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依旧等你翻阅》依衫

6、第五章 老实人生气了

　　9月28日星期二

　　运动会非常无聊，下午一直在班级懒得出去。本来以为这一次运动会能够跟高一的老同学一起下象棋，结果有老同学跟我说原来的班主任不同意，教室门都锁了，要求大家都在运动场给班级加油。

　　9月29日星期三

　　今天是运动会的第二天，下午我碰到了倩倩同学，虽然原来的班主任不同意在操场上玩游戏，同学们偷着在别的班级里面玩。

　　倩倩叫我陪她去了文科实验班，我犹豫又有点害羞因为没啥熟人在那个班。

　　听倩倩描述，我以为人很多。结果来了文科实验班之后，我瞪大了眼睛发现没有几个人，有几个男生正收拾东西，打算去操场。然后倩倩说”走吧，我们也去操场上走走。”

　　相遇总是在不经意间，我和倩倩同学刚上操场不久，走着走着，突然间我发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是我新班级的同学，坐在我后面的哥们儿，我很肯定。因为他那一头卷发，学校很少有男生会去做造型。他在和另一个同学说着什么，我想了想反正是同学，大方点，碰到了总不能面无表情吧？或许是出于上次去老胡办公室举报的愧疚，感觉对方也没计较这件事，人还挺好。

　　在快要经过艺术生旁边的时候，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叫出了他的名字，然后我就回头了，迎接我的呢，是艺术生真诚的微笑，那一刻我心里是充实的，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挺好看的，他笑容的弧度刚刚好，比他的脸更具吸引力，很像偶像剧校草的笑容。

　　9月30日星期四

　　运动会最后一天了，今天只有一上午。我在一班教室，有好多人都在这里，班主任也没有来抓。教室里面有些同学在玩手机，有些同学在玩象棋，还有一些在玩牌……五花八门。

　　齐姚手痒非要玩牌，一开始我旁观，后面人不够了，我也被他们邀请去打牌，我下象棋倒是能支撑一下，打牌就是个菜，斗地主更是没玩过。我好几次当地主，结果都是我输。我后面有个老几看不下去了，偶尔出声提示我，我才发现是艺术生同学，看不出他这个人还会打牌！再后面我当地主的时候，他由于看不下去，热情帮我理牌，理得真叫一个帅。

　　我当时就想啊，平常看起来挺迟钝的一个人，玩起来倒是很溜，现下这个阵仗，反应迟钝不存在的！

　　我这辈子都没有打过这么顺的牌，其他三个人干瞪着眼看我出牌，感觉真的超级爽。我当时就决定高考之后，拜艺术生同学为师，学习一下理牌，过年打牌的时候让亲戚目瞪口呆。

　　后面他就走了，急匆匆的，貌似有个项目要上场，还挺忙！

　　说实在的，就不喜欢他上课时那种放弃人生的这种态度，除此之外，我想了想这个同学有什么优点？他能够在黑板上默写古诗的时候写出一手潇洒的字，额，上课不打扰别人默默睡觉，这也是优点吧！

　　十几分钟之后他又来了，应该是被淘汰了吧，我是这么想的，这时候我已经没打牌了，自他走后，我就不顺，谁都不喜欢一直输。

　　正好他来了，正好面前有个象棋，糊里糊涂地和不怎么熟悉，还有些百分之一讨厌的人下了象棋，我觉得自己的智商比他高，结果连着两局被人剃了光头。我输了还不服气，非要找他下第三局，结果他跑了，又是有什么项目要上场，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值得说的是他的象棋技术真的蛮高的，有些小聪明，我是不会承认我笨的。

　　之后我和齐姚玩，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齐姚和艺术生同学已经开始下棋了，这么快就下场了？来不及想已经投入到战局之中，当观众很直观，我才感觉到艺术生下棋很聪明，他有全局观，下一步棋不只是为了吃你这个子，他每次都是在点上，可惜就是爱睡觉耽搁他了，如果他不睡觉认真听课的话，学习成绩肯定比现在好。

　　之后就听到胖子说潘亚安”体育场小雨，塑胶地湿，潘亚安坐了一屁gu水，围着校服遮丑，之后跳高，人过了，衣摆子带了一下栏杆，掉了！一米都没过！”

