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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恭喜你,喜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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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低着头双眸紧颤,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干脆不说话。俨然一副做坏了事被抓包的模样。
祁霁环起双手绕着苏星打转,四只眼睛站岗上下打量,“我刚好像没问你和谁出去吧?”
有鬼,苏星这朵小白花有鬼!
行为诡异就不说了,夜不归宿也算了,他竟然开始撒谎!但鉴于苏小星同学平时品学兼优,身为主角对赌/毒等违法犯罪行为更是深恶痛绝。
所以,祁霁扶起眼镜细细揣摩,结合现下,他附身凑近嗅了嗅,评价: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儿。”
“胡说!”语句流畅没有停顿地解释:“是我在宴会沾上的,他没喷香水!!”
祁霁:“。”
神迹出现,苏星说话都不结巴了。
祁大夫妙手回春啊。
话说苏星和主角攻俩人跳过傅司承这段剧情,直接进化到这种地步,合理吗?
祁霁不由感叹,感觉比他翻书还快。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启先婚后爱甜爽副本。
沉思数秒,祁霁没忍住笑了声,问:“他是谁?是那天在楼下跟你表白的?”
苏星又不说话了,他垂着眼,耳根往下红了一大片,涔涔汗水沿着脸颊滴了下来,祁霁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拽着围巾给他摘了。
“赶紧取了,把自己热晕我可不救你。”
三下五除二围巾强制取下,苏星眼见无望嘤的声闭上眼趴桌上,装死。
“室外温差大,容易……卧槽!”
一截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错落几处粉色吻痕尤为醒目。
祁霁:!!!!
天杀的作者,原来没骗他。
“你进度也太快了吧?”
“没…不是…我…我…”苏星摆摆手,张嘴又闭嘴看着祁霁急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祁霁直视,眉眼弯起,拍着苏星的肩膀温声道:“这个年纪很正常,不用太害羞,来你跟我说说伪…你对象看起来正常吗?”
“智商真有250?”
“十国混血?”
……
祁霁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砸的苏星脑子晕呼呼不知道该先回复哪句,最后只蹦出一句:“霁霁…你认识他?”
祁霁顿时一噎。
苏星眨眨眼认真道:“怎么…能骂人是250呢。”
“还有他不是我对象,只是朋友。”
“普通…朋友。”
书中的苏星前期人设自卑且敏感,身世上的差距是横在他和主角攻之间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苏星抿着唇低下头,这句普通朋友更像是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闻言,祁霁默了默,不再过问,换个话题揭过:“小星你先把衣服脱了……
正说着,身后忽然灌进一阵冷风。紧接着耳畔响起一道尖锐的尖叫声。
“啊!!”
祁霁下意识捂住耳朵,扭头看过去。
宿舍门从外推开,门口站了个长头发的女生,她一脸惊恐地伸着手指,点了点宿舍里的两人,大喊:“大早上的就开始不要脸了吗?”
祁霁:?
不是?到底谁不要脸?这是男宿舍,不能因为这个世界gay多就能…
不对,祁霁定了定,这声音明明是个男的。
祁霁眉头轻轻拧了一下,刚打算解释,这人已然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视线在他们间徘徊两圈。
祁霁的手还保持着给苏星脱衣服的动作。
长发男用延长满钻美甲的手捂住嘴,啧啧道:“天呐,你们把宿舍当爱巢了吗,OMG!还让不让人住了呀!!”
“真的是伤风败俗。”
“等着吧,我要去投诉你们!”他从包里掏出手机,趾高气扬,“搞基也得分场合吧。”
“我刚被分手,就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
说着,他还真开始找起辅导员的电话。
祁霁努力忍了他一会,没忍住,面不改色上前:“停之。”
问:“你是谁?”
对方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不认识我?”
祁霁无语。
这间宿舍是中了什么邪吗?怎么来个人都要反问他竟然不认识对方。
出于不是原住居民的谨慎,祁霁低头,苏星朝他摇头表示不认识。
于是祁霁自信反问:“我应该认识你?”
