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人是阿宅》十三镜

42、chapter 42

　　“侑士，下午还有什么活动吗？”为了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姒言只好硬着头皮问了最不会对自己喷火的弟弟。
　　听到这个问题，忍足想到了下午的话剧，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在内心纠结着要怎么和姐姐解释下午那出话剧的问题。接着联想到姐姐诡异的兴趣所在，似乎那出话剧和姐姐的气场合了？一方面能让姐姐开心是很不错，可是他真的不想自己是那个“笑料”。
　　“怎么了？”看到自家弟弟似乎分外纠结的表情，姒言也奇怪了，到底是怎样的活动可以让他变脸啊？不过反过来想想，侑士还没成熟到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地步，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他还有成长的空间。好吧，她有不自觉地代入到“要教育弟弟全面发展的好姐姐”角色中去了。
　　“没什么，下午还是和上午差不多，不过两点开始在礼堂就会有演出，六点半则开始晚上的舞会。”最后还是选择性的将活动内容大致说了一下。
　　“演出？”姒言外头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侑士有参加吗？我想看你的演出。”有那么点期待下午的演出了。
　　“啊，有。”忍足推了推眼镜以掩盖一瞬间的尴尬，“网球部和音乐部联合出演的音乐演奏。“至于之后的话剧……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真的不好说诶。
　　“音乐演奏吗？那侑士是拉小提琴吧。”不愧是王子型人物，运动细胞突出不说，连音乐细胞都那么优秀，果然是忍足家出品的。当然，她的钢琴弹得也很不错的，不过要不是侑士学习钢琴的时候拉着她想要以后四手联弹，同时她也对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没办法，所以一时心软就同意了，虽然最后学得不是很精，但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是安排在最后的钢琴表演。”
　　“诶？居然不是你擅长的小提琴吗？”
　　“凤来拉小提琴，我被安排在音乐表演的最后一场，表演……”说到这里，忍足别有深意地看了佐堂一眼，然后再次转向姒言，吐出一个词语，“四手联弹。”
　　姒言诧异了一下，居然会是四手联弹？“和你搭档的是女生？”是女生的话那到时候会靠很近吧……不知道那女生有没有那么强的定力，可靠，好吧，她想歪了。
　　“是音乐部的女生。”显然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那到时候加油哦，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有点想念。”
　　“好。”其实偶尔牺牲下也是有必要的。
　　“姒言酱，你们是不是忽略我了。”旁边蹭着的奈央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俩姐弟的对话，因为她发现她的姒言酱在此期间根本还没和她说过话！
　　“是啊，姒言已经忽略我们很久了哦。”奈央的话得到了佐堂的共鸣，虽然知道姒言和忍足的姐弟情很深厚，可是被这么忽略还真的是不好受，更何况他才是正牌男友吧？
　　姒言僵了一下，好吧，她又不自觉了，“呃，没有啦，只是想问清楚之后下午也有个准备嘛。”虽然这个借口很烂，不过现在她也不管了。
　　“姒言酱，我们等下去逛逛冰帝吧，刚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好漂亮，一起去看嘛。”
　　“姒言，柳生同学是和她弟弟一起来的吧，所以等下还是我们一起去吧。”特别加重了“我们”的读音。
　　为什么感觉他们一说话这气氛又尴尬了？姒言莫名其妙地看看奈央，又看看佐堂，然后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忍足，但后者却是转开了眼神没有看她，于是姒言就更加糊涂了，这究竟又怎么了嘛？
　　“啊恩？忍足你居然还闲坐在这里啊，本大爷可是等了你很久了。”一个声线异常华丽的声音很突然地闯了进来。
　　救星啊！姒言激动了，迹部大爷真是太华丽了！抬起头看向站着的迹部，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挥了挥爪子。
　　“原来是姒言姐到了啊。”迹部也很好心情地和姒言打了个招呼，然后微挑着眉，眼神瞥向了忍足，其中透露着“原来你丫是为了这个才走不动路放了本大爷的鸽子啊”的意思。
