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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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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回到家已经是10:30了。
“嗯?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他面色红润,摇摇晃晃的朝沙发走去。
周寻随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最近很火的悬疑片,对于江洲的问题,他默不作声。这一行为让江洲十分的不爽,他从周寻手里抢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周寻轻皱眉头“发酒疯了?”
“哇,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废话。
“因为我有鼻子。”
“狗鼻子吗?哥哥你好厉害啊。”听起来还挺像真心夸赞。
周寻把他摁坐在沙发上“坐好,我去给你弄蜂蜜水。”
“哦。”江洲一双丹凤眼直直盯着眼前的人,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哦屁。”
沙发是青蓝色的,是江洲喜欢的颜色,他浓密的黑发,此时有点凌乱,左耳上方的一撮头发都翘起来了。他的面容深刻而清晰,一对浓眉下是明亮深邃的双眸,像是能洞穿一切谎言与虚伪。
周寻放了足足俩大勺蜂蜜,嗯,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有意外要发生了。
江洲喝了一大口,还没吞下去,就全部吐在他哥的衣服上“周寻!你这是在谋害我的性命!”他作出一副恼火般的模样。
“你不是很喜欢吃糖吗?”
周寻之前读初一的时候,江洲才二年级。那个时候江洲老黏着他不放,周寻便提出每天晚上放学回来,都会给他带俩个棒棒糖,江洲才勉强答应不怎么缠着周寻了。
“这是一个级别的吗?!这一杯喝完我就能升天了好吗!!!”
“随便你,反正明早起来头痛的不是我。”周寻讥笑道。
“也可能还会爆炸。”
……冷血无情,毒舌怪,跟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周寻想起身去浴室洗澡,蜂蜜水沾到衣服上黏糊糊的,让他十分难受。被吐了一身的周寻本就有点烦躁,现在这罪魁祸主还唠叨个不停,要是换做以前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哪有现在的这好脾伺候他?
“哥,你变了。”
“滚。”很好,周寻发誓这辈子,除了这次再也不让江洲喝酒了,喝醉后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干嘛这么凶?”
“闭嘴。”周寻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忍着身上的不适感,又去做一杯蜂蜜水,他可不想江洲明天头昏欲裂,到时候还要自己伺候他。
江洲接过第二杯蜂蜜水,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他有点不敢喝,周寻似是察觉了他的心思,怒道:一滴也不许剩!”
江洲浅尝一口,不再像前一杯那般甜腻了,便一口气喝了下去,唇角有些水渍,他下意识舔了下唇角。
“我就知道哥还是对我很好的。”
“不愧是我喜欢上的人。”像似在炫耀宝藏一般。
周寻本想吐槽他变脸大师,又捕捉到那俩个字后,他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木头人。
?!江洲肯定是脑子喝抽了,什么鬼话都敢说!
江洲脸色微红,酒精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知道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他起身把水杯放在桌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寻。
“哥,吓到了吗?”江洲挑眉问道。
周寻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绯红,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哥我很优秀,被人喜欢挺正常…”
呵,直男无疑了。
江洲向前走一步,开口说:“我没说谎。”
“我以为我暗示你已经够明显了,哥哥。”你为什么不明白?
江洲和周寻是重组家庭。
江母在他5岁那年出车祸,永久的离开了他。从那之后,小江洲就变得沉默寡言,有时一俩天都不吃饭,也不爱出门。直到后来7岁的某一天,他的爸爸江其天牵着比他大5岁的周寻来到他的面前。爸爸告诉他,这将是他的哥哥,以后就是一家人。
小江洲懵懵懂懂的,刚开始的时候十分讨厌周寻母子俩,不想与他们有着过多的接触,周母郑欣惠也心疼瘦小的江洲。便嘱咐周寻要爱护好弟弟,周寻担起大哥哥的责任。他可是天天围绕在小江洲的身边,天天一口一个“弟弟”的喊着。在经过周寻长达6个月的死缠烂打和陪伴下,小江洲也欣然接受周寻的存在。
他们的关系可是和谐,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着。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周寻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我认真的。”
他又说道“哥,我真的喜欢你。”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喜欢”这两个字让周寻的心跳加快,手心也开始出汗,面对这个突发情况,他整个人显得毫无头绪,不知所措。
周寻选择无视他的话,毅然转身朝房间走去。
“疯子。”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刀片,锋利而冷漠,将原本就已凝固的气氛割裂得更加彻底。
疯子吗?应该是吧,不仅是通讯录,还喜欢自己的哥哥,换谁都会害怕恶心吧……
江洲的拳头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那种疼痛与心中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
早该想到的啊,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有些藏在心底的话,并不是故意要去隐瞒,只是怕说出来后,就是一个永远的错误。
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在这一刻只是风中的尘埃……
翌日正午——
江洲醒来,洗漱好下楼吃饭,却只看见他爸江其天和郑欣惠,并没有周寻的身影。他拉开椅子坐下,郑欣惠盛了碗饭给他,江洲嬉笑道:“谢谢谢郑姨。”她点头微笑。
江其天看着江洲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也黯淡无光,整个人感觉极其疲惫。
“昨晚没睡好?”
江洲正在夹红烧排骨的手一顿,“有这么明显吗?”又给江其天夹了一块。
昨晚确实是喝酒了,但是他很清醒,他和周寻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是他太着急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下,表白的话脱口而出。
“我是中年人,又不是老年人眼花看不清!”江其天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无语。
郑欣惠看着江洲顶着那么大的黑眼圈,有些心疼道:“小洲啊,阿姨今天上午买了好多的燕窝,要不现在炖点给你和老江补补哇?”
他轻笑了声,回绝道:“不用了郑姨,给老江补吧,我就算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江其天脸色铁青,眉头紧皱。
江洲又夹了块排骨给他爸“气大伤身啊。”
“对了,我哥呢?”
“阿寻一早就起来了,跟我说什么,要搬家,离公司近,以后方便点。”郑欣惠说。
他哥要搬家,全是因为昨晚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