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女孩》尘语春秋

61、反常

　　自从有了车子之后，如彦聪明地把自己安排在后排，为了睡的舒服些，特意给家里沙发上的抱枕拿过来。
　　这天半夜，窗外响遏的雷声，把沉睡中的如彦惊醒!现在是什么时间……?又一道闪电划破凄冷的黑暗，穿透窗花，顷刻凋零，最后落在时针指向一点多的壁钟上。瞬时，世界再次归于混沌漆黑一片。死寂一般荒凉，张恐着彷徨，想要挣脱这窒息的压抑，却是那样地软弱，无能为力……。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浸透枕巾…。
　　就是史纪出差那几天的那次在五指沙发上睡着，之后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地昏睡，她都没在意。可最近却越来越频频晕睡过去，不管是正在工作期间，还是上下班的路上，直到昨天早上在洗漱时，无觉中，鲜红的血液从鼻子里流下来，很快染红了洗手池里的水。她这才意识到什么，偷偷到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了她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很多的器官功能已经衰竭，你现在只是假象地健康，却还能正常的生活，也是个奇迹……!”
　　外面冰冷的雨水，愈发猛烈地拍打着玻璃，仿若一道道寒冰正无情摧残着这个单薄悲惨的可怜姑娘。她终是脆弱的，开始忍不住低泣起来,那样地悲恸欲绝。却不是为自己多舛的命运，而是为了深沉爱恋的人。他该怎么办!她不要他伤心，永远都不要有一丝的伤心，可是她却做不到,再也做不到了!看着看不穿的浓浓黑暗，无助地悲愤……。史纪，对不起……!
　　离开他!伤情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趁他还没有发现,让他恨她,这样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对!悄悄地离开他,如彦,你一定可以恨下心的。弥漫着沉寂哀沁的黑暗里，如彦擦去眼泪。“再最后陪他过完明天的中秋节……!”
　　这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好一会儿，在确定收拾好了情绪，打开灯，出去……。
　　“过来吃‘晚饭!’”史纪刚好把盛好的饭放在桌子上，看见如彦顶着毛乱的头发，一身宽松的睡衣站在房门前，戏谑地叫道。这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竟然从晚饭前，睡到现在。恐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的家。
　　-.-sm
　　说好的狠心，可当看到他脸上一抹温笑，忍不住鼻子一酸，攥紧了手指背过去，让疼痛抑制住眼圈里的泪水。垂头，轻轻地走过去。
　　脸上有泪迹，皱眉再看，眼睛红红的。笃地紧张“怎么了……?”
　　温柔的口吻，还有这熟悉不舍的气息，她多么想贪婪地沉醉着。可惜……。
　　“我做噩梦了……!”低着头，发出低呜的声音。
　　无声的嗤笑“好不好意思!嗯……!”史纪双手扶在她双肩上,逼近了看她的表情!一会儿“坐下吃饭!”
　　史纪刚回到房间躺下，正准备关灯，如彦轻推门进来。
　　“不去睡觉，做什么!”
　　如彦样子楚楚娴静地“我害怕打雷，想和你一起睡觉……。”
　　她是什么目的，不管!史纪不易觉察的一愣神儿“这么大了人，还怕打雷，害不害羞!”嘴上说着，身子已经做出实际动作，往床的一侧移了移!”
　　关灯!风声、雨声、雷声贯穿游荡在这座沉睡中的城市!
　　如彦翻过去身儿，一支手臂抱在史纪胸前，不太老实地贴在他怀里，装作若无其事的轻松随意…"。
　　“史纪，我要是再逃跑了，你还会难过吗……!”
　　还没被嘲笑够!“不会!很高兴!终于甩掉了麻烦……!”