书里也没介绍有这类人,看来和他一样是不重要的炮灰。
来人撩了撩耳边长发:“算了,我今天这么漂亮的妆,认不出也正常。”他施舍般朝两人吐出俩字:“方晋。”
方晋,中医学同级学生,宿舍靠门那铺的,跟周明译一样自开学就没来过宿舍,和原主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祁霁放下心来。
在得知方晋是因为一次性谈了三个男朋友,还欲踏第四只时被他哥发现,遂被赶出家门,停了卡无处可去才回来和他们挤宿舍。
祁霁觉得是个人物。
方晋在宿舍住了五天,在这期间祁霁租房软件刷了八百遍,就差背上书包扎根图书馆。苏星这个闷罐子一句话不说,背上行囊出门连打五天工渺无音信。
倒不是方晋人坏,是他被家里人宠坏了,还缺心眼。做什么事都想让别人帮着去干,太过理所应当,饶是祁霁这种好脾气,苏星这种性格都有点受不了。
三人生活习性大不相同,唯一能找到的到共同点是早上起不来。
周五这天,祁霁从图书馆回来打算收拾点东西住两天酒店躲躲方晋,也正好可以约中介看看房,加之这几天秦向国苏婉蓉来回的骚扰,思来想去祁霁想还是先搬出去比较好。
刚上电梯,后面人紧跟上来,祁霁抬头一看是苏星。
好几天没见,祁霁见苏星脸色苍白,怏怏地靠着墙。
“不舒服?”祁霁问。
苏星点点头,鼻音有点重,“我…好像有点感冒。”
祁霁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说完,电梯发出“叮咚”一声,两人到了。
苏星抬头走出电梯,婉拒:“我柜…柜子里有药,想…睡会。”
苏星眼下黑眼圈重得像国宝,看起来这几天是没睡好,他病怏怏地趴回桌。
祁霁翻出热水壶,灌了一壶水插上电,边叮嘱:“先喝药,再不舒服就叫我,我下午没课了。”
方晋扭头看向苏星,立马嫌弃地拿酒精在空气里喷了喷,“小结巴你赶紧戴口罩,可别传染给我。”
苏星哼哼的转过头,不理他。
方晋扔过去一个浅粉色的口罩,过了几秒忽然道:“要不我帮忙把把脉,我跟你们说我最近跟我哥学了一手!!”
方晋出身中医世家,但他跟家里只有血脉和金钱关系,别的啥也不会。
苏星深知他门门挂的战绩,摆摆手:“不…不…不用了,我…”
“不用什么不用,我又不要你的钱。”方晋强制拉过苏星的手,从抽屉里掏出脉枕,三根手指搭上去。
苏星没招,只好顺着。
搭半分钟,方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看向苏星的目光从嫌弃转怜爱
唬的苏星一愣一愣:“方…方大夫,我是…得…得绝症了吗?”
方晋摇摇头:“比这还严重!”
“你肾/虚。”
苏星立马坐直:“怎么可能!!”他转头看向祁霁解释起来:“我这几天一直在忙,有人帮我作证。”
方大夫妙手回春。
一旁看戏的祁霁没忍住当场笑出声。
苏星嘤的声,趴桌上不起来了。
方晋扭头:“你别笑,我看你也挺虚的,每天睡的早,起得还晚。”
祁霁做出个切的动作:“我是作息规律,你下回再半夜放dj,给你扔出去。”
“你是年轻人吗,12点也算半夜?”方晋不赞同,但抛出橄榄枝:“要不我帮你也号一脉?”
“行啊。”祁霁无所谓,伸出手给方晋。
说起来他真该去医院看看,腰酸背痛还没什么胃口,人看着都瘦了一圈。
方晋笑嘻嘻地装模作样搭上去,深思两秒后开出看诊结果:“恭喜你,喜脉。”
祁霁唰地抽回手,还不如肾虚。
“庸医,祝你全科挂。”
方晋:“你这属于医/闹知道吗!”
