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北极圈》洛雅雅

15、北极圈（六）

　　“爸，你现在手头还有钱吗？我……我出大事了，我那个女朋友，我一个不小心让她怀孕了，今天才知道她是菠菜公司老板的女儿。她当初诱惑我去赌，现在我欠了一屁股债，需要五百万才能摆平这件事。爸，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宋嘉文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哀求。

　　莫提雅听着不说话，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来龙去脉，之前宋嘉文提到过，他是如何在聚会上认识白富美的，后来瞒着家里，一起偷偷做了点什么。

　　起初只是轻松的软件，他本以为只是娱乐，没想到却越陷越深。

　　电话那头，宋嘉文一通输出，描述自己如何在一系列赌局中输掉大笔资金，直到最后发现端倪，已经欠下巨额债务了。

　　“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威胁我，如果我不还钱，她就会让她父亲的公司起诉我，我可能会坐牢的！”

　　“宋叔叔在洗澡。”
　　莫提雅冷静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宋嘉文缓冲了两秒，认出她的声音，气急败坏地怒骂：“怎么是你？我爸呢？！”

　　莫提雅很少见他破防，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继续阴阳怪气：“你爸爸现在是我的了，以后放尊重点，叫妈。”

　　宋嘉文愣住了，没想到莫提雅会说出这样的话。

　　印象中，她还是那个对刘洋爱而不得的苦逼恋爱脑，哪怕撞见她从宋延明别墅里出来，也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介入了他和父亲的关系。

　　“你……”宋嘉文结巴了。
　　叹气中透着无力，或许意识到即将面对巨额的债务，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莫提雅轻笑，语调狡黠：“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你得学会尊重我，因为我和你父亲的关系。宋嘉文，难道你不知道，你爸很讨厌你吗？”

　　“莫提雅，我们家的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有没有份我也说了，你能怎样？我警告你，如果真的想求你爸帮你解决麻烦，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否则……”莫提雅故意卖关子，吊起宋嘉文的兴趣，随即挂了电话。

　　这就是报仇的快感吗？真爽。
　　莫提雅挂断了电话，心里咯噔，想到如果被宋延明知道了，她该如何解释，不禁情绪复杂。

　　手机震动。
　　她打开微信，看到了爸爸莫东远发来的消息。
　　［老爹：宝贝。雅雅。］
　　［莫提雅：老爹。］

　　三分钟后，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个转账通知，莫东远给她转了1000人民币。
　　［老爹：不要和你妈说哦（嘘.jpg）］

　　莫提雅心里明白，这应该是爸爸的私房钱。
　　其实妈妈并不是不给钱，只是家里的经济状况确实紧张。

　　莫东远最后发来一条消息：
　　［老爹：老爸睡了，明天上班，给你挣钱（呲牙.jpg）］

　　视野模糊了，莫提雅的心直刺得痛。
　　爸妈以为她的日常花销只有学费，但是入学时候的杂七杂八的中介费，平时跟老师上小课的钱也不少，随着学费和房租涨价，如果不是遇到宋延明，她现在还负债呢。

　　莫东远是一位工程师，才华非凡，却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无奈深陷职场，若不同流合污，注定低人一等。而爸爸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爸爸从来不向小人低头”。

　　莫东远比宋延明大八岁。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数理化成绩非常优秀，却也逃不掉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命运。

　　她小时候很少见过爸爸，模糊的记忆中，莫东远年轻那会儿是个文艺青年，非常帅气，会唱歌会弹吉他。那时候的他，总是带着莫提雅和梅雨鸽去郊外游玩，享受着家庭的快乐。后来，莫东远慢慢变老了，皮肤变得粗糙，头发也逐渐稀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在莫东远的脸上大肆涂鸦，而宋延明却不拿岁月当回事，资本的力量支撑着他，这个年纪依旧风华正茂。

　　在莫提雅是母亲梅雨鸽带大的。莫东远常年出差，除了给她们寄钱，家里的重担都落到梅雨鸽身上。

　　莫提雅童年时候，梅雨鸽时常在电话里跟莫东远吵架，发泄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而莫东远走南闯北多年，一个地方的工程结束，就要跑到另一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根本顾不上家。

　　莫提雅小时候喜欢梅雨鸽，很讨厌莫东远，怨恨爸爸不陪她长大，直到后来上了初中，梅雨鸽带她去工地找爸爸，她看到莫东远住的砖瓦水泥房，还有那没有冲水的旱厕，直接被吓哭。

　　莫提雅也曾对莫东远抱怨过，“爸爸那么辛苦，青春都奉献给国家，还没有资本家有钱，不公平！”

