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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找到你了 ...

  •   戚砚被刘铮带回了营帐,帐布拉下四周被烛火照的黄晕。
      刘铮将怀里的少年扔在床上,他则坐到了屋子里放着的木椅上,手肘搁在旁边的圆木桌上撑着下颚,嘴角依旧噙笑,道:“还愣着干嘛?过来给本公子倒茶水。”
      戚砚支撑起身子,瞥了眼帐门,又冷冷盯着坐在那的刘铮,抬起步子走去。
      刘铮的视线一直游走在少年身上,自然这细微的动作也被捕捉到,他不屑的警告道:“别想着跑,要是被我抓回来就不是这般好言对你了。”他的舔了舔自己下唇,道:“乖乖从了我,以后的好日子还会少你的?非的跟着李裴轩那个孬种?”
      戚砚提起茶壶的手捏紧,茶水倒入茶盏,他冷道:“至少他不会对我有你这龌蹉的思想。”说出来的话因为体虚,显得又弱又轻。
      少年的讽刺并没有惹恼刘铮,反倒让对方噗笑出声,刘铮道:“你怎么就知道?万一他全都是装的呢?”
      刘铮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旋即,将尽数的茶水全都洒在了戚砚身上。
      下一刻,戚砚腰身倾斜,被刘铮搂进怀里压在了腿上。
      少年扭曲着身子想要挣脱出魔爪,两人的力气悬殊,少年所有的反抗全都化为了无谓的挣扎,茶盏也在过程中摔碎在了脚边。
      刘铮见状道:“呵,真是不乖呢。”他空出了一只手,举起桌上盛满茶水的茶壶。
      顷刻间,壶中的茶水浸湿了戚砚的单薄的衣布。
      紧贴的衣物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刘铮眼神盯着愈发疯狂,他疯言疯语道:“呵呵呵呵.....你知不道你这副样子我看到的你第一眼就想要把你压在床上狠狠折辱?”
      “真不知道李裴轩是怎么忍得住你这极品的?嗯?还是说你们私底下其实早就搞在一起过了?”
      被欲望逐渐占满头脑的刘铮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双手不断地游走上戚砚的身子。
      少年挣扎无果,红着眼不断的反抗,语气里满是哀求,道:“放、放开我!”
      刘铮不顾将人扛起扔在床上又欺压上去,捏着对方的下颚,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你可是我花了东西换来的,你那个主人都不要你了还想着他呢?”
      “不要!滚开!你给我滚开!”刘铮的动作让戚砚更加害怕与恐惧,他的双手胡乱挥着,落到塌上时他碰到了一个不知是何物的硬物,他想都没有多想,下意识便抓住那个物体朝刘铮砸去。
      一声惨叫过后,刘铮向后退去,捂着流血的脑门,骂道:“操!你敢打老子!”刘铮转身要去找自己的鞭子,戚砚跳下床朝帐外跑,就在碰到帐布的那下,一条鞭绳落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的手臂打出一条血痕。
      刘铮冲上前拽住他已经散落的头发往回拖,道:“既然你不识好歹,别怪老子弄死你!”
      说着,刘铮跪在戚砚身上,将鞭绳绑住了戚砚的双手,用巾帕堵住了少年的嘴。
      “想跑?哈哈哈哈......我让你跑!老子今天就让你爽死在这!”刘铮撕扯起少年早已破败的衣物,细嫩肤色暴露无遗。
      戚砚侧过脑袋,看见了方才的木椅下摔碎在地上的瓷片,他身体里最后的求生欲彻底爆发。
      戚砚弓起腿,大腿的膝盖朝准了位置往刘铮的下边撞去,后者痛的站起身捂住受伤的部位。
      戚砚爬起身子捡起地上的瓷片,趁着刘铮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带着怨恨的眼神没有任何犹豫的插进了对方的颈脖!
      拔出来,再捅进去。
      一次,两次,三次......
      刘铮睁大着瞳孔,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戚砚还在不断将占满了血的瓷片捅进对方身上的每一处。
      “下雨了!下雨了!”
      营帐外响起了呼喊,将戚砚拉回了神。
      他喘着粗气,将口中的巾帕拿下,双手被打了死结,他用嘴尝试了几下解不开。
      戚砚将刘铮身上的外衣扒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双手撑着地面站起了身,他跌跌撞撞走到了帐门处朝内掀开一角。
      外头的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并无闲暇顾及到他这里,这场雨来的凶猛,戚砚侧眸看了眼身后的尸体,将外衣披在头上跑进了雨中。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知道离营帐附近越远越好。
      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电闪雷鸣。
      枯瘦的身影在雨中奔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不断的重复。
      他只想要逃出地狱。
      ........