　　体育场一班所在区域人少，最后一天运动会了，老胡也放松了，不再回班级巡逻，一班教室里面有不少女生。理科班男生都被老师拉到体育场上，文科班女生普遍不爱运动，所以运动会的时候找机会，找教室休息，文科班的男生则累得要死，一个人要参加好几个项目。重点是参加了，还没有人给他们加油，女生一个个都窝在教室里面。这也不能怪我们女生，主要是文科班上的帅哥太少。要是真的帅到惨绝人寰，那一班的女生喊破嗓子也会给你加油，甚至连隔壁班的都会来看看你。

　　苏婷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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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婷虽然内向，但并不是不社交，开学没多久，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张果果，是一个短发戴眼镜，浑身散发着书卷气，外貌看起来很像老师的女生。苏婷最开始与她的缘分是出操上体育课时候，站在自己后面，不知怎么的，这周出操或许是过于无聊，就聊起了动漫，共同话题太多，一直聊到出操解散，意犹未尽，中午又聊了起来，这样算是有了一个新朋友。

　　苏婷喜欢上课时那种安静的氛围，第四组墙边的窗户投过来的光线，形成光柱，苏婷能看到里面不断上下翻转的尘埃，好似回到了老家的树林，周围的一切都有一股静谧感。突然后背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将苏婷从深山老林里拉出来，上课上得好好的，就感觉背后有酥麻感，有人在若有若无的触碰自己，也就一瞬，苏婷立马僵直后背，身子前倾，躲避背后的“咸猪手”。皱着鼻子，毫不掩饰嫌弃与反感，后面男生暴露了！睡觉不再老实了，或许是觉得和自己熟了，一只手都伸到后背了！

　　过了一会儿，想了想或许是找自己有事呢？回头看看情况，这是苏婷头一次上课回头，酝酿了好几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悄悄转头，看到一只肉肉的手，伸过了书桌，悬在空中，呈现放松状态，手的主人正睡得香甜，能听到细微得鼾声，看起来有些乖。他睡着了，原来刚刚自己误会艺术生了，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不过这手和这脸真不搭，甚至有些割裂。

　　既然无事，苏婷又转过头，继续认真上课了……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希望有一个人能回头是岸，苏婷希望潘亚安能幡然醒悟。每周跟潘亚安调座位的时候，苏婷都头疼！

　　这周依然如此，一看，什么方便面包装袋呀，早点袋呀，牛奶瓶啊，全在里面躺着！外加一本不要的废书，废书上面还签着他大人物的名字。

　　苏婷咬牙切齿，尽量放松，撅起下嘴唇呼气，想消消这不断上头的怒气，可呼出来的气体灼烧着鼻翼。好意思么他？一个男生怎么能这么不讲卫生？

　　苏婷使出蛮力，将潘亚安的课桌原封不动挪了过去，钢铁密度板构成的重量级课桌椅在苏婷的怒气之下，都显得轻飘飘了，苏婷打定主意，就算此刻他在，这课桌椅自己也是要换的，总是欺负老实人！全给你还回去！

　　苏婷想让潘亚安郁闷一次：待潘亚安看到一桌子垃圾，知道我是这个意思，最起码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会有所收敛。

　　苏婷留意着，潘亚安来了之后也不扫垃圾，无事一般入座，苏婷觉得他可能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就将注意力放到课堂上了。

　　结果，下一周还是一桌子垃圾等着苏婷……额，潘亚安这个人吧！总是在刷新苏婷的讨厌下限，当苏婷觉得他讨厌的时候，他丫的还能再讨厌！

　　苏婷自此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来校都要擦桌子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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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前后两周，大清早的，看卫生区吴迪的背影，能看到怨念实体化！

　　同样被罚扫，艺术生同学每日踩点过来，踩的是扫完的点！吴迪气得不浅：我特么都扫好了你才来，幼儿园小学同学，你就这么待我？再加上责任感，吴迪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学生时代会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老师罚扫两人，在吴迪看来是将两人绑定了，若是一方没做好，另一方也是有责任的，责任心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有，有的很强烈，有的很迟钝，甚至没有。

