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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教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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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清风徐徐,树叶沙沙作响。
满山的树影憧憧,山溪一成不变地幽幽流着,清冷的水声让人丝毫不觉得热闹,反而更加心神不宁。
刘康在山腰挖了个坑,将那人的衣服埋了进去,至于那块玉,他也一股脑扔进坑里。最后在小土包上立了根树枝,也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只希望这么个衣冠冢能祭他的在天之灵,别来找自己。
刘康最后磕头拜了拜,念自己不是故意的,要找冤家就去找那个把他放在箱子里的,菩萨保佑,然后找了根粗树枝支撑着去找出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神智也有些不清,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连水都没喝过,唉,被之前的事情惊吓到,哪来的心情管这些。
刘康蹲在河边随口喝了点水就继续往山上爬去,这山看上去不是很高,但爬起来却累得很,刘康有些心慌,这么荒芜的地方会有人家么?但是没有的话,这山路又是怎么来的。
不敢再往细处想去,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都已经化脓了。
不会烂了吧?
刘康闭了闭眼睛,加快了步子。
继续往前走了几里路,这里的树木长得几乎一个样,总会让人产生一直在原地的错觉,不知道这样还要多久,山头好像永远难以企及一样。
刘康脚不停蹄继续往高处爬去,突然眼角闪过什么,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刘康大口抽气,身上一直冒冷汗。
一个小土包正扎在路边,那土包上插着之前刘康亲手捡的树枝!
怎怎怎怎么会……
是是是……鬼鬼打墙?
刘康吓得双手发抖,连下跪磕头的力气都没了,只会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盯着那土包,好像那土包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从里面东西跳出来。
想是回应刘康的想法,从那土包后面突然蹿出一个黑影——
“啊————!!!!!!!!”
刘康尖叫,忙用手去挡。
但为时已晚,只觉身上一痛,差点没痛晕过去。
睁开眼时,发现,居然只是一条蛇。
那蛇正一口咬在自己肩膀上,还在死命用力往下嵌牙。
刘康刷得扯开蛇,用力丢得远远的。
丢完后,又怕得要死动也动不了,光有下巴打颤,连正在冒血的肩膀都没感觉到。
坐了好一会,才发现什么动静都没了,才觉得肩膀痛得要命,突然意识到这蛇会不会有毒?
要是有毒,自己也只有等死的命了,这种地方先不说到底能不能找到人家,怕是等找到自己早被毒死,更何况自己似乎迷路了。
刘康想不通怎么会迷路,这只有一条路,而且笔直朝向。
难道真的是——有鬼?
突然背后飒飒一响。
刘康刷得回头看。
一个白影正冷冷站在自己身后!
刘康只来得及翻白眼就晕过去了。
范清衣看着晕在自己眼前的人,感觉很不悦。
他本来因为之前教中圣花被盗,心情就不怎么好,虽然这圣花在他眼里不过一株草,一支可有可无的植物而已,不过好歹自己养了那么久,就是自己拿去扔了送人也无所谓,但就这么被别人盗走,他就觉得十分不爽。
发了一定要活捉那个贼回来的命令后,他就独自一人上了教后的后山想看看之前养的几只宠物消遣一下心情,没想到,找了一会,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突然发现这宠物居然一蹿往某个方向狂冲而去,自己轻功一跟,就发现他的爱蛇居然咬住一个人不放。
哼,又是一个不要命的渣滓。敢上他的地盘,自己早就布了阵,就算走几十年也走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人居然还敢用手扯他的蛇。真是不知好歹,只要他一发令,成百上千的人求着他准许他们的血来喂蛇,他还要挑他们够不够格。
这人扯了就算了,还敢扔那么远。
范清衣望边上一瞥,那蛇被扔在地上,居然在原地不断打滚翻卷,那细长的身子纠结在一起,好像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过了一会儿居然一动不动了。
范清衣眼神暗了暗。
那地上的人脸色涨得绯红,好像有越来越红的迹象。
范清衣冷哼一声,将那死蛇踢到一边,又拿脚别过刘康的脸。
晕过去了。
他的蛇可是剧毒,不过这症状又与以往不同。
没想到这贱民居然没有当场毙命,还因为他的血把自己的蛇给搞死了。
范清衣突然来了兴趣,拎起刘康的领子就准备带回去,看了一眼路边的山包,觉得扎眼的很,一挥袖子,那土包就被夷为平地。
嗯?
范清衣紧接凌空五指一抓,那地上的亮物便飞到手中,他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块玉。
这玉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范清衣手指微微用力,那玉便在手里化作粉末随后消失在山风里。
范清衣这才觉得心情舒爽了不少,然后脚尖轻点,身影一掠,带着刘康消失在夜幕里。
刘康是被一桶透心凉的冷水浇醒的。
他醒来时看见的就是一顶华美的雕纹油彩天花板,终于找到人家了,这是他脑子的第一个念头。但等到他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获救了而是看到神仙了。
虽然那张脸看起来好像带着戾气,刘康婆娑着眼,难道自己刚上天就又惹怒了天神,我什么时候惹他发怒的,难道是没有按时上天?
“醒了?”
那声音好听是好听,但冷得让刘康一颤。
刘康张了张嘴。
“神……神仙……”
两个字还未全吐出,脸上就被印了一个凌空扇过来的巴掌,脸颊瞬间高肿起来。
刘康被这一巴掌打醒过来,惊恐看着眼前的人说:“你,你干嘛打我?”
又往边上看了看:“这是哪里……”
自己想打人,难道还要理由。
范清衣又凌空扇了刘康一巴掌。
刘康被扇得措手不及,嘴角都出了血。
刘康也有了怒气。
“你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但话不敢出口,因被对方的气势镇住,只能咬牙忍着。
这人气势太强,容不得下面说一声不,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的经历来,骨子里早被训练出来的忍气吞声的奴性也给激了出来。
“你叫什么。”
“刘康。”
“真是个贱名。”范清衣冷哼一声,“你做什么上山?是不是想偷我教的圣物?”
“圣物?”刘康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我,我没有……”
就这么个没胆的样子,量他也不敢觊觎我教宝物。
范清衣又问:“你身子里是不是被喂了毒?”
刘康诧异:“啊?”
范清衣觉得问话真是太麻烦了,所以他才把教务的事基本上都撂给左右护法,自己只在决定大事的时候出来。
范清衣懒得重复,直接拔出匕首来,准备用实际行动说话——放血。
刘康看对方连武器就亮出来,看来自己是凶多吉少,没想到刚出刀山又要下油锅了,一看就明知道自己抵抗不过的,但求生欲一起,爆发力就来了,刘康往后一闪,竟闪了一招过去。
范清衣一愣,没想到这人居然躲过去了,眼里一暗,怒了,刷得扯过刘康的手,手起刀落。
哗得一声。
鲜红的血就从刘康的胸前喷出。
刘康瞪大眼睛,从口里也喷了不少血出来,脚下一软就要倒地。
范清衣也没想到会喷出那么多血来,似乎自己下手重了点。
手下立时过来取了些血。
范清衣转眼一想,觉得哪里不对劲,反手握住刘康的手腕,一探,眉头皱了皱,这人居然是双脉。这么稀奇的脉相居然出现在这种人身上,真是浪费。
范清衣手下一松将人往地上一扔,手一招,让人将人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