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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以石投水 ...
腊八过后的上京,连着几日都是阴沉沉的天,寒风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今年的街面上比往年冷清不少,空气里仿佛凝着一层看不见的薄冰。
萧钰午时从宫里出来,裹紧了身上的大氅。
近来齐王那边动作频频,虽未掀起大风浪,但水底下的暗流,难免让人心生警惕。
她抬眼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际,轻轻呵出一口白气。
“皇姐。”萧懿姝从后面跟了上来,她穿着一件金线缠枝的斗篷,衬得小脸有些苍白,“我们顺路,我不回那边去。”
“那边”指得是镇国公府。自她和薛傅延成婚后,经常宿在薛府中。前两天,萧懿姝收拾了一箱又一箱的物什,搬回了自己的府邸中。
饶是镇国公夫人百般相劝,萧懿姝去意已决。
萧钰回头,心下微叹。自薛傅延从允州回来以后,虽然交了差,明德帝也没有深究他的“擅专之罪”,但萧懿姝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无可挽回了。
外面瞧着相敬如宾的一对夫妻,内里如何,只怕如人饮水。
这段关系本就是萧懿姝在极力争取和填补,如今她想放弃这段关系,距离分崩离析也不远了。
“别太伤心,姝儿能做出这样的抉择,我也很高兴。”萧钰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皇姐不必担心我。”
萧懿姝和她上了马车,坐在对侧笑了笑:“就像树上一颗垂涎已久的梨子,摘下来吃进口中发现又酸又涩,那又如何呢?我是公主,只是哭闹一阵,就有人费尽力气帮我摘梨子,就算之后我扔掉这颗酸梨子,也没人敢置喙,反而他们还要反省,为什么给我摘下来的这颗梨子是酸的。”
“即使这颗梨子又酸又涩,还有大把的甜梨子。”
萧懿姝这人平日里骄纵又强势,她若想要的东西,想尽办法也要得到;但一旦不合心意,也会弃之如敝履。
此刻她说这番话,与前世葬身火海前还不忘刻薄一番的妹妹简直判若两人。
萧懿姝又问道:“倒是皇姐,最近瞧着似乎不开心,可是有什么心事?”
萧钰摇了摇头,唇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没有,许是天冷的缘故,胃口不大好。”
“我瞧着你在宫里用膳都吃得很少。”
萧钰让她不必担心,而后岔开话题:“恒儿快要回京了,他寄回的奏报之中提到了北疆今年的状况,听说过两日朝会上要议北疆是战是和的事?”
萧懿姝向来不掺和前朝之事,然而近日关于北疆一事吵得沸沸扬扬。
“我也听说了,父皇的意思尚不明确,一干将领主战的声音倒不小。”她看着萧钰,“皇姐怎么关心起这个?”
“随口问问,这不是事关……”萧钰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哦……”萧懿姝恍然大悟她挂心的缘由,是和是战,与此事干系最大的就是北疆将领贺修筠。
“皇姐,薛傅延近日为了此事,可是一筹莫展。”萧懿姝透露道。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萧懿姝以为她在疑心消息真假,附耳解释:“都要和离了,我不得暗中派人盯着他找些把柄?”
“姝儿觉得镇国公是文臣世家,为何会对北疆一事如此上心?”
