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网王/冢不二）》》第五句

10、第 10 章

　　周末的清晨。
　　“出来玩也要全力以赴！”手冢说。
　　不二看着自己身上和手冢身上同款不同色的休闲外套，心情略复杂：“这是什么？”
　　“情侣装啊，以前我们每次出去玩都这么穿。”
　　“是……是吗？”
　　手冢帮不二戴上了口罩，戴上了帽子：“我们今天去游乐园，人有点多，说不定有人会认出你，还是稍微遮一下。”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我现在还是个公众人物。”这一个月，他要么躺医院，要么公司和家两头跑，两边安保都做的很好，所以也没有狗仔或者娱乐记者混进来的情况，至于粉丝更是一个没看到。
　　营业是不会营业的，车祸前的不二就不是个爱营业的人，他的社交平台只是用来发发新歌、新专、演唱会之类的宣传。
　　刚出道的时候，青宇也还只是个小公司，不得已不二只能到处打歌，综艺也机会也会上。后来他名气越来越大，连带青宇也发展越来越好，他就不爱到处跑活动了。
　　比起上综艺跑活动，不二更喜欢满世界游玩尝试新鲜的东西寻找灵感，然后安安静静写歌录作品。
　　他这两年露面露得少，虽然歌还是很火，粉丝基数也大，但那些听他歌的人不见得能认出他的长相。而且舞台上的不二和日常的不二还是有点差距的。
　　所以手冢才敢带着不二去外面玩。
　　周末的游乐园，总是热闹拥挤的。
　　还没等不二问手冢想去玩什么项目，手冢已经打开手机开始查看什么。
　　“这是什么？攻略？”一边说一边凑到手冢边上去看。
　　“嗯，攻略，有些项目你现在还不适合玩。”手冢熄灭了屏幕。
　　“我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用太大力以及受重力挤压而已。
　　“有些项目还是以后再过来玩吧，”虽然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手冢略失落：“今天来主要是帮你找回记忆的。”
　　“是吗？”不二兴致有点不高：“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能没什么用，我们已经试过很多场景了不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去过很多据说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试过据说他们曾经做过的事，除了多了几张照片，并没有唤醒他记忆的任何迹象。
　　“丢失的记忆实在找不回来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经历一遍我们的故事。”
　　不二偏头看了手冢很久，似是在打量，似是在思考。
　　手冢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勉力镇定让自己不至于回避不二的目光。
　　“好吧。”不二笑了笑：“反正陪你玩也挺开心的。”
　　巨石落地，紧绷的肌肉也恢复成放松的状态。手冢牵着不二进入游乐场：“你想玩什么？不二。”
　　“你不是制定了计划吗？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了。毕竟有记忆的是你嘛。”
　　周末的游乐场总是热闹拥挤，来来往往的情侣和蹦蹦跳跳的小孩子交织成喧嚣欢乐的人流。
　　不二站在稍微冷清的角落，看着视线范围内和其他人挤在一起排队买棉花糖的手冢。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分外醒目，弯腰和摊贩交流的时候，不算太大的摊位让手冢显得有些局促，有种格格不入的美感。
　　不二偷偷拿手机拍了好几张自己收藏，正准备再P个表情包玩，手冢已经拿了一个彩虹色的棉花糖来了。
　　“给你，不知道挑什么颜色就要了一个五颜六色的。”
　　不二正准备接过，手冢的手却往回缩了缩。
　　“这个不好拿，糖会化，脏手，我帮你拿。”
　　“好吧。”
　　不二拉下口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棉花糖这种东西，看着比吃起来更美味。
　　两人坐在角落分食了一个彩色的棉花糖，吃到最后糖丝融化，弄得人都有点黏黏糊糊脏脏的。
　　手冢一边擦手一边想，小说里描写的只有那么浪漫，为什么没有提到收拾起来有点麻烦。
　　“手冢，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吃棉花糖很奇怪吗？你确定这是我们之前做过的事情？”岂止是奇怪，简直是尴尬，到底有多恶趣味才搞出这样的情节。
　　“咳，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奇怪还做这样的事？”
　　“可能就是好奇吧。”手冢默默在自己计划里“一起吃棉花糖”的那一条后面打了个勾，顺便习惯性地负罪一下。
　　不二无奈地叹了口气：“试过了以后应该就不会好奇了吧。”
　　考虑到不二的手臂还不能太受累，所以玩的都是比较和缓的运动，什么迷宫、鬼屋、碰碰车、摩天轮之类的。
　　“你不跟我一起吗？”手冢的计划里不是写要一起坐旋转木马吗？
　　“我帮你拍照。”
　　“我一个人多尴尬啊，你快来。”不二拉着手冢开始挑“坐骑”。
　　“说起来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坐过旋转木马了，在我记忆里。还有点新奇。”不二说。
　　“我以前没有坐过。”
　　“咦，这件事原来不是之前我们一起做过的吗？”
　　“嗯……这个。”大脑飞速转动：“之前只有你去坐了，我在下面帮你拍照。”
　　“原来是这样，那今天你正好一起体验喽。”
　　坐上木马，手冢试了好几个角度，都不能很好地把两个人都放在同一个镜头里，有点失望。
　　不二倒是挺开心的，几年不去游乐场，现代游乐场的设施更好看更有趣了，要不是他的手臂还没有完全好全，说什么今天也要把那几个什么云霄飞车跳楼机什么的都玩一遍，也不知道手冢在跳楼机上是不是也能维持那张严肃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尖叫，想着想着不二就忍不住笑起来。