祁霁白了他眼,将冲好的药剂递给苏星,怼一句:“顶多算你非法行医。”
“哼,本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方晋翘起二郎腿,说出一系列操作的最终目的:“明天放假你们陪我去酒吧,我就大发慈悲就原谅你。”
祁霁发誓戒酒:“要去你自己去,晚上我俩有个讲座要去。”
方晋疑惑:“你俩不同专业还能撞课?”
“是讲座。”
一个系出那么十几个人,祁霁班里一水的老钱风,自然而然就落到他头上。
能拿学分还不累的事,祁霁都是来者不拒的。
而苏星一有时间就在兼职打工,选修课落了点。
苏星晃了晃手里药,真诚地说:“我想活着。”
“不行,我要喝醉了,万一有人对我意图不轨,我怎么貌美如花岂不是很危险。”方晋十分担忧。
祁霁:“你对别人意图不轨还差不多。”
方晋:“不行!你们必须和我去!!”
最后方晋以要传扬苏星肾虚要挟,逼迫两人陪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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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公社~
与外面混杂的音乐不相同,二楼包厢内安静的出奇,服务生轻轻推开了门进来送酒,好奇瞄了眼。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两个男人在。
靠外的男人慵懒地瘫在沙发里,简单的黑色卫衣搭配牛仔裤,嘴角勾着邪魅小笑容,眉高眼深一眼混血面孔。
而里座的男人五官英挺利落,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气场,即便面无表情但架不住好看。
服务生故意放慢动作,只为多瞅两眼饱饱眼福。
墨明宴心细注意到,连忙挥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
待门关上他走到傅司承面前给倒了杯:“出来玩你还板着脸。”
傅司承面露不悦:“很累。”
“得了吧。”墨明宴看的透透的,“玩了五天手机也能累的话,我可以进去玩一周。”
“滚。”傅司承没心思和墨明宴拌嘴,疲倦地揉揉眉心,他刚从老宅出来,只顾洗了个澡换上衣服。
“不是找我来吃饭?来酒吧吃?”
“一天天的就想着吃。”
“吃什么,都没有我的小白兔好吃。”墨明宴舔了舔嘴唇,加深邪魅小笑容,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的小白兔,心痒难耐,恨不得整天抱在怀里不撒手。
小白兔又是谁?
傅司承露出嫌弃地表情,他往旁边坐了坐,嫌弃出声:“你能别笑得那么猥琐吗。”
这么多年,他还是受不了墨明宴的神经。
墨明宴切了声,收敛笑容:“你不懂,给你点个面行了吧。”
“先不说这些,说说你,你家老爷子这次竟然只是发了通脾气,没强制你干点其他事?”
傅司承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惊讶。
墨明宴叭叭:“你那一家子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
“刚开始嫌弃秦家小门小户,又一心想让你听话硬塞给你,一听对方拒婚更是恨不得现在立刻给你入洞房。”
“谁知道,你竟然真喜欢上了。”
“现在倒好,结不结你都高兴。”
说完,傅司承睨了墨明宴一眼,不赞同他的话。
不和祁霁结婚他不高兴。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墨明宴佩服傅司承的手段,“尔虞我诈,堪比…”
“你要没别的话,我走了。”傅司承耐心消失殆尽,和墨明宴在这扯皮不如想想怎么去偶遇祁霁。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
墨明宴连忙拦住:“哎你别急啊,我是让你来帮我忙的。”他急忙解释,“苏星今晚会来,就是我的小白兔。”
“作为好兄弟,你得帮我。”
傅司承:“跟踪变态的行为能不能改改。”
“什么变态,我是在追求他,很正常。”墨明宴耸耸肩,“谁都像你一样,感情全靠信念联络。”
傅司承呵呵两声,想晃晃墨明宴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
墨明宴嘴叭叭一顿输出。
傅司承耐心即将告罄,墨明宴忽然就停下,心有感应似的趴到窗边不断向下张望。
没一会儿,他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嗓音低沉:“我的小白兔自己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