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名侦探柯南-黑铁的鱼影同人 毛利兰x灰原哀》皎杰

2、第 2 章

　　Chapter 2

　　然而直美没有想到的是，她一直期盼的和灰原哀再次相见的情景，会是这样的……
　　那一日刚下过大雪，世界白得纯粹，阳光在雪上折射出圣洁的七彩光芒。
　　直美远远地看见灰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雪不深，直美却觉得灰原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直到她跑过去扶住了灰原哀，才看见灰原缓缓抬头，那双她记忆里透着智慧的冰蓝色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将直美的心脏狠狠刺痛了。
　　然而手上滑腻的感觉和浓重的血腥味让直美顾不得想太多，连忙扶住灰原哀，将她一步一步带进了自己的家里。
　　整个过程，直美觉得灰原都出奇的冷静，偏偏直美又觉得，灰原已经在近乎崩溃的边缘。

　　将灰原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脚边一路延伸的血迹，再看看一直顺着手臂流出的血，直美连忙拿出医药箱，咬咬牙道，“那个……冒犯了……”
　　如直美所料，灰原并没有回答，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此刻就像一汪没了光泽的死寂潭水一般，冷得不行。
　　直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掐着一样的疼，却还是伸手，小心翼翼的将灰原哀肩膀的衣料翻开。
　　外面大雪纷飞，灰原哀只穿了薄薄一件衣物，白皙的皮肤因为冻气而有些发红，若是平日里，直美定会忍不住训斥灰原不爱惜身体，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然而现在，当她看见灰原肩膀上的伤以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道很深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直插进去后再强行拔出来，几乎贯穿了肩膀，血从伤口不停的渗出来。

　　直美其实更想要灰原去医院的，但是看现在灰原的状态，即使是她说了，灰原也不会去吧。
　　直美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处理了，好在伤口虽然深，但是范围不大，她的处理应该不会让伤口恶化，之后只用等灰原平复了，再带她去医院医治吧。

　　屋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白得过份，屋子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处理伤口的声响。
　　终于直美处理好了伤口，见灰原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有几丝茶色的短发贴在侧脸，清冷中带着异样病态的美。
　　直美心脏像是被撞击了一样，怔怔地看了几秒，又瞬间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慌乱，“我……我去把壁炉的火烧大一点……”

　　几乎是逃也似的到了壁炉旁，直美深吸一口气，拿了个椅子坐下来，一边调整炉火，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灰原哀。
　　灰原还是以一开始的姿势坐在那里，出神的想着什么，腰背挺得很直，炉火的光亮将灰原的侧身也勾勒出了一层光亮。
　　直美只觉得她心疼得要命。

　　直美连忙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帮灰原倒了一杯。
　　把水递到灰原面前的时候，直美没想到灰原会接过她的水。

　　“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

　　直美记得，这是那一天灰原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直美递上一杯热咖啡，灰原也自然的接过。
　　热气在空气中氤氲波动出不规则的弧度，衬着灰原冰蓝色的眸子。
　　垂着眸子的灰原睫毛特别的长，即使是没有任何妆容，也美得出奇。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宁静。

　　灰原和直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直美说，“我去开门。”
　　灰原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微微侧身，在直美出去后，关上了实验室的门。

　　直美开门后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站在外面。
　　女孩子一头黑色的长发，穿着厚实的棉衣，正一边跳脚，一边给冻得略有些红的手吹气。
　　袅袅的白雾映得女孩子的脸微红，凌冽的寒风将她黑色的发吹得有些凌乱。

　　不过女孩子见门开了，立即像是得救了一般地说，“对不起啊，我迷路了，走了好久才看到这里有人住，可以让我进来避避风雪吗？”
　　女孩子说的很诚恳，本身姣好的面容也让她很容易和人亲近，直美却是直接拒绝了。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说罢直美还指了指远处，在茫茫白雪的尽头透着些许的橙光，“那边有一个小镇，你可以去那里。”

　　眼看直美就要关门，女孩子连忙拉住了门把手，看了看直美指的方向，有些苦恼的说，“那个……现在风雪真的太大了，要不我就在您家进门这里等等，待到风雪小一点再过去？”
　　直美犹豫了一下，终是开门，“进来吧，这里有暖炉，风雪小一点了你再走。”

