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椿记》故里

2、2023年的故事

　　一月三
　　妹坨想喊奶奶，又想喊妈妈，脱口而出：奶妈！

　　妹坨懒成神了，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喊妈妈。
　　妹坨：妈妈！我尿湿了！
　　妹坨尿湿了，地板上都一片尿。
　　我妈拖了一遍。
　　贲贲帮我去丢垃圾，踩中了，跌一跤，脑袋磕到沙发椅子腿了。
　　抱头大哭。
　　贲贲指着妹坨痛诉：是她！！！
　　我：哪里痛？！！
　　贲贲指着沙发脚哭诉：那里痛！！！

　　哄住了之后，我洗被子去了。
　　听到贲贲和小野在争辩。
　　贲贲：是你！
　　小野狡辩：是妈妈！
　　贲贲：是你尿的！
　　小野继续狡辩。
　　贲贲争辩不过，蹲地大哭。
　　我妈：怎么又哭了？
　　我：吵架没吵赢。

　　两个人吃了柿饼，把尿尿的事翻过篇。
　　贲贲：小野，你（尿地上）打我头，是不行的。
　　小野不想谈论：贲贲，柿饼好吃吧。

　　一月四
　　给贲贲喂了一筷子红薯。
　　有点烫。
　　贲贲张着嘴，要吐出来：啊啊，啊！（妈妈，烫！）
　　我：你快点吃掉就不烫了。
　　贲贲拒绝，继续张着嘴，想吐掉：啊！（烫！）
　　他在茶几那边，我在茶几这边，隔着茶几我对他敷衍吹了几下：好了不烫了。
　　贲贲：啊！
　　我去摸烤火炉上的两个衣架子：来，妈妈抽你一顿就不烫了。
　　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
　　贲贲也笑，退后几步，张着嘴含着红薯在那里摇头。
　　然后他就吃掉了。

　　看河北卫视。
　　我看知否，崽看广告。
　　广告在卖零食，贲贲：我也要吃。
　　妹坨：没钱买吧。
　　广告在卖车，贲贲：我也要开。
　　妹坨：没有钱买吧。

　　一月十二
　　去江边玩，带了很多零食。
　　第一次吃乌龟形状的软糖，还撒了白糖。
　　我在妹坨那里吃了一粒，在贲贲那里吃了一粒。
　　走了一下，叫他俩再给我吃一粒。
　　妹妹给我吃，吃完了发现，给我的是她包装袋里的最后一粒：妈妈！你把我的都吃完了！
　　贲贲还没给我，我在妹妹的责怪声里去找贲贲，发现贲贲正低着头，躲着我，偷偷笑着连三赶四地往嘴里塞他的软糖。
　　他吃得比妹妹慢，袋子里还剩了三四颗。
　　我都要笑死了，手疾眼快从他嘴边抢到了他的最后一粒乌龟软糖吃掉了。

　　二月九
　　贲贲要跟奶奶和小野一起睡，不依他，他大哭。
　　胖好声好气劝他，他无动于衷。
　　胖要他擦眼泪，他无动于衷。
　　非但如此，还变本加厉一屁股坐在地上哭。
　　我坐在被子里，朝这个小屁股丢了个衣架子，他无动于衷。
　　胖捡起衣架子，让他起来，不然就要打屁股，他无动于衷。
　　我下床捡起衣架子，贲贲抬头一看，马上站起来了。
　　胖都笑晕了。
　　然后贲贲在他的好妈妈温柔使唤下，自己拿尿不湿拿纸巾，自己擦眼泪鼻涕口水，脱了衣服自己掀开自己的小被窝躺进去睡觉觉了。

　　三月八
　　贲贲收好了自己的绿色滑行车。
　　我：小野，你把自己的红色车车收好啊！
　　小野马上指挥贲贲：贲贲！你要把车车收好啊！

　　小张老师告诉我，今天三八妇女节幼儿园搞活动。
　　小野和贲贲在场下闹起来了——
　　我妈妈呢？！
　　我妈妈怎么没有来？！！
　　我也要给我妈妈献花！
　　三八节只邀请六位家长。
　　先报先得。
　　昨天我看到群消息的时候已经没机会咯。