　　这一次被罚好似激发了吴迪的责任感，干脆大清早去檀彦军租的房子找他，每天专门绕道走里中正门那边叫他起床，吴迪苦不堪言。

　　关键重点人物毫无自觉，每当吴迪捏着表盘，叫着要迟到了！

　　重点人物一句随他去，磨磨唧唧刷牙洗脸，让吴迪抓狂！恨不得以身替之！

　　这两周吴迪凄惨无比！感觉考班级第一也没有这么难！这两周之后，吴迪是洗心革面，加入认真值日的大队伍，比起扫地来，更怕的是艺术生的随他去！

　　一旦罚扫结束，艺术生就原形毕露了，继续逃逸，苏婷捏着扫帚生气：扫个地，能少两斤肉？

　　平时搞笑归搞笑，此刻就是讲一百个笑话，苏婷也笑不起来，反而鄙视自己怎么能在他讲话的时候笑了？以后艺术生再讲笑话，自己憋死也不笑了！

　　当天下午艺术生逃逸之后，其他值日生联动：“走！举报他！”

　　气势汹汹，拉着吴迪走向了老胡办公室，看着这群女人汹涌的气势，吴迪有些惴惴不安：还好自己没逃，这群女的动作太特么迅速了！吓人得很！

　　第二天一早，艺术生就被告知罚扫两礼拜，陈畅狂笑不能自已：

　　“孽缘啊！就当为以后扫大街练手！”
　　“垃圾全扫陈健康打印店去”
　　……

　　艺术生叹气“是哪一个大神？也不让我歇歇，连续举报，我也是醉了！”同时，打定主意不扫了。

　　苏婷心里嘀咕，谁叫你刚罚完又再犯？

　　后面又来了声音”干脆这个篮球场，承包给我算了！我专门维护卫生，大家打篮球的都要给我钱。”

　　就在艺术生第二次罚扫当天，老师找了苏婷讲话，苏婷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非常紧张，去办公室的路上，心跳得很厉害，感觉要去刑场的感觉，结果老胡一开口，原来是找自己商量来了，苏婷当下腿一软，自己吓自己吓的，老胡没发觉苏婷的不对劲。

　　“其实我们这么罚下去，不好！对学生来说心里肯定不服气，人有时候需要别人抓一抓，你是小组组长……”

　　出了办公室，苏婷腿发麻，但是心情却是无比欢畅，老胡某种程度上给了自己一些权力，支持自己抓一抓不扫地的。

　　周二放学铃声一响，后面早就收拾好了包裹，苏婷回首，看艺术生起跑的架势，飙升的怒气值能让苏婷忘记和他的陌生感。

　　想起老胡的叮嘱，苏婷精准抓住了檀彦军衣角，衣领都拽歪了，脖子肩膀白花花一片，苏婷毫无所觉，穿过下课的人流，像拎小鸡一样将他连人带包，拎到教室拐角垃圾桶边，迅速塞给他一只扫帚，这意思就是——老实人生气了，老实人叫你扫地！

　　这时候檀彦军的书包背带内的防勒海绵飘了出来，落在垃圾桶边，苏婷定睛一看，这檀彦军连书包带都给背炸毛了，她记得开学的时候还是个新包，现在说是刚从垃圾桶捡出来的也不为过，细看上面还有脚印子，实在是放荡不羁过了头啊！这不关苏婷的事，苏婷打定主意，上午的卫生区自己是管不了，因为不可能跑到他家里面去，但是放学，必须在这扫地，这，就是老胡授予的小组组长的责任与威严！

　　檀彦军觉得今天的苏婷不同，力大如牛，一放学，就拉住了自己，衣领都被拽下肩膀了！那眼神，那气势吓人得很，好像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檀彦军老老实实扫起了地，同组的值日生今天都喜气洋洋，终于逮住了这家伙，连苏婷都心情欢畅了呢！

　　苏婷讲台坐镇——擦桌子，擦黑板，偶尔瞟一眼艺术生，背后一边立个拖把，另一边立个簸箕，压迫感十足！

　　老实人生气了，老实人在懒汉面前也有压迫感，作为祖国的花朵不干活儿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