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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个瓷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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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司瓷扎进后山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天都黑透了许久,她才不急不慢的从后山走出来。
当然也有回来比较早的时候,那是她和粟田口约定下的时间——那天离开之前,司瓷把自己其实并不是特别擅长医治这种传染病,所以处理的时间可能会稍微长一些,所以之后可能偶尔还会再来几趟的情况毫无遮掩的告诉了他们。
结果却意外得到了对方,几乎全员一致的心平气和甚至称得上温和的同意答复后,司瓷被迫带着一脸问号有些茫然的离开。
但也是从那天开始,司瓷的路线偶尔也会变成“四点一线”。
今天下午司瓷在天色大亮的时候就回来了,她没有停留的直接向着粟田口而去,手里抓着一把绿油油的东西,嘴巴动着不知道在吃些什么。
“您好,审神者大人。”今天在门口等待的是乱藤四郎,远远看到了司瓷的身影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少女面前。
“下午好,乱。”——不愧是短刀,机动可真快啊!
司瓷面色不变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同时因为乱藤四郎的要求,少女并没有称呼他“乱君”,对此乱藤四郎的说法是——乱君什么的听起来太生疏啦,而且一点也不好听!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现在司瓷也开始习惯了对粟田口一家的直呼其名。
不过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的每一次再见面,司瓷都感觉乱藤四郎好像哪里怪怪的……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粟田口一家现在都很奇怪!
有一种似亲近又冷漠,既信任又警惕的矛盾感,虽然还算可以接受的程度,但是让人又十分的在意。
“您在吃什么?”乱藤四郎看着司瓷手里抓着的一把叶子有些好奇。
“是薄荷哦。”司瓷闻言伸手靠近些给他看,“是我这段时间无聊的时候顺手在后山种的,长得很快呢,最近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成熟了,就摘了一些来尝尝看。”
“薄荷?听说味道是凉凉的,您喜欢这种东西的吗?”乱藤四郎有些意外。
“唔,也算不上吧?不过,我倒是有想试着用薄荷做一些大福的打算呢!”
“大福?薄荷味的大福吗?确实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啊!”
“不不,这可不是我的想法哦,是之前别人和我说过的做法,就是很可惜我还没有尝到过,我们就分开了。”
“那还真是可惜呢。”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啊,药研下午好啊!”
“您好,先进来吧。”不知不觉间很快就走到了部屋门口,障子门从里面被推开,是药研藤四郎,他点了点头和司瓷打了招呼,侧身让他们进来。
司瓷走了进来往里去,轻车熟路的先去看了看一期一振,少女按惯例探视了一下情况,随口问道:“最近几天怎么样?”
“我们前几天看的时候,身上有些地方已经恢复正常,其他地方也开始逐渐变浅了。”粉色头发的秋田藤四郎端着一杯水递了过来。
“谢谢秋田。”司瓷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一边抬起头看了眼空中那个只剩两个三角鞭炮却依旧活泼的小家伙,一边继续说道,“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差不多最近几天吧,你们兄长大概就可以醒过来了,但刚醒来还是要注意多休息哦,虽然不能吹风但也要注意时不时通风透气。不过,根源终究还是没有清除……说起来,最近好像也好几天没见它出来过了欸。”
司瓷说的“它”指的自然正是那占据着天守阁的怨灵,而它之前的身份是010号本丸的初代审神者,这么说的话,还算是个前辈?
唔,就是这个前辈颇有些“为老不尊”就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瓷来到这个本丸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每次怨灵出来的时候除了必须的一些行动,她对于这位“怨灵前辈”的容忍度都极高的样子。
“嗯?容忍度高?”显然小短刀们也看到过司瓷的做法,对此有着疑问。
“唔,因为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普通人啊!”
“?”你怕不是对这几个形容词有什么误解?
虽然屋内一片安静,但所有人的表情很明显都是满满的不信。
“哎?不相信吗?”虽然司瓷对于小短刀们的反应早有预料,但仍然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了,“那不然我再改改?唔,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有些特殊的,普通人?”
“所以为什么一定是,弱小可怜又无辜的普通人呢?您明明看起来不弱啊?”问这话的是黑发的胁差少年鲶尾藤四郎。
“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啦,嘛,这个不是重点。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呢?医治你们兄长的能力吗?还是——”司瓷拉长声音做着比划,“处理怨灵的能力?”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正常普通人能拥有的能力啦!”乱藤四郎吐槽,“您是不是对于普通人的理解和其他人不一样啊!”
“唔,这么说好像也是哦……所以不是已经改成特殊的普通人了嘛!”即使是这样,司瓷依旧不松口自己是普通人的这个答案,不过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些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所以她话题转移的也很快。
“啊,说起来,差点忘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网’了,所以过几天……大概三四天之后的样子,我打算去一趟天守阁那里。但是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去,因为需要有人帮我现在前面拦住一段时间。”
“这自然是可以的,到时候您尽管来叫我们就可以了。”药研藤四郎道,“只不过有件事情需要麻烦您费心,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导致如果靠天守阁太近的话,我们大概率会被控制或者失去理智。”
“嗯?这样啊。放心,这是自然了,我可是叫你们去帮忙的哦!”
之后他们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司瓷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
“药研,你觉得她真的可信吗?”鲶尾藤四郎问。
“……你心里不是有自己的判断吗?”药研藤四郎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且即使她是有所求才帮助我们的,我们能给出去的东西也所剩无几了吧?”
“哈,这说的也确实没错呢!”
“不过,我倒是还挺喜欢这次的审神者的哦。”
“乱?”
“哎呀,别这么看我啊!这也是直觉,是直觉啦!唔,该怎么和你们形容呢……总之这次这位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哦,我可是很喜欢的……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乱藤四郎差点被其他人看的没忍住拍案而起,忍了忍后才又说了句,“而且你们都没意识到吗,一期哥这次都没有动欸!”
这确实是真的。
粟田口家的大家长,一期一振——
是在初代审神者任职末期,二代审神者到来时这段时间里暗堕并患上“恙”的。虽然他们对于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基本没什么印象,但从那之后每一次时政有工作人员或者审神者到来的时候,即使是处在昏迷状态,一期一振都如同被“奇迹”附身了一样,躁动不安的想要出去伤人,有一次还曾差点儿就真的伤到过。
但是,这次的审神者都在本丸里待了一个多月了,期间还曾很近的靠近过一期一振,他都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要不是还有呼吸,他们甚至都误以为一期一振危在旦夕,才动不了了。
“……但愿这次的审神者可以一直这么和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