　　两个小屁股，在幼儿园学会了数数。
　　在家里马桶拉了粑粑。
　　我给他俩擦屁股穿裤子。
　　他俩都要回头看看马桶，数一数粑粑，然后告诉我。
　　小野：妈妈！我拉了两个粑粑！
　　贲贲：妈妈！我拉了一个粑粑耶！

　　三月九
　　小野想扯我种的花的叶子。
　　我：不能扯，家里种的不能扯知不知道？
　　小野装傻：不知道。
　　我：那家里种的你扯了，妈妈会打你手手你知不知道？
　　小野无奈：知道了。

　　贲贲发烧了，带他去急诊。
　　要抽手指血。
　　我：贲贲，你想给哪个手指头给医生？
　　他伸出了中指。

　　三月十一
　　我在剪手指甲。
　　贲贲跑过来看了一眼，跑走了，大声喊小野：小野！妈妈在夹手！

　　吃晚饭，贲贲吃了一大半，脸上露出不想吃的神色，然后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痛～～～
　　我：好吧，那就不吃了吧。
　　贲贲马上开心跑走了。
　　然后玩他的滑板车。
　　我：你不是肚子痛吗？
　　贲贲：是啊。
　　我：那你还玩滑板车？
　　我：你肚子不痛了？
　　贲贲：痛～～～
　　我：肚子痛的人要躺着，你去躺着吧。
　　贲贲只好不玩滑板车了，去沙发躺着。
　　躺着玩玩具，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我：妹妹，你要不要吃苹果？
　　妹坨：要吃！
　　躺在沙发上的贲贲：我也要吃！
　　我：你不是肚子痛吗？
　　贲贲：不痛了！

　　三月十三
　　贲贲会骗人了。
　　前几天生病，说肚子痛。
　　全家都好紧张，胖还要带他去照肚子。
　　因为上周他跟妹妹玩了玻璃渣，我们害怕他吞了玻璃渣，搞得现在肚子痛。
　　痛了几次，我发现规律了，就是一吃饭就喊痛。
　　跟班主任交流了，都觉得是他在骗人。
　　今晚放学回家，晚饭时间，他上一秒开开心心看电视活蹦乱跳，下一秒喊他吃饭，他就捂着肚子：妈妈！我肚子痛！
　　我就举起拳头：妈妈这一拳下去可是会把你粑粑打出来的！
　　他继续负隅顽抗，我就说：我的衣架子呢！
　　衣架子是他永远的痛，他就只能张嘴吃饭。
　　吃着吃着嘴巴又一呕，作势要吐。
　　我马上捏起我的拳头放在他脸边。
　　他就收回去平静嚼饭，还嘻嘻笑。
　　还嘻嘻笑！
　　这个小骗子！

　　三月十四
　　小野咳嗽没去上学。
　　贲贲放学的时候，我给他买了个喜之郎吸吸果冻。
　　给他打开了。
　　贲贲捧在手里，不动作：给小野喝一口吧。
　　我没听清，催他快喝。
　　他就捧着，慢慢地嘬。
　　路走了一大半，果冻包装袋还鼓囊囊地。
　　我：快喝呀。
　　贲贲：给小野喝一口吧。
　　这次我听清了。
　　我：你喝吧，明天小野跟你一起上学，妈妈每人买一袋。
　　贲贲放心了，飞速吸完。

　　三月十八
　　今天周六，中午喝小米粥。
　　妹坨喝了半碗，不肯吃了，张着嘴让嘴里含着的粥往碗里流，还笑嘻嘻的。
　　好气人，我打了她一下。
　　妹坨就哭。
　　中饭吃完了，看她脸还红红的。
　　就喊她过来亲亲她，跟她说对不起。
　　我：以后你不浪费粮食，讲卫生，妈妈就不打你。
　　妹坨：好。
　　贲贲听到了，马上喊：妈妈也不打我！
　　我：你想得美！

　　某个周末去逛超市。
　　贲贲坐在我的购物车里，小野坐在胖的购物车里。
　　我推着购物车经过了玩具区，贲贲喜滋滋东张西望：买哪个呢？买这个？这个？
　　我无情拒绝：我们只是路过。
　　贲贲：好叭。