　　女孩儿连连感谢，一边拍掉身上的雪一边说，“您好，我叫毛利兰，请问您是……？”
　　“叫我直美就可以了。”直美递上一张干净的毛巾。
　　毛利兰接过，擦了擦头上的水，看着暖炉里的火，问，“您是一个人住这里吗？”
　　“和朋友一起。”
　　“这样啊……打扰您们了，啊，您朋友是在里面休息吗？请放心，我不会打扰到她的，我在这里坐着等雪小了就走。”
　　直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拿了一本书，便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是外面的雪就像是故意和她们作对一样，一直不见小，风还吹得窗棂呼呼作响。
　　直美终是对毛利兰说，“楼上有客房，我带你去休息吧，明天雪停了你再去镇上。”
　　“没事，没事，我在这里坐一晚上也可以！！”毛利兰连连摆手，腰还挺得更直了一些。
　　直美看了看毛利兰，见她眼角满是疲惫，手上泛红的地方也微微有些肿了，定是冻伤了，便说，“你不打扰我朋友即可。”
　　毛利兰不好再拒绝，只得连连道谢，跟着直美上了楼去。

　　这座房子是很传统的欧式风格，桃木色为主体，楼梯的扶手雕刻着巴洛克风格的纹样，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幅精致的油画。
　　头顶水晶灯照射出柔和的光芒，给冷色调的屋子增添了些许温暖。

　　直美带毛利兰停在了一间普通的屋子前。
　　打开门，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些常用的家具，直美给毛利兰简单说了一下，便离开了。

　　在直美让毛利兰进来后，灰原哀就从实验室间里偷偷看了看这位黑色长发的女孩子。
　　其实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完全就像是一个在大雪里迷失了路的旅人，只是……
　　她自己都不记得，这里有多少年没有人上门过了……
　　而自从她把姐姐带来了这里，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出过门了……

　　灰原哀低头看着躺在冰柜里的姐姐，姐姐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闭着眼，双手交叠的放在小腹上，手腕上还戴着她生日时候送给姐姐的手链。
　　那天姐姐摸着她的头说，等她生日的时候，她就带她离开。
　　后来她的确离开了，姐姐却是一直没有醒来。

　　灰原哀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听姐姐说，她的父亲和母亲在一个不被人知晓的组织里工作，在做着伟大的研究，尽管后来她知道了那是个什么研究，她一度也觉得伟大，只是后来，她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第二日，阳光并没有如期到来，窗外，依旧是大雪漫天。
　　灰原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坐在餐桌前的毛利兰。
　　只穿着简洁衣物的毛利兰腰显得特别的细，长长的黑色头发如丝绸般披在身后。
　　灰原觉得，若是有风，那头黑色的长发定会像幼时姐姐给她读的诗篇里的柳条一样飘逸。

　　感受到了灰原，毛利兰连忙抬头。
　　对上那双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灰原愣了愣。
　　记忆里姐姐的眼眸浮了上来。
　　同样的纯粹，同样的光影，同样的……像是映照着这世间的美好……
　　只是，她都有多久没有见过姐姐的眼睛了……
　　灰原的眸子垂了垂，长长的如鸦羽般的睫毛扫过了眼睑，略有些许清晨里的慵懒。

　　“您好，您便是灰原小姐吧。”毛利兰起身，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很高兴认识您，我叫毛利兰。”
　　灰原点点头，怔了一秒后才点点头，“你好。”
　　清冷中带着点疏离。
　　毛利兰却像是早就知道灰原会这样答复一般，笑容没有丝毫的减少，甚至眼里都带着温柔，“要吃早餐吗？您朋友准备的，她去工作了。”
　　灰原看了看桌上的面包，点点头。

　　坐下后灰原见窗外的雪依旧下着，纷纷扬扬得像是世界只有这一种颜色……
　　其实若真是这样，该有多好……

　　毛利兰顺着灰原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随后转过头来，有些为难的说，“这样大的雪……我可能还要再打扰你们了……”
　　“没事。”灰原也收回了目光，开始吃面包。

　　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壁炉里炉火燃烧的声音。
　　时间在这种时候往往过得特别的慢……
　　在随意吃了两片面包后，灰原拿了几片面包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准备回她的实验室。
　　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形状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关节处有微微冻到了的泛红。
　　毛利兰隔着桌子，身子前倾，一只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偏不倚，将灰原脸颊边的茶色短发拨到了耳后。
　　收回手后，毛利兰对上灰原不解的眼神，笑着说，“这样看起来精神多了……”
　　灰原没有说话，只觉得刚才耳廓与手指碰触，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