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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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尘器打开的时候,忽然响起的噪音让肖恩差点跳了起来。艾尔森关掉吸尘器，对肖恩说：“先到这个房间来，留心不要踩到玻璃渣。”
艾尔森的声音低沉平和，让肖恩心情平静些许。刚才被困在屋子里、明明打碎了玻璃却不知为何无法控制身体离开——那种恐怖感渐渐消失。肖恩在虚无中抓到一点切实的东西。
他跟着艾尔森走进一间卧室——这是他自己的卧室，不过他已经不记得了。刚醒来的时候根本没仔细打量这里。平静下来后，肖恩可以闻到自己的味道。熟悉的气味安抚他，就像野兽回到自己的巢穴，他感觉到安全。
二人刚坐下，肖恩便问：“你是谁？”不等艾尔森回答，他又问：“我是谁……”
艾尔森说：“我算是一个……利益相关者吧。首先，我来告诉你，我们不是朋友，亲人，但也不是敌人。我觉得帮助你有收获，所以在帮你。而你，肖恩，你算是一个关键人物。”
艾尔森没有隐瞒，把肖恩的身份背景简要解释了：肖恩是血族中所幸存的唯一纯血。如果人类知道了，会杀他；而现在不知怎么的，血族中至少有一派也在追查他的下落。
“那一派血族的头脑叫做陶德，我们已经把他解决掉了。不过，他的家族枝繁叶茂，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艾尔森说。
肖恩皱着眉头，不知道对这种人生背景做怎么样的反应。
身为重要人物，他该兴奋么？所有人都在追杀他，他该害怕么？又或者说，他应该觉得不平，愤怒，想要报复？肖恩心里一片空白。窗外，日落方向是淡粉色的天空，肥胖的罗宾鸟在枝头跳跃跳跃，吱啾不停。肖恩为窗外的景色着迷。
“我为什么出不去？”他指着客厅方向破碎的玻璃。醒来后，他打碎了窗子，但是无法跨越窗框的界限。
艾尔森注视肖恩片刻，说：“因为我告诉过你，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是吗？我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肖恩问：“我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找一个叫里奇的人，如果找到他，可能会得到一些线索。”艾尔森安抚道。
在这件事上撒了谎。从陶德的实验记录来看，他们没有找到肖恩失忆的原因。既然里奇从前的主子都不知道，里奇更没什么可能有线索。但是，艾尔森需要找到里奇，查找陶德背后的势力。他不想这个时候肖恩折腾着要找回自己的记忆，为计划格外增添不便。
艾尔森翻了翻抽屉，从里面找出肖恩的日记本。
“你失忆已经有一阵子了。这是你的笔记，应该有你自己留给自己的信息。”他将笔记本递给肖恩，却半空中收回了手。艾尔森将笔记翻开看了看，然才还给肖恩。
“谢谢。”肖恩说，对自己隐私权被侵/犯没有产生任何抗议。
第一页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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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破屋中醒来，走过旷野，走进都市，闯进这个退役血族猎人艾尔森的家，偷了一块假石头。
被抓走。被艾尔森救下。
去寻找记忆丢失的线索。在吸血鬼陶德处一无所获。艾尔森顺手杀了陶德。
我两周后还会失去记忆。
艾尔森也许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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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去救人，但似乎不是绑架。搞不清楚好人和坏人。
耽误了艾尔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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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弦月快到了。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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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肖恩没怎么看懂。他望着“吸血鬼”和“血族猎人”两个词。半晌，他指了指自己：“我是吸血鬼。”
他又指指艾尔森：“你是血族猎人？”艾尔森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微合拢，面部表情可以用友好来形容。
艾尔森回答说：“从前是。”
肖恩没有从艾尔森身上感受到威胁。他用中立的、未带任何冒犯意义的口气问：“我的家人和朋友呢？为什么这世界上只有你在帮我？”
艾尔森耐心回答：“我不知道你从前的伙伴去哪了。我和你遇见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你为什么在帮我？”肖恩皱起眉头：“你是在帮我吗？”他环视四周，这个公寓看起来非常普通，没有拘禁或者暴力的痕迹。客厅里打翻了几个瓶子，碎了一扇窗，还是他自己弄的。
艾尔森微微一笑：“你才刚醒来，真的要问这么多？”
肖恩点头。
于是，艾尔森如实回答了，面上仍带着友好的笑容：“我不算是在帮你。我照看着你，因为你是我的奴隶。我习惯照顾好我的私有物品。”
他所说的话太有侵犯力，但是他的神色却春风一样轻盈和煦。肖恩不能理解“奴隶”所代表的意义。
“我来示范一下好了。”艾尔森说，“肖恩，跪下。”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膝盖好像受到地面巨大的吸引力，“咚”地一声撞在地毯上。肖恩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腿，又仰头看艾尔森。
肖恩那双眼睛十分纯净，没有屈辱，没有愤怒，没有恼火，只是单纯的疑惑。
艾尔森摸摸他的头：“肖恩，起来吧。”
肖恩站了起来，愣愣杵在房间中央。脑海里的疑惑比刚刚失忆醒来时还要多。
艾尔森也站了起来，盯着肖恩的眼睛，神色严肃起来：“有空闲的时候，我也在替你找你记忆的线索。如果找到了将一切恢复正常的办法，我会帮你实现。如果你不想做我的所有品，你也可以试着反抗。不过，有一点，不要在我办事的时候打扰我。”
银匕首的利刃抵在肖恩的脖子上。刻出一道血线。
肖恩感受到几滴血珠顺着喉咙滑下去。但是，很奇怪，他没有生出反抗或者逃避的想法。
艾尔森说：“请不要做一个累赘。”他放下了匕首，几秒后，肖恩脖子上伤口慢慢愈合了。
“那么，现在是晚餐的时间。”艾尔森这样说着，在肖恩吃惊的注视下，割开自己的手腕，递向肖恩。
熟悉、强烈的生物本能涌上来，肖恩立刻明白了艾尔森的意思。他欠下身子，捧住艾尔森的手腕，露出嘴角的獠牙。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