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春》喜景

6、3.9

　　我正坐在电脑前修图，他坐来我的身边。我嫌弃地躲他，他说我打电话叫人送衣服了。
　　我才不管，目光在屏幕上。
　　姜岩吻着我耳朵，轻声说：“今晚给你暖床好不好？”
　　我说：“不好。”
　　姜岩说：“好。”

　　我不跟他幼稚地犟嘴，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什么？”
　　“嗯？”
　　“小三！”我强调。
　　至于和他一起出现的女伴，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即使她去过我家，那应该也是其他的原因。
　　姜岩无所谓地哦了声，还拥着我。
　　“除了这个，我能留下吗？”他问。
　　几年不见，他的脸皮厚度能跑火车了。
　　我说不能。
　　姜岩却是笑了，捏过我的下巴说：“你忘不掉我，楚茵。”
　　我没有说话，在他目光里愣了神。

　　姜岩没有走，在屋里的光关掉后，他躺在我的床上。可他还没倒过时差，这时候还很清醒。
　　姜岩贴近我，闷声说：“要不你哄我？”
　　我的脊背轻麻了下。
　　姜岩在我身前拱蹭，我的防线失守了。
　　我拿起枕头垫高靠着，看他在我怀里沉迷。一种久违的感觉。姜岩说得对，我忘不掉他。

　　有一会儿了，我移了移身。
　　姜岩随即发出困惑的声音，我只好又给他。他搂上我，以防我再抽身，并咕哝了句宝宝好香。
　　我的心动了下，弯起唇。
　　后来我睡着了，也不知他那时有没有睡着。早上醒来床上没有他，我以为做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梦，看到他推门进来，我的梦还没结束。

　　我扯着身上的薄被盖住自己，转身背对着他。姜岩从后面吻我的脖颈，手放在我身上熟练地拨弄。我轻颤着，却不愿醒来。
　　姜岩来到我前面，舌头开始游走。
　　我真的生气了，看到他眼睛时，又把气呼出去了。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被碰过这里，还有新鲜劲儿，所以在一些欲念的促使下，我还俯了俯身。姜岩看着我翘起嘴角。我听到他吸咽时弄出的声音，那声音像我以前梦里那样清晰。
　　我说：“今天要回家。”
　　姜岩嗯了声，说：“一起回。”
　　却不见他停止，我捏了捏他的耳朵，他以为我在暗示他重点，用上牙齿，我轻叫，他又及时地抚慰我。我舒服了。
　　他早就深知套路。

　　回到家，奶奶拉着我聊了好一会儿。之前我不愿听关于姜岩的消息，现在他回来了，奶奶看出我态度松了，也乐于和我说说他。
　　我才知道姜岩已经在总公司挂职，在国外时就参与管理，负责海外的一些项目。而昨天的女生林妙是合作对象的女儿，她和姜岩一起回国就来家里了，完了说想逛逛国内的商场，姜岩就陪着去了。他说他会同意是因为想过会碰到我，后来真碰到了，他就和林妙分开了。
　　所以比我早到。

　　吃完午饭，姜岩由于时差问题又困了。
　　他上楼睡觉，要我陪着，我开始拒绝，最后到底上了他的床。姜岩讨好地看着我，在我半推半就的目光里动手动嘴。他也知道不能太用力，只是轻轻摸着含着。

　　我问他：“你在国外怎么办？”
　　我是个双标的人，明明自己一个接一个地谈恋爱，心里却有点吃味他这五年的男女关系。
　　姜岩说：“不想，有你在才想的。”
　　我哼了声，才不信。
　　虽然说着不信，但我看着他的嘴巴湿润我的皮肤，我并不讨厌。姜岩睡着了，我适时醒来。
　　我下午有工作，要出外景。

　　宋弈宁忽然到工作室找我。
　　昨晚我在哄姜岩的时候，给宋弈宁发消息说分手吧。
　　宋弈宁有所知问：“是因为姜岩吗？”
　　我说算是。
　　宋弈宁说好。
　　那天我没见到宋弈宁，后来听学校里的朋友说他喝了两天的酒，导师还禁止他醉酒实验。我听了有点哭笑不得，倒也算是和平分手。

　　姜岩正式入职后就忙了，下班后会来的公寓。我这里渐渐多了属于他的东西。姜岩每晚都要我哄着睡，说刚回国水土不服。我说你活该，却也没有因为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而不适应，像是早就习惯他的存在。

