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正经的道士，不谈恋爱的那种》发疯的神经病

12、第 12 章

　　夜晚的桐城很安静，月亮如圆盘，十里外的狗叫声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宝贝儿，爱死你们了”
　　有一户人家里，男主人没有睡觉，蜡烛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贪婪的双眼发亮，胡须翘起来，双手一遍一遍摸着桌面上的银元宝。
　　与此同时，距离不远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她享受的在空中闻了闻，“欲望恶念多美的味道”，这声音嘶哑，像是吞了烙铁在喉咙里似的。
　　月光下，这个“人”实在是恐怖，绿眼睛，眼窝深陷，全身长满黑毛，身高五尺左右，一张嘴就露出锋利的牙齿，舌头舔着手背上的毛，目光死盯着一处。
　　娄明美滋滋的在卧室里摩挲可爱的银元宝，一个难分男女的声音飘了出来，“你想升官吗？你想得到更多的钱财吗？”
　　他警惕的把银元宝搂入自己的怀中，“谁？是谁在说话？”
　　“我是来帮你的人”
　　“难道你不想发财吗？”
　　“你不想升官了吗？”
　　娄明冷笑，不屑一顾，“装神弄鬼，你能帮我什么”
　　这道声音似乎只是来说几句，然后就消失了。娄明把怀里的元宝放在桌面上，丝绸绣的手帕把它们一个个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匣子里。
　　这妖怪并没有死心，她耐心的等待了几日。果然几日后，契机就来了。
　　“混蛋，黄口小儿竟敢如此侮辱本官，本官好歹也长他几岁”，娄明被一封府城的来信气的发晕，“这小儿凭着个好爹才坐上知府的位置，还没坐稳，就敢对本官指手画脚，黄口小儿，不自量力！”
　　“看什么，给本官滚！！”，娄明袖子一挥，将旁边站着的师爷给撵滚了。
　　不知是他的哪位仇敌将前几日纨绔子弟踏马游街的事情告知了府城，知府写信批评他管理不善。正如娄明所说，知府凭爹上位，年轻气盛，为了年末考核好看，显摆一下自己的官威，对无背景的娄明颐指气使。
　　整封信的内容都在说娄明当不好这个知县，甚至影射他年纪太大，脑子不清。
　　娄明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恨意席卷了瞳孔，“无耻之徒”
　　“升了官你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委屈了”，前几天的声音又徘徊在娄明的耳边。
　　“你到底是谁？不敢以真面目见本官，难道是面容不堪入目吗？”，娄明气很了，张口讽刺道。
　　眨眼的功夫，房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披着一件黑斗篷，看不见长相，也不知男女。
　　“你也只能跟我这种老百姓出出气”，黑斗篷开口讽刺，配上她的嗓音更难听了。
　　娄明冷哼了一声，“你也别拿话激我，要是升官容易，本官也不会坐在这位置十年”
　　“十年就把你的棱角给磨灭了吗？”
　　见他不说话，黑斗篷继续诱惑道，“你没有背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待在知县的位置上，现在有我来帮你，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若你不信，等我几日，送你一份小小的礼物”，黑斗篷说完就消失了。
　　娄明将信将疑的等了几日，等来了府城的第二封信。本以为又是和上次一样，娄明压着怒气打开，刚读了几句发现这次的信上全都是夸赞他的话语。
　　信上夸他能力好，管理方式稳重，在百姓中的信誉好，形象好。
　　读完这封溢美之词的信，娄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知府的话为何变得这么快。
　　“这份礼如何？”，黑斗篷不知何时来的，站的位置和上次的一样。
　　“是你做的”
　　“只要你同我合作，他的位置早晚也是你的”
　　黑斗篷给予的诱惑太大了，任何一个在知县位置待了十年的人都无法拒绝，娄明已无法正常的思考，手中的信被他抓成一团。
　　“答应吧，答应吧”
　　“这次机会你等了十年了”
　　“人生有几个十年”