　　莫东远却不这么想，总是耐心地教育她，“爸爸引以为傲，你看现在中国那么多建筑高楼，都是我们建的，那种成就感，宝贝不懂嘛。”

　　莫提雅确实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是心疼。心疼他们，也心疼这个家。

　　她知道爸爸不仅家庭付出了太多，青春和汗水也都献给了国家建设，而那些资本家却坐享其成，享受着他们无法想象的财富。

　　莫提雅担心被宋延明看出来，打开软件想刷刷视频，突然想起。前些天闺蜜给自己发的链接，里面是符合她xp的小电影。

　　莫提雅点开，开始下载……

　　吧嗒——
　　清脆的开关声响起。
　　惶恐不安的感觉席卷全身，卧室门开了。莫提雅本能想按降低声音键，结果由于太紧张，给按反了，又赶上网络卡顿，慌乱之中，不小心按了关机。

　　清爽的沐浴露香气扑鼻，一滴水珠落到手机屏幕上。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黑屏的手机，调到最大声的音量，尴尬的氛围笼罩着她。

　　只见宋延明覆身靠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下颌，“眼睛红红的，哭过了？”他笑意正浓，接过她的手机，“看那个做什么，还是实践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莫提雅急哭了，看着宋延明似笑非笑的脸，最后她弄掉拖鞋，将紫青又满是瘀血脚趾头抬起来一点，“好疼。”

　　宋延明缓缓半蹲，握住莫提雅的脚腕，看着她的伤口：“怎么弄的？”

　　想起刘洋那次音乐会，宋延明在车里掐着她的脖子发飙，莫提雅打了个颤，摇了摇头：“我自己磕的。”

　　宋延明握着她的脚脖子不放，盯着伤口，眉宇微皱，显然有些不信。随即他放下，拨通旁边的座机，给她叫了药。

　　莫提雅拿一次性浴帽套脚趾头上，简单冲了澡，在镜前反复看着素颜的自己，涂了半瓶子精华，才敢穿着白浴袍出来。

　　夜深了，窗帘半掩，屋里的光线很暗。最大的吊灯被宋延明关了，只有昏沉的床头灯亮着。

　　她擦完药，没有脱浴袍，也不敢直接躺在床上。房都开了，莫提雅知道今晚宋延明会和她做.爱，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

　　啪——
　　宋延明关了最后的光亮，在一片漆黑中欺身而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馨香混合，莫提雅瞬间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不知是紧张，还是被激发了不好的回忆，浑身颤栗。

　　“宋叔叔……”她轻声啜泣，“对不起，我状态不好，让您扫兴了。”

　　宋延明换了个姿势，他后背靠在床头，让莫提雅靠在他的胸膛处，就刚才的激烈程度，俩人的睡袍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他从后面搂紧她的腰，正好能闻到洗发露的味道，怀里的少女，香香软软。

　　“没有，不扫兴。”
　　双重轻.喘声此起彼伏，就这样靠在一起。

　　这股滚烫像是电流，若即若离的感觉，莫提雅有些羞耻，触碰的瞬间，

　　脑海中浮现出视频号里“决堤的洪水”、“装不满的克莱因瓶”、“岩浆滴入厚冰发出滋啦的声音”……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忍不住：“宋叔叔，我……”没等她说完，唇瓣被他封住。

　　夜晚幽深，男人吻得很深，温柔又霸道地掠夺着她，唇齿相依之间，亲密感油然而生。

　　接吻的时候，柠檬和薄荷的淡香混合，宋延明虽然刮胡子了，还是能摸到胡渣。他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胡渣。木质调的香味在鼻尖荡漾……

　　今晚是宋延明给她一场最温柔、最酣畅淋漓的性.爱。

　　身体嵌入柔软的大床，浑身像是被棉花糖包裹。她自幼有些伤心乳.头综合征，有些地方碰不得，一碰就会很忧伤。尤其是她第一次和宋延明发生关系时，那种无助的感觉，让她伤心难受了好久。

　　而此刻，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少女满面春.霞，唇角都是甜滋滋的，极致的酥.麻，仿佛看到满天繁星，飞舞的粉红色泡泡。

　　朦胧中，莫提雅咬住宋延明的手指，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这个男人的手真大，食指和无名指又粗又长，她紧紧捏着他的手，没有松开牙齿，一直咬着，一直咬……

　　不记得这一晚上他们纠缠了多久，也不记得宋延明有多少次，把他的子子孙孙交给她。
　　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宋延明摩挲着她的唇瓣，贴在她耳边，“宝贝儿，你的吻真甜，来，叫我。”
　　莫提雅：“宋叔叔。”
　　宋延明：“还有呢？”
　　莫提雅：“爸爸～”

　　“嗯？”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