　　三月二十
　　放学后回家画画。
　　贲贲指着画册上的南瓜喊：妈妈，我想要买南瓜。
　　我：那你自己去买呀。
　　贲贲不说话，对着妹坨笑。
　　妹坨看了他笑，转过头跟我说：妈妈，贲贲没有钱呀。
　　我：噢，难道妈妈就有钱吗？
　　哈哈哈哈哈哈。

　　四月八
　　吃中饭，我跟扬谦微信聊天。
　　胖看到我在笑，问我在干嘛。
　　我：在跟扬谦聊天啊，她回湘潭扫墓去了。
　　胖：她们是清明之后去扫墓啊。
　　我：老公，要是我死在你前面，你是清明之前去扫墓，还是清明之后去扫墓，还是清明节当天去扫墓？
　　其实我说的这三个选项都不是正确答案。
　　我准备他选了一个之后就要发作一番。
　　胖：经常去。
　　好吧，不能发作了。

　　四月二十二
　　胖又喝了酒，还不肯洗澡。
　　就想进被窝。
　　我很无奈：老公，不如你去睡沙发吧。
　　胖：宝贝！你好毒的心啊！
　　我：？？？？
　　胖思来想去，还是去洗了澡。

　　四月二十四
　　胖又去应酬喝酒。
　　我收拾好两个崽，先睡了。
　　半夜迷迷糊糊醒了，正好撞见胖一脸贼笑钻被窝。
　　胖肯定又没洗澡。

　　四月二十六
　　幼儿园亲子活动日，我不想去。
　　胖也说没必要去，我就如同奉了圣旨，打定主意不去了。
　　小张老师给我打电话：小野妈妈，今天是亲子活动日，你来了吗？
　　我：小张老师，我跟贲贲小野说了，我没有去噢。
　　小张老师：啊？可是小野说妈妈会过来。
　　我：啊？我是说我不去啦哈哈哈哈哈。
　　小张老师：可是等下有家长和小孩的游戏，你不来，贲贲和小野会哭得噢。
　　我：那就哭吧，没有关系啦。
　　小张老师：小野妈妈，你真的不来吗？
　　我：小张老师，我去不了了，我生病了，我吃坏了肚子。
　　其实是两天前吃坏了肚子，现在已经好了。
　　小张老师：好吧好吧。

　　放学回家，崽玩玩具。
　　贲贲拿了小车和奥特曼在玩，妹妹看见了：妈妈，我也想要奥特曼。
　　我：那你去拿你的奥特曼啦。
　　妹妹就要贲贲的：我就要那个～
　　我很无辜，我很烦，我不想给他俩断官司，我只想继续玩合成大西瓜。
　　我摆烂：我就要～
　　妹妹：我！要！我！就！要！
　　我：我！要！我！就！要！
　　妹妹：我就要！奥！特！曼！
　　我：我就要！奥！特！曼！
　　贲贲听到了，看了看我，问：妈妈，你想要奥特曼吗？
　　妹妹：我想要！我就要！我真的要！
　　我：我想要！我就要！我真的要！
　　贲贲就把奥特曼给我玩了。

　　四月二十九
　　我玩合成大西瓜，贲贲涂鸡蛋。
　　贲贲听到游戏音乐：妈妈，你又在玩游戏呀。
　　我：你还天天哭脸呢，我有说过你吗？
　　贲贲：略略略略略～

　　四月三十
　　茶几上有一本书摊开了。
　　贲贲伏在那里，突然问：妈妈，这不是1吗？
　　惊奇。
　　崽吔，你居然识字了？

　　五月二
　　贲贲洗完澡，不想自己穿鞋。
　　他坐在沙发上，小脑袋扎在□□里。
　　我：贲贲，妈妈想喝可乐了，你穿好鞋子去帮妈妈拿好吗？
　　妈宝贲贲叹气，实际很欢喜：唉，好吧。
　　马上开开心心地穿鞋。
　　我喝着可乐，贲贲本来想去玩，但是又停住了站在边上。
　　我喝完可乐，贲贲就马上接过空可乐瓶丢去垃圾桶。
　　然后才准备去玩。
　　我：看，我一口气喝完了，厉害吧。
　　贲贲敷衍：好厉害呀。