　　魔咒一样的话钻进娄明的脑子里，他天旋地转，心已渐渐偏移，“好，本官同你合作”
　　“哈哈哈哈”，难听的笑声从斗篷下发出，“我们合作愉快”
　　自打上次灵均被动认识了新朋友，他就没离开过王梦生热情的“魔爪”。到了县城后，还是被他以年纪小在外无所依给带回了家里，压根不给灵均留在县城里的机会，美其名曰：在外步步难，省一点是一点。
　　在他家的这段时间，王梦生读书读累了，便缠着灵均说一些神鬼趣闻，或与他一同修心。
　　又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灵均一如既往的打坐静心，王梦生也苦读着，两人泾渭分明，又有几分和谐。
　　“救命”
　　“救命”
　　微弱的求救声传到灵均的耳朵里，他的耳朵动了动，头也偏了一寸。
　　“救命”
　　灵均忽地睁开了双目，夺门而出。尽管灵均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还是晚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地上只留了一具尸体。
　　这是一名男子，身上的穿着看起来也不是富裕，全身的血液已经被吸干，脖子上的有两个血洞，上面的血也早已干涸，身上的皮晃荡的挂在骨头上。
　　“发生什么事了？”王梦生大口喘息，他跟着灵均一路跑过来的。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借着月色，王梦生低头就对上一张惨白的脸，吓得他连忙用袖子遮住。
　　“这人死了”
　　“啥，死人了”，王梦生小心地用余光瞥一眼，然后又遮住眼睛，来回几次，他终于能正视这具尸体了。
　　“我们要报官！”
　　“恐怕官府也查不出什么，凶手不是人”，灵均抬头望向四周，细风簌簌的吹过草地，空无一人。
　　王梦生张大了眼珠子，吓的结巴道，“凶手不不不是人”
　　“他全身的血都被吸光了，脖子上有还两个血洞”
　　王梦生害怕的贴紧灵均，“那凶手呢？”
　　“我来晚了，凶手跑掉了”
　　“明日我们去报官”
　　“那那 他呢？”
　　“就留在这里吧”
　　回去的路上，王梦生贴着灵均走，不知是不是见到了灵异的事件，他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嘟囔道，“这天气的月亮也太圆了吧”
　　翌日，一大早灵均和王梦生就赶到了衙门报案。
　　“你是说，你们昨晚看到了一具被吸干鲜血的尸体？”
　　“禀告大人，学生和小道长所说属实”
　　“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竟有如此凶恶之事。陈捕头你带人到事发地探查一番”
　　娄明震怒，当即命手下的人搜查。
　　“大人，我们愿意尽绵薄之力”
　　娄明摆手，“若真像你们所说，望道长助本官一臂之力”
　　“这是当然”，王梦生眉开眼笑的应了下来。
　　离开县衙后，王梦生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柳自秋。
　　“梦生，梦生”，柳自秋老远就招呼起来
　　“自秋”，二人走了过去。
　　刚到天香楼的包间，柳自秋神神秘秘地说，“梦生，县里前几日出命案了”
　　灵均和王梦生对视，“县里也出命案了？”
　　“怎地？还有哪里也出命案了？”
　　“昨晚，我家附近也发生一件命案”
　　“前几日，县里凤祥金店的小二被杀了，被杀时就他一个人在家，他爹娘带着弟妹回乡下看爷爷奶奶。金老板见店小二半天都没来，去他家找的，当时就把金老板吓过去了。听说死的可惨了，他爹娘得到消息一路哭着回家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多亏了娄知县，破案神速，两天就把凶手找到了”
　　“县里一个闲汉，喝醉了酒，见店小二一个在家，就起了抢劫的心思，没想到下手重了，把人打死了”
　　此刻，王梦生对娄明的崇拜达到了顶峰，“娄知县英勇神武”
　　“你给我说说，你家那命案是怎么一回事？”
　　王梦生兴奋地说，“昨晚真是惊险，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我们遇到妖怪了”
　　“啊”，柳自秋叫了出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昨晚多亏有小道长”
　　“昨晚有妖怪吃人，等我们敢到时，妖怪早跑了，但地上留下一具尸体。自秋，你不知道那尸体有多可怕，那都不成人样了，跟干尸一样”
