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骗动物》大双鱼

15、断腿缘由

　　疯狂混乱的一夜终于在颜严被平安救下落幕。颜严被救护人员围住，齐言正检查绯樱，一切是那么令人安心，除了李屿。

　　“汪今天帮了你，你欠汪一顿。”阿青一口咬住李屿裤角，呜呜不停。
　　“不对，汪今天跑了两趟，汪算算。”

　　“十个鸡腿！”阿青一锤定音。
　　李屿冲它翻了个白眼说：“你怎么算的，哪来的十个，还鸡腿？”

　　阿青咬紧牙关不放嘴，李屿连忙拽住不停下坠的裤脚，红蓝闪烁光下，一人一狗你拉我扯。

　　幸好关键时候刘婶赶来，这才没避免了李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狗咬掉裤子的场景；阿青才不情不愿松开嘴，临走前听到李屿第二天要去家里吃饭，顿时得意洋洋道：“你等着，别想跑。”

　　第二日午前。

　　“我真没逃避给你拍照。”
　　“喵~”

　　“昨天我去了后山帮忙找绯樱。”
　　“喵~”

　　“绯樱你知道的吧，鸟，额，鹦鹉。”
　　“......”

　　李屿尽力向奶牛猫黑白解释，昨日因寻找绯樱才没能给它拍照，奈何猫这种生物，油盐不进。永远都是选择听自己想听的，也选择说自己想说的。

　　所以喵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李屿当然听不懂，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兽语能力是不是失效了。

　　想了想他试探说：“我帮你拍组野外写真，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拍照。”

　　“成交！”黑白一爪拍上李屿虎口。破案了，李屿面无表情想着：“被猫玩了，淦。”

　　“扣扣——”事务所大门传来敲动声，李屿转头，齐言一身白色休闲服，笑说：“现在能走了吗？刘婶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

　　“可以。”虎口处被按了按，黑白昂头问道：“别跑，什么时候？”

　　“等我一下。”说完李屿转头悄声说：“等我吃完饭回来再说。”说着他揉揉黑白脑袋挡住它视线，快速起身和齐言并肩出门。

　　路上李屿想起木屋便问齐言要不要报警。

　　却见齐言摇摇头说：“报警效果不大，死去的都是普通鹦鹉。就算是保护动物没有证据也很难追究，更何况木屋废弃已久。”

　　李屿沉默地想：“确实，深山木屋，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唯一知情人又是一只鸟，谁会相信一只学舌鹦鹉。”

　　“不过，我告知了护林员情况，他会不时去木屋查看，别担心。”齐言说。

　　“也好。”盯着前方恨不得从铁门挤出的阿青，李屿不由自主停住脚步，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阿青跳起三爪一压，铁门开了。

　　阿青颠颠跑来绕在李屿身旁，冲着李屿嗷呜嗷呜个没完，一副碎碎念的小模样，齐言奇道：“阿青这是受什么委屈了？”你猜的没错，它确实受委屈了，李屿面无表情地听着：

　　“让你身边这个赶紧告诉奶奶，汪瘦得多多吃肉，最好是大锅炖骨头那种！”

　　“最近新换的磨牙棒味道不好，汪不喜欢。”
　　“昨晚累死汪了，你还欠汪一个狗情。”

　　“狗情知道不，就是汪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汪的鸡腿...”

　　李屿尽力克制自己回嘴的冲动，和齐言走进院子关上门，短短几百米李屿都快不认识汪字了。他皮笑肉不笑看着阿青，语气温柔问齐言道：“阿青是不是胖了？”

　　齐言停步打量片刻后迟疑道：“肉眼不太确切，不过他上月超重，现在和上个月似乎差别不大。看来有必要重新调整饮食结构。”

　　“胡说，我孙儿可瘦了，这个月都掉了七八两。”刘叔站在房门口辩驳。

　　因齐言话语呆愣住的阿青双眼蹭的一亮，窜到对刘叔身侧蹭蹭挨挨，嘴里呜呜应和：“汪瘦的可多可多了。”一人一狗生动展现什么叫做爷慈孙孝。

　　“刘叔，您说的不会是饭前饭后吧？”齐言又问。

　　刘叔脸一沉，重重冷哼一声，转身进门撂下一句还不快进来。
　　李屿：“......”

　　见刘叔也没办法，阿青伸长脖子不满地冲李屿囔囔：“汪要辞职，汪不干了。”

　　“......”
　　李屿真想冲上前去狠狠捏着狗脸问问它，为什么只对他一个人撒气？还辞职，我可没雇你。

　　李屿不搭理它，径直跟着齐言进门，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桌边稳稳坐着刘婶，还有一位女士，是狮子猫的主人李秣。

　　来晚了，二人对视一眼赶紧上前。刘婶停下交谈，李秣冲二人微笑。刘婶也没见外，让他们赶紧入座。

　　齐言已经拉开椅示意李屿先入座，随即紧挨着他坐下开始分碗筷。

　　“刘阿姨、李女士。”李屿礼貌称呼。

　　“诶，今天真是好日子，帮过我们家阿青的人聚在一起，都别客气。”刘婶笑说着转头冲厨房催道：“老刘，好了没？”

