不得不仰赖的蛰伏于地下的一把刀。
　　如果将它比作一幅画，那么危险、利益、强权、暴力就是它的主色调。所有明面上处理不了的，都在KW地下五层解决。这是顾家的规矩，也是‘那个世界’的规矩。
　　“事情我听说了，孙家这些年手伸得有点长，你看着办吧，”顾戚应该是在家里，声音听着很放松“那边事结了来我这一趟。”
　　这就算表态了——你有气尽管撒，出事了我兜着。
　　“有事？”
　　“明年要换届了……”顾戚说了一半没继续往下说，顾爵听那头的动静他哥像是在跟谁说话，二少竖起耳朵就听到‘不许’‘绝对不可以’几个字眼儿，然后就是顾先生明显急着挂电话的声音
　　“就这样，其他见面再说。”
　　得，也不用猜了，二少收起手机，心说除了楚希没有第二个能让他哥这么不稳重的。
　　“顾少。”
　　电梯门打开，候在暗室门口的黑西装看到出来的顾爵，纷纷开口打招呼。
　　顾爵往房间正中的红木椅子上一坐，摆摆手示意废话少说：“人怎么样？”
　　其中有个脸上带疤的小平头说：“几个帮着做事的小混混已经剁了手交给虎哥了。”
　　虎哥是在缅北内比一带做人/口/贩/卖的，落他手里是什么下场无需多说。
　　顾爵喝了口茶，是大红袍：“其他人呢。”
　　“其他三个，姓陶的那个小明星给他打了点药，找了几个有点特殊爱好的，在里面玩了一多个小时了。”
　　说着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文件袋，呈到顾爵面前。
　　吴帆接过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给顾爵过目，顾少端着茶杯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内容精彩纷呈‘肉’/色满满，是哪怕在小日/本红/灯/区都难得一见的尺度。
　　顾爵收回目光，拿着杯盖轻掠茶叶：“发出去吧，跟下边的杂志社打声招呼，给我放头版不打码，下午三点前我要看到消息。”
　　“是。”
　　小平头立马示意手下人去办。
　　“另一个是那个小明星的经纪人，叫盛涛的，在圈里是有名的‘发家’和皮条客，从他家翻出好几包k/粉，您看是我们自己处置还是交给警 cha？”
　　顾爵望着杯子里载浮载沉的茶叶，半晌道：“让下四层的兄弟好好教教他遵纪守法的道理，教的差不多了连带那几袋白粉一起交给警/察。”
　　等从下四层出来，人估计也废了。小平头这样想着，忙点头称是。
　　“最后就是孙维德，他家里走了郝部长的关系让给您带句话，想用在大陆的一些产业和手里的贸易资源换他一条命。”
　　郝文涛，商务部部长，省部级正职，姜老手底下得力干将之一。
　　吴帆忍不住抬眼去看顾爵的反应，别人不清楚里头的关系但他从小在顾家长大，知道顾家已经去世的二太太，也就是顾爵的母亲，就姓姜。
　　“既然人家求上门来了，那面子还是要给的，”二少向后靠进椅子，右手抵唇 “命给他留着。”
　　小平头以为这就是不追究了，谁知顾爵再次开口“不过……这几年港岛那边做事也太不懂规矩，怎么说到了主人家地界得矮着点身子，君臣不分主次不辨，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是迟早要出乱子的……你说是吧，吴帆。”
　　吴帆眉眼低垂：“二少说的是。”
　　“那你说该怎么办？”
　　“咱们z国有句话，叫杀鸡儆猴。”
　　“那行，既然他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咱们就帮他这个忙，再打断一条腿，今晚让孙家来把人接走。”
　　顾爵的一边脸隐没在灯光暗区，他眼皮微阖，叫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却无端叫在场的手下人心中一凛——这意思是要废了孙维德的子孙根。
　　小平头不敢迟疑：“明白了，顾少。”
　　**
　　“你不用天天来，”唐妈坐在轮椅里，对身后推着她的唐白说，“我在医院挺好的，医生护士对我都特别关心，还有两闺女陪着，一点都不无聊···”
　　唐妈这几天精神头很好，她口中的‘两闺女’其实是顾爵从私家医院请来的金牌护理师，不但业务过硬服务一流且24小时随叫随到，唠嗑解闷无所不能，时不时还能给老太太来段二人转情景剧，主打的就是一人性化服务。
　　唐妈动手术的时候顾爵其实不在国内，但从主刀医生到可能用到的医疗设备、进口药物和护理人员他都一一做了安排，手术前那几天滋补汤水更是流水似的往病房送，看得隔壁病房的老头老太太都直说羡慕。