　　“看这里。”
　　不二单手握住木马前面的杆子，朝手冢展露出一个微笑，还比了个“耶”的手势。
　　还没等手冢按下快门，短促充沛的音乐突然奏响，简短的引子后是富有活力和生机的悠扬乐曲。
　　木马突然的运动让手冢措手不及，差点摔了手机。不二看着手冢一边手忙脚乱去拿手机一边控制自己身体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它怎么还会上下动？不是旋转木马吗？”
　　“你刚刚在外面没看见吗？”
　　“刚刚没注意到。”
　　不二继续笑：“看来你确实是第一次坐。”而且还是第一次看到旋转木马。
　　“手冢，你可得坐稳了，一会万一摔下来，你是会被小朋友们笑的！”
　　旋转木马在生机勃勃的乐声中旋转了一圈又一圈，还夹杂着孩子们兴奋的笑声。
　　不二半眯起眼睛，手指忍不住打起了节拍。
　　“春之声。”
　　手冢没听清，于是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首曲子是《春之声圆舞曲》，你没听过吗？挺经典的曲目。”
　　“我对音乐没有研究。”
　　“下次我弹给你听啊，这首曲子是小约翰用钢琴写出来的，所以《春之声圆舞曲》最开始的版本就是钢琴曲。”
　　也就几分钟时间，旋转木马就已经停下。坐在木马上的孩子和成人都起身准备离开。
　　“你怎么了？依依不舍？就这么喜欢旋转木马吗？”不二笑手冢。
　　“没有。”手冢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不二看：“刚刚的照片没拍到。”
　　中间也有抓拍，但因为位置一直在变动，所以拍出来的人像也有点模糊。
　　“那我们再坐一次。这次我们坐车怎么样？”不二凑到手冢耳边，用手挡着悄悄说：“等会我们动作快一点，抢在那些小朋友之前把那辆车给占了！”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是想跟我合照吗？分开坐的话不好拍照吧。”
　　手冢顿觉不好意思：“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我的备忘录了。”完蛋，里面还写了很多很多的计划。
　　不二轻笑：“一点点，手冢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坦诚，想要什么都只会闷在心里，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猜中的。”
　　一拨游客离开，不二拉着手冢直奔到那辆车前。
　　正预备坐下，两个穿着公主裙扎着小辫的小姑娘手牵手走过来对不二说：“哥哥，你和叔叔能把这辆车让给我们吗？”
　　叔……叔叔？
　　手冢一时之间被打击得有点说不出话，按照年龄算，被这几个还没自己腰高的小朋友叫叔叔也没什么，但为什么自己和不二直接变成两辈人了？！
　　“不可以。”不二蹲下身，拉下口罩，露出他无往不利地微笑：“不可以哦，因为我家小朋友也很想坐车，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们等下一轮好吗？”
　　小姑娘往不二身后看了看：“骗人，根本没有小朋友！”
　　“怎么没有。”不二凑到两个小妹妹面前，悄声说了什么。
　　那两个小姑娘听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吧。”
　　把小女孩送走，手冢看起来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不二有些好笑问：“你怎么了？”
　　“为什么她们叫你哥哥，叫我叔叔？我看起来比你老那么多吗？”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严肃吧，好了，不要纠结那么多了。”不二拉着手冢坐下，拿出手机准备用前置摄像头拍合照。
　　“手冢你倒是笑一个啊。”
　　有的人天生不会表露情绪，也不擅长表露情绪。
　　不二不再看镜头，而是看向手冢的脸，伸出另一只手，从手冢的背后绕过，白皙纤细的手指捏住手冢的脸颊。
　　咔嚓。
　　是画面定格的声音。
　　不二把手机还给手冢，问他：“这张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背景音乐依旧是那首《春之声圆舞曲》，活泼欢快，生机勃勃，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对了，你刚刚跟那两个小朋友说什么？”
　　“我说，不能让给她们因为我家的小朋友也很想坐。”
　　“我不是小朋友。”
　　“不要计较那么多，只有‘小朋友’才能打败小朋友，不是吗？”
　　手冢还在纠结孩子叫他叔叔的事情：“她们都叫我叔叔了，怎么看我都不像小朋友。”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比我想象中聪明多了，你怎么猜到她们会这么说？”不二的语气带着点浮夸：“所以我说‘他就是我家小朋友，别看他长那么高，实际上是个笨蛋，还没有你们俩聪明。而且还是个哑巴，都不会讲话，很可怜，这还是他第一次坐旋转木马，如果坐不到马车，会偷偷哭的’，然后她们就回去了。”
　　“不二——”手冢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不管怎么说，你想拍的合照总算拍到了，开心吗？”
　　“开心，今天都很开心，谢谢。”嗓子有点发紧。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不是情侣吗？”不二笑得灿烂。
　　我也很想是，但其实只是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点的朋友，手冢静静凝望着不二的侧脸，看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他落在眉间的发丝，看他微笑时唇角弯曲的弧度……
　　欲望在生长，贪念更加肆意，多希望这一切不是自己编织的剧情，这荒唐疯狂的骗局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