　　蠕动着头拱拱他胸膛，嗫嚅着“骗人……!”静默…..。
　　没一会儿，听到如彦传来轻轻均匀的熟睡音。
　　这么能睡!轻轻为她掖好被子，注视着无尽的夜色，耳边还在回荡着她话。史纪从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再次失去她的话，该如何面对以后的日子……。
　　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的电视里，都在洋溢着节日浓厚的氛围。原本永辉和娇娇叫史纪他们两个一块去姐姐家里吃团圆饭，如彦想到押珑涵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便没有去。
　　提到押珑涵，如彦就一肚子的抱怨。亏自己时刻惦记着她这个没良心的。自从和史纪又在一起后，如彦她自己“故态复萌”也就算了，谁让我现在有了依仗，可押珑涵凭什么呀!隔三差五的从老城区打的跑来他们新城区的家，就为了吃顿家常饭，然后与史纪俩人合起火来拿她开涮，毫不掩饰地揶揄，真是气人!可下午买食材的时候，又忍不住吵着闹着央求史纪晚饭做小涵最爱吃的几道菜。
　　史纪去接小涵了!如彦娴静地坐在阳台上，痴迷地望着夜空中绽放着璀璨的烟花，一瞬的华丽,却永远消失进黑暗里。这便也是它的一生，短暂，不愿谁人会记得，那样多好。许久，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在衣襟、地板上……。
　　因为是节日，路上比较堵一些。再押珑涵进门那一刻，如彦完全收拾好了心情。小跑步地过去跟押珑涵拥抱“好想你呀!”
　　“你胖了!”押珑涵毫不客气的反嘲起如彦的热情。
　　瞬间给如彦气的，推开押珑涵“我真是吃饱了撑得，接你过来吃大餐!”气呼呼的走开“哼!白眼狼……!”
　　如彦越是气，押珑涵越是开心，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你就是撑的，不然怎么会叫我过来帮你解决吃不完的饭菜……。”边说边换好拖鞋。环顾周围粉彩，一会儿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我说史大先生，这风格也太……哈哈哈太卡哇伊了吧……!"放肆的笑。
　　史纪是憋红了脸，闪烁着眼睛“她喜欢……!”
　　坐在餐桌前的如彦没好气的喊着“过来吃饭!”
　　按照以前的习惯，如彦、押珑涵俩人是从吃饭之前到结束，那是一刻不停地相互斗嘴、调侃，争抢盘子里的肉都是见怪不怪了。可今天一反常态，餐桌上非常的和谐，甚至可以用温馨形容，如彦不时的给押珑涵夹她爱吃的菜，起初押珑涵还以为是因为之前说她胖，现在“报复”她。故意就说“我这体质是属于干吃不胖，你说说气不气人!"如彦却没有一句的反驳，只是回答“好吃就多吃点……!”然后就看着她微笑。期间说了很多很多关心她的话，更是让她捉摸不透。她也就心大的没多想。
　　团圆饭结束把押珑涵送回去后，史纪冲如彦一抹笑“带你见一个老朋友!”
　　哪个老朋友，这么神秘。如彦在心里默数着记忆里的人。车子快速行驶在热闹的大街，外面的场景越来越熟悉，突然，被侧前方一个泛着蓝色光束的地方勾住目光……。
　　酒吧!曾经她最喜欢来的一家，而此刻却另一种的惆怅心境。
　　车子停好，史纪拉着如彦直接奔去吧台，向一个陌生面孔的侍者问道“你好，请问随风何时开场!”
　　“不好意思，先生!随风前一段时间就已经离开了!”侍者礼貌地回答。
　　“谢谢……!"
　　明净的眼神里有一丝黯然升起!一旁内心带着小小希冀的如彦，表情一样落寞地沉默不言。
　　觉察到他们情绪顿时变幻的侍者，这时开口“请问，你们是史先生和萧姑娘……!”
　　“嗯……!”史纪点点头。
　　“随风临走前，给你们留了张便条!”侍者说完，从吧台下面的柜子里取一方小纸片。
　　如彦一把夺了过去，看完上面的一行字，平静的脸上似乎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痛苦抉择，转眼又很快地融化掉，好好地掩饰住。
　　“说了什么……!”
　　如彦猛的一惊，握紧手指，抬头!冲盯着自己的史纪皮笑“不给看!我们两个老朋友心意相通，你看了只会嫉妒的徒增烦恼!”
　　“啊……!”
　　没来得及躲开，被这个坏家伙狠狠弹了下翘的高高的鼻尖。
　　“想去哪里……!”
　　“好久没看电影了……。”如彦可怜楚楚地鼓囊着嘴巴。
　　“好!”
　　结果一贯的作风，电影刚开始，如彦便结束兴趣，赖进他怀里睡觉……。