　　“抱歉，刚才有些事情要处理。”忍足也是迹部出现了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和迹部约好了一起去巡视摊位的事情，本来是说好了他换好衣服之后去学生会找他的，可是最后碰到了姐姐的事情就直接忽略了，这下好了，迹部都找上们来了。
　　“哼。”迹部哼了一声，明显是对这个理由不相信的，恶狠狠地瞪了忍足一眼后转向姒言，“既然姒言姐来了，那就由本大爷带你去见识一下华丽的冰帝吧。”说完还很顺手地打了个响指。
　　见识？怎么说得她好像是土包子进城一样？不过现在似乎问题也解决了，由迹部这个地主带着就不用争来争去了，果然大爷华丽无双。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哦。”
　　“那就跟本大爷走吧。”说完，迹部率先走出了教室。
　　“贵由，奈央，侑士，一起去吧。”然后不去看三人的脸色，直接挣脱了奈央抓着她的手，跟上了迹部的脚步。
　　“我去换衣服。”忍足也走了。
　　“我要和比吕士一起去。”奈央跑到了立海大那一桌。
　　佐堂微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作为男友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姒言忽略他的次数真是够多了，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争取这以后她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了。想到这里，佐堂站起身去追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姒言。
　　于是原本“视线围攻”事件的主角一走，围观的同学也炸开了锅。
　　“哇，你们刚才听到没有，那个女生真的是忍足的姐姐诶！”
　　“是啊是啊，怪不得和忍足长得好像，原来是姐弟啊。”
　　“而且和迹部会长也很熟的样子，呜呜呜好好哦，不仅和忍足SAMA是姐弟，还和迹部SAMA关系那么好，好嫉妒！！”
　　“不要那么激动了。说不定只是表面呢，你没看到刚才忍足和她说话的时候，脸色好差哦，不会是关系不好吧？”
　　“可是她和迹部SAMA的关系是真的好吧，都对她笑了诶。”
　　“不会是……”
　　“不会吧？”
　　……………………
　　于是，议论的重点不知不觉就偏移了。
　　立海大的一桌听到以上的议论，幸村只是笑而不语，真田低声说了句“太松懈了”，柳则是在笔记本上又记录真什么数据，柳生捂着奈央的嘴，防止后者说出什么爆炸性的话来，仁王把玩着小辫子，笑得别有深意，丸井和切原则是塞着蛋糕根本就没听到，桑园则是好心的递着茶水给噎到的两只，对外事根本也是两耳不入的状态。
　　“我们也去逛一下摊位吧，好像很有趣呢。”幸村笑眯眯地说道，至于话里的“有趣”指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又说了一遍后起身跟上已经站起身出教室的幸村。
　　剩下的立海众将两大BOSS都走了，而且柳也在收拾笔记本准备起身了，于是都起身准备离开，丸井和切原恋恋不舍地打包了一大包饼干偶才舍得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奈央是被柳生直接捂着嘴架走的，唔，因为在柳生放手的那一刹那，奈央就直接作出了起身准备开吼的趋势，所以不得不实行非常手段了，虽然很引人注目就是了。

　　***

　　“好累。”姒言坐在礼堂的靠椅上，一手拿着脱下的眼镜，一手拿手背盖住眼睛，小口呼着气。对于早上一起逛完摊位逛校园的经历她一点都不想提起。佐堂和忍足口头上的争锋相对不说，还有迹部满口的华丽洗脑，以及最后加入的立海众，被奈央抓着手臂纠缠着，还有那些灼热的视线，一度折磨着姒言的神经，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直接以内急为借口拽走了奈央，没让任何人跟着。要问她为什么带走奈央，当然是天然呆好糊弄嘛。
　　“还好吧，看你很累的样子啊。”佐堂将姒言的手拉下来抓在手里，轻轻按弄着，将头凑过去，因为表演已经开始了，所以他只能压低声音询问。
　　“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姒言睁开眼睛对着佐堂眨了眨，然后戴上眼镜，微微笑了下，安抚了佐堂之后，继续看演出。
　　“没事就好。”不自觉地，佐堂将握在掌心的手握得更紧了。
　　姒言微微挣扎了下，可是没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只好作罢，拿起节目单，借着舞台上的灯光仔细看着。唔，貌似下一个就是网球部和音乐部的节目了啊。
