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意外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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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的天越亮越早，等老人按照原本的生物钟起床时，天空已经有了泛白的征兆。
可海上云层堆积，乌泱泱一片，成功又让天暗下来。
小欧叫乔堇起床看日出的时间也越来越提前，两人恰好在白塔外碰面。
老人冲乔堇咧开嘴笑笑，对着她说早上好。
乔堇伸个懒腰点点头，知道他这是要去捕鱼了。
“早啊。”
顾妍晚打了个哈欠，和纪黎从白塔里出来。
这几天纪黎的劝说不起作用，老人依旧坚持每天出海。
明白让老人放弃捕鱼不太现实，纪黎便尝试让老人减少出海的次数。
对此老人没多说什么，跟纪黎约定好每天只出海一次。
尽管如此纪黎每天也有些提心吊胆，不得不早起。
顾妍晚见状也只能拍拍她的肩：“占卜也不全对，没事不用担心。”
听出这是安慰的话，纪黎冲顾妍晚笑笑。
毕竟顾妍晚也是异能者，纪黎不太相信平白无故就会算出这种结果。
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她跟老人提议道：“今天您出海我跟着您去吧。”
老人正整理着渔具，听到纪黎的话感到奇怪。
“我还没出过海呢，说不定可以帮您多捕几条鱼。”纪黎早就想好借口，看上去很是执着。
“那带上我呀，正好我可以去海上看日出。”
乔堇这时插一嘴，跃跃欲试的模样。
顾妍晚撇清界限：“我就不去了。”
且不说老人的小船能不能载的下他们几个，有占卜的结果的在前，她也必须留下来以免有特殊情况。
这还是乔堇第一次做这么小的船出海。
天还没有完全亮透，天气也并不算好，乌云像是给上天盖上一层布。
“小欧，检测一下天气。”
“我已经看过了，气温变化曲线很平缓。”小欧早在起床的时候就看过了。
“我是说天气。”乔堇强调一句。
小欧对此不能确定，但还是重新检测了一遍道：“唔就现在来看，应该是不会有极端天气的。”
虽然乌云是厚重了一些，但目前它的确没有检测到什么异样。
“放心吧乔乔，有特殊情况我会通知你哒。”
小欧的话音落下，乔堇便被一束光线吸引。
许久不见的太阳此时冲破云霞，乌云间骤然间被破出一个小口。
天空就如同被凿开一个大洞，光线从高处往下倾泻。
四周黯淡无光，只有那小片海面笼罩在阳光中，仿佛一下子成为了太阳的宠儿，变成海洋中心。
小船逐渐靠近那片光，纪黎想要伸手触及之间却悄然略过。
或许是因为海洋的暗流，小船最终还是没有到达那处光，甚至越来越远。
“好漂亮……”
纪黎盯着那处看了许久，舍不得收回视线。
不知何时，那束光已经成为了一个光点，陆地的影子也逐渐模糊。
头顶的天空又恢复了灰蒙蒙的样子，小欧在乔堇怀里有些不安地扭动。
“乔乔，你觉不觉得我们走的有点远？”
平时老人出海也是走这么远吗，感觉也太危险了吧。
此时的海面平静得可怕，给人一种随时可能被大海吞噬的错觉。
纪黎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时不时就盯着海面。
以至于听到撕拉声响，纪黎竟然被吓了一跳。
回头就看到乔堇正拿着一根棒棒糖，正撕开糖纸往嘴里塞。
看到纪黎看过来，乔堇歪头眼神有点疑惑：“你也要吃？”
“……不用了。”
纪黎没话说了，过了几秒才憋出这三个字。
乔堇看她这幅模样，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容：“这么紧张啊？”
“主要害怕有意外。”
纪黎摇摇头想要掩饰些什么，干巴巴转移话题，“对了，我是不是一直没问你的名字？”
这么久了确实连双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乔堇对于突然转换的话题也没生气。
她只是懒懒散散嗯一声。
“乔堇，我的名字。”
将这个名字在嘴边轻轻念叨，纪黎很认真点头道：“我记住了。”
“我叫纪黎。”
“绞丝纪，黎明的黎。”
乔堇看着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一处静了声。
支棱在船边的鱼竿动了动，幅度瞬间被拉大。
老人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拿起鱼竿的瞬间踉跄一步，鱼竿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纪黎这下也止住声，无声比着口型：“上钩了吗？”
乔堇点头。
不过看着这样子，应该不是一条善茬。
鱼的力气很大，就差将老人拽进海里。
奈何现在海水的清晰度早就看不清水下的状况，老人只能凭借经验收缩鱼竿。
就在鱼要出水的瞬间，老人别过头有些激动示意纪黎拿鱼叉。
纪黎点头会意，拿着鱼叉站起来。
小船晃得更加厉害，乔堇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好心给纪黎挪了一个比较大的发挥空间。
老人鼓足一口劲，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咬紧唇身体发力。
