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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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不过鸡鸣时分，街道上就开始慢慢显现着人影，或是三五成群，或是两两成伴。
“今日那镇北候世子和国公府的大小姐结亲，你看这布置好不气派啊！听闻到时候会有不少赏银，你我也去讨份喜气回来。”
“那是自然，瞧这样子，说不定还可讨杯喜酒来尝尝。”
街道上的商贩走卒嬉笑谈论着，面上的笑容随着这件喜事的临近也越发明显。
此时位于潇水阁的沈潇雨却没那个精神头，面上一片困顿之色，彼时明亮欢悦的桃花眼中此时也只剩下层层水朦朦的薄雾，倒也别具一番韵味。
感受着自己被她人捯饬的身子，沈潇雨难免有些无力。说起来还是昨夜想着今日成婚之事，难免有些心绪不平，一顿胡思乱想之后就已经到了后半夜，然后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安然入睡，结果没过多久就被人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沈潇雨只感觉自己只是眯了一下就又被人强制开机了，现在根本没有精力来应付旁的事情，脑子都被一个困字充斥着。
就这么随着丫鬟们的梳妆打扮，沈潇雨也是逐渐清醒了起来，视线也缓缓落在了铜镜里自己的倒影上。
不知道是嬷嬷的手太巧还是今日的妆造格外艳丽明媚，整个人都带着几分不同以往的娇媚之感，确实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容她稍稍自恋一下，心底不由夸赞了自己几句，对着镜子好好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美貌后，才施施然将视线转移。
就这会儿梳妆的工夫，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一旁的喜婆见事情差不多了，忙拿过身边侍女手中的却扇，将其塞进正坐于屋内的少女手中。
至此，沈潇雨举起却扇掩面，视野中只有面前绣工非凡的却扇，耳边府内外的丝竹礼炮之声却愈发明显。
静坐了一段时间，随着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逐渐清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喜婆见此也扯开嗓子喊道：“吉时到。”
说完，一阵喧闹嬉笑的声音便从屋外传来。
谢雁书站在国公府门前，瞧着面前这些围堵拦截的人，镇定自如。围堵之人看见谢雁书这副样子便率先出声：“早就听闻谢世子文采斐然，新娘梳妆难免繁琐，不如先作诗一首，大家满意了，才准许进门接新娘子，大家意下如何？”
环绕在国公府门口的百姓闻言也纷纷叫好。
“来一首，来一首。”
“今日真是幸事，得见此情景啊。”
谢雁书也知自己逃不开这个环节，便缓缓出声：“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状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声落，人群中立刻出现喝彩声，“好，谢世子果然文采不凡。”
“这关就算世子过了。”
谢雁书见状，也明白自己离沈潇雨又近一步，原本略显平淡的眸底也染上了几分笑意，抬眼示意身旁的小厮，便小厮从一旁的木篮中拿出把把红封，朝前面人群奋力一甩，红封如同阵阵花雨飘洒至各处。百姓纷纷伸手接住这飘落的红封，嘴中的贺喜之词更是层出不穷。
而谢雁书如愿在大堂中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走到她身侧，拿起一旁的茶水，向正坐于堂上的二老恭敬请礼。
沈父接过谢雁书递过来的姑爷茶，深咽一口，微微叹气，声音略带哽咽，“往后两人需敬爱有礼，相濡以沫，子嗣繁荣，言率身则。”
听见沈父这略带哽咽的声音，沈潇雨眼中已经开始积蓄泪水，稳了稳嗓音，将喉间微哽的声线捋直后才同谢雁书一起应下。
接着谢雁书将另一杯茶水递予方母。
方母深深望了一眼位于下堂以扇却面的女儿，眼眶开始微微泛红，接过茶水稍稍抿了一下，“以后的日子要两人共同协商，同舟共济。”
沈潇雨知晓方母这是担忧自己，乖巧应下。
赠言已过，谢雁书带着沈潇雨拜别二老，走出国公府。
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沈父方母终究是忍不住泪水决堤，相互安慰着对方。
一步步远离原本熟悉的地方，心头的悲伤终究是将沈潇雨淹没，积蓄在眼中的泪珠悄然滑落。
等到喜婆在花轿旁高声喊道落轿时，她才堪堪回了神，一步一步迈进花轿。
待到帘帐落下，起轿声传来，沈潇雨才缓缓将手中的却扇放下，慢慢平复着心中那股悲伤的情绪。
一路吹吹打打，礼队在街道上缓缓向镇北府进发着。
跟随队伍的随从小厮也沿街分发着红封。
“这婚礼真是壮大啊，你看看这得有红妆十里了吧，国公府也真是大气。”
“别说镇北府下的聘礼也不少，前些天我可是亲眼瞧见的，足以见得这镇北府的重视。”
“说起来这两人也是郎才女貌，真真是佳偶天成啊！”
伴随着一路的祝福声，沈潇雨也到了镇北府门口。
赞者见此高喊到：“新妇入门，吉祥福到。”
放眼望去，进入镇北府的这条路径上已然铺上了红毯，身着红衣手提红灯的侍女位于道路两侧。
府门口的侍女见沈潇雨下轿，赶忙立于前方，指引着她，赞者在一旁喊道：“天高地厚，乾坤相合，阴阳轮旋，日月昭明，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夫妇一体，盟誓成婚。”
沈潇雨一步一步走向庭院，直至一方四角亭中，才停下脚步。
“新郎到！”
谢雁书缓缓从另一侧出现，将手中绣球红绸的一端递予少女，面上是平日里不曾有过的笑容，连带往日淡然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合扇。”
立于道路两旁，手持仪仗扇的八位侍女将扇移向前方，遮掩住道路中心。
两人手中的红绸似是链接的纽带，给予对方无限欣喜，也冲淡了沈潇雨心头原本的忧愁。
“开扇，子嗣绵延。”
两人一步步走向前方，一点点靠近礼堂，迈过脚底的马鞍。
“新妇跨鞍，福禄平安。”
两人缓缓走过鹊桥。
“天架鹊桥，人间乞巧，金玉良缘，佳偶永成。”
桥后一排侍女将手中的软垫铺放在路上，等待新婚夫妇踏入其中。
“驱邪朝吉，吉祥止止。”
