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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玩玩儿(5) ...

  •   试戏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年少青梅》剧组的所有人已经离开。

      斜阳的余晖洒在幽长走廊上,冰冷的大理石反射出刺目的光。

      桑栩独自站在与试镜大厅同楼层的卫生间里,镜子里是一张瓷白肃净的小脸,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明亮似水,因为激动眼尾已经透出昳丽的红。

      桑栩双手撑在盥洗池的边沿上,就静静与镜子里的人对望,然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这次,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导演的认可。

      拿下了《年少青梅》的女主演,鹿乔。

      桑栩的指尖都是抖的,那张刚签了字按了指纹的签约书还安静躺在她的背包里,明明那么几页纸,却有那么沉甸甸的重量。

      年少的梦想啊,终于在多年后,发芽绽放。

      说不激动,怎么可能?

      她想演戏,从小望着家里的电视机,看着荧幕上女演员栩栩如生的表演,将生活中的形色人物展现在大众面前,她都觉得演员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工作。

      所以,七八岁的年纪,她就跟桑祈年说:“爸爸,长大了我也要做演员,带你们认识更广阔的世界。”

      她记得桑祈年的眼睛都笑弯了,他弯下腰将她抱进怀里,把一串糖葫芦塞到她戴着白色绒毛手套的小手里,然后就在她脸蛋上啪叽亲了一口:“行,我家闺女这么有志气,爸爸一定全力配合!”

      那一天恰好是除夕,冬雪压弯了她家院子里的冬梅枝,却从没压弯过父亲的脊梁。

      不管家境如何艰难,桑祈年一日不落的带她学舞蹈,学表演,因为他想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女儿踩着他宽阔的臂膀,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桑栩的眼眶微红,她透过薄薄的镜面,似乎越过时光的洪流,见到了那张碾过岁月日益沧桑的容颜。

      “爸爸,你看到了吗?桑桑做到了。”她喃喃说了句,却觉得心脏钻心的疼。

      昏黄的灯光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也再没人摸摸她的头发,那样慈爱地夸她:“桑桑真棒,爸爸替你感到骄傲。”

      桑栩眼睫震颤轻垂,打开水龙头,轻挽了一鞠水,洗了下脸。

      而后从卫生间走出来。

      走廊里针落可闻,卫生间的出口正对窗边,天边的火烧云裹着夏季的热冲滚进来,刺得桑栩有些睁不开眼。

      她伸出手遮挡住眉眼,朝光线浓烈处看去,却不经意被窗边一道颀长熟悉的身影吸引。

      男人周身清冷桀骜,他单手插兜,长腿微叠,笔挺的脊背倚靠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整张脸隐在阴翳里,光影拂过,下颌线愈显凌厉。

      他神色晦暗不明,见到桑栩,漆黑锐利的视线向这边投来,性感的薄唇勾起不经意的弧度。

      池宴怎么还没走?

      刚才她明明看到他和尹路一起离开的。

      桑栩脚步未停,她不想跟池宴产生过多的交集,他这样的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想到这里,她整个身子紧贴着右手边的墙壁往前走,尽量拉开与池宴的距离。

      风铃清脆的响声碾碎了虚幻的寂,桑栩眉角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刚才走得急,她忘了把脚上的铃铛摘下来。

      忽而男人轻嗤了一声,懒洋洋的调子传过来,像是有无数的小勾子,勾得桑栩心尖痒得颤了颤。

      “礼物,喜欢吗?”

      桑栩不得不停下脚步。

      所以,他等她的缘故是想问铃铛的事?

      桑栩垂眸看了看自己脚踝上的细丝,此刻在霞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就在池宴为她系上这个脚链时,她细细端详过,链条是金制的,就连那个铃铛也是足金的,并用了当下流行的珐琅工艺,看样子很贵重。

      桑栩转回头,此刻,男人已经挺起精劲的腰肢,迈着两条大长腿,朝她这边走过来。

      桑栩全身像被定住,一点儿也动弹不了,只有眸光紧紧追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

      一团阴影压下来,男人身上幽冷的雪松气息扑了满鼻。

      池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望向她,黑寂幽深,却又有看透一切的穿透力。

      桑栩又想起在舞台上时,他半跪在她面前,托起她脚的样子。

      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桑栩偏过头不敢看池宴,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了下唇瓣,她尽量平淡地回:“太吵了,我还是还给池少吧。”

      说着,桑栩就要弯腰去解挂在她脚踝的铃铛,但是她还没动,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被池宴捞进了怀中,他单手横抱着她返回刚才的窗边。