哗啦的出水声响起，纪黎看清了那条上钩的剑鱼。
或许已经完全不能用剑鱼来形容，纪黎对上那双死鱼眼时，顿时感到胃部翻涌。
原本的眼睛不知因何原因满目充血，从远处看去分明就是两个血窟窿。
锋利像刀尖的长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直直向着纪黎刺过来。
瞬时侧过身，纪黎手上的动作不停，鱼叉顺势刺入剑鱼的眼睛。
刺鼻的味道瞬时充斥在三人的鼻间，乔堇不可察觉皱眉，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难闻的血腥味。
剑鱼的长度至少跟小船不相上下，此时横倒在船上奋力翻腾，残缺的鱼尾带着血迹，直拍打着水面。
本就摇晃的船只更加不稳，老人稳住身形朝两个女孩看过去。
抬起手才发现他的手掌已经被磨红，老人似乎毫不在意，熟练掏出绳索给剑鱼套上。
（这个应该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老人的脸上露出短暂的笑容，将刺入鱼眼睛的鱼叉用力抽出。
这一动作似乎是刺激到剑鱼，张开嘴露出有手掌那么长的锋利牙齿。
对着船体的边缘就是哐啷咬碎，血液混杂着残破的船只边缘砸到海里，溅起不小水花。
等到剑鱼完全没了动静，老人确定面前的巨物没了生气。
跟乔堇两个人做着手势：“没事了。”
这下纪黎盯着剑鱼下意识松口气：“那我们就赶快——”
“哐啷！”
乔堇反应过来几乎是瞬间催动异能，光圈将三人飞速包围。
纪黎感到什么被撕裂的错觉，眩晕感直击心脏，下一秒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不过也只是片刻，强大的动力将她奋力甩到残破的船只上，老人苍劲的手出现在眼前，扶着她勉强站稳。
两个人身边的光圈逐渐消散，纪黎这才发现自己也就只打湿了一片衣角。
大脑木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她四处观望，声音有些颤抖：“乔堇？”
“我在。”
伴随出水的声音传来，乔堇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纪黎看到她马上上前，从上到下检查一遍：“你没事吧？”
乔堇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水珠，甚至还骄傲的弯着眼眸：“甚至比你干净。”
确定乔堇毫发无损，纪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我们这是……”
老人的面色凝重，抬手不断比划着：（血腥味太重了，引来了其他鱼类。）
（刚才我们估计是被袭击了。）
刚到手的剑鱼此时也不知所踪，气氛一度凝结。
纪黎的手语还没有达到完全理解老人的话，只大概看懂老人最后一句话。
“人没事就好，其他都是额外。”
纪黎出声，安慰的同时有些自责。
如果当初她不刺鱼的眼睛，是不是也不会留那么多血？也至少不会发生那么多意外了……
肩头一沉，纪黎回头对上老人鼓励的眼神。
似乎在说，不用担心，不是你的问题。
“这条鱼的动静很大。”
乔堇也在一旁开口，“况且就算你不刺，那东西也会来。”
从看到缺了一半的鱼尾，乔堇就觉得隐隐不对劲。
现在看还真是一条逃跑的猎物，正好被他们撞见了。
“说起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刚才落水的瞬间并没有留意海里的情况，更是因为不过片刻就被乔堇捞起来，纪黎根本不知道袭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这些也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回去？”
船只已经被撕碎，就单靠三个人现在站的残破零件根本没办法回去。
四周茫茫一片海洋，不知何时陆地悄然消失，方向感全无。
“唔嗯嗯呃嗯。”
老人此时出声，从兜里掏出一枚老旧指南针，示意两人不用担心方向。
接下来就是交通工具的问题，纪黎刚张嘴想要说话，就见乔堇直接凭空掏出一个快艇。
纪黎：……这么看来自己还是最没用的那一个啊。
纯白的快艇在黑色的海面尤为突兀，纪黎见状没有继续说话。
深吸一口气，纪黎的情绪似乎转瞬即逝。
没事，至少现在不用担心了。
老人还在辨认方向，指南针的金属外壳已经生锈，辨别方向也变得有些迟钝。
直到老人抬头冲乔堇点点头，后者才准备动身。
谁知转身之际，乔堇的视线落到不远处。
她缓缓勾唇，语气却没有任何恐惧缓缓出声：“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那不是……”
纪黎话卡在半喉，意外之后的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看到鱼鳍的那一刻，老人大致确定了鱼的类别——
鲨鱼。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意外之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