　　李屿和齐言半起身想去帮忙，刘婶却让二人坐下说：“菜已经上齐了。”

　　很快，刘叔端着一个不锈钢大铁盆，盆里的肉冒的尖尖的，瞄到齐言不太赞同的表情，刘叔微微侧身掩耳盗铃大喊道：“阿青，吃饭啦。”

　　其实根本不用喊，阿青自打一进厨房就把李屿抛弃了，一直蹲守在厨房门口，尾巴残影摇曳不断，一见刘叔出来立马贴了上去，小眼睛就没离开过它的饭碗。

　　刘叔放下饭碗，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声不断，阿青显然吃的很开心。刘叔则若无其事坐到齐言身旁，先是给身旁的刘婶夹了菜，而后干笑两声哈哈，热情招呼大家道：“快吃啊，等会冷了可不好吃咯。”

　　刘婶看了他一眼，警告。刘叔摸摸鼻子小声可怜巴巴道：“就一顿，阿青这个月为了减肥都没加过餐。”

　　吧唧吧唧声中众人开始吃饭，交谈间李屿才从刘婶口中得知，阿青作为退役犬找家庭时最后胜出之人是李秣。

　　听到这，李屿微微斜向齐言小声问：“你和李律师早就认识，怎么上次见面氛围还那么紧张。”

　　“因为我们没见过面。”李秣似乎不用听也知道李屿的疑问，她擦着嘴悠悠应答。

　　“原来她就是那个把汪买走的人。”阿青不知何时凑到李屿身旁，探头探脑观察对面的李秣，半晌嘀咕道：“还好没把汪带走。”

　　“汪要吃排骨！你听汪的，装作手抖不小心掉了，快。”眼睛看着对面，嘴里还不停念叨：“汪闻到了，还有大鸡腿。”

　　李屿看了眼阿青的大铁盆，空空如也。不再理会无辜狗眼碎碎念的阿青。

　　饭后，什么都没能吃到的阿青气鼓鼓一团趴在院中。

　　听到脚步声，阿青抖动耳朵，翻了个身背对着独自靠近的李屿，李屿绕到它前面，它立马将头蜷缩向肚子，用行动表明超级生气。

　　“还在生气呐。”李屿逗道：“鸡腿还要不要？”

　　“可恶的人类，汪根本没闻到。”鼻子抽动声后闷闷的声音传来：“你来得正好，汪不干了。”辞呈再次扑面而来。

　　李屿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是你老板。”
　　阿青扭头炯炯有神，吐出两字：“咬鱼。”

　　“咬鱼它能抓鱼啦。”李屿笑赞阿青说：“你真是厉害。”

　　谁知阿青瞥了他一眼，郁闷道：“它本来就会抓鱼，真是浪费汪的能力。汪要辞职！”

　　李屿没想太多，当即应道：“行。对了，我帮你弄了个鸡腿，有点小代价。”

　　代价？反正汪不认，想到这阿青一骨碌跃起直奔不锈钢，李屿在它身后慢慢说完：“齐言在帮你剔骨。”

　　擦擦擦，阿青三爪向前紧急刹车，生气道：“你骗汪！那个变态怎么可能...”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阿青埋头苦吃生怕齐言后悔，李屿冲放碗的齐言眨眨眼，齐言冲他伸了个大拇指。

　　齐言身后刘叔一脸纠结，恨铁不成钢又混杂不得不认命地瞪了瞪被鸡腿香的没魂了的阿青。

　　“刘叔，您和阿青明天开始就跑步，这一个月里婶她都会替我监督。”齐言笑眯眯关上院门，对着一人一狗宣布噩耗。

　　刘叔从鼻子里哼了个气音，阿青直接傻眼，看着走远的李屿狗脸就差从铁门中挤出，它愤愤不已嗷呜嗷呜大声控诉：“你竟然坑汪！”

　　刘叔不解，看看阿青，又看看离开的二人，咕哝道：“竟然这么舍不得他两？”

　　阿青闻言猛地回头，这反应，刘叔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想，他撸毛安抚道：“好啦，好啦。人家还给你吃鸡腿，确是还可以。”

　　“鸡腿、鸡腿，坑狗的鸡腿！”
　　阿青舒服地抬头，小声嗷嗷道：“哼，反正汪也不亏。爷爷右边右边。”

　　回到事务所的李屿被橘子气势汹汹问罪。

　　“你为什么不让蠢狗干了！”橘子高居柜顶，粗声粗气质问。

　　沉默片刻，李屿小心答道：“阿青说咬鱼能抓鱼，要辞职。”

　　“放狗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肉沫。”橘子气急败坏道：“咬鱼本来就会抓鱼，它是不敢抓鱼，不敢！”

　　李屿怀疑道：“所以我被阿青坑了？”

　　“人不如狗。”橘子鄙夷道。
　　几日不见，你是去速成了出口成脏这门课吗？李屿想了想说：“不然，你来教？”

　　“你以为猫没教过？”橘子踢回问题说：“你搞砸的，你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