　　五月四
　　贲贲穿着小短裤，跟小野排排坐在餐桌旁，等着我喂饭。
　　我拿出花露水，给他俩一起喷了一遍花露水。
　　贲贲：妈妈，这是花露水吗？
　　我：是啊，你怎么知道花露水？
　　贲贲：今天老师给我们喷花露水啦。
　　我：是哪个老师帮你们喷花露水啊？
　　小野：小张老师。
　　我：噢。那杨老师帮你们做什么呢？
　　小野：杨老师不在，杨老师考试去啦。
　　我心想，小屁股还懂这么多啊。
　　于是我又问：小野，杨老师结婚了吗？
　　小野：杨老师结婚啦。
　　我：那小张老师结婚了吗？
　　小野：没有结婚。
　　看来真的很懂啊。
　　我：小野，爸爸妈妈打架吗？
　　小野：没有打架。
　　我：那爸爸妈妈吵架吗？
　　小野：不吵架。
　　我：妈妈打爸爸吗？
　　小野偷笑：打！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爸爸打妈妈吗？
　　小野：不打。

　　小野的饭最后一勺了，我尝了一点。
　　小野：妈妈，好吃吗？
　　我：好吃啊。
　　小野：那你炒一碗呀。
　　我：那你炒一碗给妈妈吃啊。
　　小野贼笑：我不会。

　　五月八日
　　昨晚妹坨超惨的。
　　半夜了，听到咚地一声响。
　　我惊醒的同时听到胖喊：小野掉下去了。
　　我赶忙去抓。
　　胖也马上开灯。
　　灯一开，就看到妹坨正手脚并用往床上爬，然后一脑袋扎在自己的小枕头上，立刻又会上了周公。
　　小朋友瞌睡真大啊。

　　上午小张老师给我发照片和语音。
　　小张老师：贲贲崩溃大哭。他踢别的小朋友被我看到了，我就叫他不要踢，他不听，还非常高兴地继续踢。我说要告诉他妈妈，他马上跑过来哭，说不要不要不要。哭得好伤心的。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老虎吗？闻母色变。

　　五月十
　　胖给两个小屁股每人削了一碗西瓜。
　　我坐在他俩背后，从小野碗里吃一块，又从贲贲碗里吃一块。
　　小野看着我从她碗里插西瓜吃，非常认真地指一指贲贲的碗：妈妈，吃贲贲的。

　　五月十一
　　小区里池塘边一排五个金色大海螺雕像。
　　小野数过去：一！二！三！四！五！
　　我：一共几个大海螺啊？
　　小野伸出三根手指大声说：三个！

　　晚饭吃丝瓜。
　　小野指着碗里的丝瓜说：妈妈！我不要吃这个！
　　我：张嘴，甜的，你先试一口。
　　小野痛苦张嘴吃了一勺。
　　我：甜吗？
　　小野：甜！
　　我：好吃吗？
　　小野：好吃！
　　我：要不要吃？
　　小野：要吃！

　　五月十二
　　以前教育两个小屁股，走路不要踩井盖。
　　今天贲贲走路从井盖上过去了。
　　贲贲：妈妈！我踩了一个盖井！

　　五月十三
　　早起给小野扎辫子，小野咳嗽。
　　小野：妈妈，我咳嗽了。
　　我：噢，怎么会咳嗽呢？
　　小野：因为我不想盖被子。
　　我：噢，那要怪谁呢？
　　小野：爸！爸！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月十五
　　早起上学。
　　贲贲跑跑跑，又折回去找小野。
　　小野不想跑，说：贲贲，车是跑的，人是走的，是吧。

