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依旧，桃花笑春风》拙匠人

39、初见太子

　　孙太后闭眼由着孙慧贞给自己揉着肩膀：“你这个小猴儿要送我什么礼物呀？想是你拿了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过来哄我手里的东西吧。”
　　孙慧贞道：“姑祖母说的什么话？这一次拿的是个宝贝。侄孙女知道姑祖母，一向喜欢半山先生的字和白云居士的那首《满庭芳》。如今孙侄女儿。将白云居士的《满庭芳》用半山先生的字，给您绣到麻姑献寿图上做生辰礼可好？”
　　孙太后喜道：“果真能如此？还是慧贞疼我。不枉当年骗了我那么多的糖。”
　　又摇头道：“书法绣在屏风之除了罗绘。其他人绣的要不是只有外有形而内无神。如今罗青山已发配西北，他的妻女不知被卖到何处。罗绘怕是再难求了。”
　　崔氏接口道：“偏巧了。那日秦管家去西市买人。就把罗霓烟给买回到咱们府上。如今这丫头就跟在慧贞身旁伺候。”
　　孙太后听罢喜道：“果真如此，你把她叫来让我瞧瞧。”
　　孙慧贞对锄药道：“你去把霓烟带来。”
　　锄药找到侯在福寿宫门口的霓烟。
　　霓烟手捧绣品进殿，见到太后行大礼：“奴婢罗霓烟参见太后。”
　　孙太后道：“你且起身，你可是罗青山之女罗霓烟。”
　　霓烟答道：“正是奴婢。”
　　太后道：“把你的《麻姑献寿》拿来我瞧瞧。”
　　罗霓烟走上前将图展开呈给太后。
　　太后仔细端详半晌，道：“果真不错。有筋有骨。有神韵。仿佛是写上一般。”
　　随后道：“是个聪明的丫头。来人赏这个丫头。”
　　就有宫女端来一个银盘上面托着两只八宝如意簪。
　　霓烟跪下叩首道：“的多谢太后赏赐。”随后接过银盘。
　　太后让霓烟站起来，霓烟站起来退到一旁。收起一对如意簪后垂手而立。
　　崔氏和孙慧贞正在和太后话家常，忽有一个宫女上前禀报太后道：“太后娘娘，你那一件宝蓝色白玉兰常服，右袖口有些磨损了，刘姑姑想将衣服扔掉，您不肯。刘姑姑让奴婢来讨太后示下，这衣服将如何处置？”
　　太后叹道：“别的衣服扔了就扔了，偏这一件是我刚入宫时，先帝知道我喜欢玉兰。特意叫织造处给我缝制了这件宝蓝色白玉兰常服，我经常穿着，睹物思人见这件衣服犹如先帝还在一般，所有总是不舍得丢弃。唉，如今没法再穿了！先收着吧，我时常拿出来看看也是好的。”
　　孙慧贞道：“姑祖母莫要伤心。霓烟不光会秀书法，修补也一样精通。先拿来让她看看，兴许有法子补救。”
　　太后想了想道：“去把那件衣服拿来。”
　　宫女转身出去，不一时捧着一件宝蓝白玉兰常服回来。太后示意宫人将衣服捧到霓烟面前道：“你且看看这衣服有法补救？”
　　霓烟走上前将衣服翻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道：“修补道完全如旧，不太可能，可是有个法子就是在磨损处重新绣上一朵白玉兰。”
　　孙太后皱眉的道：“织造处绣这白玉兰的老宫人早已亡故了。这套针法没有留传下来。绣的与原来针法不同，岂不突兀。还是罢了。”
　　霓烟道：“小女不才，凑巧识得这样针法。针法是绣一层之后再绣一层叠在再绣一层，双层显示出来花是凸出来的，像真花长上面一样。”
　　太后想了想道：如此你就拿去修补吧，只是这衣裳不能带出宫去，你就在我寝宫住下好安心修补。”
　　孙慧贞听到忙对霓烟道。：“你既如此，你就在这里住上三两日，等这衣服修补好府里就派车接你回来。”
　　霓烟想到多与太后亲近一二兴许有有机会将为说上几句话，就点头应允道：“霓烟不才就斗胆向太后献丑了。”
　　霓烟就留在太后宫中，为太后修补常服。
　　第二日福寿宫中白色丝绒线用完了。霓烟就问了管事李姑姑。
　　李姑姑道：“竟然如此，一会儿我让小宫女带你去织造处挑选。”
　　不一时来了一个小宫女，来带霓烟去制造处。二人刚出大殿。拐角就碰到了一队人缓缓走来。为首的是个老嬷嬷，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子。后面跟了一群宫女、太监。带着霓烟的小宫女一看来人慌忙让开路跪在一旁。霓烟见到状学着小宫女的样子跪在小宫女身旁。
　　那嬷嬷抱着孩子走到霓烟身旁时，孩子手中的香橼掉在了地上，正好滚落在霓烟面前。霓烟拾起香橼，低着头双手递了过去。
　　一个宫女从霓烟手中接过香橼，又恭谨的将香橼呈给小孩子。小孩双手抱过香橼对着霓烟叫了一声：“姐姐。”
　　这孩子的嬷嬷笑了，对着霓烟二人道：“你二人过来见过太子。”
　　霓烟和小宫女忙向小孩行礼道：“叩见太子殿下。”