　　有一天，他陪客户吃饭，说会回去晚。
　　我说好，亮着灯等他。
　　姜岩回来后身上有酒味，喝醉了。他没洗澡就趴在我身上啃咬。我知道他难受，只是摸着他的脑袋，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松，而我又高兴的情况下，我会允许他更加放肆一点。
　　手机响声拉回姜岩的思绪，他从口袋掏出来让我接，我看下名字，是林妙的，我说我不接，他说那挂了。
　　我想林妙毕竟有一定的身份在，挂断也太拂人家面子，就接了，当然还有点女生间无声的抗争。
　　林妙问我姜岩去哪了。
　　我看着姜岩正痴迷地黏着我，嘴上花样儿多得不知如何表达他的喜欢，编瞎话说：“他今晚喝醉去睡觉了，手机落在外面。”
　　林妙说：“那能帮我转告他一声我打过电话吗？”
　　我说好。

　　放下手机后，我说：“林妙应该是想和你约会。”
　　姜岩说：“我不去。”
　　我知道他会去的，他处在现在的工作地位上，难免要有应酬。我觉得我不会吃醋，可亲眼见到姜岩和林妙面对面而坐我还是挺不得劲儿。

　　拍完照，我们几人去餐厅吃饭，就很巧看见了姜岩，我还和林妙打了声招呼。
　　中途我去了卫生间，姜岩随后就来了。
　　他拉着我去了一个角落里，然后低头吻我。
　　姜岩问我：“吃醋了？”
　　我装傻：“没啊，我们点的都是甜食。”
　　姜岩笑，又吻上我。
　　我那时的羞耻心也不见了，一点没想到会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只是心无旁骛地和他接吻，驱散心里那点酸味。
　　姜岩问我：“还回工作室吗？”
　　我：“嗯。”
　　姜岩说：“那你下班我去接你。”
　　我问：“林妙呢？”
　　姜岩说：“她有车。”

　　我没想到的是，姜岩会捧着花来，他那点浪漫细胞终于活跃了。
　　他问我喜欢吗，我笑着点头。
　　而那时我还不知道同事们看到了这一幕，并猜测我的这段恋情会持续多久。

　　我们去吃了牛排，烛光将他的眼睛映得火亮。
　　那晚的氛围一直有些不一样。回到家，姜岩牵着我一起进了浴室，我特别地听话。我知道我已经很渴望他，是时候了。当我瘫软地躺在床上，他还匍匐我身下，专心致志，我差点把他蹬下床。
　　我们说好冲个澡就睡觉，可再回到床上，姜岩又反悔了，他按着我的臀部。我不清楚他后来有没有动，反正是没有影响我的睡眠。
　　早上睁开眼，我腰酸背痛，并意识到，我和姜岩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他虽然嘴上说不在意我有没有过别人，可我明白他看到那抹红色时有多欣喜若狂。以至于他看见我睁眼，又活力满满。
　　后来我趴在床上，举手投降。
　　姜岩贴在我耳边说：“真想这样一天。”
　　我……

　　这天之后，我体会到独守空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那个周，姜岩出差，我俩只有在手机里见面。为了解闷，我回家的次数多了。
　　姜岩是在奶奶过生日的时候回来的。
　　我隔着围着姜岩说话的亲戚与他相视一笑，在屋里的小朋友跑来跑去时，我们去了楼上。
　　他强势地闯进来，先在门后，又到沙发里。
　　我坐在他腿上，他藏在我腿间，吻着他思念已久的柔软。我以为这次暂停休息会挺长时间，姜岩却冷不丁抬起我。我心虚不敢太大声，姜岩说没事听不到，我还是尽量克制着。而他就不会，只管快活，还故意让我发出声来。我说你讨厌，姜岩说宝宝你不知自己有多喜欢。
　　我知道，不然早就让他滚出去了。

　　最可气的是，阿姨来敲门后，姜岩很快就衣装整洁，而我的裙子还歪歪扭扭。
　　我躺到床上说要等会儿下去，姜岩也没有立即下楼，躺在我身边俯身吻我。为了避免再有这样的分别，姜岩支着脑袋说：“以后有出差，和我一起去吧。”
　　我说：“我还有工作呢。”
　　姜岩说：“请假，工资我付。”
　　我看他自信的样子牙齿痒，朝着他胸口咬了下。
　　姜岩笑得很坏，沉声问要我解开扣子吗。
　　我踹他。
　　而我的衣料还大剌剌地敞着，姜岩不需费劲儿就准确地捏到我，然后低头又吮了会儿才离开了。

　　我虽然那时没同意，在姜岩说去南京时，我真请假了，带着修图的工作去。
　　我在收拾会用到的资料，小九眼尖看到楼下的姜岩。
　　她凑来通知：“你男朋友来了。”
　　我笑着嗯了声。
　　小九说：“你很喜欢现在这个男朋友呀。”
　　我当时没明白过来，小九有点不好意思解释说：“就你上次，你和那个学长很快就分手了，我们猜你的恋情都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但这段都快半年了。”
　　这么久了？时间过得好快。
　　我笑了笑，背起包，没忘回答小九。
　　“是，我喜欢他。”

　　·

　　一年后，工作室里的同事收到我的喜帖。

　　（完）

2024.3.9
一个浑浑噩噩背酸腿疼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