　　晚上放学回家，带妹坨和贲贲走很长的路去打印店打印材料，回来路上又去超市买排骨。
　　一路上两个臭屁股，特别是小野，这里也摸摸，那里也舔舔，气的我脑壳发晕。
　　终于回到电梯口，他俩又趴在地下车库门禁的大门上乱摸。
　　十三楼女邻居下班回来正好刷脸开了门禁。
　　我一边怒斥崽一边跟她说谢谢。
　　女邻居问臭屁崽：你们几岁啦？
　　我：我恨不得他俩现在是五十岁，而我已经入土了是最好的！
　　邻居憋笑：我崽也是这样，也喜欢乱摸，什么都舔。
　　我：唉！

　　俩臭屁崽吃过饭吃过药，来我这里拿糖吃。
　　我：贲贲，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贲贲：喜欢妈妈。
　　我：贲贲，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奶奶？
　　贲贲：奶奶。
　　我：哪个奶奶？小野的奶奶还是天天的奶奶？
　　贲贲：小野的奶奶。
　　我：贲贲，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贲贲：奶奶。
　　我捏他脸颊：好呀！你吃着我的糖还去喜欢别人。
　　贲贲：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野跑过来：妈妈！你问问我嘛！
　　我：小野，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小野：嗯……大家！
　　我：你更假啦！
　　小野：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月十七
　　小野又尿了一地，干脆给她洗澡。
　　我：小野，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奶奶？
　　小野贼笑：喜欢妈妈和奶奶。
　　我：那你更喜欢谁呢？
　　小野贼笑：嗲嗲。
　　这个小屁股，贼得很。

　　五月二十
　　我跟我妈打电话，一边盯着两个小屁股。
　　两个臭屁股在客厅玩球。
　　玩着玩着，妹坨一手搂着球，一手把裤子脱了。
　　我大惊：你干什么？你脱裤子干什么？！
　　妹坨：妈妈，我脱裤子放屁。
　　我惊呆了。
　　我：以后不要这样了。放屁不需要脱裤子。

　　五月二十三
　　小野，年纪小小，脾气diaodiao。

　　五月二十六
　　放学回家给妹坨洗完澡，换棉绸裙子穿。
　　贲贲站在外面走廊准备上线。
　　妹坨：贲贲，我穿裙子漂不漂亮啊。
　　贲贲埋头脱自己的袜子裤子：不漂亮。
　　妹坨走了。
　　我：贲贲，上来洗澡。
　　贲贲不上来，拖延洗澡：妈妈，我不想穿裙子。
　　我：你不穿裙子，你穿裤子。
　　贲贲高高兴兴来洗澡了。
　　贲贲洗完澡去客厅找妹妹玩：小野，你穿裙子好漂亮。
　　妹坨：你刚刚不是说不漂亮吗？！

　　五月二十八
　　妹坨给我半截黄色的数据线，要我给她做一个皇冠。
　　我：妈妈不会，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妹妹：不好！
　　我：爸爸比妈妈力气大，爸爸可能会做噢。
　　妹妹：好吧。
　　贲贲：妈妈，你力气没有爸爸的大吗？
　　我：是啊。
　　贲贲超认真：妈妈，你没吃饭吗？

　　贲贲找了一个小木球在玩。
　　妹妹：妈妈，我也想玩。
　　我：妈妈做不了主噢，你要问贲贲噢。
　　妹妹：贲贲，你可以把这个球给我玩吗？
　　贲贲：不行，这是橘色的球。
　　我：你俩真是瞎聊。

