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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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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精致的房间,古色古香,用的一律是上乘的造工与木料。
房间光线有些暗,里面,一张床榻,格外显眼。
四面都是石壁,夜明珠在其中熠熠生辉,代替晚上的烛光,泛着柔和的清冷。
宋知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手一动,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再看,她手腕脚腕上都系了金色的镯子,乍看是漂亮精致的镯子,但镯子一角,金色的锁环牢牢系着,链与链环之间被焊得死死的。
四肢的锁链,分别延申到大床四角的床柱,再往下,沿着床柱,旁边有一小黑洞,应该是机关。
“你在看什么?”
石室内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宋知陶被吓了一条,转头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白色华服道袍,随着他的走动,袍角起落掀动,再加上那清瘦又如竹如松的身形,显得飘渺出尘,他服饰简单,却金丝银线佩玉腰环精致,气质不凡,身份想必也不凡。
他容色矜贵,一张脸漂亮得胜过宋知陶见过的所有人,一举一动一抬眸,皆是无限风情与韵味,这偏暗的石室,恍若因他的到来变得明亮起来,蓬荜生辉。很难想象,这张脸笑起来,是何等好颜色。
然而此刻,他却冷着脸向她走来。
眉目间,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凌冽霜雪,带着摧折一切的强大生杀气势。
宋知陶有点发怵,他逐渐逼近,到要上床时,宋知陶畏惧地向后缩,他每往前一步,她就后挪一点,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她被激得打了一个寒战。
才发现,退无可退。
“怕我?”
“嗯?”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她被迫仰头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睛。
她眼眸怯怯,瑟缩着想往后,偏被锢着,于是她看着他,秀眉微蹙,带着懵懂与恼恨畏惧:“你……是谁?”
他眼中闪过一丝愣怔,很快又恢复平静冷肃。他扯开唇角,语带嘲讽:“装什么?你以为,你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放你走吗?”
宋知陶下巴被他捏着,她两手用力抓上他的手腕,却怎么也移不开,她放弃了,她恼怒地瞪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不认识你!”
“演得挺好。”男人手指摩挲着她下颚的肌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居高临下,眼中凉薄冰冷,是摆明了不信她。
“哼,你爱信不信!”宋知陶泄愤地狠狠捶了一下床。
大床奢华精致,柔软舒适,她这一锤,倒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捶在一团棉花上,有气无处使,让她更憋闷了。
夜明珠的柔光照到男人身上,他的白衣更加明亮,恍若月华流转,而他身后偏暗的石室环境也更加明显。
宋知陶不觉委屈起来。想她宋知陶,过完疯狂复习的大学期末周,放寒假回家就是想多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就到这个鬼世界了。啊!她期末有没有挂科还不知道呢!
男人感受到指尖微凉的湿润,低沉的嗓音问道:“哭了?”
他似乎想低头看她是否真哭。
宋知陶负气转过头,不想被看他。
作为一个寒假等成绩的大学生,一觉醒来是这种小黑屋场景——
!
宋知陶喉间一阵窒息感,两手用力掰着脖颈间的大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男人掐着她纤细的脖颈,她在男人手中仿佛一只脆弱的天鹅,生死全在男人的一念之间。
“你、你干什么?”宋知陶嗓音干哑艰难出声。
“你不是师父,师父不会哭。”男人声音带着冰冷的厌恶。
“我本来就不是……”感受到脖颈间的手越来越收紧,窒息的死亡感逼近。男人眸光冰冷,眼中没有一丝活物,意识这个男人是真要把她掐死,宋知陶怕了:“我是你师父!”
喉间力道一松,男人的手虚握她的脖子,手指轻轻游离在刚才掐过的地方,似是安抚,似是情人间的亲密呢喃,宋知陶仿佛鬼门关走了一圈,还沉浸在忽上忽下的恍惚幻灭感,脖子上的这点触感,神经末梢的一点小异样,她基本忽视了去。
男人漆黑眼底的参杂着奇怪的凉薄与浓烈的爱恨,看她的眼神,既像是在看一只随时碾死的蝼蚁,一个外物,又似乎裹挟着浓烈的复杂情绪,宋知陶知道,那是关于那啥“师父”的。
这是个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疯批。
宋知陶心中给他下此定论,见男人眼底变幻莫测,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实度,为了稳住他,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一点:“我真是你师父!”