伴随着二人踏入此地，另一组举着盛有谷豆的侍女抓起一把谷豆洒向二人脚边。
“一撒，同心永结。”
“二撒，白首不离。”
“三撒，岁岁安健。”
“四撒，人好月圆。”
“五撒，早生贵子。”
“新郎新娘到！”
两人终于踏上了礼堂，沈潇雨只觉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嘣嘣直跳，不容忽视的心跳声充斥着自己的耳膜，脸上也慢慢染上红霞。
谢雁书此时的笑容已然掩饰不住了，平日清风朗月的人此时面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可真叫人如沐春风。
“一拜乾坤交泰，琴瑟和鸣。”
“二拜明德兴仁，孝悌忠信。”
“三拜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礼成！”
谢父夏母见到堂下那对正在对拜的两人，脸上皆是愉悦的笑容，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行完礼的沈潇雨便被送回了婚房，而谢雁书则留下来应付宾客。
等到沈潇雨坐在婚床上时，屋外的天色已经逐渐泛黄，已然是太阳将要落山的趋势。
折腾了这么一天，沈潇雨浑身都是止不住的配备以及腹中传来阵阵饥饿之感。
而一旁的侍女像是早有预料，从屋外端来许多吃食，还都是她喜爱的，“世子妃请用。”
沈潇雨略带惊讶，震惊地瞧了瞧这侍女，口吻疑惑：“你怎知我饿了？”
那侍女低声回应到：“世子先前就已经吩咐奴婢准备好这些，等世子妃回房便可享用。”
难怪这些菜品都是自己喜爱的，原来是谢雁书的安排。
沈潇雨明了之后也不拘着，开始慢慢享用起自己的晚饭，毕竟自己今日也算是滴水未进，现在已然是饿得有些抓心挠肝了。
待到进食完毕，沈潇雨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拿起却扇老老实实地坐在婚床上，等待着谢雁书。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原本挺直的脊背开始慢慢弯曲，连带脑袋也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推门声的响起，一阵沐浴后的芬芳在屋内散开。
谢雁书瞧着少女那副瞌睡连连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悄然向前走去，来到少女身边。
沈潇雨似是有所感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淬不及防瞧见眼前之人，有些迷糊地说到：“你回来了。”
此时她才看清男人一袭绛红袍，一头墨发由一顶直脚幞头束于颅顶，简约却不简单，清冷绝然的容颜此时却与世俗陈杂相交染，当真应了那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失神。
感受到男人靠近时淡淡的湿气以及浑身清爽的味道，沈潇雨说出了心中的猜想：“你沐浴过了？”
谢雁书一直都知晓少女生的艳丽，但从未见过她如此明艳娇媚的样子。少女身穿绿袍，头顶的簪花更是衬得其人比花娇，连带眼尾那抹淡淡的红都带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引得他神色更加暗沉，眼底的欲念如同狂风暴雨般翻涌。
“宾客敬酒，身上染上了些味道，怕熏着你，就去换了一身。”
沈潇雨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谢雁书走向一旁的木桌，拿起托盘中的合卺酒，将其递给少女，“如若我不来，你是不是都将这个忘记了。”
略带调笑的话语传入耳中，少女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确实忘记了。
沈潇雨伸手接过酒杯，瞧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男人顿感紧张，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但她总感觉谢雁书今晚的压迫感很强。
喝完交杯酒后，沈潇雨突然想到了今晚可是新婚夜，本来平静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正当她想入非非时，耳边传来男人清越的嗓音，“夫人，酒也喝了，你是不是该唤我一声相公。”
如此直白的话语直接把沈潇雨从刚才的幻想中拉了出来，脸色一度爆红，实在是因为有些羞赧。
谢雁书瞧见少女这副害羞难耐的样子倒也没着急催促她，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边，等待她心甘情愿地唤出这声夫君。
过一会儿，旁边才传来一声细小微弱的声音，“夫君。”
听到这一声娇怯怯的呼唤，谢雁书本来就浓稠的眸色又深了几分，原本想要调笑少女的心思也顿然消失。眸色沉沉地慢慢靠近着少女，眼神紧紧盯着少女红润的唇瓣。
沈潇雨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合上眼睛，颤颤巍巍地靠近着男人。
终于两唇相触，一阵酥麻至骨子里的欢愉自两人的唇瓣蔓延至全身。
谢雁书再也忍不住，轻柔却不失力道地将少女放置在床铺之上，一点点吸允着少女的唇瓣，探索着其中的美妙，自唇瓣起，向下蔓延。
手中的动作更是不停，几息之间，两人的婚服便被他褪了个干净。
男人虽沐浴清洗过了，但唇齿之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沈潇雨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但此时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醉了，不仅如此，连带着周身的温度都在上升，热得她有些迷茫又沉醉其中，双手柔弱无力地虚虚抵着男人的腰腹，感受着掌心之下那紧实有力的肌肉纹理。
之后沈潇雨便感觉自己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帆小舟，随着波浪起伏翻涌。
夜还很长，足够他们消磨。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番外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