　　柳自秋打了个哆嗦，“那你们住在王家村安全吗？不如来我家里住吧”
　　“放心，有小道长在呢”，王梦生看向正喝茶的灵均。
　　对上二人期待的目光，灵均坚定地回，“放心，有我在”
　　“你在县里也要当心，往常县里哪有人命案”
　　“这也怪那闲汉，你说平常偷鸡摸狗也就罢了，杀人这样的事情他也能干的出来。幸好这人没家没口的，不然这家人可怎么活呦”
　　“你说的这人我认识吗？”
　　“你还记得有次一群闲汉讹诈外地人，从人群里出来说和的那个，嘴角下有颗黑痣”，柳自秋在自己脸上比划。
　　“你再说一遍”，灵均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在这个位置，黑痣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黑痣的模样？”
　　灵均垂眼，“昨晚我们见到的尸体就是这个人”
　　“什么！”，王梦秋惊的直接站了起来，“没看错吧”
　　“没有”，他抬眼，“如果是真的，这个杀人犯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家庄，按理说此刻他应该在大牢里”
　　“不好”，王梦生扭身就要走
　　柳自秋拦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要告诉知县，县衙有奸人”
　　“坐下吧”，柳自秋使劲按住他，“你都说了知县大人已经派人去探查，等陈捕头他们回来，娄大人一定会知道真相。以娄大人的聪慧一定知晓县衙有内奸”
　　王梦生认为此话有理，放心的坐在凳子上，“你们说，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家村啊”
　　“杀了人，桐城县哪能容得下他。不跑到外地，如何活得下去。不过他也倒霉，跑到王家庄就被妖怪害死了”
　　“这不就成了无头案了”
　　“谁说不是呢，都说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可偏偏事情就是巧”
　　灵均思索了一番说道，“我想回去查看线索”
　　王梦生又站了起来，“我和你一块回去”
　　柳自秋在后面喊道，“天还早呢”
　　“线索不等人，我们回头见”，王梦生一路小跑跟在灵均身后。
　　二人到案发地时，遇见陈捕头等人把尸体抬回去。
　　“陈捕头”，王梦生拱手
　　“王秀才，道长”，陈捕头也拱手。
　　“你们检查完了？”
　　陈捕头点头，“除了脖子上那两个血洞，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娘的，死成这样还得我们抬回去交给大人处理”，尸体诡异的死状气的陈捕头骂娘。
　　其他几个捕快的脸色也都不好看
　　王梦生尴尬的笑笑，“那你们路上小心”
　　“你们二位是有何事？”
　　“我们想过来看看有什么线索，如果是妖怪所为，要尽快除妖”
　　听到“妖怪”二字，陈捕头等人的脸色一变，“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二位小心”
　　几人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也不在意担架上的尸体了。
　　灵均蹲下来细细查探一番，又摸又闻，连地上的石块都不放过。
　　王梦生也蹲下来翻找，看了好一会，什么也没发现，“小道长，你发现什么了吗？”
　　“找到了”，灵均惊喜的举起一只手，指间似乎捏了什么东西。
　　听到动静，王梦生跑过来，“找到什么了？”
　　“看”，灵均翻过手腕，一只黑色的长毛露了出来，这缕毛顺滑、黑亮，看起来其主人日常打理的很好。
　　“这能看出什么？”
　　“这上面有妖怪的味道，绝不是普通的狗或猫身上的毛”
　　“看它的长度和颜色，这妖怪法力绝不低”
　　“小道长，你好厉害，一缕毛能看出这么多的信息”
　　灵均将它装进帕子放在怀里，“我有些担心，这妖怪要是受伤的话，对人血的需求肯定更高，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死亡”
　　他转头告诉王梦生，“今天起，我晚上出来巡夜，你晚上好好在家看书，除了我谁都不要开门”
　　“那你小心”
　　灵均对自己的功力很自信，“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