萧懿姝回答:“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萧钰笑了笑,没再谈论这事。
不知道薛傅延喜不喜欢这回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
*
镇国公府的书房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薛承业扶额而坐,一脸愁容,镇国公夫人吴氏用帕子揩去眼泪:“老爷,我压根不知晓这事啊!在京城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他恪守本分,是个好官,哪知道……”
薛傅延临窗而立,望着枯寂的庭院,他手中捏着一封没有著名的密信。
世侄当知,犬子顽劣铸下大错,然性命攸关,阖族系之。齐王殿下有言,唯世侄于北疆是战是和一事上,陈情利害,使皇上知战端不可轻启。盼世侄念在老夫往日情分,伸以援手,则我吴家上下,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落款处虽未写明,但此信无疑是镇国公夫人吴婉芝的长兄所写。
吴家公子吴明轩在江南任知府期间,胆大包天,贪污了朝廷下拨的河工款,以致今夏堤坝溃决,淹了三个州县,死伤百姓无数,民怨沸腾。
此事原本被地方官员层层瞒报压了下去。谁知这滔天的罪证落入了齐王手中。
而齐王的条件简单而致命。
他要镇国公父子在即将到来的大朝会上明确表态,反对用兵北疆,支持回阙和谈。
薛傅延闭上眼,手里那封纸笺被捏出了褶皱。
江南吴氏家中有一女一子,便是镇国公夫人吴婉芝和吴铮,吴老爷病逝,而老夫人尚且康健,长女与嫁入上京薛家,两家关系一直很亲近。
而吴铮的儿子吴明轩再不成器,也是他唯一的血脉。薛承业坐上镇国公的位置后,对亲家没少帮衬。
若此事被揭发,按大夏律法,贪污河工款致民死伤者,斩立决,抄没家产。
吴家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
若是齐王所为,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这人算准了薛家和吴家休戚与共的关系,若薛家顺从,便要对抗一众武将主战的强硬立场,招惹一众政敌;若他不顺从,此事递到御前,众人人头落地,吴家倒塌,此前对吴家的帮衬便会顷刻间化作刺向镇国公府的利刃。
不论选哪条路,薛家都会沦为一个牺牲品,一个被皇帝猜忌或者背负污名的人,如何还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老管家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老爷,夫人,还有少爷已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了,暖暖身子吧。”
薛承业眉头紧锁,有些不耐:“知道了,退下吧。”
“是。”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又道,“安国公主已经她在府上所有的物品搬走了,她临走时告诉老奴给夫人带话,不必再求情,她去意已决。”
薛傅延垂下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吴婉芝听完刚压下去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管家退下。
薛傅延看着碗中氤氲的热气,目光深沉。齐王不仅要逼他站对,更要斩断镇国公府与皇室最紧密的那根纽带。
不过他百思不得其解,早在收到这封密信前,镇国公府此前尚不知晓吴明轩贪污一事,齐王是从何处得知的?
*
年味一日浓过一日。
上京城内一波暗流涌动得愈发激烈,腊月二十二,又添了一桩新事,前往北疆军营历练半年的太子奉诏回京了。
萧懿恒自北疆启程归京,恰好用了半月时日抵达京城,当日便在早朝上奏报了半年来北疆的种种军务政要。
萧懿恒归京,一来是年关将近,在外历练半年,明德帝心里没有半点心疼是假的;二来是今年秋收,边疆异常安静,粮食收种时候,仅仅有几个边陲小镇遭到了袭击,萧懿恒领兵轻松镇压了,回阙人安分得过于反常,许是在养精蓄锐,等待再一次猛烈的进攻,然而一场雪过后,依然没有半点动静,一直持续到了太子回来,若立春后边陲遭到猛扑,太子领兵打仗只是出顾茅庐,有招架不住的风险。
鹿鸣关是突阙人南下大夏疆土的重要关隘,今年十月以后,萧懿恒领兵驻守。入了冬月,关西的赫连识不信邪,亲自赴北疆与萧懿恒探查回阙人的行迹,安静异常。
腊月初,萧懿恒准备归京,赫连识搬了驻地到北疆与关西交界的陇城,任北疆或关西任何一处突发敌情,此处能第一时候抵达阵地。
待萧懿恒奏报完北疆的种种要事,是战是和一事就抛了出来。
不论今日商讨出何种结果,都意味着年节过完,贺修筠需要返回北疆去。
今年秋冬,回阙人没有大面积南下掠夺粮食,许是在养精蓄锐,待到来年春日进行一场更猛烈的反扑。
过了新年,赫连识需要重新投入到关西布防去,北疆一日无将,大夏边陲一日是破绽。