　　那小孩从嬷嬷怀中挣扎着下来，走到霓烟面前，用手扯了扯霓烟的袖子又叫了一声：“姐姐。”
　　嬷嬷见了笑着说：“看你也是个面善的，与太子如此投缘。也是你的造化。还不谢过太子。”
　　霓烟忙道：“谢太子。”
　　太子待要说话，嬷嬷对太子道：“太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要向皇祖母请安了。”
　　太子懂事的点点头，伸手让嬷嬷抱起一行人又向太后宫中走去。
　　霓烟与小宫女等着太子一行人进了大殿。方起身到制造处领丝线。
　　霓烟配好丝线之后又随小宫女回到福寿宫，回到偏殿后的一处小屋，霓烟进屋修补常服。
　　正在静心修补，听到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透过门缝往里看。心中好奇，打开房门看到太子杨见霖站在门口。
　　霓烟环视一圈见没有人跟着太子。好奇的问道：“太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见霖鼓着腮帮说：“我趁胡嬷嬷不注意偷偷跑到这里来玩耍。”
　　霓烟又问道：“那跟你的小宫女，小太监呢？”
　　杨见霖道：“我把他们甩开了，自己跑来了。”说完还有一丝得意之色。
　　霓烟看到太子如此得意，笑道：“太子如此睿智。”
　　杨见霖头一次听自己做错事，被人夸睿智高兴的手舞足蹈。
　　杨见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霓烟道：“婢女名叫罗霓烟。”
　　杨见霖念了几遍都念不清楚，最后索性放弃了说道：“我叫你烟烟可好？”
　　霓烟笑道：“好，太子觉得好就好。那太子就叫奴婢烟烟吧”
　　杨见霖道：“烟烟，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霓烟看看自己的屋内。也没什么好玩的。
　　霓烟想了想道：“奴婢这里没有什么能让太子玩的东西。”太子很沮丧，道：“他们的屋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霓烟看着桌上的一堆碎布头和丝线，问：：“太子喜欢什么小动物呢？”
　　杨见霖道：“我喜欢猫。只是宫里不让养猫。”
　　霓烟知道深宫之内规矩繁多，即便是个孩童，也要有许多讲究。不由心生怜惜。说道：“那奴婢给你用布缝一个小猫可好？”
　　太子笑道：“如此甚好。烟烟我们说定了，你要给我缝一个小猫。”
　　二人正说的开心，忽听到身后有急促的声音喊：“太子，太子你在这里呀。”随后转过来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一脸慌张的寻找过来。
　　霓烟出门对着几人道：“几位莫慌张，太子在这里。”
　　几人跟着霓烟走进屋内，见到太子，一个宫女道：“太子，胡嬷嬷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太子指着霓烟道：“我来和烟烟说话。”
　　宫女疑惑看者霓烟问道：“你又是谁？”
　　霓烟对宫女行了一礼：“奴婢是孙府的丫鬟，进宫给太后修补常服。”
　　那宫女鄙夷的哼了一声，“你这话真真好笑，织造处集天下之能工巧匠。都补不了的常服。你一个孙府的丫鬟就补得了？说你恭谨些，讨喜些留在太后身边见见世面我倒也信。却编出如此哗天下哗天下之大稽。”
　　霓烟先淡一笑道：“正如姐姐所言是太后见我恭谨让我留在太后身见见世面。”
　　杨见霖听完心中不满，挡在霓烟前面大声呵斥那个宫女道：“如月你胆子好大呀，胆敢本太子面前大呼小叫。我回去定是要告诉胡嬷嬷。看她怎么罚你。”
　　转头对霓烟道：“烟烟你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几人正说着，忽听见外面又传来一声呵斥：“让你们去找太子，你们倒好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声音刚落太子身边的教养嬷嬷胡氏走进房内。众人见到胡嬷嬷具行礼。杨见霖走到胡嬷嬷前对胡嬷嬷道：“嬷嬷如月这个丫头太不像话。她在这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斥责烟烟。”
　　嬷嬷面带笑容，抱起太子道：太子，烟烟是谁？”
　　杨见霖指着霓烟道：“她就是烟烟。”
　　胡嬷嬷转头仔细看了看，点头对霓烟道：“原来是你，我就说你与太子透缘。也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