      男人俊朗的五官瞬间在桑栩面前放大,他桃花眸深邃,睫毛似鸦羽,鼻骨高挺优渥,那张唇不算太薄也不算太厚,就轻轻抿着,却性感的不成样子。

      桑栩呼吸一滞,任由他带着她到了窗边。

      本以为他会放下她时,谁知池宴鸦羽似的睫毛轻垂,他有力的大掌落在桑栩的臋上,用力一托,桑栩整个人就被他托到了窗台上。

      忽然的高度令桑栩眼前一晕,此刻她竟然比池宴更高出去了几公分。

      男人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香烟,他一手撑在桑栩旁边,一手夹着香烟,吸了口。

      烟雾缭绕里,他眯了眯幽沉的眸,自下而上抬头望着她,他脖颈修长,喉结凸出,充满了性感与诱.惑。

      忽然他喉结滚动了下,说了句:“可是,我喜欢听。”

      他其实想说,他想听她在床.上时,铃铛的响声。

      池宴觉得这个想法有些混蛋,自己被自己的龌龊逗得失声笑了下。

      桑栩本来就有些恐高,听到池宴晦暗不明的话语,更不敢动。

      他说,他喜欢听。

      什么意思?他要喜欢听,她这就给他解下来还给他,让他一次听个够。

      但是他把她放得这样高,难道这是要让她晃动脚踝让他听个够?

      桑栩想到这里,觉得有钱人的爱好就很变.态。

      桑栩脸皮本来就薄,想到了池宴这层意思后,她白皙的小脸渐渐染上红晕。

      光晕将小姑娘包裹起来,她小小一团坐在高处,一动不敢动,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粉嫩的唇瓣,许是被逗弄得狠了,漂亮性.感的狐狸眼里盈满一池春水,正悄悄呕着气瞪他,眼尾已不自知地染了绯色。

      池宴抬头静静看着她,身体不自觉绷紧,他眸色又暗了几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警告了她一句:“以后,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戴这种东西。”

      他想到了刚才与桑栩对戏的男生,又想起他们一齐摔向地面的那一幕,那男人是摸她的腰了吧?

      想到这里,池宴心情不怎么爽,他忽然握住了桑栩戴着脚链的那只脚踝。

      少女脚踝不足盈盈一握,光滑柔嫩的触感令池宴呼吸又急了一分。

      “你,想干什么?”

      桑栩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对池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此刻池宴站得离桑栩很近,窗台的位置不低,桑栩坐在上面之后,脚尖离地面足有半米,如果就这样独自跳下去,有可能伤到膝盖。

      池宴一只手扶着窗边,另一只手还握着桑栩的脚踝。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沉默着,故意地抬起双手,坏心思地向后撤了两步。

      桑栩就这样孤零零地坐着只有几厘米宽的窗台之上,脚下距离地面很远,她是恐高的,此刻没有池宴的帮扶,她觉得整个人是悬空的,只要动一下就会失去平衡摔倒地上。

      桑栩双手紧紧抓住窗沿,一动不敢动,整张小脸又白了几分。

      池宴就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事不关己的望着她。

      “喊我一声,池宴哥哥,我就帮你。”就像你喊“淮森哥哥”一样。

      桑栩......

      桑栩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可是她现在真的不敢动,她恐高,哪怕离地面远二十厘米都觉得浑身颤抖。

      可是,喊池宴,哥哥。

      桑栩觉得这个称呼太羞.涩了,她咬唇抗拒,一双雾蒙蒙的狐狸眼朝池宴看去,楚楚可怜,近乎哀求。

      但是池宴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睨着她,没有上前的意思。

      桑栩咬着唇,其实她很气,气得眼眶早已微微红肿,但是她不愿意惹恼池宴这样的人。

      以前她吃过的亏,现在能够避免一点,她会尽量避免。

      于是,池宴就见小姑娘微垂着纤细柔白的脖颈,小巧的唇瓣轻轻嗫喏了声:“求你,池宴,哥哥。”

      脑海里似乎有哪根弦崩断了,池宴只觉得这声哥哥叫得真娇。

      身体的某处起了明显的反应。

      艹!

      池宴暗骂了句,他脸冷下来,长腿跨到桑栩面前,他将烟叼在嘴里,低下头几下就解开了系在桑栩脚踝的脚链。

      上面还残留着女孩儿清冷的香气,他将脚链收起来,闷着声,长臂圈起少女柔嫩娇.软的腰肢,将她从窗台抱了下来。

      桑栩能注意到池宴突变的情绪,就在她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身体却被那人死死抵在墙上。

      池宴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从来没有哪一刻会想现在这刻般,被人挑起如此不可控的欲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玩玩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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