　　唐白打开毯子给她盖腿上，说“我过来一趟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我不是怕你累嘛，哦，对了，”唐妈想起什么，问“你朋友出差回来了吗？”
　　这个‘朋友’指的自然是指顾爵，在纪秦沈濛的配合下，唐妈现在对自家儿子有一个‘交情好讲义气且人脉特别广’的朋友这件事情已经深信不疑，以至于唐白每次来，老太太都要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好好报答那位朋友，甚至还打算出院后亲自去寺庙给恩人立长生牌位。弄得唐白哭笑不得。
　　唐白说：“昨天刚回来。”
　　唐妈拉着唐白让他坐在自己面前的长凳上，问：“他是做什么的啊，还得到国外出差？”
　　“自己开公司的。”
　　“卖什么的啊？”
　　在唐妈看来开公司和‘卖东西’基本是可以划等号的。
　　唐白笑了：“妈，你对他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随便聊聊嘛，再说了，人家是……”
　　唐白无奈接道：“恩人。”
　　唐妈也笑了：“你这孩子。”
　　唐白这才继续说：“他生意做挺大的，我现在签的那家公司他也是老板之一。”
　　“这么有本事啊，”唐妈有些惊讶，想想又觉得正常“也是，能帮咱们这么多忙，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家里呢，父母做什么的？”
　　这问题还真把唐白难住了，有点不知道怎么介绍顾爵的家庭背景，难道要打开新闻台，指着里头的某位领导说，妈您看，这是顾爵外公。
　　他妈非吓出个好歹来不可。
　　唐白只好挑简单的说“做什么的倒是不清楚，就听他说起父母已经不在了。”
　　“哟，”唐妈惋惜道“那可太可惜了，结婚了吗？”
　　“没呢。”
　　“那他是一个人住？”
　　好嘛，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您说了这么久，喝点水吧。”
　　唐白拿出准备好的保温杯，拧下盖子倒了杯水递给她。
　　幸好唐妈只是随口一问，被这么一打岔自己就先忘了，接过水杯说“我想等出院了请他到家里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来。”
　　您这是白担心了，唐白心说，要不是我拦着，他恨不得天天跟着来医院。
　　嘴上却说“那我问问他吧。”
　　“朋友之间是相互的，” 唐妈已经完全把顾爵想成了丧父丧母孤苦伶仃的小可怜，对唐白道“这孩子我听着也是个苦命人，家里就他一个，平时加班出差回家都没口热汤饭吃，之前你不是说他爱吃你做的菜吗，可以的话能帮衬就多帮衬着点知道吗？”
　　唐白觉得他妈可能对“苦命人”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但还是点头应下。
　　谁知唐妈突然“咦”了声，拉过唐白的左手说“这只手怎么有点儿肿
　　啊，你一直戴着手套我现在才发现。”
　　唐白下意识要把受伤的手缩回去，“没有吧，可能手套大小不太一样。”
　　“你躲什么，这手套是我去年给你做的那双吗？”唐妈按住他的手想把手套脱下来看看，结果一掀起来才发现里头竟然裹着纱布，脸色一下变了：“你手怎么了？怎么伤的？”
　　唐白叹气，为了不让他妈看到手上的伤，出门的时候他特地找了副针织手套戴着，到了医院他又用毛毯和保温杯遮掩，谁知道耍了半天心眼还是没躲过这顿唠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看过医生了没有，要不要打针的，什么东西划的啊？”
　　“玻璃？什么玻璃划这么大一个口子？”
　　“这几天不要沾水了知不知道，洗澡的时候要用保鲜袋和胶带包起来···”
　　“要忌口的，羊肉牛肉和鱼虾都不要吃了，发物都不能吃···”
　　“·····”
　　唐白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他拦了辆车去公司，刚到星皇楼下就接到了林姿的电话
　　“喂？”
　　“陶旻出事了。”
　　简短的五个字，宣告了陶旻演艺生涯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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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