　　六月二十四
　　昨天和扬谦雷叔约海底捞美甲逛街按摩唱歌。
　　在海底捞做了美甲。
　　今天妹妹看到了，摸了摸，爱不释手：妈妈，你这个怎么长出来的呀？

　　七月二十九
　　家里的胖，头痛有三天。
　　连带眼睛胀痛，无意识哗哗流泪。
　　我周五晚上回家逮到他下班，把他弄去湘雅急诊。
　　看完神经内科又看眼科，片子出来了拿给医生。
　　医生单独跟我说：可能是癌。你们明天去门诊挂耳鼻喉科看看。
　　胖正在诊室外头嗦粉，我给他点的外卖。
　　津市红烧黄牛肉粉，中辣。
　　是他喜欢的圆粉。
　　牛肉很大坨。
　　我：老公，医生说可能是癌。
　　胖不吃粉了，拿着片子去找医生。
　　医生说：目前的片子没有发现问题。你需要明天去门诊做进一步检查。
　　从诊室出来，胖：医生跟你说的是癌？医生说这个很严重吧？
　　我：没有啊，只是可能，也可能不是，这个片子看不出来，要去门诊看耳鼻喉。
　　去导诊台问值班医生明天怎么加号，导诊台值班医生细细告诉流程。
　　她的眼睛亮清清，含着悲悯：不要自己吓自己。
　　从医院出来，将近凌晨。
　　风萧萧兮湘水寒。
　　我：不如还是我开车吧。
　　胖拒绝，如常开车回家。
　　睡前不用我催促。
　　万分自觉吃了中药还喷了鼻子。
　　今天早上也不用臭崽当闹钟呼唤起床，自己就利利索索去了门诊。
　　开单子，做检查。
　　虚惊一场，没有癌。
　　胖来电：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八月十九
　　早上把阳台柜子里的一袋子玩偶找出来给两个小屁股玩。
　　中午吃饭，贲贲抱着大恐龙，小野拿着小猪。
　　我：这个小猪是妈妈做的。
　　小野：啊？！
　　贲贲举起怀里的恐龙：妈妈！那我的呢！
　　我：你这个是妈妈买的。
　　贲贲：哈哈哈哈哈。
　　小野：妈妈，你为什么做这个小猪啊！
　　我：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属小猪的啊。
　　小野：才不是！我是属猫咪的！
　　我：你是属小猪的，贲贲也是属小猪的。
　　贲贲：妈妈！我不是属小猪的！我是属恐龙的！

　　九月二十
　　我妈在床上，贲贲小野在床上使劲折腾。
　　我妈被烦得玩不成手机，说：好贲贲，你下去玩咯，奶奶明天给你包大饺子吃。
　　小野：我也要吃！
　　我妈：好！也给我们小野包。
　　贲贲本来也说要吃饺子，但是过了一会儿，不想吃了，一直说：奶奶，我不要吃饺子，我不要吃饺子。
　　我妈听错了：好好好，给你包饺子，给你包饺子。
　　贲贲崩溃得哭了：我不要吃饺子！
　　我在客厅听了要笑死。
　　然后胖从主卧出来到我身边，叹气：唉，贲贲真的饿了，一直说要吃饺子，还哭了。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家是说不要吃饺子！
　　我：妈！贲贲是说他不要吃饺子嘞！

　　十一月十一月
　　贲贲住院手术，婶婶买了一盒小车和一个软胶奥特曼送给他。
　　贲贲：妈妈，婶婶给我买车，我好开心噢。
　　小车一盒有十五只。
　　胖：贲贲，一起多少个小车，你数一下。
　　贲贲：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胖：还有呢。
　　贲贲继续输：十。
　　胖：还有呢？
　　贲贲继续数：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一百。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一月二十五日
　　小野：妈妈，你看我画的五星红旗！
　　旗上四颗星。
　　我：旗上几颗星星？你数一数。
　　小野：一二三四，三个星星。
　　我：几个？
　　小野：三个啊。
　　我：你再数一遍。
　　小野：一二三四，三个！
　　我：贲贲，你来数一遍。
　　贲贲扫一眼：妈妈，四个星星。

　　我：绝句！唐！杜甫！
　　贲贲小野：绝句！唐！豆甫！
　　我：杜甫！
　　贲贲：豆甫！
　　小野：杜甫！
　　我：肚子的肚！
　　贲贲：豆子的豆！
　　我：d！u！du！
　　贲贲：d！ou！dou！
　　我：舌头割掉吧。
　　贲贲：不要！

　　十二月十七
　　下午我在缝小野的裤子。
　　贲贲凑过来：妈妈，你在干嘛呀？这是什么呀？
　　我：这个是针，在给小野缝裤子。
　　贲贲：妈妈，这个是尖尖的。
　　我：是的。
　　贲贲：妈妈，这个好危险的。小孩子不可以拿，只有大人才可以拿。
　　我：是的。
　　贲贲：妈妈，你要小心噢。
　　我：好的，谢谢你的关心呢～

　　家里是天猫精灵。
　　胖：小度小度！
　　我：人家是天猫精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