　　果然，这个节目结束之后，台下的观众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始喊叫了起来，等到迹部上场手，气氛一下子达到了爆棚状态。
　　迹部表演的是钢琴独奏。一个人，一架钢琴，略暗的灯光，孤独中又透出无尽的傲然。
　　不愧是天之骄子啊，姒言在心里不住点着头，看看现在的状况就知道迹部在冰帝到底是受到怎样的拥戴了。
　　接下来是凤的小提琴和音乐部的一个女生的钢琴合奏，很美的曲子，带着些哀伤。也许是因为凤占了小提琴的名额，所以忍足才会被派去弹钢琴吧，难道是忍足的小提琴比凤还要高出一筹吗？但迹部的钢琴独奏那么华丽，所以就成了四手联弹了吗？迹部已经憾住全场了，如果也是钢琴独奏的话，确实会少分大气之感。姒言在心里如是想着。
　　等到忍足出来的时候，姒言坐直了身体，眼睛直直地顶着台上的忍足。而忍足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向着台下望了望，和姒言四目相对，笑而不语。
　　四手联弹的效果不错，看来是练习了很久的吧。看着台上配合默契的两人，姒言想起了以前和弟弟一起练习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他们还只是青涩的小童而已，伸着还带着婴儿肥的手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四处游走，那样的岁月早已不复存在。想着想着，姒言就又些伤感了，不禁在内心付费着，果然自己年纪大了，居然开始怀旧了。
　　之后的节目姒言也是浑浑噩噩地看着，偶尔和身边的佐堂低声讨论几句，但更多时候还是眯着眼小睡着。而佐堂只是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轻拍了几下后，继续看着台上的演出。
　　“下面是最令人振奋的话剧时间，由话剧社和网球部最受欢迎的两位SAMA联袂出演，《好想告诉你》，请欣赏。”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姒言睁开眼睛看着台上，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不久是以前看过的已不动漫的名字吗？那两位SAMA不会就是迹部和忍足吧，那角色分配呢？
　　不过随着剧情开始，姒言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大错特错了，随之而起的是体内的热血沸腾。
　　话剧讲述的一个富家子弟（迹部饰）和一个校园贵公子（忍足饰）的爱情故事，好吧，其实就是BL剧啦，但不可否认的是效果出奇的好，之后在冰帝甚至还流行起了忍迹的配对，冰帝的新闻社更是多番爆料忍迹的生活小摩擦，至于真实性不在考虑范围。当然这个是后话了。
　　姒言看着在台上作出一副深情模样的忍足，渐渐地和脑子里那些同人中深情版忍足重合了，唔，或许应该是鬼畜才对吗？但这都不妨碍她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两眼放光，真是——太美好了！！！看着这一幕，她觉得她的夙愿在一瞬间实现了，就算只是剧情所需，她还是好激动怎么办？
　　身边的佐堂多看了姒言一眼，只是觉得她的眼神太亮了而已，其他倒是没有察觉，宠溺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得来一个怒瞪之后继续安心看戏。
　　台上的演员们继续演绎着不属于他们的故事。
　　“我们的感情并没有错，只是遇到的人恰好是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男人罢了，我们的灵魂会紧紧依靠在一起，会一直在一起。我无法再用正常的眼光来看你，想要得到你的全部，私心地想要把你囚禁在我身边，我知道你的感情和我的是一样的，所以，把你交给我，好吗？”
　　“我不保证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在以后的舆论中改变，但我还是私心地希望这个时候你可以陪伴在我身边，如果你可以接受这样卑鄙的我，那么……”
　　“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接受。我自私地将美好的你拉入地狱，你卑鄙地希望短暂的温存，是不是很般配？只要现在的你是真心的，我就不后悔。”
　　“……好……谢谢。”
　　“是我应该道谢才对。谢谢你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谢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些话，谢谢你可以摈弃成见接受我，谢谢你……爱我。”
　　“对不起……谢谢。”
　　“我们会幸福的吧。”
　　“是的，我们会一直幸福的。”
　　“等到最后的最后，还是想对你说谢谢，谢谢你陪伴我走完这一生。”
