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危机初现 ...
-
“若若,走慢点,我跟不上。”推着两个巨大行李箱,身上还挂着大包小包,行动迟缓的海无风艰难出声。
前方一头戴栗色遮阳帽,肩挎墨绿小包,身穿洁白长裙,脚踩纯白运动鞋的身影依言停下脚步,回眸一笑。
正巧这时灿烂的晨光照射在她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微风拂来,长裙与齐腰青丝随风飞舞,就连常年萦绕在海杜若身上的病气,仿佛都少了几分。
侥是习惯妹妹盛世美颜的海无风,都不由得看呆了一瞬。
但是,美人什么都好,就是长了张嘴。
“你个虚仔,让你平常不锻炼吧,哈哈,我才不等你嘞。”熟悉的贱贱嗓音响起,搭配上那副温柔的美人相,画面十分之割裂。
海无风额头青筋直跳,到底是谁平常不锻炼,前面还在晕机啊,真搞不懂,好好一个人,明明音色也是清新温柔的,这么一说起话,整个人就那么欠揍呢。
说是这么说,海杜若还是放慢速度,稍稍等了下那个人型行李架。
一段不远不近的路,硬生生让海无风走出天路的感觉。
远远的,海无风就看见出口处举着牌子的中年男人,那一刻,他看见希望在朝他招手。
同样视力良好的海杜若,在见着男人的一瞬,红了眼眶,但好强的她,只是低头眨眨眼,便平复好了情绪,抬头又是一个笑容满面、阳光明媚的小女孩儿。
“爸爸!”海杜若裙摆翩纤,一个飞扑,抱住中年男人海可行。
海可行手足无措地回抱女儿,关心道:“若若坐飞机难不难受啊,肚子饿不饿,给外婆外公打过电话了吗……”
“不饿不饿,等我们到家再打,哥还拿着行李在后面呢,爸爸你快去帮帮他吧。”海杜若连忙转移爸爸的注意力,毕竟她是真的很怕唠叨。
“哎!差点忘记无风了,”海可行拍拍女儿的脑袋,侧身示意身后被自己完全挡住的女人,“这是爸爸给你们找的导游,你先和她上车聊聊天,爸爸马上就来。”
语毕,忙转身疾步走向好外甥,走到一半还不放心似地回头,确认女儿是不是乖乖上车了。
接过外甥身上的行李,海可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辛苦无风了,若若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行李都给你呢。”
海无风一脸理所应当道:“不辛苦不辛苦,我是哥哥,照顾她应该的,而且这些行李又不重,只是又多体积又大,拿着不好走罢了。”
真……真的吗,海可行仔细观察自家外甥的表情,确实看不到一丝勉强。
下意识掂掂手上的行李,嘶,海可行表情一瞬间都有点扭曲,之前这么就没发现这外甥这么有劲儿呢。
海可行沉默了,海可行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这些年没干农活力气变小了,海可行想不明白,海可行选择转移话题。
“无风啊,高考考得怎么样啊,想报哪所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或许是身为家长的特性吧,一提到学习,整张嘴就跟吃了璇麦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沉默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海无风记得出高考成绩那天舅舅还特意打电话回来询问,问法和今天这个一模一样,是舅舅失忆了还是我记错了?
从八岁后就很让人省心的海无风,还是按下心中的疑惑,规规矩矩地回答:“超常发挥,一本很稳,剩下的就看报考了。”
海可行止不住地点头,连声说好,忍不住挺直了腰板,骄傲道:“看现在谁还能说我们家出不了一个读书人……”
稍稍落后舅舅一步的海无风,垂眸注视着前方早生华发的中年男人,抿唇不语。
想到为了妹妹的治疗费,只是小学毕业的舅舅,顶着语言不通、习俗不同等诸多压力,独自在异国他乡打拼多年,海无风难免眼眶一热。
趁着舅舅独自一人侃侃而谈,没空注意自己,海无风眨眨眼,将早已盈满眼眶的泪珠驱逐,抬手拭去泪痕,除了微红的眼尾,没有一丝破绽。
兄妹俩都是敏感且共情能力强的乖小孩呢。
将东西放好,一上车海可行就瞅见后座的宝贝女儿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感不妙。
目光下移,就见女儿白嫩的手,爱恋地抚摸着黑漆漆泛着冷光的武器装备。
!!!海可行怒视着副驾上黑皮金发轻纱覆面的白袍女人。
沙哑磁性的女声自面纱下响起:“别生气,亲爱的,我已经把子弹都拆了,不会有危险的。”
此话一出,兄妹二人的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虽然知道塞赫拉的人说话都这样,但还是觉得好怪啊。
海可行头疼地关上车门,拧眉呵道:“那也不可以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我女儿,伊莉莎。”
伊莉莎不可置信道:“亲爱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迂腐的男人!难道你不打算教宝贝儿开枪吗?万一遇到危险,你要她用什么保护自己?靠千里之外的你?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有保障的!”
激光枪一样叽里呱啦完一堆的女人不屑督了眼海可行,转头笑着对后面的海杜若Wink:“如果宝贝儿想学,我可以免费教你哦~”
从后视镜看到明显意动的女儿,海可行烦躁地揉揉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等回家后再说,马上开车了,系好安全带。”
城市在绿洲内部,机场在绿洲边缘,向后远眺,绿色与黄色泾渭分明。忽然阵阵强风袭来,黄沙漫天,伴随逐渐毒辣的阳光,令天地都有些扭曲。
趴在车窗上的海杜若惊奇的看着这一切,这样的景色,在森林覆盖率第一的大省可是见所未见。
在开车的海可行在心中暗暗嘀咕,这天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就在海无风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还未完全凝聚的神的权柄微微颤动,干涸千年的冥河河床,泛起不易察觉的湿意。
船头直接栽进地里的世界上最大船墓,塞赫拉史上第一位暴君斯特莱蒙的墓,以肉眼不可察的幅度缓缓移动,似要再次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