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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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关于杀害巡逻的十人小队的凶手，几日没落网，官府查案也是一头雾水，连凶手人影都没见着，更别提画像缉拿。
接连几日并无命案再发生，加上步入七月，都为了中元节和准备廿二那天的迎夏节，原本人心惶惶的南州才慢慢恢复从前的活力。
钱明光和祝余易容守在随风楼跟前，牌匾已挂上新的，红布尚且盖着，屋内布局也全都换了一遍。
坊间流传这是花了将近两万两白银拍卖下来的随风楼，都在说楼金银财大气粗，所以更多的风格，楼金银也变得辉煌些许，不再低调。
不看上去豪横一点，怎能对得起流传的价格。
人都带有猎奇心理，装修豪华，假如里头价格亲民，一二楼都能供给客人，三楼做包厢雅间。
冲着里头高大上的档次，世人都会来体验一圈。
届时只要保证质量菜品以及分量，名声传出去，何愁无人买单。
面对贵客的高雅食楼有的是，若是面对基础的高雅又高调的食楼，哪里会有？
世上仅此一家。
原本随风楼连带的店小二和厨子共有十二人。
厨子六人，小二六人。
“东家，厨子厨艺并无问题，人的背景还在调查。”
祝余带着钱明光名下旁的几名食楼掌勺从后厨出来，不得不说，随风楼从前稳居第一并无道理，对厨子的手艺很是称赞。
“留下的店小二六人方才主动离开了四个，我按照东家你的吩咐，若有人想离开不会强留，现在加上厨子共有八人。”
想用人，首先得保证这些人必须都是向着自家，她让祝余把剩下的人都叫到三楼门口雅间里。
首先六个厨子，年纪都在四十到五十岁左右，其中有两人是长相相似的大娘，剩下三人则是各有不同的大汉，剩下的小二看面相也很老实，“随风楼如今成这样并非我等所愿，你们也都知道，蔡东家拍卖随风楼的唯一前提是要求未来新东家愿意将你们留下，给口饭吃，诸位心中或多或少皆有想法，想离开的我不会强留，现在就可以走，若是不想离开，往后运转，需签了务工文书，请商行司做公证盖章，往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律按律法追究。”
“随风楼从前经营得好好的，怎么一下说没就没了，不知这位东家日后对我等是否会如同蔡东家对我们一样，奉为座上宾？”说话的是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腰间还系着围裙，应是后厨的某位主厨。
可这话却让钱明光听得摸不着头脑，“座上宾？”
“正是。”男子双手交叠在身前，昂起头正了正身子，傲慢道：“蔡东家知晓我等重要，所以逢年过节都会对我等多加照拂，礼品钱财平常不过，往日也征求我等意见，就是不知东家你是否会跟蔡东家一般，甚至更高一筹？”
他上下大量一圈，“我听说东家可是花了快二万两白银才拍下随风楼，若想依靠随风楼从前招牌，原封不动的厨子才是重新招揽顾客的首要前提，也是稳定食楼生意的必要，否则东家你这二万两白银，没个十年八年怕是赚不回来了。”
钱明光并不恼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掠过男人，询问其余几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不出意外，身为主厨的六人，除去两位大娘和一位五十岁的男人外，剩下三人皆点了点头，同意方才那人的说辞，“不错，我们兄弟三人正是听闻东家你是南州首富才留下，今日是来跟东家谈条件的。”
双手撑着下巴的钱明光噢了一声，“那剩下三位呢？”
互相搀扶的两位大娘互相对视一眼，左边的出声，“东家，如今世道稳当的活计难寻，特别是如今食楼遍地开花的时候，谁家都不缺厨子，我们姐妹两别的不会，就只会捣鼓写饭菜，无名无姓，无所依仗，出去了谁愿意收留我们做厨娘，也就只有留下才有机会，我们不走。”
五十岁的男人也点头说不走，“我对着儿有感情，楼东家并非烂心肝的奸商，我信你的为人，我留下。”
两名店小二也点头，“我们要走早走了，不会等到现在。”
确认完最终愿意留下的人之后，“诸位卖得是手艺，我收的是你们的手艺，换句话说我们是平等的，又是不平等的，我可以在过程中想方设法苛扣你们的工钱，你们也大可在过程中动手脚，砸了招牌。”
她坐直身子，从桌上取出三份卖身契，“你们三人的要求，我做不到，就算留在这里，我日后也不会安排你们进后厨，良禽择木而栖，另谋高就。”