      月明星稀,这场雨没人知晓是何时停下来的。
      来的气势汹汹,走的也悄无声息,不带走一片云彩和留念。
      深中老林里有一小湖泊。
      许是刚下过雨,湖边的土壤湿润,还能听闻几声蛙叫。
      江初烨是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给吵醒的。
      刚有点意识,后脑传来撕裂的疼痛,让他彻底清醒。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四周是陌生的环境,自己正躺在的是湖岸边,双腿还浸泡在水里。
      湖泊的中心是垂直而下的瀑布。
      短暂的记忆涌入脑内,他摸上后脑发疼的地方,手上顿时染上一片血红。
      他回忆起落下来时的画面,这该是落下来时磕到了湖水里的石头上,才被撞晕过去的。
      他看了眼周围,没有瞅见谢安的身影。
      又回想起瀑布涯上发生的事,江初烨的眼眶红润了一圈,唇瓣轻颤,他吸了吸鼻子,一边艰难地爬起身一边嘀咕的骂道:“蠢货,自大狂,装什么装!你要是敢死我下辈子就永远不和你做兄弟了!”
      江初烨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谢安,才感觉低落的心情好过了些。
      缓过了情绪,他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
      手臂上的伤被水泡了许久,伤口周围起了白皮,那道血红的肉口隐约有着溃烂的迹象。
      他身上没有药,也没法处理伤口,只能任由如此。
      后脑适才还有点疼痛感,现如今也缓了许多。
      简单的清洗了下手上和脸上的淤泥,江初烨重新审视起周围的环境,他顿然想起,自己醒来之前是有听到哭声的。
      不知是不是幻听,此时他站了许久,也未再听见。
      正要放弃时,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又一次从林子里传出来。
      此时是夜晚,江初烨平日是大大咧咧的可心底里还是个胆小的,尤其是大晚上的在林子里听到有人哭。
      这不得不让他联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个鬼话本子。
      讲的就是有个女人因为长的过于动人,被他男人关在深山老林里日日夜夜不见天日。后来有一天,男人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女人整日以泪洗面,就是死后变成了鬼都从未离开过林中小屋,常常用哭声吸引上山的路人进到那屋子里,最后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那是江初烨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类型的话本子,他又是和谢安一样是个夜猫精,喜欢在晚上的时候熬夜看这些话本。
      那天晚上看完,他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
      现在想起来都还是毛骨悚然。
      江初烨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脚下的步子随着林子的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走去,身子也止不住发抖。
      当然,这个还是可以给江大公子洗白一下的。
      他不是害怕的发抖,是因为衣物都是湿透了的,刚下过雨又春寒料峭,冷的!
      入了林子,越是往里走哭声愈来清晰。
      没有火光,借着微弱的月光,江初烨只能看到清自己不远处的树下有团黑影。
      他停下了步子,提高嗓音喊话时沙哑干涩,问道:“谁、谁在那?”
      那团黑影听到江初烨的话,突然抬起了一个头。
      江初烨蹙着眉,发现是个人后他才又走近了几步看清了那团影子的样貌,他有些略微诧异,试探地问:“是、是你?戚......兄?”
      他有听过那些个人喊过对方的名字,可他有些忘记了,只记得好像是姓字戚。
      听到江初烨的声音,再见到对方样子,黑影也是一愣,只是本能的点头。
      见对方承认,江初烨又靠近了几步,这才发现少年身上披了一件外衣,里面的衣物被撕的破烂,很难想象他经历过什么。
      江初烨问道:"你、你这是......"意识到了不对,他的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戚砚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脸上也残留不少,眼眶通红泛着血丝,散开的发丝上粘着泥。
      残败的布料下露出一双细瘦的双腿,膝骨上被磨损的血肉模糊。
      “你、你这是怎么了?”戚砚看着对方身上也挂了伤,下意识关心地询问,嗓音沙哑又哽咽,明显是哭了许久导致的。
      江初烨扫了眼自己的身上,手上习惯地挠上脑袋却因忘了后脑上的伤口,碰上后疼的“嘶”了一下,又道:“我们遇上了一点麻烦。”
      戚砚也在打量着江初烨,身上的衣物都是湿透透的,看样子像是从水里出来的,手臂上还在流着血。
      江初烨站了良久,感觉双腿有些无力,身体也变得缓重,他忍着不适挨坐在了戚砚的一侧。
      “他们又欺负你了?”江初烨先开口打断了短暂的沉默。
      戚砚抱着双腿,将埋在臂弯间的脸抬起,眼眸里再一次泛起了水雾,他道:“你、你们可以带我离开吗?”
      江初烨靠着树,眼睑一下一上的耷拉着,气息也愈发弱小,刚才还没什么感觉,这一会放松下来身子彻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不堪,道:“嗯........”