“哦?你既是我师父,那你说……我叫什么?”
“呃……”
她怎么知道?!
男人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冷漠与嘲讽,宋知陶立刻道:“我失忆了,肯定是你把我绑来这里我受惊过度。”
“你还知道是我绑的?”
“嗯,我感觉出来的。”宋知陶让自己声音尽量稳一点不漏怯。狗命最重要。
这石室,锁链,总不可能是那个“师父”自愿的吧?
见他似乎在思量她话语的可行性,宋知陶快速抓着男人的手狠狠咬向他的虎口,接着第六感感觉到某处寒毛直立,她猛地往旁边闪避。
锁链哗啦啦地响,她在床上翻了一个滚,才稳住身体。
感受到一股气流波动的余韵,她旁边刚才呆过的那一块床榻自己凹陷下去一块。
宋知陶越发确定这是一个修仙界,还是会法术的那种。
呜!她干不过!想回家!
“你做什么!”男人在虎口处的微渗出血的咬痕停留一瞬,看向她的眼神变冷。
不是恼火手上的伤,而是恼怒此刻的宋知陶。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自裁,让你那什么师父也死了!”宋知陶在刚才躲避翻滚的过程中利落地拔下头上的发簪,站稳时簪子尖端抵着自己细嫩的脖子。
乌发垂落,宋知陶昂着头抵着簪子,视死如归的气势十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不信我是你那什么师父,你肯定还要掐我!与其被你折磨,我还不如自己了断个痛快!”
宋知陶怎么也是看过点网文电视剧的,大床、锁链、石室,这副情形她多少也明白点是怎么回事,不就是黑化病娇爱而不得那一套,这具身体还是这个仙君模样的人的师父,嗯,玩得还挺花。
“喂,不是叫你别动吗?你干嘛?信不信我真的死了,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师父!”宋知陶示威般地亮了亮发簪紧紧抵着的脖颈处。
前面的男人似乎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笑起来:“一般能作为簪子,为了避免不小心弄伤头,就不会太利,你用这把不太锋利的簪子割喉,要用更大的力气,也许遇到关键的地方还会滑过去,要多扎几下,所受的痛感可是比掐死不遑多让,又或者,我来教你簪子怎么杀人?”
笑声回荡在幽暗的石室,他笑着看过来,他起来的时候眸光流转,眼睛更为狭长,天生的卧蚕显现出来,弥漫着邪肆又危险的气息。
宋知陶听他那么形容都已经幻肢一痛,心底是有点发虚,外在声势努力做足:“你你可别过来啊,再过来我真用力扎了啊,多扎几下就多扎几下,我不怕的啊,别以为我不敢,我说的是真的啊。”
他好像看出了她的色厉内荏,又或者从头到尾根本没在意她的话,他像个捕猎场胜券在握的猎人,散漫悠闲地去收取入网的猎物。
移动间身后的一束长发落到前襟,与白色衣摆一齐轻微摇晃,摇晃的乌发,精致古装的白衣,俊秀,玉冠博带的俊美男人在床上朝她过来,这副场景要是宋知陶穿越前看到,肯定激动得哇哇大叫,恨不得立刻扑倒,而现在宋知陶只有四面楚歌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紧张感。
宋知陶在床 上以刚才稳定的跪坐的姿势,身体颤抖着一点点往后挪。
这男人,俊是真的俊,疯也是真的疯。
眼见男人忽地加大动作,似乎马上过来的趋势,宋知陶猛地后退。
“啊!”
一阵锁链剧烈晃荡的哗啦声。她重心突然落空,措不及防的下坠感,四肢腕上一疼,是锁链绷直的拉力勒着她的腕,而身体却下落摔到地面,痛像一根针狠狠扎入,又融化迅速扩散,痛到深处成了一种麻痹的恍惚,宋知陶心中一凉。
她不敢置信地转动自己的右手,手上的漂亮的金簪,鲜红的液体顺着金簪的雕刻纹路往下滴。
血……血啊……她的血……还不止一点……
宋知陶瞳孔皱缩,两眼一黑倒下。
最后耳际回荡的是男人叹息般的声音:“我是想跟你说注意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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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一个小甜饼,喜欢的宝贝点个收藏不迷路~写文不过签,这篇来放飞自我的,会尽量日更,一定会完结HE!欢迎评论区来聊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