说话的男人接过卖身契分给剩下两人，确认无误不再言语，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非傻子，再闹也不会有结果，所以离开的也体面。
至于剩下六人，钱明光也将卖身契给他们，“在我这儿都是讨生计，我做你们的东家，你们做工，咱们不用卖身契，只需签个务工文书，请商行司做公证印章备份即可，有三月试用，试用工钱小二每月一百五十文，试用结束，每月三百文，后厨厨子每月五百文，若是转正，每月一千钱，这是最初，后续工钱根据食楼生意来定，若是研制出新的私菜，根据菜肴买出有效的数量，每三月可根据买出的份额获得三分之一的分红，同时也可入股食楼，入股最低五千钱，月底可得分红。”
祝余见他们面面相觑，怕他们不明白，再解释一遍，“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可以入股现在的随风楼，最低五千钱，每月获得分红，厨子若是制出自己的私菜，可根据私菜有效销量最后获得三分之一的分红，普通常见的菜品可不行，必须要自己想出来的点子，新菜新做，老菜新做皆可，要的是独一无二。”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
留下既有了份安稳，又还有无限生机，即便重头积累，也有了盼头。
右边不说话的大娘眼神亮晶晶的，“这位娘子，我问句实在话，不怕被东家听到，你跟在东家身边也有那个入股？”
祝余笑弯了眉眼，“必须呀，虽比不上旁人大富大贵，可小富小贵也不成问题，我三年前已跟在南州置办了一处小别院，放别的人家当丫鬟，我可不敢想。”
右边的大娘顿时来了兴致，楼金银南州首富的名号她们是知晓，本以为能跟着发财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官老爷或者贵人，今日听到了门路，也雷厉风行做出了决定，“东家，我和阿姐也想现在入股也可以吗？”
她在身上擦了擦手，从袖中取出一袋银铤，放在桌上，“这里共有一百五十两，是我和阿姐这些年在随风楼攒的，也有不少往常蔡东家体恤送的，我和阿姐全部攒起来了，随风楼主要不卖私菜，喜欢大菜，我和阿姐赚得不如前头走的三个做大菜多，也比不上这位拿手家常的梁先生，今天就想入股！”
钱明光摇了摇头，说不行，大娘瞬间七上八下了起来，莫非自己闹了笑话？
“今日不成，想入股须去楼庄，那是楼家的钱庄，有专门的人记账，给你们份凭据，一式两份，每月分红自有人送到府上核对交予，或去楼庄带凭证自取，今日若是在这收了你们的钱，往后若是出个问题，谁也说不清，你们也不怕被我骗。”
钱明光又交代了几句旁的需要注意事项，预支了半个月的工钱，让几人先回家，等后边开业的消息，横竖不过这几天。
六人退下后，立即又吩咐祝余，“你回楼家，让我爹跑一趟，招几个厨子还有跑堂的小二，随风楼刚起步，前段时间又被谢寻做局，换成旁人我不放心，只恨谢寻那个黑心肝儿的玩意儿冷不丁又往咱们脚底下下套，只得劳烦爹娘暂时帮忙做个掌柜看管了，一切步入正轨有起色再说。”
出了随风楼，今日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办。
那就是拖了好几日的过户。
过户一日不定，随风楼一日就无法开业，时间就是金钱，不可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今日照常去往商行司，照例通传后，进到公廨中，只见谢寻一袭官袍高坐在堂上，清风艳阳下，颇有几分朗朗端庄的郎君模样。
只是他不开口就好，“今日有事，暂不受理过户。”
将笔置于笔搁上，随手拿起案上藤纸直奔屋外。
钱明光透过浅薄的纸张，瞧见对方写得一手端正的小楷，“谢司主留步。”
叫停谢寻，“谢司主横竖不过是过户一事，只需不到一盏茶，便能尘埃落定，耽搁不了多久。”
谢寻转头，“有事，暂不受理过户。”
“谢司主何时有空？”
“这……”郎君微微皱起眉头，很认真的思索，“这我也不知。”
“谢司主闲暇总能帮忙过户吧？”
见他抬脚就要往外走，钱明光着急跟上。
谢寻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她过户，故意在这左右而言他，“谢司主莫不是公报私仇？”
“楼东家可莫要血口喷人。”
他顿住脚步，瞧她一脸不信，主动邀请，“骗你作甚，不信楼东家若时间闲暇，暂且跟我逛一逛便知，我可没这么无聊。”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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