果然,年节休沐前的最后一次朝会,明德帝下旨令贺修筠正月十六启程返回北疆。
今年夏日,明德帝本着给他寻一门亲事的打算召贺修筠归京。
虽然此事未完成,但明德帝已经默许只要他安分守己,自己绝不掺和他和萧钰之间的事,自然而然地萧钰也就成了明德帝手里的筹码。
紫宸殿内,百官肃立。
在议完几项常规政务后,重头戏终于登场。关于北疆是战是和的争论迅速在殿内炸开。
主和派以户部尚书为首,慷慨陈词,陈述北疆边境连年遭回阙侵袭,无安宁之日,连年用兵,江南水患,国库空虚,百姓负担沉重,主张应遣使与回阙和谈,以休养生息。
另一派则大多是武将,直言回阙人狼子野心,和谈不过是缓兵之计,唯有以战止战,彻底打垮回阙主力,才能换来北疆边境长治久安。
两方争得面红耳赤,明德帝静静听着,目光偶尔扫过下方几位垂首不语的重臣,最后落在太子身上:“恒儿,你刚从北疆回来,对那边情形最为了解。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
萧懿恒自奏报完军务后,便没有开口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太子的态度,举足轻重。
齐王萧随站在宗室班列中,目光也定在太子身上,突然他额头青筋只跳,总预感有事要发生。
萧懿恒出列:“回父皇,儿臣刚从北疆回来,亲眼所见,感触良多,愿将前线实情禀报,供父皇与诸位大臣参详。”
“诚如张侍郎所言,回阙近年实力恢复迅速,骑兵骁勇。信任可汗野心勃勃,绝非甘于俯首之辈。今年不似往年战事频发,但常年以来,北疆饱受侵扰之苦,百姓确实期盼朝廷能有一劳永逸之策。”
“然而镇国公所虑亦是实情。北疆防线漫长,补给线脆弱,今秋是唯一例外,往年战事起,粮草军需皆是巨大负担,且北疆入秋苦寒,最佳用兵时机仅在仲夏两月,时机若失,便易陷入僵局。”
“故儿臣愚见,当下之要务,并非急于决定战与和,而在于力与备。”
“合着太子殿下是一个折中的态度,这样吵何时才能有个结果?”有人质疑。
户部侍郎依然不依不饶:“兵者国之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去年至今,冀州大旱,江南水患,虽然北方秋收颇丰,但总的算下来,国库岁入已减三成,若再兴数万之师,粮草军械耗费巨万,钱粮从何而来?莫非又要增加赋税?届时外患未平内乱先起,岂非动摇国本?”
“臣主张,当遣能言善辩之士,赍带敕书金帛,前往抚慰,陈说利害,若能使回阙称臣纳贡,则兵不血刃,边疆可安,实为上策。”
“张侍郎只知算计铜臭,却不知边关百姓日日血泪,我大夏儿郎枕戈待旦,岂是为了用百姓的血泪去换那区区岁供?所谓和谈不过是饮鸠止渴,回阙人贪得无厌,今日予之锦帛,明日他便狮子大开口索要更多。称臣纳贡?白日做梦!”
一位老翰林出列,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地传入朝臣耳中:“皇上,诸公,老臣有一言。自古中原与四夷解决纷争,除兵戈外,亦不乏主和之例,昔日有女使和亲,化干戈为玉帛,保边境数十年安宁,此乃怀柔之策也。”
“我朝或可效仿古制,派遣皇室女使前往突阙和亲,以示天朝恩宠,结两国之好,如此一来,既可免动刀兵之凶险,亦可省国库之靡费……”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明德帝膝下子女不丰,齐王尚未成亲,瑞王早已在数月前被清剿,纵观皇室宗亲,只有长宁公主还未婚配。
有人嗤道:“公主乃皇后所出,是皇上自小呵护大的,身份尊贵,怎能有此打算!”
况且用女子一生去换取一个可能存在的和平,对于许多武将和血性尚存的大臣而言,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耻辱。
“呵。”
一直没有说话的贺修筠突然出声,不知道那块银面覆盖的脸上是何神情,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火气。
“张翰林博古通今,真是好见识。”他声音不高,却如玉珠砸落,清晰地传遍大殿,“竟能将卖女求安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贺将军,你……”那老翰林正要反唇相辩。
“我什么我?”贺修筠踏前一步,“张口古制闭口女使,我不信张翰林不曾读过她们远嫁异域写下的东西。”
“此番虽是委屈了皇室宗亲女子,可将军可曾想过,要是兵戎相见,届时得死多少将士,要毁多少家庭?若以一人可稳固江山,边陲安宁,亦是无量之举。”
“如今大夏同古朝规制大相径庭,用她们的血肉去赌回阙人不存在的信义,张翰林也敢奉之为功绩。”贺修筠冷哼一声,站起身,不再看老翰林一眼,只留下一句诛心之言,“谁若觉得此计甚妙,不妨先将自家女儿、姊妹送上和亲之路,以身作则,给皇室宗亲做个表率。”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想附和的官员顿时噤若寒蝉。
如今皇室里尚未婚配的女子,只剩一位长宁公主。要怪就怪张翰林胆子太大或是消息闭塞了,朝中谁不知道贺修筠与她交好?