      他没有询问戚砚为何又改变主意了,只是答应了下来。
      “你的.......”戚砚扭过头刚想询问对方的那位朋友,发现江初烨已经靠在树上睡着了。
      他轻轻唤了一声,江初烨没有任何回应,又低眸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他静默几息将外衣穿在了身上,又撕了一块里头的布料下来。
      戚砚想要给江初烨包扎下,才碰到他的手臂就微微愣了下。
      略有肌肉的臂上传来滚烫的温度,戚砚抬手摸上江初烨的额头是比身上还要烫的热度。
      “诶,醒醒,你别睡了,快醒醒。”戚砚着急的推着江初烨试图把他唤醒。
      尤其是发烧的状态,他害怕江初烨睡迷糊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他们又是在深山老林里,这附近几百里外都没有人烟居住。
      ........
      林场内围,河处。
      夜色沉沉,大雨过后的河流又恢复了幽静,源源不断来自上游的河水悄悄的往不远处的瀑布流淌而下,活跃的鱼儿似越过龙门般扑通而起,皎洁的月光将河面照的波光粼粼。
      河岸边,站了四五个人。
      其中最为首的是一身穿紫袍的温择黔。
      月色下冷峻的脸庞,隐隐忍着内心暴乱的情绪,阴冷的眼神死死盯着河面,似要看个穿。
      他的身后还跪着几个穿着夜行服的下手,皆为男子。
      其,最中间的男子先行开口说道:“阁主,这片附近我们都已寻过,并未找到江公子。”
      温择黔瞌上眼,鼻息喘出一抹粗气,低沉的声音犹如深夜中的狩猎者,让人阴冷又畏惧,他道:“找,给我再继续找!”
      要说起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还要从几日前讲。
      水善天阁与暗梅会联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解决青州各城闹起来的起义军。
      经过他们几日的观察,这才了解到原来第二波起来的起义军风波竟然是来自李胜母族的手笔。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一直派人跟随着,温择黔见事情暂时不需要他出面,就想着来梅州城看看人。
      就在昨日刚到这,就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谢安昏迷不醒被傅商宴带回了营地,江初烨下落不明。
      “阁、阁主,属下认为江公子或许不在这。”几人间,靠外侧的人还是壮起胆子,提出了质疑。
      温择黔闻言转过身看向他,几人才发觉,一直是冷面冰霜从未有过任何情绪的阁主,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红了眼!
      他们才意识到,此人对阁主的重要性。
      温择黔忽略了他们眼中的惊色,看向说话的那人,道:“继续说。”
      那人咽了咽干涩的喉间,说道:“属、属下觉得,江公子也许在瀑布下的林子里,我们的人还未找过那。”
      温择黔侧头看向黑夜里瀑布的方向,随即,他大步朝那走去。
      到了边缘附近,借着月光看见了地上打斗的痕迹,他又看向涯下的林子中,正要回眸时方撇见了林中燃起的黑雾!
      温择黔不作任何犹豫,运用轻功飞身而下。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几息,跟随而至。
      说回江初烨那头,至他昏睡过去后,戚砚先是替他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为了让他降下温度,随着江初烨来时的方向终是寻到了那条湖泊。
      来回的跑趟将自己的衣布浸透敷在江初烨的额上,也不过只是降了一点。
      夜间的气温寒冷,戚砚捡了些干枝树叶回来,将手都磨破了才生起来火。
      “谢、谢谢你......”江初烨期间醒来过几次,此会,说话声微弱,即便在这寂夜里也要靠的近才能听得清一二。
      戚砚又摸了下额上的湿布,已经变得发烫,他轻声道:“你先别说话了,快要天亮了我会想法子去找你朋友来的。”
      “阁主!他们在这!”就在戚砚给江初烨披好自己身上拿下来的仅剩的外衣时,林子中传来外人的呼喊。
      戚砚还没来得及看的清是谁,就见一道紫色的身影迅速的朝他们飞来,接着那紫色的身影便跪在了江初烨身前将人搂进怀里。
      江初烨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热度,和被人紧紧搂着的窒息感,有力无气的推了推那人,换来的只是加大了搂紧的力度以及哽咽且沙哑低沉的嗓音,对方道:“终于找到你了。”
      江初烨感受着强力有劲的心跳,以及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的颈下,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在做梦,他试探般虚弱地问道:“温、温择黔?”
      温择黔松开了江初烨,二人额间相碰,粗热的气息互相洒在对方的脸上,隐忍了许久的害怕、恐惧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捧着那张惨白的脸,轻轻地吻上了泛白的唇瓣。
      只是两唇相触,便分离开来。
      温择黔将人抱起,怀里的人已经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他侧眸瞥了眼戚砚,道:“多谢公子照顾我家夫人,若不介意可同我们一道回去处理下伤势。”
      戚砚听到对方喊"夫人"二字时便怔了下,虽是王朝民风开放,但他还是头一次听见男子喊男子夫人这一回事,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喜欢瞎打听的癖好,默然颔首间应下了对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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