　　“我也会你说谢谢，谢谢你爱我这一生。”
　　“……好。”
　　故事的最后，如童话一般他们在一起，也许结局也会如童话一般，最后相依相偎，一起老去。
　　随着最后一句独白念完，台上在愣了几秒后爆发出了惊天的掌声，也震醒了恍惚的姒言。
　　“好美。”姒言轻声低喃了一句，被身旁的佐堂捕捉到，他俯下身，凑近姒言的脸，轻轻在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们也可以。”
　　姒言捂住被亲到的脸，忽然笑了出来，有的时候梦想与现实只有一线之隔罢了，而有的时候也许就连对象也会搞错。
　　所有的演出结束后是晚上的舞会，许多人都趁着这个时候换装去了，只留下一些负责舞会事宜的管理人员没有离开，当然忍足和迹部也包括在内。
　　两人之间还存在着没有从话剧里走出来的尴尬，但也只是暂时的，他们是谁，怎么会被这样的事情牵绊住脚步呢？
　　“侑士，演出很精彩。”姒言找到忍足后，直接上前拥住了他，在耳边轻轻说道。她不想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让他尴尬。
　　忍足愣了一下，然后似乎理解了姐姐的意思，伸手环上姐姐的腰，凑近耳边，低声说道：“谢谢。”
　　姒言大力拍拍忍足的后背，然后轻轻放开了他，又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你这么皱着脸的话那我晚上就去做小景的舞伴。”说完，还探头看向迹部，“小景不会不愿意吧？”
　　“啊恩？本大爷乐意之至。”迹部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他原定的舞伴是一之宫遥，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大爷非常不想和那个女人跳开场舞。
　　“姐姐别忘你了你可是答应了陪我跳开场舞的。”忍足不答应了，有一个佐堂就够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多一个迹部？
　　“可是想要和你开舞的女孩子多的很吧，你说到时候我和你去跳的话会不会被那些女孩子眼刀伺候？”想想都觉得可能啊。
　　“……”忍足有些无语，如果她们知道的话比较有可能的是去讨好才对吧。
　　“所以我还是和，唔唔……”
　　姒言话还没说完就被忍足捂住了嘴，“姐姐答应过我的。”眼神透露出的委屈立马让姒言投降了，不住地点着头。
　　“卑鄙。”迹部小声吭了一声，虽然不想和一之宫遥跳开场舞，但他大爷是最华丽的，才不会怕这些呢。
　　“迹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刚才你那叫趁虚而入知不知道。”忍足也嘀咕了一句，立马得到了迹部的怒瞪。
　　姒言在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什么了，虽然有点可惜就是了。
　　最后舞会上的开场舞，姒言还是作为忍足的舞伴一起跳了，没有受到眼刀伺候，而是相反地在姒言下了舞池之后就被一群女生包围了，问东问西关于忍足的一些琐事，而这个时候忍足又被学生会的秘书部部长邀请去跳第二支舞了，所以没办法解救她。就在她被烦得脑袋发胀的时候，一直手拉住她将她带出了包围圈。
　　“贵由。”声音中带着委屈，微嘟着嘴的样子惹人怜爱。
　　“乖。”佐堂摸了摸姒言的脑袋，然后拉着她的手直接带出了舞会现场，一直到了外面的小庭院才停下。
　　里面是各种莺歌燕舞，外面是二人清净的世界，带着些许从里面流泻而出的优雅音乐。
　　“姒言今天可是忽略了我很久啊。”
　　姒言的身体一僵，每次佐堂叫他名字的时候就说明他是带着情绪的，那么现在这种情况是说明对方生气了……吗？
　　“呃……”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次可别这样了，我会生气的。”佐堂伸手挑起姒言的下巴，望进对方的眼眸中，就算是隔着镜片，姒言也可以看到对方眼中跳跃的火焰。
　　姒言伸长手臂揽住佐堂的脖子，踮起脚将头埋进对方的肩窝处，小幅度地蹭了蹭，“好嘛，我错了。”语气温软。
　　佐堂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姒言答应我会和我跳舞的。”
　　姒言抬头看向佐堂的脸，“现在？”
　　“正好有音乐。”他指的的从礼堂里流泻出的刚起的一曲圆舞曲。
　　“哦。”姒言将手伸回来，然后就着佐堂伸出的手搭了上去，随着舞曲的节奏，移动自己的脚步。
　　与君共谱一曲月下歌。
　　“不过去吗？”
　　“姐姐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真是喜欢他了呢？”
　　“真是不华丽！”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