莫说明德帝和皇后了,在此之前,谁敢打公主的主意,贺修筠见谁咬谁。
派女使和亲暂时揭过,朝堂上继续争论起来。
明德帝目光意外地落在镇国公薛承业身上,发现他立的是主和一派,往日里,镇国公向来很少就这些事务战队,此次争吵的也大多是有直系事务的文臣武将。他示意朝臣肃静,问起薛承业:“薛卿,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然而薛傅延先于镇国公一步,走到大殿中央,撩袍跪下:“回皇上,您既问起来了父亲,但微臣代表薛家,有一言不吐不快。”
他声音清朗,字字清晰:“北疆之事,战与和,关乎国运,臣本不该因私废公,然而臣之所言,既有私情又及国事。”
此言一出,无人再言,明德帝也微微挑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薛傅延不再看任何人,径自说了下去,将江南知府吴明轩贪污河工款,齐王殿下要挟镇国公府在朝会上主和之事,原原本本、毫无隐瞒地陈述出来。
镇国公适时补充,此事没有万全之策,横竖都是针对薛家。不管要挟镇国公府的那人是不是齐王,薛家已经别无选择了。
用一种将近自毁的方式,先发制人。
大殿中陈情的声音如一块巨石投入静湖,激起千层波浪。
“吴明轩有罪,按律当诛,微臣无话可说,有人以此为由,胁逼父亲与我改变政见,干预国策,微臣实难从命。故臣今日斗胆,在御前揭露此事,一为吴明轩之罪,请求皇上严惩,以正国法,以安民心;二为胁逼大臣,干预朝政之举的密信落款是齐王殿下,请求皇上明察。”
话音甫落,满殿哗然。
“齐王殿下……”
“胁逼驸马,干预国策?”
“江南吴家公子居然犯下如此重罪?!”
议论声如潮水涌起,无数道目光在薛傅延和齐王萧随之间来回逡巡。
齐王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脸色由红转白,又白转青:“薛大人慎言,本王从未做过这些事。”
薛傅延直起身,看也不看齐王,只对着龙椅上的明德帝道:“皇上,微臣所言是虚是实,一查便知。江南河工款账目,堤坝溃决一案,涉案人证,乃至送至臣府上的密信,微臣皆已整理妥当,随时可呈至御前。”
齐王立即冷静下来,转向御座深深一揖:“皇兄明鉴。臣弟从未写过什么胁迫信,更不知江南吴家公子贪污河工银一事。依臣弟之见,极可能是薛大人与吴家牵扯不清,如今把柄掌握在他人手中,极有可能败露,这才意图将祸水引到臣弟身上。”
萧随一番辩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反将构陷亲王的罪名扣在了薛傅延头上。
薛傅延并未失态动怒,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齐王:“微臣只是收到有齐王殿下落款的密信,并未说是您所书。此事或许真非殿下亲自授意,有人刻意借殿下之名,行此一石二鸟之计。”
绵里藏针,看似在给齐王开脱,实则让他深陷泥沼,进退两难。
若齐王坚持否认,那就坐实了有心人借他之名行事,这岂非显得他无能,或者他根本就是知情者;若他无法自证清白,那么无论他是否亲自写信,胁逼大臣的嫌疑都已如跗骨之蛆,牢牢粘在了他的身上。
要么是你齐王做的,要么就是你齐王无能被人当刀使,以至于引发了一系列动荡。
齐王皮笑肉不笑:“薛大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如此,我们当一同揪出幕后作怪之人才是。”
明德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先是看了齐王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回薛傅延身上,复杂难辨。
“够了,此事朕会派人彻查,连同江南河工银一事,凡有牵连着,绝不姑息。”
薛傅延再次叩首,声音决绝:“皇上,微臣此举非为标榜自身。此事一出,微臣与镇国公府难免深陷漩涡中心,再无宁日。但个人荣辱不足惜,微臣之妻安国公主乃金枝玉叶,纯善无辜,臣不忍亦不能让她因臣之故,卷入此等污浊之事,受朝野非议,损及天家清誉。”
一番话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要与萧懿姝和离。
此前明德帝再三不提此事,如今薛傅延破罐子破摔,干脆搬到台面上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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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嗨饱贝们~努力更新ing,完结之前不会v,祝阅读愉快。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